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拉着楚灵溪进了一处无人的偏殿,这里荒废了多时,角落里还有一堆稻草,看样子楚灵溪就是在这里度过每个日夜。
楚长歌看着楚灵溪消瘦憔悴的样子,她便想起了曾经盛气凌人的楚灵溪,这等反差恐怕是楚灵溪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
即便如此楚长歌也不会心软,毕竟这都是楚灵溪自作自受罢了。
楚长歌退后一步,避开楚灵溪,“楚灵溪,这耳环既然是你的,落在我手心里,看样子,你那些雄心壮志还是等下辈子实现吧。”
楚长歌和楚灵溪从小不合,若是顺着她反倒是不会让她说实话,这样吓吓她,楚灵溪就能知道轻重。
楚灵溪脸色微变,楚长歌说的不错,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不然她的恨意该向谁说?
楚灵溪立即辩解,“不是我放的火。是水含柔。”
楚灵溪回忆起这一切便觉得恨,她因为大意着了水含柔的道,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不甘心便处处留心水含柔,果然水含柔也耐不住性子了,竟然背着凤馨投靠皇后。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恶毒,那日她亲眼看到大国巫放的火突然快灭了,水含柔一不做二不休的又放了一把火。
楚长歌听闻发现了矛盾的地方,这一切都不能解释楚灵溪的耳坠子为何会出现在火源之处,难道是……
楚灵溪冷哼,“我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水含柔,她的心竟然这么毒,到了如今还是不肯放过我。”
原来楚灵溪的一切还是被水含柔看在了眼中,到了最后替死鬼便成了楚灵溪,好在这耳坠子被紫眠先拿到了手中。
由此看来楚长歌之前在宁府府看不顺水含柔便情有可原了,她的心的确恶毒的很。
“楚灵溪,你若是想活命便别想着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大国巫出现在玉芙宫之事。”不然楚灵溪一定活不过今晚。
大国巫的出现是因为要帮皇后除了凤馨,大国巫暴露那岂不是暴露了皇后,皇后原本就因为楚灵溪失手害得她失去了孩子而恨意满满,如何会再一次放过楚灵溪?
楚灵溪一把抢下楚长歌手中的耳坠子,“我不是以前那个楚灵溪,其中厉害我明白的很。”
如是最好,楚长歌最后看了她一眼,“你既然想打垮水含柔,你别在让自己这么狼狈下去。”
说完,楚长歌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能帮助楚灵溪的东西。
而楚灵溪则眼中怨恨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在她的心里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信。
楚长歌很快便找到了凤馨所暂住的寝殿,这一路上她便在想没了任何证据指证,她又该怎么牵扯上大国巫?
甩了甩混乱的脑袋,她走进凤馨的寝殿,让楚长歌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水含柔。
作为一个弃子,水含柔不在洗衣局好好洗衣裳,跑带这里来做什么?
水含柔一身宫婢的打扮,看到楚长歌立即起身弯身行礼,语气卑谦,“参见王妃。”
楚长歌越过水含柔来到凤馨面前,“参见凤馨娘娘。”
起身后楚长歌便一直打量着水含柔,凤馨挑眉把话也说明了,“玉芙宫大火,本宫身边无人,碰巧遇到了含柔,便要了过来伺候着。”
原来如此,可是凤馨也不傻,难道她没看出来水含柔在这次大火上的“功劳”?
“奴婢不嫌多,含柔在以前的时候就喜欢伺候娘娘,如今也算是对得起身份了。”楚长歌并非挖苦就是看不惯罢了。
水含柔眼眸没有泄露太多讯息,依旧乖顺的站在那里。
凤馨看到楚长歌身后明雪拿着的东西,十分眼熟,立即询问道,“王妃,拿的是什么?”
凤馨对楚长歌没了所谓的客气,反倒是有一丝不落痕迹的恨意,见到明雪手里的包裹,不顾身份立即上前夺了下来。
楚长歌便由着凤馨,这件事她总是要面对的,“是王爷让臣妾拿来的。”
凤馨打开包裹,那斗篷还折在里面显然从未动过,她突然想起什么,便开始翻找。
楚长歌看着凤馨从底下拿出一封信,紫眠亲启,她未曾刻意去翻看包裹,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底下还有东西,而紫眠也是如此,所以两个人都不知道。
这封信捏在手中,凤馨的眼神开始变化,信还未开启过。
水含柔快一步上前搀扶凤馨,冷声道,“王妃,您这东西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到底有没有送给王爷?”
水含柔紧追不舍,“还是王妃是担心王爷的心又回到凤馨娘娘身上?”
