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萧楼炎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鼓励我了吗,”奉天有些不解,回过头看他。
萧楼炎提了提自己的衣领,动作潇洒,“因为那是朕喜欢的女人。”
奉天在心里翻了一记白眼,耍什么帅。
午膳是离枭和莫雨一起吃的,虽然冷落了萧楼炎,但离枭听说离帝在天机阁处与司天仪相处甚是融洽,倒也没有怎么在意是否怠慢了他。
今日的菜色十分丰富,灵芝说都是莫雨亲自准备的,离枭略微吃惊,他素来是清楚莫雨的手脚功夫的,虽然从前也吃过,但她做的都是些小菜,他从未发现,自己的皇后竟是如此贤惠。
莫雨只在一旁微笑着看他用膳,离枭嘴角弯起来,“雨儿怎么不吃。”
“一会儿,”莫雨眯了眼笑,“臣妾想多看看陛下吃饭的样子,”
离枭伸手揽了她过来,附耳轻语,“要不一会儿午睡,朕让雨儿好好看看。”
“别闹,”莫雨羞红了脸,挣扎开来他的怀抱。
用过午膳,凤鸣宫就开始沉寂了,因为陛下和娘娘即将午睡,手下的人做事都开始轻手轻脚起来。
房中轻烟自鼎炉内缭缭升起,又到升腾的最高点消失,散布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里,这安神香,最是助眠。
莫雨陪着离枭躺下,在一旁撑了手臂看他俊美的睡颜,离枭闭目养神般,伸手去遮她双眼,又被莫雨拿开。
她用手指作画般在离枭五官上描绘,试图将这张脸深深刻进头脑中。
不多时,离枭已是陷入浅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外面忽的下起了小雨,窗外的树叶被雨点打得唰唰作响,莫雨想起身去关窗,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离枭压住了,她甜蜜一笑,轻轻将自己的衣角抽出,下床去了。
行至窗边,窗外寒风阵阵,似是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竟刮得窗户直接摔到墙上,又弹了回来。
莫雨回头看了一眼正熟睡的离枭,生怕吵醒了他。
远处东北角,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跃入墙内。
莫雨眯了双眼盯住那人,谁知他没有靠近的意思,只甩手直直扔过来一个飞镖,竟是在电光火石间就直接钉上了窗棂,再回首时那人已飞速掠出凤鸣宫的宫墙,看身手,许是天师手下的人。
莫雨看向窗口,那是一张黄色布条,布上撰了几行小字。
她再三确认离枭没有醒后,才悄悄伸手捏了那布条,打开——
“再犹豫的话,秘术就不止是扩散那么简单了,整个帝都都将因为你莫雨一人而陷入灾难。”
莫雨缓缓闭了眼,将布条藏入袖中。
距离朝中大臣们毒发至今日,已有四天,离枭请来了萧楼炎,又有奉天,他们三人都想不出法子来对付天师,那现在,也只有她莫雨能站出来,为了他的国家,为了他和自己曾经一起站在万人中间的荣耀,她也不能再继续自私了。
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泪,滚过胸前的衣衫,又砸落下去。
离枭下午是照常要去御书房的,莫雨给他送了糕点以后没有直接回凤鸣宫,而是去了天机阁。
到门口时没有人来迎接,只一个小奴才匆匆上前招呼,说是司天仪和离帝一直在屋内没有出来过。
莫雨疑惑,这两人是要成仙了吗整日不出门。
“你别通报,本宫自己进去看看。”她别了那小太监,自己进去了。
这天机阁说复杂也不复杂,说容易却极是难走,上一次有奉天的牵引,她完全没有看路线,竟是稀里糊涂的就忘了怎么去他的房间。
书架繁多,又五花八门,她依稀记得,是从史册这边进入。
独自摸索了一番,路遇搭了梯子站在书架上擦灰的小童,莫雨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
“小孩儿,你知道怎么去司天仪房中吗。”
那小童停下了手中的活,正欲下来行礼,被莫雨拦住,“本宫只是问个路。”
他点点头,用稚气却又稳妥的声音说:“前面路口左转,往里一直走,直到看见架上写了天书字样,上了阁楼,就到了。”
莫雨恍然大悟,向小童道了谢就开始不断在心里默念左转左转,这奉天着实讨人厌,弄这么多书架做什么,让她连个路都找不着。
千回百转的,莫雨终于找到了天书字样的书架,往里直走,赫然看见道路尽头那次印象深刻的楼梯。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房中争论,莫雨略作迟疑,推门进去,一阵冲天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来来来,大师兄,喝完这杯,小弟再敬你三杯,”奉天好似有些烂醉了,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和萧楼炎正勾肩搭背着。
