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处河流,周围住着一些人家,倒也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
莫雨坐于岸边,手中随意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撩拨着水面,此时离枭从后面跟过来,手中提着莫雨买的小玩意,轻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如此害羞。”
“你不正经,”莫雨伸手去推他,眼底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桥上纷纷攘攘的行过许多路人,灯火阑珊,远处有笙乐只因,也有一派人间烟火味,置身于闹市之中,莫雨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小念再也不能来这么好的地方玩耍,便觉得万分难受。
“怎么了,”离枭见她泪珠哗哗的掉,连忙扔下手中物件,过来搂住她。
得到熟悉的温暖怀抱,莫雨便哭得更为放肆,她一直都是如此感性的,只不过迫于种种原因,向旁人展露的都是她刚强的一面。
哭了半晌,莫雨才慢慢止住哽咽,抬头去看离枭,黑瞳是亮闪闪的,“离枭,你怎么不问小念的事了。”
两人倚靠着坐在河边,时光慢下来。
离枭低叹一声,“你不是不想说么,朕不想逼你。”
提起小念,莫雨仍然有汹涌而来的情绪,“有人说,小念不该继续活着,他被复活,是逆天之举,所以他身上如今有报应…”
听出她的委屈,离枭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沉重了些,“你继续说。”
“那女人说,小念只要在人多的地方,便会昏厥,因为身上是至阴之气,出不来人世,很有可能被周围的人灼伤,特别是你身上是龙气,所以上次小念忽然晕厥,便是因为你。”莫雨如实相告,林若一翕一动的嘴唇恍惚还在眼前,可她无限厌烦。
“恩,”离枭脸色沉下来,更显得有些凝重,“你继续说。”
莫雨再次哽咽,“一想到我们只要接近他,便是一直在损耗他的命格,我便十分痛心,连抱都不敢抱他,生怕伤了他,可…可他是我的孩儿,我怎么舍得。”
见她捂住嘴,又哭出声来,离枭不由得心疼的皱眉,“这也不是你我愿意的,说出来就好,也怪朕,当初没有保护好你们,接二连三的,小念身上不是有血蛊,便是近不得人世,朕真不知道未来有一天他还会如何,只是朕希望,这些难关,你能知晓,朕都会与你共同度过,所以你别再强撑着,都说出来吧。”
莫雨怔怔的在他怀中点头,果然发现心中好受了许多,最近几日,她几乎夜不能寐,终日都想着小念的事,不知该如何向离枭交代,便选择逃避,每晚他回来时,她便装作已经睡着,可是侧过去的脸上,挂满泪珠。
“你刚说那个女人,她是谁,”见莫雨平复了,离枭才开口问。
莫雨从他怀中坐起来,道:“是奉天的师姐,云游四海回来的,我们去时她就在了,开口便说小念身上不对劲儿,害得我差点与她打了一阵。”
离枭伸手去戳她脑门,“你这个臭脾气,也该改改了,也就朕包容你。”
莫雨心中一暖,眨眨眼道:“有你包容,不就已经够了吗。”
离枭点点头,伸手又将她揽回来,“恩,朕会包容你的,所以你还是别改了吧。”
……
自萧嘉言与魏林亭完婚之后,便一直住在宫中,魏林亭近乎已经是这里的王,处理政务,批改文书,一切似乎已经过去,然,伤痛只是从百姓心中除去,却永远的留在了萧嘉言心里。
她每日要做的,便是灵堂去看看自家皇兄,因为萧嘉言舍不得萧楼炎,魏林亭便四处去寻回一方士,给萧楼炎制了一冰棺,灵堂也自然而然的被全方面的封禁起来,唯有萧嘉言与魏林亭自由出入。
看着棺中面色苍白的萧楼炎,萧嘉言忍不住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那冰冷的温度刺痛,立刻缩回来,她每次来,都亲自替他洁面,换衣,就好像他还活着一般。
一开始魏林亭只当她是舍不得,到后来竟发觉她有些近乎执着般的疯狂,慢慢开始限制萧嘉言来灵堂的次数,但她经常趁着他在忙公务的时候偷偷去看萧楼炎,次数愈发频繁。
“言儿,”魏林亭自身后追上萧嘉言,两人在此处相遇,虽然是魏林亭故意跟上她,却是为了阻止她再去看萧楼炎,她今日已经去过两次了。
见到心爱之人,沧桑的面容之上,倒也添了几分生气,萧嘉言笑颜如花的转过头来,“林亭,你来啦,这会儿还没到用膳的时候呀。”
见她故作笑容,魏林亭心疼的搂过她,用力抱住,“言儿,别再这么累了好吗,你大哥已经去了,咱们的日子却还要继续,你这样我很心疼。”
听到他说出真相,萧嘉言便立即变了脸色,下巴轻抬着有些高傲的样子,“我皇兄才不会丢下我,你们都是骗我的,你和那些人竟然都一样么,林亭,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骗我。”
见她言语之中已有些癫狂之意,魏林亭面色沉痛,最终做出决断。
单手置于她脑后,一击便中,毫无意识的萧嘉言只觉眼前一黑,便栽倒在了魏林亭怀中,他叹一口气,抱着萧嘉言回房去。
“陛下,听闻咱们离国近日来了一位孤影老人,擅法事,长驱魔,现如今郡主似乎有些疯癫之意,是否请这老人来看看,为郡主驱驱魔?”