凤馨并没有看楚长歌,而是盯着手里的斗篷和信,她想起了那天与紫眠的话,如果东西是紫眠让楚长歌还回来的,那就只能说明紫眠对她真的是死心了。
楚长歌不作解释,反倒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水含柔,“我与娘娘说话何时需要你一个婢子指手画脚的?更何况这东西为什么会回到娘娘手里,娘娘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水含柔无言,一句话便被楚长歌堵死了。
“臣妾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禀告凤馨娘娘,那日大火,臣妾看到有人影从玉芙宫闪出,那日心急,现在想起来虽不清楚,但是总有记起的一日。”
楚长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水含柔,水含柔先是脸色微沉,随即便一脸得意,显然已经知道耳坠子的事情。
“那王妃可要好好想想,免得总有人利用天灾人祸害凤馨娘娘。”水含柔一脸害怕担心的样子。
楚长歌冷笑,“自然,你可真是担心凤馨娘娘。”
凤馨还沉浸在斗篷的事情中,对楚长歌所言不闻不问的,扬起眼角的怨恨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不会知道,凤馨这封信里写了两人见面的时辰和地点,那日她等了许久,她替紫眠想了很多理由,想不到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到底是曾经她最爱的男人,她虽然利用他可以惦记着他。
凤馨鼻间一酸,强忍着那阵酸楚,她不会让楚长歌如此得意下去的。
“皇上驾到。”
水含柔听闻立即搀扶起凤馨,皇上已经好几日都不来找凤馨了,今日来了可千万不能搞砸了,她一定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妥当。
楚长歌见凤馨如此上心还以为她对紫眠多少是有些感情的,谁知道一听到外面通传言翊来了,凤馨将手里的东西快速扔进了纱帘背后,隐藏了起来。
楚长歌脸上的温度迅速降低,寒着一张脸盯着凤馨。
“凤馨娘娘,臣妾告退了。”楚长歌赌了一把。
凤馨上前阻止楚长歌,连楚长歌自己都没用力凤馨却倒在了地上,一脸委屈的哭泣着。
“王妃!”水含柔大喊着。
楚长歌急匆匆的跑出了门,撞到了进门的言翊,但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看了一眼言翊便跑开了。
是眼泪吗?极少看到楚长歌哭,言翊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甚至没有踏进殿门便跟着楚长歌走了。
“皇上,王妃方才发了疯一样推了凤馨娘娘,您快去看看凤馨娘娘。”水含柔不着边的告了状。
但是言翊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水含柔气愤的看着远去的人,身后的凤馨眼神里含着泪却蓄着杀意,水含柔心想着自己投靠皇后是明智的,凤馨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楚长歌知道言翊跟了上来,看似无意跑进了玉芙宫,剩下的事情只要照着之前所想的做便可以。
大国巫,你想利用天神之说害死她,那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天神。
楚长歌看着玉芙宫的大门,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言翊来了。
明黄的身影映入眼帘,楚长歌原本算计的神情立即变得惊恐,她害怕的指着言翊,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是她,是她放的火!”
她发疯似得大喊大叫,言翊皱眉甚至担心的看着她,看她脚底不问的乱走,上前搂住了她,“长歌你在做什么?”
随即跟来的是凤馨和水含柔,楚长歌心中冷笑,转手一指,继续大喊着,“是她,是她!”
水含柔看着楚长歌指着自己,惊恐的不知所措,难道这就是楚长歌的方法?用这样的毫无根据的指正?
但是她却看到言翊异样的眼神,甚至连凤馨都怀疑的看着她,她只能含泪摇着头。
而楚长歌却在此刻毫无预示的晕倒了,言翊的神情极为紧张,他上前抱起楚长歌,大喊着,宣太医。
楚长歌并没有晕倒,而是为了营造这样紧张的气氛,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干着急,甚至自乱阵脚。
由着言翊抱进寝殿,太医知晓没什么大事,但是既然王妃有意如此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也不能往下论断。
“回禀皇上,王妃只是过度惊吓,休息一下便好。”
言翊便想起了方才楚长歌突然惊恐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吗?
“好端端的怎么会吓到了?”
身边的宫女拧了毛巾准备给楚长歌擦擦脸,但是言翊却好不避讳接下了毛巾替楚长歌擦脸。
这一幕落入了水含柔和凤馨的眼中,更是落入了闻讯赶来的皇后的眼中,皇后痛恨的捏紧自己的手,这一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既然是无端受了惊吓,那我们不如请大国巫前来看看。”皇后提议道,另一方面心里却在打算盘。
言翊点头,皇后便出门找大国巫,大国巫正在想怎么能让白落尽快的定罪,却不想遇到了皇后。
“口气大,却办不成事情,本宫看你这次怎么收场。”皇后冷漠的说道。
大国巫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等到了楚长歌所在的寝殿,听人这么一说,她便觉得心中不安。
大火烧不死楚长歌和紫眠已经让众人对这对夫妻抱有神一般的态度,若是楚长歌利用鬼神刻意去指正什么,那身为大国巫的她又该如何反驳?
