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情？办什么事情？

　　宋若云一句话说的掌柜的呆了呆，而后他忽然回过神来，也是，若是这位夫人不是来办事的，她何必出现在他的面前呢？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其他的问题就是，这位夫人想办什么事。

　　如此想着，掌柜沉声说：“不知夫人想要办什么事？”

　　“我问你个问题，最近辣味菜肴卖的还好吗？”宋若云盯着掌柜问出这个问，而后就听他说。

　　“夫人，刚在下头你应该也见到了，生意还算不错，只是前段时日是多事之秋，之前少东决定下来的，在其他几个城市推广的事情还未做起来，因此也只有我们锦城一家飘香楼上了这菜。”

　　“那就是说收入不怎么多了？”

　　“夫人若是这样想就想错了，小的问你一个问题，这年头什么生意最好做？”

　　掌柜的问题有些猝不及防，宋若云一怔，随即试探着回了一句，“女人和小孩的生意？”这可是标准答案，她这么说准没错。

　　她这样想，可她这话落下，就瞧见掌柜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急性子的她忍不住问。

　　“点头又摇头的，这是什么意思？”

　　“对又不对，夫人说的女人和小孩子的生意的确好做，但还有一个生意更好做，那就是垄断的生意，人无我有，想要新鲜玩意的都得上我这买，这生意怎能不好呢？”

　　“按你这么说，这一个来月飘香楼的收入很客观了？”

　　仔细一想掌柜的那番话挺有道理的，要不古代的盐商为何都富的流油，那就是垄断，所有盐场都被收拢在国家的手中，百姓想要购买到盐巴，自然只能从有资格获得盐巴的盐商手中购买，这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掌柜的不知她一下子想到那么多，便昂首一副骄傲的样子。“那是，这一个来月的收入，小的仔细核算了一番，大约等于以往飘香楼半年的收入。”

　　“飘香楼半年的收入，有多少？”

　　“锦城的飘香楼比不上京城的总店，半年的收入约莫有五六万两银子吧。”

　　五六万两？这么多？

　　可别以为古代的五六万两银子跟现代五六万块是一个概念，这五六万两银子的购买力，那可是跟现代五六百万有的拼了，毕竟这是在一个包子只需要一个铜板的古代，当初她从司空云翼墓穴里面顺出来的玉佩，据说是羊脂白玉，才卖了一千两，这飘香楼半年能挣这么多简直逆天。

　　这时候宋若云才意识到田隽家里多有钱，仔细想想，一个不算大的城市的飘香楼一年差不多能挣十万两银子左右，整个大梁国有多少城市，里头有多少飘香楼，一年能挣多少？

　　宋若云内心震撼，但面上不显，掌柜的见她不为所动，也只以为她是见惯了富贵，不觉得五六万两有多少，于是他说。

　　“我们飘香楼的这处分店也算不得什么，少东家被称为天下第一商，每年的收入几乎可以媲美半个国库的收入。”

　　听闻此等炫耀的话语，宋若云眉头紧蹙，呵斥一声：“闭嘴，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吗？”

　　“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呵，你们田家这是不要命了吗？”

　　“夫人何出此言？”

　　掌柜的听闻宋若云这话不由瞪大眼睛，面带恼怒的盯着她，内心极为不忿，他向来及其骄傲自己身为田家的掌柜，可如今有人在他面前说田家不要命了，这压根就是在戳他心窝子，他如何能不怒呢？

　　见他生气，宋若云面色并未缓和，反而愈发冰冷，她一字一句的说：“怎么，你不服气？”

　　“夫人，自然不服气，若你不是少东的好友，小的非得让人将你赶出去不可。田家的富贵那可是公认的，有何不可说？”

　　通过掌柜的这话，宋若云就知道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没办法，她只能扶额说：“我同田隽是好友，难道会故意泼你们田家的冷水吗？”

　　掌柜的直接愣住，仔细想想觉得也是，可不是泼冷水，难道他们田家还真是不要命了？这不可能！

　　满心都是这样的念头，他咬牙说：“还请夫人明示！”

　　“我知道田家是豪富，号称天下第一商，每年收入惊人，但你们想过没有，为何外头没有人评出个什么天下第二商第三商呢？”

　　掌柜的摇头，说：“铁定是他们比不上我们田家！”

　　“蠢，他们那是低调，仔细想想，大梁国开国二百来年，国库每年收入的银两有多少？你们号称每年的收入就有国库收入的一半，那不是在戳皇帝的肺管子吗？他连亲兄弟都容不得，会容得下你们田家？”

　　此话回荡在掌柜的耳边，这一刻，掌柜的瑟瑟发抖说：“这不能吧？”

　　宋若云面带嘲讽：“有何不能？难不成你觉得我同我儿子会流落到这个地方，还真像是外面说的那样，走丢了？那都是骗人的，不过功高盖主罢了。”

　　顿了顿，她又说：“依我看，田家的处境堪忧啊，现在大梁国没有任何灾害还好，若是发生了什么大型的灾害，国库拿不出银两，你当真觉得皇帝不敢拿田家开刀吗？毕竟田家可是豪富，天下第一富商呢？”

　　伴随着她的话响起，掌柜的的脸色从洋洋得意变得惨白，他仔细思量着这位夫人的话，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以这位夫人同自家少东的交情，是不可能跟他开玩笑的，那么就是说田家的处境当真如此危险？

　　可处境若当真如此危险的话，为何少东会没有察觉呢？

　　心里有了这样的疑惑，他问了出口。

　　听闻他这问题，宋若云苦笑出声：“难道你不觉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掌柜的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瞪眼说：“的确有这个可能！夫人，小的必须赶紧写信给少东，让他注意一下这件事情，小的记得这天下第一商的名头，还是前两年才流传起来的。”

　　如此？

　　眸光闪了闪，宋若云冷笑道：“看来有人看你们田家不顺眼，想让你们田家做这个出头鸟了。”

　　掌柜的苦笑起来，说：“看来是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不说了，小的写信去。”说完他就去柜子那边取笔墨纸砚了，宋若云在一旁看着，没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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