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枭接到密信以后十分气愤,若不是有人告知,他还不知道,已经被砍断羽翼的陆知允,竟还有这般能耐,居然敢派人去刺杀莫雨。
将手中的密信捏成一团甩开,良久,他又起身将那团皱巴巴的东西捡了起来,唤来小顺子,“起驾,怡芳殿!”
远远的,就有通报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陆知允原本坐在院子里看书,听是离枭来了,连忙回屋去添了些胭脂,特地换了身不一样的衣裳,对着镜子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生气,才又回到院子里来。
看见离枭,她惴惴不安的行礼,“陛下,臣妾给陛下请安。”
离枭本就有十足的火气,但见她现在衣着和身形,特别是配了那张和莫雨酷似的脸,竟然十分像她!
心中的怒火立刻滔天,他捏了陆知允的手将她摔倒在地,“来人,将陆淑妃给我关起来,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探视,包括你的贴身丫鬟!”
陆知允不明所以,他还来自己的宫里,难道不是因为念着那份旧情吗,湿了眼眶,她趴倒在地:“陛下,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我,这段时日以来,臣妾每日都在修身养性,从未踏出过怡芳殿半步,还有,还有这手铐是您赐给臣妾的,难道您忘了吗。”
见她将那副虚无的枷锁提起来,离枭更觉讽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派人跟踪朕,千里迢迢追到离国去,你可真是有心了,爱妃!”
红叶一怔,她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如果说要问罪,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自己,因为此处,除了她,便没有任何一人会帮陆知允。
她猛的跪在地上,眼中落下泪来,“陛下,奴婢是帮凶,是娘娘让奴婢去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娘娘指使的,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知情不报。”
陆知允脸色一变,看向红叶,她这是要临阵倒戈?
果不其然,离枭见她这般声泪俱下,竟甩了甩手,道:“你身为奴婢,受制于主子,朕理解,即日起,你便去别的宫伺候吧,记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记得去慎刑司领罚。”
听到慎刑司三个字,那些黑暗的时日便像冰冷腥咸的蛇一般缠绕在心头,她的头皮有些发麻,但仍然跪地拜他,“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行了,退下吧。”离枭没什么心思去与这些人周旋。
红叶快速的起身,在陆知允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离开了怡芳殿,她自以为曾经许诺的假如有一天凤国赢了,一定带红叶走,这个诺言一定能够牢牢的拴住红叶的心,可是她没想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做的事让红叶已经太失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就让她的希望一并泯灭。
离枭见陆知允愣住,便将手中那封皱巴巴的密信撑开,甩到她脸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陆知允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她颤巍巍的捏过那信函,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怕啊,我怕她回到你身边,两张相似的脸,你一定不会选择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用我所有的力气将她杀掉,不然,死的就会是我。”
离枭摇摇头,“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你曾几何时还那般天真活泼,现在竟然变成这样。”
“那个陆知允已经死了!”陆知允疯了一般爬起来,面目扭曲,“若不是你,与我缠绵时口中还叫着莫雨,若不是你,从始至终都把我当做她的替代品,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我从来没有如此妒忌过一个人,更何况我与她,从未谋面!”
