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小黎禀报,来人乃是奉着凤皇之命送来书信的婢女,书信中无外乎是提点她定要好好保重身子以及腹中皇嗣,且提到巫马江不日将达到辰国等云云,令巫马晴儿有些重视的则是末了凤皇曾提到辰国太子有意与她凤国联手攻下辰国,凤皇希望她能尽快取得离枭欢心,得到有益的军中情报。
一瞧到这儿,巫马晴儿一张脸当场便沉了下来,心下又是一番斟酌。
凤皇会有此要求倒也算不得怪事,毕竟凤皇事先并不知她爱慕离枭,凤皇定是一心认定,她不远嫁来辰国,定是为着替凤国效命,殊不知,她不远嫁来辰国,无外乎是早已对离枭心生爱慕,离枭曾是她心爱的男子,现如今是她后半生依靠的夫君,巫马晴儿又岂会准许自家父皇损害自家夫君的利益。
巫马晴儿脑海下意识变闪过这样一个想法,那便是阻止自家父皇。巫马晴儿二话不说,吩咐小黎将自己扶至桌案前,而后,又吩咐小黎磨开墨砚,紧接着,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将书信交至凤国侍卫手中,并嘱咐其必须将书信亲手交至凤皇手中。
小黎与巫马晴儿也算得上是自小一同长大,小黎十岁那年便跟在巫马晴儿身边伺候,至今将近十年,二人关系虽算不得如姐妹一般,可巫马晴儿对她也算得上是亲切。
小黎一见是凤国侍卫带着凤皇的书信前来,原以为是凤国皇宫出了事儿,她虽是一小小宫女,可对于自个儿故土之事难免上心,便多问了几句:“可是宫里头出了何事?”
身处乱世之中,但凡是人都有着爱国情怀,小黎虽是一介婢女,却也难免如此。
巫马晴儿轻摇着头,“算不得大事,不过是父皇慰问本宫腹中胎儿……”说着,美眸又一次流露出恨意,思及腹中那未出世的皇儿,脑海中便不由浮现出那女人恶毒的面目。
小黎自是晓得自家主子的心结,只怕那未出世的皇儿会成为主子心中一辈子难以抹去的痛,她忙劝慰道:“娘娘莫要太过伤心,以免伤了身子,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宠信取得皇上的欢心,只要皇上宠信娘娘,娘娘年轻,身子骨又好,调理得当,不愁没有怀孕的机会。”
巫马晴儿亦是轻轻颔首,可心下却是冷笑不已,重新怀上?这其实说能怀上便可怀上,且不说如今皇上极少临幸她,便是临幸了,可这怀孕一事也是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与其将希望寄托于重新怀有龙子上,她到不弱筹谋着该如何寻一个同样是怀有身孕的孕妇,到时候……扭转乾坤也并无不可!
“小黎,你且去太医院帮本宫问问,这早产的孕妇,正常言之,该调理多久能重新怀上胎儿?”巫马晴儿对身侧的小黎吩咐,此事尽量不可叫外人知晓,小黎是自小便伺候着她的,对小黎,巫马晴儿还是能放宽心的。
小黎福了福身正欲离去,却又被巫马晴儿暂且拦了下来,“等等,你在帮本宫转达那太医令,近几日挑个时日,来本宫宫里头为本宫诊脉。”
小黎只想着自家娘娘是为着调理后身子早日怀上,哪儿会想到自家娘娘想着李代桃僵这法子。
——
赫连召得到凤皇答复的书信后,已是三日后。
辰国兵力强盛,且与离国关系极好,若是二国国君联手,将矛头对准秦国、凤国其中之一,皆是濒临灭国的大难,因而,赫连召向凤国抛出橄榄枝,希望凤皇能与他联手,出其不意,趁机歼灭二国其中一国,可令赫连召难以预料的是,凤皇的最终决断,竟是回绝了他。
赫连召被拒后,性子高傲的他自是心生愠怒,在此之前,他甚至已有了一番作战计划,便是等着凤皇应下,与其联手一起攻下辰国,而后再步步为营,夺下离国。
可未曾想,凤皇竟是会回绝他这极好的计策。
赫连召始终琢磨不透,而后,经由属下提点,方才想起凤国皇室六公主巫马晴儿嫁入辰国为妃……
赫连召整理了一下思绪,以凤皇与凤国大皇子的狼子野心,想来定是不会拒绝他这等极具诱惑的提议,即如此,能在二人跟前说上话之人,多半便是巫马晴儿。
一来,巫马晴儿嫁入辰国皇室,如今贵为辰国贵妃,而离枭是她的夫君,她后半生的依靠,她自是不希望有人伤及她的夫君;二来,巫马晴儿妇人之仁,鼠目寸光,会有这等想法也是理所应当。
思及此,赫连召心下不禁生出杀意。
一直以来,赫连召皆是踩踏着尸体上位,骨子里的嗜血与冷酷非常人所能及,对于挡在身前之人,赫连召一向秉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准则。
