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婷不是蠢人,但李婉清说的这个法子,确实是天衣无缝,她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可行,“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姐姐别急,待妹妹一会儿去那怡芳殿打探打探虚实,咱们再动手也不迟。”李婉清按住她躁动的肩膀,“现在姐姐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这个病态,到时妹妹去皇上面前哭诉,也好有个凭据。”
“本宫懂了。”
李婉清从采荷宫出来以后,就直奔了陆知允的怡芳殿,来了以后却发现陆淑妃并不在。
这怡芳殿极少来人,一是碍于传言,大家都没胆子来惹陆知允,二是因为陆知允自己也是极少呆在殿中,基本上,她都是常伴在离枭身侧,很少自己呆在宫中。
这可把李婉清难住了,计谋有了,靠山有了,就差一个打探虚实了,这人却不在。
难道去御书房寻人吗,那恐怕是有些冒失,还很有可能被离枭撞见,那时,自己的目的性可就太明显了。
想了想,李婉清将守在宫内的小宫娥叫来,“将这纸条拿着,待你们娘娘回来以后给她,你别擅自翻看。”
那小宫娥是新调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被李婉清稍微唬住就失了方寸,恭敬跪下,“娘娘一定放心,待我们娘娘回了宫,奴才一定亲手交到她手上。”
李婉清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这陆知允手下的可真是一个心眼都没有,宫中居然还有这等宫女,恐怕连自己什么时候害死了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
出了怡芳殿,殿外,树丛中站着一人,见她出来,连忙躲进了一旁的花丛后,不多时,又探出一个脑袋,确认李婉清走了,便出了花丛,朝采荷宫去了。
“娘娘,那清贵人真的去了怡芳殿。”小九给白素婷端来药汤,又递上一盒蜜饯。
白素婷最近身子是越发不好了,将那药汤饮下,又迅速含了一颗蜜饯,才含糊不清的开口,“你可是亲眼所见。”
“奴婢亲眼所见,”小九肯定道,“那清贵人进了怡芳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出来。”
确认她是真的有诚意与自己合作以后,白妃才放下心来,“好了,你下去吧,本宫乏了。”
“奴婢遵命。”
傍晚,因为离枭还有事情要处理,陆知允便自己先回了怡芳殿,这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她住不惯这么大的宫殿,于是日日跟着离枭,他去哪,她便去哪儿,两人倒也养成了一种形影不离的习惯。
门外灯笼里的烛火皆点燃的时候,就代表宫内真的入了夜了。
陆知允才刚进殿,迎面就走来一个小宫娥,她虽已经住在这宫内数日了,却还没有与谁熟悉起来。
“你是何人,”陆知允见她有话要说,便先开了口。
那小宫娥跪在她面前,“奴婢是侍奉在偏殿的叶子。”
“哦,叶子,”陆知允对于这种记人脸的事情真的不擅长,更何况宫女们穿的都差不多,“你有什么事吗。”
“下午有个娘娘来探望您,您却不在,她给奴婢塞了这纸条,命奴婢一定亲手交到您手上,”说罢她自袖中取出一张卷成一根的纸条,递给了陆知允。
“来的是哪个宫的娘娘你知道吗,”陆知允十分疑惑,自己与宫中的女人向来没有交集,怎的这些女人还是不肯让她清净。
那小宫娥摇头,“奴婢是新来的,尚还没有熟悉宫中的几位娘娘…”
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人生地不熟,陆知允感同身受,“好了你下去吧。”
捏着手中的纸条,陆知允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要不要看,这些宫中的女子,向来就是闹腾的命,自己若是轻易去了,岂不是又要沾染一身麻烦,想到这里,她将那纸条放到了烛火下。
又在马上要被点燃的下一刻拿来,因为,她清晰的看到纸条上写的:傍晚,湖心亭一叙。
她有些晃神,这位娘娘莫不是凤国派来的么,陆知允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确认是不是,她决定还是去一趟,现在虽然已经不算傍晚,但天空仍没有彻底暗下去,还不晚。
出了房门,陆知允伸手唤来刚刚给自己纸条的那个宫娥,“你知道湖心亭在哪吗。”
小宫娥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宫内结构还是知道一些的,“就在御花园,娘娘您出了宫门一直左转,见到一处拱门,过去就是了。”
