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言气冲冲的出了营帐,莫雨有些急,推着魏林亭往外走,“你怎么还不去追,郡主的脾性,怎可如此怠慢她。”
魏林亭知晓萧嘉言,只是他更在意阿姐手上的伤,见她如此着急,看着那抹往外而去的红色身影,无可奈何,只能放下莫雨的手,追上去。
“郡主,郡主,”魏林亭有些头晕目眩的,走出去两步便觉得有些喘。
萧嘉言见他咳嗽得厉害,连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可是病情又加重了?”
魏林亭面色苍白的摇头,“郡主莫要误会了什么,下官一介武夫,怎值得郡主记挂。”
听出他字里行间的推脱,萧嘉言的心越发的冷,“这就是你与本郡主保持距离的原因吗,还是说,你早就心有所属。”
莫雨远远的站在帐外,见二人似乎是在争吵,又不敢上前来,萧嘉言远远的看着自己,似乎说到激动之处,竟指向自己。
魏林亭顺着萧嘉言的指向望去,便见莫雨面色十分不好,看到自己回头,她便立刻摇头摆手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其实莫雨是想告诉他,不要提自己,赶紧给郡主道歉。
无奈,魏林亭并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反倒萧嘉言再度被忽略,她面色一冷,直接翻身上马,那马儿好似受了惊一般,仰天发出长啸。
魏林亭拉住她的缰绳,“郡主,您误会了,那只是下官手下的一名侍奉的婢女,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萧嘉言将缰绳夺回来,只冷冷一笑,看了莫雨一眼,便挥鞭,朝着城中去了,她心中暗自感叹,魏林亭啊魏林亭,你是当我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身边从未有过婢女,纵使这么多年来,连随身侍奉的小厮都是男性,你让我如何不多想。
心中已有决断,便更加觉得心寒,萧嘉言狠狠抽了一下马背,那马儿受到刺激,跑得更快了。
魏林亭见已经追不上,便往营帐走来,莫雨的表情依然是那般不好,见他苍白着嘴唇回来,大概是风寒再度发作了,不好说些什么,莫雨拉着魏林亭进了营帐。
二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莫雨将魏林亭扶在床边坐好,又去一旁取了一只干净的碗,那鸡汤在陶罐中冒着热气,才刚揭开盖子,整个屋子里便飘香四溢。
魏林亭这时又想起莫雨手上的伤来,仰头道:“阿姐,你的手…”
莫雨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将碗递给他,“以后,你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对阿姐好,一来,别人不知咱们的身份,很容易误会,二来,你一位离国堂堂的大将军,怎么能对一个女婢如此,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其中大有文章,今日,算是惹到嘉言了,她的脾性我了解,是个执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你下次,切莫再如此莽撞,可明白。”
面对莫雨的教诲,魏林亭都明白,只是他当时确实是急了,看见她手上缠着那么大一块,面色又十分苍白,想来肯定是很痛。
魏林亭语气软下来,“阿姐,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下次再见郡主时,小弟向她道歉就是了。”
莫雨噗的一声笑出来,“我的傻弟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郡主放下身段从宫中骑马来看你,你便以为真是只看看你而已么。”
吹吹汤面上漂浮的葱花,魏林亭喝了一口热汤,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不解道:“难道郡主…还有别的事么?”
莫雨摇摇头,把玩手上的绷带,“郡主既然亲自来,那足以说明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如此,你还不懂吗?”
魏林亭一愣,嘴角有汤汁滴落,他讪讪道:“怎么可能,我一介武夫,而她,堂堂郡主,是陛下的掌中宝,她对我…是君臣之情吧。”
莫雨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敲了他脑袋一下,“没出息啊我的傻弟弟,这么大一个美人对你这般,居然坐怀不乱,你不会是…断袖?恩?”
魏林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将碗放下,“哪有亲姐姐这般说自家弟弟的,阿姐,要是阿娘听到你说这番浑话,指不定罚你去扫咱们家后院。”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林府的地位尚还如日中天,父帅整日出入书房和军营,无心管束家中几个闹腾的小儿,莫雨那时便经常带着自家弟弟,偷偷溜出去玩耍,后来被阿娘发现,没罚魏林亭,倒是让莫雨独自扫了一个月的后院。
这件事现在提起来,倒让莫雨十分怀念,她叹了一口气,“若是阿娘现在还在,也肯定催你寻个媳妇抱孙子不是,你倒是光说阿姐了。”
魏林亭脸一红,“怎么又说到这茬上了。”
见他一副要闹小孩子脾气的样子,莫雨哄道,“别气别气,阿姐给你买了这个。”
献宝似的将那两串“白来的”糖葫芦拿出来,莫雨递给他,等着他夸自己。
谁知魏林亭将那糖葫芦捏在手中,嘴里却嘀咕着,“还把我当小孩儿。”
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莫雨笑出声来,“你在阿姐心中,永远都是个孩子,快吃吧,阿姐去换药。”
提到莫雨的手,魏林亭又紧张起来,“阿姐,真的不用找军医吗?”