楚长歌并没有事,听到大国巫来了,她便醒了过来,却在看到大国巫的时候指着她尖叫,又指着水含柔。
众人便开始猜测这样的用意。
“大国巫的诊断如何?”言翊冷声问道。
大国巫不知所措,若是她说楚长歌邪风入体,那岂不是给了楚长歌更多机会乱说?
“依臣看,是惊吓。”她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回答。
言翊挑眉,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抬手,“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告退,留下了言翊和瑟瑟发抖的楚长歌,楚长歌最害怕与言翊单独相处,眼眸里落了一刻的慌乱,随即又掩饰出惊慌的表情。
“人都走了你何必再演戏?”言翊看着楚长歌开口道。
楚长歌知道言翊不易蒙混过关,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臣妾知罪,只是苦于无证据指证才出此下策的。”
楚长歌起身行礼,低头不敢多看言翊,虽然之前也不过是自己放手一搏,但是她所看到的言翊似乎多了一层异样的感情。
她不敢看他,不敢去揣测言翊眼中所谓的炙热,而就在此刻,言翊却伸手抬起她的脸,凑近看着她笑。
熏香的气息,在她的周身缠绕,她无意闪躲,但是这样的感觉不似在紫眠身边的温暖,反倒是过于冰冷。
楚长歌后退一步,义正言辞,“大国巫和水含柔心怀鬼胎,请皇上明察。”
见楚长歌闪躲,言翊皱眉,反手站着打量着楚长歌,她似乎很怕自己,又似乎毫无畏惧。
“就凭王妃一言?这两个女人无论哪一个你似乎都伤不起。”言翊傲慢的说道。
但是他说的又不错,大国巫是神职,若没有上天旨意和皇上的意思,谁也动不了她。至于水含柔身份卑贱却到底楚长歌拿不出证据来。
楚长歌抿嘴,她必须在大国巫动手之前,扳倒大国巫,这样才能救白落。
“皇上说的是,臣妾的确伤不起任何一人,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出格之事,不过皇上既然能一眼看出异样,想必心中也有了想法。”楚长歌平静开口。
言翊轻笑,“王妃在套朕的话?”
楚长歌总是能让他随时都感觉到新鲜和别样的感觉,此刻的她娇艳的如同她脖间所花的梅花,不过再多看一眼,言翊便笑不出来了。
画梅花的胭脂稍褪,不难看出这是激情所留下的印记,他跨步上前揪住楚长歌的手,弄得她措手不及。
“王妃和王爷真是好兴致。”这样的话包含着他的不悦。
楚长歌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此刻他就像是被谁夺去了猎物的暴君一般。
她的脖子一凉,冰冷的指尖摩擦着她的脖子,最后越来越用力,有一刻她甚至以为言翊想杀了她。
最后才发现他用指腹在擦着什么,她终于想起了昨夜留下的印记还在上面,脸色一红想要挣脱言翊。
“你脸红了?你竟然脸红?”言翊越发用力最后捏紧了楚长歌的脖子。
“朕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他的手继续在用力。
高傲,自以为是,他永远这般的不可一世。但是她不是以前仰慕他的楚长歌,她对他剩下的只有恨!
“我不是你的,我是紫眠的妻子,是你亲自许配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即便是痛苦她也强硬的看着他,不愿屈服。
此时,外面响起太监的通传声,“皇上,王爷来了。”
听闻,言翊收起阴狠的表情,松开了楚长歌,“上一次你逃脱了,你以为这一次还有机会?”
“想要大国巫死还是白落死,全在你一念之间。”言翊甩袖看着楚长歌。
这样的交易第二次从言翊的嘴中听到,他似乎很执着于争抢紫眠的东西,只可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样的交易放在心上。
“皇上似乎理解错了,白落是臣妾遣送回出府的,她出了王府与臣妾何干?”楚长歌冷静的回答。
言翊冷笑,“是吗?那么处死这样违反天意的圣女你也不在意?”
楚长歌摸着吃痛的脖子,“全在皇上。”
“你就是不肯顺从朕是吗?紫眠有这么好?”言翊此刻就像是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楚长歌行礼告退,她迫切的想要离开言翊压抑的身边,走到门边不顾身后言翊的警告,希望开门便能看到紫眠。
“楚长歌,你会后悔的!”