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离枭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竟然与平日里的有所不同,那是代表了皇后身份的衣服,“你身上…”
“没错,”陆知允擦了擦眼泪,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是我去莫雨宫里偷的,既然我这张脸与她一样,那我凭什么不能穿她的衣服。”
“脱下来,”离枭黑了脸,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与陆知允动手,只是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忍无可忍。
陆知允迎上来,“若我说不呢。”
“来人!给朕把她的衣服扒了!”离枭终于怒吼一声,眼睛里再没有任何情愫可言,如果说曾经是因为这张脸而把她带回来,那现在,他正因为她顶着这张脸,而觉得恶心,她根本就不是莫雨,她连莫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陆知允尖叫着别人按在地上,进来的除了侍卫,还有小顺子,他早就看这陆淑妃不顺眼,碍于离枭的独宠,一直憋闷着,今日总算找到出气的机会。
他恶狠狠的压在陆知允背上,又因为她会些武功,一时之间,这衣服竟然脱不下来,离枭道了一声废物,走过来点了陆知允的穴道。
凤冠霞帔很快就被扒了下来,陆知允的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离枭单手捏了那衣服,站到陆知允面前,“她的衣服,你不赔穿,既然今日你已经穿过了,那朕便命人烧了,重新制一件。”
那华丽的衣服被当做弃物一般扔在地上,陆知允只觉他扔的是自己的脸面,只着里衣的她,如同一个被扒光的人,两行清泪淌下来,她低声道,“你杀了我吧,你干脆杀了我吧。”
闻言,离枭回头来,居高临下的捏住她的下巴,“你想都别想,朕要你生不如死,你不是等着凤国赢了来接你回去吗,等着瞧,好戏还没开始呢。”
甩手而去,离枭的身形越发的清冷,陆知允被人押着走,没走出两步,离枭又回头,他眯紧了双眼,“你说衣服是你偷的。”
陆知允一愣,本以为刚才那般混乱,可以蒙混过去,却还是被他问起,她闭口不答,离枭只觉得好笑,自从那次事变之后,怡芳殿紧闭,而凤鸣宫他又加派了人手,别说她被关在宫里,就算她在外面,就凭她的武功,根本翻不进去,那就是说,现在宫内还有凤国的其他人,而且还是武功高手。
像是掌握了什么一般,离枭盯着陆知允笑,挥了手,让人将她带下去,而陆知允回头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漠城,城外驻地。
莫雨以新的身份入了军营,魏林亭让做自己的贴身婢女,除了像从前一样照顾他,在军队里面当医者,还专门负责他的吃穿住行。
看着自家将军忽然领了一个女人回来,将士们都十分担心,“将军,那奉天呢,那日属下们见他伤势严重,出了许多血,现在他如何了?”
魏林亭看向身后的莫雨,莫雨却偷偷一笑,只往他身后躲,他清了清嗓子,道:“奉天兄弟已经离开了我们。”
“什么?”有人无法接受,“我看他那小子还有救,怎么忽然就死了?”
“这还没上战场就殒了命,哎,奉天兄弟,我们会想念你的。”
莫雨黑着脸,见一堆人给自己哭丧,在魏林亭身后直戳他肩头,咬着牙低声道:“你就这么咒你阿姐是吧。”
魏林亭绷着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悲伤一些,心中却是笑出了声。
这个夜晚,大家聚在篝火边,唱着军歌,有的人在思念亲人,而有的人,却将那酒洒在地上,默念奉天这个名字。
莫雨在心中祈求,奉天,你若是知道此事,可千万不要同我计较。
魏林亭见她走神,问道:“阿姐在想谁?”
莫雨不自然的一笑,“没什么。”
“阿姐,”魏林亭灌了一口酒,叹气道:“其实,仍然有很多疑惑,小弟想问你,但怕你,不肯说…可有时见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些过往,小弟便觉得,心中十分愧疚,没能与你一起度过那些日子,心中真的不是滋味。”
见他忽然认真起来,莫雨也不知该如何,拍了拍他的头,“你愧疚什么,该愧疚的是阿姐,阿姐也曾找过你,曾经,咱们也相见过一次,只是不知为何,你好像没有了这段记忆。”
魏林亭不解,“咱们相见过?何时?何地?”
看他这幅样子,好像真的不记得了,“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自我俩分别之后?”
魏林亭点点头,“是发生过一些事,以至于到现在,我只有咱们幼时的记忆,我是随着流民到了离国,后来有人收养我,我稍微长大一些之后,便从了军,一直到今天。”
“难怪…”莫雨疑惑,他们二人曾在帝都见过,后来因为要与离天交手,不得不让离枭送走他,可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离枭竟然,没有好生安顿你么?”
见莫雨喃喃出声,魏林亭疑惑,“离枭?是辰帝么?阿姐你是说,他负责安顿我?”
莫雨点头,“是,当初我们要联手对付离天,所以我让他先将你送走,等到安稳下来我再去接你,可是后来就没了你的消息。”
魏林亭皱了眉,他对离枭的印象一下子就不好起来,“若不是这个离枭,大概咱们姐弟二人,早就相见。”
若按他这般理解,竟是离枭在背后动了手脚,莫雨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起来,她扯出一个笑容,“也许,当初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吧,你放心,他不是这种人。”
喜欢重生之狂宠弃后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重生之狂宠弃后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