萧楼炎也是神志不清的,手里捏了白瓷小酒杯,就和奉天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旁边搁着一堆空酒坛子,还有不少打碎的酒坛碎片。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家宴已经过去两天了,怎么还在喝酒。”莫雨皱着眉以袖子掩住口鼻,将两人手中的酒杯直接打翻在地。
“你是何人,竟敢打翻朕的酒杯,真是胆大包天,来人来人!”萧楼炎不知道来人是谁,立时耍起了君主的威风。
还是奉天第一个反应过来,见是莫雨,他便吃吃的笑,“皇后娘娘息怒,息怒,”而后掩了嘴在萧楼炎耳边轻语,“师兄,你心心念念的人来啦,快别喝了别喝了。”
说是轻语,一个醉酒的人哪知道自己的声音大小是否呢,结果就是只要站在一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这句轻语。
莫雨没好气的甩手就走,明指望来找他们看看有没有解决事情的办法,谁知这两人竟然是在喝酒,爱情,她莫雨的爱情她都可以放弃,更何况那些不值一提的感情。
奉天仍坐在原地颤颤着傻笑,萧楼炎稍微清醒了一点,甩甩头问:“皇后娘娘来过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很疼,并且是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了一顿的那种疼。
奉天点点头,顿时昏睡过去了。
萧楼炎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追上去,那时莫雨又在天书出去以后的书架边迷路了,见醉酒的他寻了来,提了腿就要跑。
他轻轻松松追上莫雨,从背后抱住腰,却不想下一秒就被莫雨扇了一耳光。
“萧楼炎,你清醒一点。”莫雨正是气头上,手下也是没有轻重的。
可他却不觉疼,竟痴迷的看着她,“雨儿,朕不想清醒,真的不想,因为醒了你就不是朕的雨儿了。”
莫雨没好气的说,“离帝请自重,这里不是离国,还请您回去好好洗把脸,再来和本宫说话。”
“雨儿,为什么,”萧楼炎似乎是心有不甘,抓了她的手又立刻被挣脱,“朕哪里不如他你说,朕可以改,朕甚至会对你更好。”
“你没有不好,”莫雨捏着自己被他抓痛的手,有些气急败坏,“你不需要改,也不需要对我好,萧楼炎,我以为上次你来,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再借着酒醉和我在这里装疯卖傻了好吗,大事才是最要紧的。”
萧楼炎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上次已经说清楚了,是朕,是朕一厢情愿…”
见他仍是如此不清不楚的神智,莫雨又不知道如何出去,干脆走至书架尽头,看了看外面宫墙的高度,然后二话不说的运了轻功蹦了下去。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紧要关头思想才越清楚,她决定了,她不能再继续软弱,她必须和当初一样刚硬,因为,命运,本身就没有打算让她,平安一生。
既然事情的解决办法已经摆在了面前,那么她又怎能,不抓住。
是夜,窗外的暴风雨已经骤停,只剩下冷风阵阵,扑打着窗棂。
有人撑了油纸伞乘着夜色冒险而来,行至莫雨身边。
莫雨轻蔑一笑,“你倒是十分急不可耐。”自己还未出宫阮云烟就敢进宫,说明她背后不止有人在帮她,还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阮云烟将伞抬开,露出美颜的脸来,“皇后娘娘看来是已经考虑好了。”
“东西给我吧。”莫雨已经不想和她废话,这种人,要不是事关全城百姓的生命,她恨不得立刻废了这贱婢的狗命。
“你记住,只需一滴,陛下就可熟睡,无需太多,免得伤了龙体。”阮云烟自袖中取出一小白瓷瓶,递给莫雨。
她看了阮云烟一眼,接过,“本宫的夫君,还不需要你操心。”
阮云烟也是不急不慢,没有反驳,因为毕竟,这个夫君,马上就是她的了,越是这种关头,她越是要镇定。
莫雨轻旋了伞,放在廊檐下。
与此同时,离枭也刚从辰乾殿过来,两人恰巧在屋檐下偶遇。
离枭面露疑惑,反而是莫雨自然而然的过去搂住他的臂弯,“陛下今日回来得好早。”
强压下心中的疑问,离枭没有说话,莫雨这几天怪怪的,具体说是哪里怪,他却说不出来,因为她除了比往日更亲近自己些,也没有什么别的改变,更何况,亲近自己,也是好事。
两人一同进了内殿,晚膳已在桌上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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