此次亦是如此……
“太子殿下,属下有事禀报。”一侍卫走入殿内单膝下跪。
赫连召冷冷的嗯了一声,示意他将事情细细道来。
“禀太子殿下,根据我们安插在辰国凤鸣宫的细作来报,那辰国皇后莫雨与巫马贵妃同时怀有龙嗣。”
此言一出,赫连召心下便越发确信,凤皇之所以会回绝他那上好的提议,多半是因着巫马晴儿从中作梗,在凤皇与凤国大皇子前妖言惑众,这才使得他赫连召这等良好计策还未实施便以失败告终。
思及此,赫连召除去巫马晴儿之心越发重了。
“往下说。”赫连召声音醇厚而低沉,透着属于他作为上位者的威仪与冷肃。
“是。”侍卫低垂着头,姿态恭敬而谦卑,“只是因那名唤阮云烟的女子似是从中下毒,害得巫马贵妃滑了胎,如今,凤鸣宫那位皇后可谓是一枝独秀,独霸恩宠。”
“莫雨?”赫连召嘟囔着这熟稔的名字深思,不,不该是如此,他与莫雨曾有几面之缘,想当初,那莫雨可是自愿逃离辰国皇宫之人,甚至于当初,她为着逃离辰国皇宫,逃离离枭身边,不惜被他挟持,险些丧命,如今,怎会自愿为他怀上孩子?
赫连召几乎是不经过脑子过滤似得,出口便问道:“那皇后与离枭关系如何?”
此话问的那侍卫有些一怔,有些不解为何太子殿下会问出这等问题,莫雨皇后与辰国皇帝离枭乃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她们夫妻二人之事与太子殿下又有何关系?
可自家主子既是出口问了,自是得答复。
侍卫搜索着记忆中那细作对自己详细禀报的一切,紧接着便答复道:“皇后与辰国皇帝近端时日来相处的倒是及其和谐,辰国皇帝自从皇后怀有身孕后,近乎是日日驾临凤鸣宫,近半月来,皇后独霸后宫,后宫嫔妃无一人刚与之较对。”
闻言,赫连召下意识便拧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是电光火时间,下一秒便恢复先前的冷若寒潭,他道:“如此……”便是再无下文。
“你回了那细作,本宫要关于凤鸣宫更加细致准备的情报,让她尽管取得莫雨的信任,潜入凤鸣宫内部,以便为本宫获取更多机密之事。”赫连召把玩着绣着金丝蟒纹的袖边,嘴角上扬起一道邪肆的笑。
那侍卫正欲离去,却又被赫连召轻唤一声,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本宫还是亲自书信上嘱咐吧,你届时将书信亲手交到那细作手中即可。”说着,赫连召便来至书案前,提起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
将所交代之事一一写在宣纸上后,赫连召便拿着书信交至侍卫手中,且千叮咛万嘱咐定是要书信交由那细作手中,决不可出任何差池。
侍卫自是遵旨,且拿着书信离去。
侍卫快马加鞭来至辰国皇宫,暗中潜入后宫将书信交至凤鸣宫那细作手中。
细作详细查看完毕后,当着侍卫的面将那封信焚烧。
“如此一来便好,主子交代了,你在这后宫中有任何需求,皆可吩咐我去置办,或是有任何难处,我也会一一为你解难,唯一一点,便是你定要取得莫雨的信任,最好是能在莫雨身边伺候,以便取得更多情报。”侍卫将事先赫连召便交代他之事转告那细作宫女。
宫女微微颔首,幽暗的烛火隐隐晃动,微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留下一抹阴影。
“是,奴婢遵旨,奴婢定然不负太子殿下所托,定是竭尽全力。”宫女低垂螓首,声音冷沉。
交待一切后,侍卫也不敢多待,便趁着无人巡逻之际,迅速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自从莫雨怀上龙嗣,被离枭宠着呵护着,单单是身段上便圆润许多,心情亦是好了不少,再加上阮云烟经过上次巫马晴儿滑胎一事也是安分许多,种种原因下,莫雨对这辰国皇宫倒是生出不少亲切之感。
日复一日,时光飞逝。
自从莫雨怀上龙嗣一来,吃穿用度自是成了后宫中最好,也最令人眼红嫉妒的,离枭自从他怀孕后,更是对其宠爱有加,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到她跟前,只为博得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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