晚风吹拂,现在已经是三月天了,没有那么冷,只是这天色已晚,再夹杂点冷风,倒是让李婉清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不禁抱着胳膊咒骂,这个陆淑妃,竟有如此大的架子,自己在此处都快等了一个多时辰了,竟还没来。
陆知允并不是有意晚到的,而是那宫女指路指得实在太过抽象,她七拐八弯的才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湖。
远远的就看到湖心凉亭内,有一女子,哆哆嗦嗦的抱着胳膊在等人,她一笑,应该就是这人不错了,只不过,模样这么蠢,大概不是凤国派来的人。
“就是你,约了我来?”陆知允对李婉清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她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格外的蠢。
李婉清本来是要发作的,但想到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也忍了,“论辈分,妹妹你见了本宫还需要行礼呢。”
陆知允一向不受这宫规约束,见她如此嘴脸,更是不屑,“我管不了你是哪个宫的娘娘,若不是心疼你在此处等了我许久,我早就走了。”
“你!放肆!”李婉清气得够呛,这女人,早就听闻如莫雨一般桀骜不驯,却实在没想到,今日亲眼见了,更是目中无人,“你不知道宫中论阶品谈地位的吗。”
陆知允思索了一番,“陛下还真没有告诉我这些,只是,姐姐,若按你这番言辞,这几日怎么没见姐姐侍奉于君前呢。”
……
离枭收完秋邈从梧州递回来的信以后,就直接回怡芳殿去了。
信中说,他可能已经发现了奉天的行踪,确实与那四方楼脱不了干系,但因为銆砜辰在梧州根基稳固,自己钥匙找不到办法混进这四方楼,还需要一些时间。
离枭对生活的期望比从前大了许多,自从失去莫雨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可是现在,他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心中有些东西,好像被点亮了,他的皇儿,终于有希望能找到他了。
刚进怡芳殿,便觉得里面冷冷清清的,回了房,果然,陆知允不在房中。
离枭觉得蹊跷,每日这个时辰,她应该都已经在宫中等候了,怎么今日,人却不在,难道是凤国有人来给她派消息了吗。
带着这个心情,离枭招手唤来一个小宫女,“你知道你们家娘娘去哪儿了吗。”
这小宫娥许是第一次与陛下讲话,紧张得很,“回…回陛下,奴婢,奴婢不知。”
听她费了半天劲才讲出一句话来,竟然还是句没用的废话,离枭不再同她讲,直直出门去,若真的陆知允在密会奸细,那他一定不能错过她们的谈话内容。
见离枭风风火火的进来,又风风火火的出去,守在门口的小宫娥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陛下,您可是在找淑妃娘娘。”
“是,你可是知道她去了何处,”离枭确实有些着急,却不是担心她的安危。
小宫娥见离枭如此心急如焚,不禁羡慕起陆知允来,“娘娘方才出门时还向奴婢问了湖心亭,想是去了那处。”
“朕知道了,”说罢离枭就冲出殿门去了,留那小宫娥独自在宫内,露出一脸花痴的表情,明日,宫中谣传离枭宠幸这陆淑妃的话本子,又有新鲜事可说了。
湖心亭,
陆知允懒得再和这个疯女人争吵关于身份高低之事,已经想走了,“你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趁早回去吧,我看你在此处等了许久,也是不值得,难道就只是为了与我争吵一番?”
她越是一副不想与自己计较的模样,李婉清就越不爽,“本宫这是在教你规矩,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已有许多怨言和谣传,说你是妖妃,整日魅惑陛下,现在陛下都无心朝政了。”
陆知允觉得莫名其妙,“这些人也是真能编,陛下恩宠我,难道我还应该推开他吗,你们后宫的每一个女人,不就是整日等着他的宠幸,我想你应该很了解我什么心态。”
“不好意思啊,”李婉清冷笑一声,“你什么心态我还真不了解。”
沟通无用,那就实在不需要废话了,陆知允转身要走,却在下一秒被清贵人抓住,两人这就交上了手。
陆知允是练过武功的人,她的力气自然是比那清贵人大的多,“你以为你这么拉拉扯扯能留住我?别幼稚了,我不与你动手,你也赶紧给我放手。”
“今天不把这规矩论清楚了,谁都别想走。”清贵人也是倔得很,她觉得自己的颜面受到了重创,本来今日她只是来探探虚实,却不想,此时两人已经争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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