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劈开阴云密布的离天之境的天空,就连在屋内的銆砜辰都被惊得推门出来,莫雨在奉天的搀扶下得以站稳,落到木屋外的草地上。
“娘亲你回来了,”屋内小小的身影不顾地面的颤抖,奔出门来拥住莫雨双腿。
低首一看,这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念么,莫雨微笑着蹲下来拥住他,还未说话,奉天便拉了他们往屋内走去,“外面已经不安全,咱们回屋再说。”
銆砜辰护着莫雨与小念回木屋,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雪山,又有许多山头都被熔岩溶掉了,轰隆隆的塌陷着。
将木门关好,銆砜辰回身来,看见莫雨紧紧抱着小念,微笑道:“幸好你此时回来了,否则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莫雨心虚一笑,也不知道不明就里追了自己和奉天好几里路的尚儿和萧楼炎他们现在如何,想起这件事莫雨就忍不住想怪奉天,“你为何都不让我和他们解释解释,拉着我上马就跑。”
奉天挠挠头,“我也是太急了,现在离天之境不稳,天下即将大乱,唯有你,才可解这危机之局?”
莫雨笑容凝住,“天下即将大乱?何以见得我可以解。”
銆砜辰走过来,拉了张椅子于她身边坐下,“你是天命之人,此事我们已晓得,咱们此刻也说不得多久的闲话,稳了离天之境的困境要紧。”
“天命,”莫雨伸手绕到自己的背部来,摩挲着那看不见的太极之印,难道这就是天命吗,“既然如此刻不容缓,那咱们就去看看。”
许久没有做声小念在莫雨怀中抬起头来,“娘亲,你又要离开小念吗。”
莫雨心酸的捏捏他柔软的小脸,“娘亲不走,只是有些事情现在需要娘亲去做,你且耐心在屋中等候,一会儿娘亲就回来。”
看着小念委屈巴巴的脸蛋,莫雨便觉得十分对不住他,娘俩草草分别之后,竟是在如此急促的情况下再见,好在小念从来都是乖巧的,松开莫雨的臂弯,点点头坐回床中。
奉天拉了莫雨,道:“刻不容缓,快走。”
三人脚步匆匆的走出木屋,莫雨小心翼翼的将门锁好,又抵着门朝里面喊话,“娘亲一会儿就回来,小念,你要乖乖的。”
脚下的地面一直因为雪山的塌陷而时时发出震感,莫雨十分担心小念一个人,但听他重重恩了一声,才放心离开,朝那湖泊而去。
湖面与奉天离开时一般,水面沸腾冒泡,而且水位暴涨,距离漫出来已经不远。
莫雨看着天边的异象,才知道奉天说的有多严重,“为何人间没有如此景象。”
奉天见莫雨明显被眼前的景象惊到,道:“离天之境内的景象乃是人间的缩影,如今离天之境产生异象,那便是人间的征兆。”
莫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难怪之前可以透过水镜观测人间发生的事情。
奉天运气,将沸腾的湖泊凭空拨开,露出里面的水镜来,原本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现在他做起来却是十分吃力,不消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銆砜辰将他拉开,“你耗元折损已经太多,就让为师来吧。”
一股白气代替了奉天的支撑,水镜才得以完全自湖泊中露出来。
莫雨立时便觉得背部的太极之印在隐隐发烫,甚至有些灼人,一道炫目的光闪过,那太极之印便透过莫雨背部的衣衫,现于人前。
奉天见到此物,讶然道:“这便是天命!”
莫雨忍着背后的灼人之感,咬着牙问道:“我此刻应该如何做。”
奉天看了一眼庞大的水镜,道:“走过去,近一些才会有反应。”
湖水已经被拨开,只是沸腾的湖水散发出来的热气却让人觉得十分灼热,莫雨强忍住四面八方扑过来的热气,一步一步踏上湖底,说来也奇怪,原本奉天踏上去便立刻会融化的冰面湖底,莫雨踩上去,却是立刻结冰,一步一步,甚是稳妥。
水镜已然在了眼前,莫雨抬首,只见自己越靠近,那水镜便放出一道道炫目的光,待她走到水镜之下,需仰头而视之时,后背太极之印便从皮肤中生长出来一般,发出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便立刻虚空浮现到面前来,一倍一倍的放大,一瞬间,山摇地动,风云变色。
不消片刻,那太极之印便已经变得如水镜一般大,平行漂浮于水镜之上,而那太极之印,却只贴合了一半的水镜,发白光。
正当莫雨以为会发生什么异变之时,极光大盛,又骤然灭去,她被震感摇晃摔至地面,再抬首时,那光芒已经消失,而太极之印,又回到她后背上,光芒暗去。
奉天匆忙飞奔过来,搀扶住莫雨摇摇欲坠的身子,“如何?”
