知道自己争不过宰相,离枭也是万般无奈,他只要一想到莫雨还有可能活在这世上,他就一刻就停息不了心中的激动。
“皇上,奴才也觉得阁老说得在理,您看,如今国局动荡,这个消息不能让任何一个国家的探子知道,否则咱们辰国,可能会陷入战火,那时百姓们会有多水深火热,奴才相信皇后娘娘也不希望您手下的辰国会变成这样,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小顺子站出来,自从前几日自己给了离枭那张纸条以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心里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
离枭明白,自己一定要扛起这大局来,只是自己的雨儿,难道就要这么生生的错过吗,想到这里,他的头十分的疼。
挥挥手让宰相和小顺子下去,“朕不走就是了。”
两人见离枭如此痛苦,虽于心不忍,但好歹已经稳住了他的心神,让他知道自己肩膀上的重担有多沉重,这个位置需要他,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一时之间,御书房只剩下离枭一人了,他推开书架后的花瓶,一间密室的门应声而开,门内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陛下,这是秋大人传来的加急信件。”那人呈上明黄色的信封来。
离枭接过,坐下,将那密信过了蜡,才撕开信封口,展开,纸上写道——
属下今日于梧州四方楼探查到奉天与那个门徒派尊主的下落,便一路跟随,手下的探子入了楼,不止发现小皇子与司天仪的行踪,还探查到皇后娘娘还尚在人世,陛下请稍安勿躁,娘娘一切都好,还给小皇子取名为莫念,属下现在派人一直暗中跟随着他们,是追回还是暂且尾随,还望陛下指示。
离枭看完整封信,心中除了震惊,还有百感交集,前几日才看了那封手书,得知莫雨可能尚在人世,今日就从他人的口中听闻了她的消息,莫念,莫念,她给他们的孩子取名莫念,是叫自己不要再想念,还是自欺欺人的放不下他呢。
他将书信折好,又放回信封中,再放进袖中,提了笔,就着微弱的烛火给秋邈写回信,回信很简短,就几个字——
速追,一定将皇后和皇子带回。
现在只剩下一个疑问了,那四方楼的楼主与自己无冤无仇,为何要用一具假尸体骗自己,又帮着他们逃脱,就连奉天也连带一起帮了。
他将手中的信递给那人,吩咐说:“让留在梧州的人深入调查这个四方楼楼主,朕要他所有的资料。”
“是,属下遵命。”那人接了信,从密室的另一扇门出去了。
离枭坐在那烛火之下,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莫念,莫念,怎么可能不念。
他推开密室的门,从御书房出去了。
此时夕阳西下,已经是傍晚十分,他负了手,在路上慢慢的走,去的不是凤鸣宫,而是那一旁的灵堂。
莫雨的“棺材”还在此处,里面即使已经是一具骸骨,却顶着这皇后之名在此处受人跪拜许久,真是荒唐。
离枭进去时,灵芝还在为香炉扫灰,见他来了,只是福了福身,就算行过礼了。
他知道灵芝还在怪他,不做辩解,因为此时,他要做一件更大胆的事。
经过棺材,去那牌位前,他盯着那牌位上镌刻的“已故皇后·莫雨”,就觉得双眼十分刺痛,离枭伸手,转眼间,已是将那牌匾扫于地上。
红木牌匾是极脆的,稍微摔一下就会四分五裂。
灵芝先是愣了一下,随之红了眼睛,“陛下,即使您已经对皇后娘娘失去了昔日之情,也不必如此待一个已去之人的灵位!”
