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咬牙切齿,也不再与男子多费唇舌,抬了抬手,便示意身后的黑衣人朝着男子进攻。
大有将他就地解决之意。
男子却也不是只懂得三脚猫功夫的人,他随手将折扇递至莫雨手中,示意她好好看管,随后一撩长袍,紧接着便是寒芒一闪,而他不知从何处掏出的蝴蝶镖已是射了出去,看似未曾刻意控制的蝴蝶镖竟是奇迹般的一一没入黑衣人皮肉之中,当下又是一阵痛呼四起。
女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瞧着跟前纷纷倒地挣扎的黑衣人,这可是向来训练有素的敢死人,先前与莫雨都还能较量上一番,而今竟是轻易地拜倒在这男子手下。
“素素……如今该如何是好?”那一侧先前极为在意女子的黑衣人一脸关心地揽着她,二人之间的暧昧已是显而易见。
“绝不可以撤退。”名唤素素的女子一脸坚决,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的架势。
黑衣人一脸讶异,惊呼出声,“素素,我的人撑不下去多久。”他隐隐察觉,这男子武艺非凡,绝不是她们可抗衡之人,若是强攻,只怕会得不偿失。
素素却是一脸笃定,一双杏仁眼迸射出凛冽眸光,直直透着黑衣人群凝向对面的莫雨,心下一阵惴惴不安。
并非她任性,更不是她不顾及黑衣人的性命,而是若是今夜不能将莫雨在此解决,只怕日后会出现大事儿,事关她的性命,她无法不自私一次、
“不可以,你若是当真在意我,这一次便该听我的,至于缘由,待出去后我会向你解释。”素素朝着身侧的黑衣人嘶吼。
黑衣人微征,半晌也未曾缓过神来,许是难以置信,他印象中向来温婉的素素竟是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男子已是逐渐占据上风,这一幕瞧在黑衣人眼中极为心急,许是生怕如此下去,他的手下会一一死在男子镖下,无可奈何之下,黑衣人唯有点了素素的睡穴,吩咐自己的手下撤退。
待黑衣人等撤退后,客栈瞬间便沉寂下来,莫雨赶忙来至软榻上解开了灵芝的穴道,灵芝复又恢复先前的均匀呼吸。
男子踱步上前,对莫雨道:“姑娘可否将扇子还我。”
莫雨眸色一凛,一个旋身,竟是将折扇抵在男子脖颈间,声音冷若浮冰,“说,你是何人?”她讶异却是,此人为何会出手相救。
究竟是好心,还是另有他意?
男子神色一顿,随后整张脸却是沉了下来,略有些嘲讽道:“姑娘倒是独特得很,在下救了姑娘一名,姑娘非但不懂得感恩,反倒是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莫雨勾唇浅笑,唇际染上一抹讥讽,“我又怎知你是真心帮我还是另有他意?若是您心怀叵测,我一个弱女子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她现下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先前这男子的武功她已是有所领略,她实在是不敢如此轻而易举的信他。
男子眸色一凛,径直挑破自己的身份,“在下奉离皇之命,前来救姑娘于水火,现下姑娘可安心了吧。”虽嘴上说着奉萧楼炎之命,可神色却不见半分作为下属的谦卑。
莫雨微征,心下微动,“离皇?萧楼炎?”他口中的离皇可不正就是萧楼炎么?
“你与萧楼炎是何关系?”莫雨并未因他道出了萧楼炎的名号便有所放松戒备,反之,她心下越发警惕。
男子不怒反笑,“辰国皇后当真是机警得很,在下舒痕,尊师与天机老人曾有过命之交,是以,离皇方才请求尊师,允我出山,前来助离国一臂之力。”
莫雨随口问道:“你尊师是何人?”