身旁伺候的太监,总是适时的给一些中肯的意见,魏林亭却面色一沉,语气冰冷,“谁说郡主是着了魔,你也不想干了吧。”
最近元庆殿中,总有些宫女太监纷纷被赶出殿去,原因便是他们口口相传,说郡主着了魔,被鬼魂魇了心智,魏林亭得知此事之后,一怒之下将所有人赶出去,给萧嘉言又换了批新的宫女。
那小太监见魏林亭生气,连忙跪地,慌乱道:“驸马息怒,小的也是出于担忧郡主,请驸马勿要责怪。”
知晓他是好心,魏林亭甩甩手,作罢。
那小太监得救,立刻躬身出去,却又被魏林亭叫住,“你说那人名叫孤影老人,真有你说的如此神?”
谏言得到认可,小太监连忙低着头跑回来,“是是是,小的之前便见过他在别处做法,据传,灵验得很,郡主这几日精神有些失常,驸马何不让此人为郡主试试,左右也不过是些银两,眼下最紧要的是郡主的身体。”
那小太监说得头头是道,魏林亭忍不住心动,点头,“明日,你便将那人约进宫来吧,郡主这样下去,确实也不是办法。”
“小的这就去办,”小太监欣喜若狂的出殿去,嘴角诡异的勾了勾。
萧嘉言自醒后便有些生闷气,魏林亭给她喂饭她也不吃,带她出去散步她也不去,实在没有办法,魏林亭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于是只能脱了外衣抱着她睡下,寸步不离。
翌日,晨风拂过皇宫上空,带着丝丝的冷清和寒意。
孤影老人应约来到宫中,碍于魏林亭一步也不离,萧嘉言也不好扯借口出去,两人便僵持了一上午,在他的好言相劝下,才勉强喝下一碗清粥。
孤影老人的到来似乎成了这一僵局的希望,魏林亭也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了,径直请那人入元庆殿来,替萧嘉言驱除魔障。
那孤影老人,身形佝偻,整个人瘦得有些皮包骨,周身挂着些黑色的羽毛,偶尔夹杂一些五彩斑斓的,但稀稀拉拉,此人薄唇,鹰钩鼻,唯有一双眼睛是炯炯有神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敢问阁下便是孤影老人?”魏林亭亲自起身去迎,萧嘉言便愣愣的坐在身后的桌前,目光有些空洞。
孤影老人有些神秘兮兮的,也不应答魏林亭的话,径直便进入房间,四下打量,点头道:“此处确实有些妖魔鬼怪的踪迹,这女子,是你的妻子?”
魏林亭点头,“发妻近日有些着了魔的迹象,时常分不清白天黑夜,还说些胡话。”
他不打算将她经常去看萧楼炎尸体的事说出去,毕竟这是不必要的。
孤影老人眼中已有了然的神色,拱手,“驸马,老夫要在屋内摆祭坛驱魔,还望闲杂人等回避。”
魏林亭有些不放心,但看了看他身后不太正常的萧嘉言,最终却是出了房门。
屋内立刻只剩下孤影老人与萧嘉言来,门虽然没关,但魏林亭走得远远的,只能看见屋内确实开始摆祭坛,点蜡烛,那老人口中念念有词,而萧嘉言仍然没有动静。
待魏林亭走远,孤影老人冷哼一声,将门关上,“郡主,其实你并没有疯,是吗?”
萧嘉言发出一声冷笑,也不看他,径直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擅管本郡主的闲事。”
孤影老人见她不敬,不急也不恼,慢腾腾坐到地上,手中执着一根木质拐棍,那拐棍是黑木制成,看起来便有些邪恶之气。
“老夫知道郡主心中所想,替从宫外而来,替郡主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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