她哭着跪在地上,爬过去捡那些碎成几半的木块,试图将它们重新拼凑。
离枭站在一旁,见她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也十分不好受,“灵芝,若是朕告诉你,皇后还没死,你信吗。”
灵芝笑着带着泪,“开什么玩笑,皇后娘娘的尸体是您亲手带回来的,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朕何时骗过你,”离枭看着那双沉痛的眼睛,只觉是上天在惩罚自己,为什么不趁早清醒明白过来。
将那些木块捧在一起,灵芝有些愣,“陛下是说,您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
“是,”离枭点头,“朕派出去搜查司天仪和小皇子的人,不光找到了他们,还看见皇后和他们在一起。”
灵芝是不在意旁的问题的,知道小皇子和莫雨在一起,就知道她现在可能过得极幸福,“好,好,皇后娘娘还安康就好。”又想是想到什么似的,她跪在离枭脚边,“陛下,既然皇后娘娘现在过得很好,咱们又何必去打扰她呢。”
“你是说朕的爱是一种打扰?”离枭愣住,他为了莫雨,放弃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叫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消息,放手,可能吗。
可能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灵芝连忙跪地叩首,“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也希望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平安归来。”
离枭甩手而去,心中十分不悦,虽然他知道灵芝肯定是优先为莫雨考虑的,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旁人,又怎么会知道莫雨对自己又是如何呢,她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叫莫念,还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想念,没办法取舍吗。
想到这里,离枭心中好受了许多。
出了灵堂,朝那怡芳殿而去,两天没有理陆知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进去之前派来盯着怡芳殿的小太监来向离枭禀报,“这两日,娘娘面上是碍于宫中的流言没有出门,但每天晚饭后都假意说出去散步,但实则出去的方向,一直朝着天机阁,昨日她已找到那处地方,却因为天机阁被封,没有敢明目张胆的进去。”
“朕知道了,继续盯着。”离枭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则是踏入了房门。
陆知允照例是在床上坐着吃葡萄,见离枭来了,也不理他。
只有身边的红叶,慌忙行礼,还差点将果盘打翻。
“你先下去吧,”离枭见这宫女十分胆小,不觉好笑。
红叶又是一顿跪拜,“是。”
离枭走过去坐到陆知允旁边,抢了她手中的葡萄喂进自己口中,陆知允还是不理他,自己又剥了一颗,却又被他抢了。
“陛下,”陆知允坐稳了身子,正色道:“古人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离枭一笑,“古人还云,妻子当以丈夫为天。”
陆知允最不屑他这副自满的模样,小声嘀咕道:“你又不是我一人的丈夫。”
“朕为了你得罪满朝文武,又贬了白妃,还不够宠爱你吗,”离枭将她扯入怀中。
陆知允一下失了平衡,整个人倒在离枭的怀里,嘴上仍在逞强,“你放开我。”
“你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朕最了解了。”他喂了一颗葡萄到她口中,又立刻自己含上去。
一时之间,两人抢得难舍难分。
事毕,离枭搂了陆知允躺在床上,拨弄她的头发,“爱妃今日可是出去了?”
陆知允此时全身心都是离枭的,哪会思考别的事情,“臣妾出去散步去了。”
离枭将下巴搁在她额头,低语,“下次出去散步,带上朕。”
“好,”陆知允娇羞一笑,依偎进他的怀里。
……
客栈内,
“梧州已经待不下去了,奉天,你明日立刻带着桑云和小念走。”銆砜辰拉过奉天到一旁,尽量压低声音。
奉天凑到他耳边,“我还没告诉她逃走不带你的事,你自己跟她说吧。”
銆砜辰眉头一皱,“为师要你何用。”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莫雨抱着好不容易被哄睡着的小念,看着二人。
奉天走过去,将小念从她怀里拿出来,“我抱小念去睡觉,你们俩聊一聊吧。”
还没待莫雨反应,奉天就推门进去了里面的房间,屋内一下子只剩下莫雨和銆砜辰两个人,他们俩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如此共处一室,一时之间难免觉得局促紧张。
莫雨搓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说话。
銆砜辰犹豫了一下,还凑上来,从背后抱住她,莫雨立刻开始挣扎,他却在身后压低了声音,语气十分难过,“咱们就要分别了,你让我抱一会儿吧。”
莫雨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就只有我和奉天要走吗。”
銆砜辰淡淡道,“还有小念。”
她觉得无语,“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在苍梧楼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走,还有那些黑衣人,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銆砜辰不敢看她的眼睛,开始随便扯谎,“四方楼惹到了凤国的人,他们知道对付不了我,便开始对付我身边的人,一开始只是为难奉天,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你和小念的存在,所以我不得不把你们先转移了,我才能安心对付他们。”
“又是这个巫马江,”莫雨只要提及凤国,就没什么好脾气。
“怎么了?”銆砜辰问。
“没什么,”莫雨叹了一口气,“都是一些过去的事了,结过一些梁子,也难怪他们会对我穷追不舍,还记着从前的事儿呢。”
銆砜辰内什么心思去追问从前,他只想再留恋这片刻的温暖,闻着她的发香,他闭上眼睛,“如果时间能停下就好了。”
莫雨愣住,将他推开,“銆砜辰,你真的对我很好,可是咱们也是真的,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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