舒痕却是顷刻间敛去笑意,“尊师早已归隐山林,在下出山前,尊师曾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将他名号告知世人,是以,还望辰国皇后见谅。”
莫雨将信将疑,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小包粉末,递给舒痕,示意他服下。
舒痕紧皱着眉头,神色略染上一丝不悦,“这是何物?”不管如何说,他始终是莫雨的救命恩人,尽管是得到了离皇的嘱托,可莫雨却也不该如何地‘恩将仇报’,许是因着这一点,舒痕对于莫雨可算是没了半点好感。
“你不必多虑。”说着,莫雨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银钗,刺入粉末之中,再一次将银钗取出,银钗并未变色。
“这便是简单的蒙汗药,二十四个时辰后便会完全失效,我估摸着时辰,也该到了离国境内,届时,我随着你一同去见离皇。”言下之意便是试图验证此人身份。
舒痕倒是意外地爽朗一笑,“皇后娘娘警戒心之重,倒是叫在下刮目相看。”
言罢,便接过莫雨手中的‘蒙汗药’尽数倒入口中,眼也不眨地咽下。
——
令莫雨得到少许安慰的是,那名唤素素的女子扬言斩杀了这缘来客栈上上下下的人,然,莫雨却意外发现,这些人并未惨死他们刀下,而是陷入迷魂香之中,至今尚在沉睡。
莫雨从行囊中取出金疮药与绷带为自己包扎一番后便躺在榻上,着衣入睡。
舒痕窝在软塌上一夜未眠,莫雨亦是一直猜度着是何人刺杀没能熟睡,倒是灵芝,这一场腥风血雨好似对她并非造成影响,她依旧沉睡着,睡相安详。
翌日一早,三人便启程前往离国皇城,倒是因着灵芝对于舒痕的陌生,莫雨费了好大的时辰与她解释一番。
倒是如莫雨所预料一般,从京郊赶往离国皇城约莫花了将近二十四个时辰,途中,灵芝本是劝说着莫雨前去医馆好好包扎一下伤口,却被莫雨婉拒。
灵芝不知缘由,倒是舒痕心下清明得很,莫雨此举,无非是生怕他二十四个时辰药效一过,对她有所不利。
三人一致来至皇城,因着舒痕持有萧楼炎密疏的缘由,三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皇城,也是极为顺利地见着了萧嘉言,萧嘉言见莫雨身负重伤,二话不说便将她迎去自己的寝宫,为她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舒痕则是率先前去萧楼炎为他备好的寝殿歇息。
红鸾宫,
莫雨倚在软榻上,她身前是跪着为她把脉的太医,而她身侧,则是坐着一脸严谨与担忧的萧嘉言,目不转睛地瞧着太医。
当太医收回手后,萧嘉言便忙问道:“太医,这位姑娘身子可有大碍?”
太医收回手,恭敬回禀道:“这位姑娘无碍,只是皮外伤罢了,需好好静养一番即可。”
如此一说,萧嘉言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吩咐太医退下后,便握着莫雨的手一番语重心长,“你说说你,这才回辰国多长时辰,怎的就弄得一身伤回来了,莫不是那离枭待你不好?”
此言一出,莫雨便是脸色一白,这一幕叫萧嘉言瞧见,她便晓得是自己说中了点,更是一副心疼的看着莫雨:“定是如此吧……当日我便劝过你,莫要在辰国与他纠缠,你若是来我这离国,即便是届时皇兄待你不好,我也会在后头为你撑腰。”
她刚道罢,莫雨便笑着道:“说到哪儿去了,不过是路上遇着些试图夺我性命之人罢了,与离枭无关,更与你皇兄无关。”
萧嘉言无奈叹息,她又怎会不知莫雨心下所想,她虽面上总是一副大大咧咧,实则心底却是细得很、
“你总是一味替他遮掩着……”婉转悦耳的声音透着浓浓地无奈。
莫雨轻笑一声,“倒是那舒痕,来得及时,若不是他,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哪儿还有精力在此与你讨论这等事。”
“舒痕?”萧嘉言托着下颚,轻声呢喃,“这名字倒是耳生得很,他是离国子民?”她反问。
莫雨据舒痕所介绍答复道:“好似是你皇兄特意请出山的大人物,我瞧着武艺高强,也不枉费你皇兄亲自将他请出山。”
阮云烟先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好似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莫雨姐姐,你这次过来可有想过何时回辰国?若是不急着,便多住几日吧。”
莫雨微征。
他起先原是打算与阮云烟一同各处散心,而今却不料遇上了舒痕,便与他一同前来离国,可现下经由阮云烟一问倒是叫莫雨有些措手不及。
“我……”莫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复,不得不说,她对那令她失去孩子,又险些丧命的辰国略有抵触。
“若是不愿回去,便暂且住在我这红鸾宫吧,当日我前去你辰国,亦是你好吃好喝,香的辣的供着我,如今也算是我还你的时候了。”萧嘉言一副豪爽的模样拍了拍莫雨的香肩。
“好。”一声道谢未曾出口,莫雨觉着,她与萧嘉言间的情谊,若是加上这一声道谢,便是贬低了她与萧嘉言间的情谊。
由于碍着莫雨的伤势,萧嘉言倒是不敢在此多加叨扰,一番交心之谈后,便是自觉地退离偏殿。
之后,便是灵芝伺候着莫雨入睡,这几日的奔波,莫雨已是疲惫到了极致,现下来到了离国皇城,自是可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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