莫雨皱着眉摇摇头,“好像不行。”
眼看着銆砜辰就快要支撑不住湖面,奉天犹豫不了半分,立刻抱着脱力的莫雨,飞身回到地面,而身后的湖水,就在下一刻,汹涌的重合在了一起,惊涛骇浪,打在岸边,那鲜嫩的绿地,便立刻被滚烫的湖水,烫熟一片。
将莫雨放至树边靠着,銆砜辰此时也十分疲惫了,脚步沉重的走过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天命之人,为何行不通。”
莫雨看着那沸腾的湖面,道:“我的太极之印,只能与一半的水镜相溶,也就是说,天命之人,并非我一个。”
銆砜辰点头道,“在奉天去寻你的这几日,我查阅过古籍,天命之人,确切来说是有两人,一阴一阳,很明显莫雨的阴,可那个阳,怕是已经找不到了。”
听闻他的话,莫雨一惊,看来自己和林尚的天命,在古籍是有确切记载的,她握住奉天的手,“我的胞弟,林尚,与我一般,皆是天命之人。”
銆砜辰一惊,书中明明记载…可莫雨说的话却不像是来空穴来风,他确认般询问,“你此话当真?”
莫雨郑重点头,对奉天说道:“就是昨日在离宫前拦着你的那人,魏林亭,便是我的胞弟。”
听她如此说,奉天思索,道:“那现在咱们也需将他带进来,我真是愚笨,怎么当时没问清楚便拉着你跑了。”
“你别自责了,”莫雨露出苍白的笑容来,“我知道我的胞弟与我一样的命格,不也没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吗,去吧,将他带来,他和萧楼炎,现在恐怕急坏了,在满城的找我呢。”
奉天点点头,叮嘱銆砜辰,“将她带回去照顾好,养精蓄锐,到时再度开启水镜,恐怕需要更多的气力。”
銆砜辰接过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莫雨,对奉天道:“放心吧。”
还是一样的方式,只不过越做越艰难,奉天化作一道光飞去水镜之中,而莫雨躺在銆砜辰的怀里,悄然睡去。
见她已经无力,銆砜辰便直接将她打横,从地上抱起来。
分别许久,她好像瘦了一些,身形比从前清瘦了一圈,此时毫无意识的被他抱在怀中,重量轻得吓人。
木屋们被从外面打开,小念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在门后等了一会儿,但见莫雨昏迷着,立时扑上来,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泪珠,“娘亲!”
銆砜辰将呼吸均匀的莫雨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蹲下来摸摸小念毛茸茸的脑袋,“你娘亲只是太累睡着了,别担心。”
小念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道:“师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銆砜辰替他擦擦眼泪,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师祖这么大年纪了,又怎会骗人。”
安顿好他们母子俩,銆砜辰此刻也十分的累了,就着门边的檀木椅子,他靠在那门框之上,轻轻阖了眼,意识便在不知不觉中迷糊起来。
奉天出了离天之境便马不停蹄的往离国狂奔,正走在官道和山路的交叉口,却不想官道上有人骑了马,正在狂奔而来。
他轻轻躲在一旁的草丛中,暗中观察。
马上立着一个年轻的将领模样的人,而他身后,跟着一批精锐部队,黄沙弥漫,但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前头有个颇为彪悍的大汉,仿佛在给后面的将士们鼓气,大喊着:“前头便即将达到梧州,大家便可以休息一会儿。”
奉天看这些人的架势,不像是凤国之人,倒像是从离国来的,为首骑马的那人身披铠甲,黄沙弥漫着看不清脸庞,但他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奉天忍不住从草丛中探出脑袋来,等着他们从此处经过。
魏林亭此刻心中除了怒火便是怒火,自己的队伍在路途上已经策马扬鞭整整一天一夜,已经如此快马加鞭的往辰国赶,怎么还没有找到阿云的踪迹,莫不是离帝的猜测有错?那名叫奉天的人,并非是想将阿姐带回辰国。
心中的疑虑伴随这滚滚黄沙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但见前方不远处,路边站着一个白袍身影,轮廓看起来极其眼熟。
魏林亭忍不住扬鞭加快速度,甩掉了身后的鲁将军和手下,朝那身影狂奔而来。
他的面容伴随着距离的靠近而越来越清晰,魏林亭提了马头的缰绳刹住,拔出腰间的剑来靠在他脖颈上,“你将我阿姐带到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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