莫雨走出营帐,摆摆手,没有说话。
笑话,军医哪有她自己处理得好,回了自己的住处,莫雨先将那纱布揭开来,幸好自己上药上得及时,否则这么热的天气,很有可能就会溃烂。
奉天给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见效极快,也减轻了很多疼痛,莫雨单手自己换了药,虽然有些艰难,但她可以。
萧嘉言回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见她气冲冲的回来,萧楼炎不解的跟着她回了房间,谁知自己还未进门,便被那门狠狠摔了面门一下。
萧楼炎捂着自己的鼻子,脸色沉下来,噔噔噔的敲门,“言儿,言儿开门!”
萧嘉言一头栽到自己的床里,嫌他太吵,又裹了锦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里面。
见里面没有动静,萧楼炎更是着急,不是出去看望魏林亭吗,怎么火气这般大,想不透,萧楼炎继续敲门。
许是被他吵得烦了,萧嘉言掀开被子,提起桌前的花瓶便朝门上砸过去,噼里啪啦一顿响声,萧楼炎被吓了一跳,他沉声道:“你再不开门朕便直接找人将这们拆了,一,二…”
门被咚的一声从里面打开,萧嘉言面色不好的站在里面,见她委屈的神情,萧楼炎好容易积攒了的一些怒火就立刻烟消云散了,走过去将她搂入怀中,萧嘉言便忽然大哭起来。
自家小妹的脾气,他是最懂的,若不是真的伤了心,也不会任性的闹脾气,萧楼炎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萧嘉言便哭得更大声了,本以为自己好容易看上的人唾手可得,谁知现如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竟连一个婢女都可以与她一较高下,想到这里,便觉得更加委屈。
半晌,萧嘉言哭泪了,萧楼炎的龙袍也被浸湿了一块,他没怎么在意,只将怀中人儿捞出来,将她凌乱贴在脸上的头发勾到耳后束好,这才开口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了?何事惹得你如此不开心,若是那魏林亭惹你,朕不日便将他遣回边关,永远不得进京。”
一听他说要惩治魏林亭,萧嘉言便立刻伸手锤他,“不行!皇兄你怎么能公报私仇呢。”
萧楼炎忽然疑惑了,拉着她坐下,“朕的傻妹妹,那你究竟要如何,罢了,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与皇兄说说吧,林亭究竟怎么你了,若真是欺负了你,朕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说到这件事上萧嘉言便觉得十分难过,瘪了嘴,又要哭出来的样子,“魏林亭他,他身边有女人了。”
萧楼炎也十分惊讶,按道理,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来,他身边还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怎么仅是不同往日了么。
“怎么会呢,言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林亭一向不会沾花惹草,你不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倾心了吗。”
萧嘉言面上一红,“谁倾心他了。”
见她害羞了,萧楼炎笑着改口,“好好好,不是你倾心,是看上他了,反正都一样。”
“皇兄,言儿没有骗你,魏林亭他身边真的有女人了,虽然长得一般,但他待那女人极好,还哄骗本郡主说只是一个婢女,是婢女他会那么关心那女子手上的烫伤吗。”一说到下午所经历的事情,萧嘉言便觉得窝火,长这么大她还没说过这样的气。
“听言儿如此一说,好像真的有些问题,”萧楼炎若有所思,“可林亭一向是个不会说谎之人,言儿,你若是真的不放心,明日,明日不就是咱们定好的给林亭接风洗尘的日子么,咱们将那婢女,一道接进宫来,你打探打探就是了,实在不行,还有皇兄给你把关不是。”
萧嘉言想了想,忽然展了笑颜,觉得可行,搂了萧楼炎的脖子,撒娇道:“恩,皇兄,你真是对言儿太好了。”
见她终于有了笑意,萧楼炎也放了心,掰开她的胳膊,“差不多得了,你再这样宫人便要笑话你永远长不大了。”
萧嘉言不屑的偏过头去,“反正言儿会一直赖着皇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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