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意外
那是北国最冷最冷的一个冬季。
皇上痛失爱子,她也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人。
同年,皇上因悲伤过度也驾鹤西去了,太子江隐意登基,却并未封她为皇后,只封了后宫中除了皇后地位最高的贵妃。
新皇登基之后,做了很多工作,等到半年政权基本稳定之后,北国迎来了新皇的第一次选妃。
贵妃依旧是皇上最最宠爱的人,传言她脾气极差,而原来生下的孩子也因为生病去世了,也是那一年,她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还没等孩子懂事,她便失了宠,软禁在了一处宫殿,除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伺候着,便没有其他宫人伺候了。
可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皇上本来对这个孩子极好,可随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跟自己越来越像的脸,他开始对他发起火来,开始嫌弃他,开始不再抱他,不再去看他,开始在众人面前挑他的错处,不给他好脸色看。
小皇子便从小就以为自己的父亲讨厌极了自己,只道懂事之后,看到母亲时常把一卷发黄的人像画拿出来,他以为这是父皇年轻时的模样,画像上的人眼角处的痣却说明了那并不是自己的的父皇。
后来他才明白,是因为这张像父皇的脸,又像那画上的脸,父皇才会厌恶他,甚至想要杀了他。
故事很长,可马车慢慢的的往王府走,足以让他陷入不好的回忆再回过神来。
云歌听完之后竟然发觉自己涌起的满腔愤怒难以平息。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什么样的一个弟弟,什么样的一个父亲。
自私。
她不禁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道:“你已经足够好了,那是他们的错误,本就不该你来承担。”
他盯着她握着自己的手,道:“我早已经没有感觉,如今已经能对你讲出来了,那便不算是什么事情了。”
她轻叹,没再说话,只是一路上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皇上不过是在宴会上的时候提了一下景王的心上人,云歌发现都城的市集上,世家小姐越来越少了,生怕被景王瞧了去。
她觉得好笑,此刻坐在她之前常来的一家茶楼,听着说书人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讲着故事,眼睛却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她乐得其中,却没有发现在一个角落中的一桌人已经盯上了她。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众人拍手叫好,也有人觉得不尽兴,但也是快要到了太阳西沉的时候,快过年了,所以坐的人很多。
云歌坐在外面一圈,就是为了方便离开,可平日只要轻轻一挤就能出去的小茶馆,怎么今日怎么也挤不出去了,当她意识到哪里不对的时候,已经有一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而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混沌。
“江黔......”
她闭眼之际好像看到门外站着江黔。
醒来时,云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江黔的床上。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头,叫了声青竹,青竹便立马走了进来,焦急的问道:“夫人,你还有那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知道现在是被下了迷药后的反应,看这门外黑透了的天,问道:“我睡了多久?”
青竹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从景王爷带着昏迷的她回来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她点点头,原来她闭眼之际看见的真的是江黔。
吃过了饭菜之后,她还是有些精神恹恹,江黔到了卧房的时候她还在回想今天迷晕她的人的模样。
是完全没有见过的模样,或许熙王或者辰王的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好些了么?”
江黔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去洗脸漱口了。
她点点头说:“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是熙王的人么?”
他摇摇头说不是:“还得等天蒙明日回来说才知道。”
她皱着眉头,仿佛在想什么特别费脑子的事情,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问道:“要睡了么?”
她对他的亲昵动作好像习以为常了,说:“刚刚吃了饭漱了口,还没有洗脸。”
他便转身将帕子在热水中打湿,然后到床前给她擦了脸。
云歌愣了愣说:“我自己来就好。”
他笑了笑说:“你要习惯。”
习惯什么?
她刚想问,他已经转身又去放帕子了。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云歌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有江黔听到脚步声离开之后才若有所思的吹灭了桌上的蜡烛上了床。
第二日一早,房檐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了檐石上,都城的雪开始化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
云歌看见刚刚起床的是念亲穿的比昨日还少一件,立马让青竹又去拿了一件衣服。
念亲说一会儿练武的时候便会暖和起来,她却还是不放心,非要看他裹成一个小包子才满意的点点头,送他去练武的院子。
江黔晨练完了看见小包子一样的念亲,道:“穿这么厚,一会儿施展不开。”
念亲没说话,只是默默回身委屈的看了看云歌。
云歌道:“别脱,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念亲只好无奈的转回头,看着江黔。
他忽然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对云歌说:“天蒙回来了,我们去听听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念亲,有些担忧的对奶娘说:“奶娘,别让念亲脱衣服。”
奶娘有些为难,看了看江黔,见他点点头,她便也对着云歌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院子,江黔忽然道:“我回去拿我的玉佩,你先走着。”
云歌点点头便走了,他转身回了院子,吩咐奶娘给念亲脱两件衣服才离开。念亲如临大赦,抱着他一直说:“叔叔你真好!”
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转身出了院子,忽然发现云歌就站在院子门口。
他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她哼了一声便转身往书房走去了。
“你听我说。”他追上她,拉着她的手臂想要解释。
她便也真的停下脚步,看着他,愠怒。
可真要他解释的时候,他才发觉这真的没什么解释的,看着她冻得红红的鼻尖,眼中带着气愤,他的心动了,他从未发觉过,这世间竟然有这么生动的人儿。
江黔看呆了,她又哼了一声说:“你说啊。”
他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凑近了她一些,一手搂着她的腰俯身亲上了她的嘴唇。
她想推开他,他却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逃离,然后在她的唇间辗转索取。
等到他松开她的时候,她不禁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只是手在挨着他没有闪躲的脸的时候忽然停下了,他看着她,眼中带着情欲,也带着冷意。
这好像不是她认识的江黔。
掌风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痒痒的,他压下心中的冲动,声音有些嘶哑道:“我......”
她后退一步,转过身在他前面背对着他说:“我去找天蒙。”
他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禁抬手摸了摸嘴唇,然后勾起了唇角。
天蒙在书房门外等着他们,等到云歌先一步到的时候,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起了她。
她有些急迫,没有在意到他的眼神,江黔进了书房的时候,他才收回了眼神。
天蒙说作业在都城中的一处客栈找到了那些人,不过他没有打草惊蛇,因为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
这群人是两个月之前来到都城的,而对他们的身份都无从查证,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是熙王也不是辰王的人?难道是......
忽然云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被自己刚刚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
一时间没注意到,竟然将这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是谁的人?”江黔遣退了天蒙之后问到。
她目光有些闪躲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还是让人快去查看吧。对了,听说熙王针对陈将军上书了一本奏折?”
江黔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多问,点点头。
熙王的确上书了一本折子,也是关于陈将军的。可里面究竟写的时候没人知道,皇上收到折子之后也并没有对陈将军下达什么旨意。
这是令江黔疑惑也是令熙王和辰王疑惑的。
可是可以确定的是,定国公因为丁泉这件事情已经跟熙王近乎决裂了,这倒是江黔与辰王乐于看见的。
......
江龄跟柳娉婷在这座宅子中住了一个多月,过得算是潇洒。
好在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在江黔给他讲完那些事情之后,他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出声讽刺说不想与他们有些关系,也不是谄媚的想要巴结这个皇子。
当时他静静的观察了江黔的长相,跟他不怎么像。
江黔棱角冷硬,英俊挺拔,应该是像父亲,那他桃花眼应该是像母亲吧?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期待见到那个女人。
会是什么模样?是皇宫中那种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的女人,还是那种任人宰割,整日期期艾艾的女人?
可江黔说她满腹才情,说她会医术,那必定是与普通女子是不一样的。
她,他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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