门开了,紫眠淡笑,阳光撒在他的周身,仿佛融化了一切,清冷的双眼闪过一丝担心。
楚长歌克制住自己开始慌乱的脚步,一点点融入温暖之中。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缓慢的前行着。
楚长歌不知道自己为何心会突然的平顺下来,就这么跟着紫眠一路慢走,连自己走到了哪里都不曾关心。
突然后背撞上了坚硬的石壁,她才回神,这里不是假山洞吗?
“疼吗?”紫眠抚摸着楚长歌的脖子问道。
其实言翊勒她的时候用力并不大,但是他擦楚长歌脖间的印子时十分用力,像是要擦下一层皮似的,好在她咬紧牙关忍住了。
紫眠现在轻轻一碰便觉得扯皮一样的疼,吸了一口气,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都怪你。”
她不想让紫眠太注意这些,以免和言翊起了冲突。所以只能转移话题,此刻紫眠站着的个子远远超过了稍微娇小的楚长歌,她只能仰着头有些娇嗔。
谁知紫眠却一改平日里冷淡的样子,一副趣笑,“赔你便是,以一赔十。”
楚长歌还未弄明白,他便眯着双眼低下了头,她感觉到脖子的濡湿,吓得差一点叫了出来。
要死了,果然是春天到了,发情不分时辰了,她却刻意忽略,男人发情似乎不分春夏秋冬。
她推开他,“不怪你了。”还是责备的眼神。
紫眠的眼神却变的危险,“他是疯子,别去惹怒他。”
他的眼线早就分布在了皇宫各处,不过为了自己的身份隐藏,眼线向来都是夜行在联系,夜行今日来汇报皇宫之事,说道楚长歌的大胆作为。
他便坐不住了,深怕楚长歌又是以身试法,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她越是倔强只会让言翊这样的人更加欲罢不能。
看着楚长歌脖子上的勒印,他越来越担心。
楚长歌见他分神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两个人以这样暧昧的站姿站在一起总是奇怪的很。
他牵着她不曾松手,一道回府。
“你这样一闹岂不是白落连接替大国巫的机会都没了?反倒是顺了大国巫除掉白落。”知道她烦心,他还是忍不住替她分忧。
楚长歌点头,其实自从白落和沈言蹊在她面前难舍难分起,她心里就明白白落这大国巫当不安稳,若是能一劳永逸就是让她当不成这大国巫又能保命,她想了很久,还是阿离给了她一些想法。
既能除掉大国巫又能保住白落的小命。
大国巫现在已经是站在了浪尖上,既然言翊知晓她所做的一切,怕是也不想让大国巫留长。
据她所知,大国巫这一路上走来,知道了太多秘密,本身就是不能多留之人,若非她的神职,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楚长歌想事情想的出神,若非紫眠突然停下,她又得撞上了,也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到奇怪之处。
她抬眼看去才发现眼前泪眼婆娑的凤馨还有一脸看好戏的水含柔。
“参见凤馨娘娘。”紫眠和楚长歌行礼。
凤馨缓慢的走到他们面前,顿时便傻了眼,之前楚长歌脖子上看似别致的梅花,现在走进才发现,那根本就是……
“紫眠,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早就不存在了?”
即便如此,凤馨还是一脸悲伤的看着紫眠,却没有考虑到楚长歌此刻的感受,她不敢多看紫眠,将脸别了过去。
没等到紫眠的回答,楚长歌被人牵着离开。
“凤馨娘娘保重。”临走紫眠却说了这样疏离的一句话。
之后回府,楚长歌都不敢多问一句话。
……
阿离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楚长歌面前,根本就忘却了自己的伤痛,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只是打哈哈,楚长歌隐约觉得阿离对夜行实在是太迁就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她将阿离带到了房间,准备好好的盘问阿离。
“是不是夜行伤了你?”
不善谎言的阿离,眼神闪躲,摇着头,“不是不是。”
撒谎,夜行自个儿都承认了,她在这里替他遮遮掩掩做什么?
阿离随即便扯开话题,“我听明雪说,昨天白落来大闹了一场。”
说到这件事,楚长歌便叹气,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谁知道阿离却一拍手。
“你是想让白落脱身,又要大国巫失去一切,这个人选当然非苏女官莫属了。”
苏怜苏女官,阿离视为情敌,若是她当了大国巫一来提拔了她,二来她再也不可能跟她抢夜行了。
阿离是这么想的,但是楚长歌却想到了其他,苏女官与陆宣娘认识,也就是神秘人的人,若是能这做那不是也算帮了神秘人?也许她还能一步步解开神秘人的面纱。
但是现在该如何将苏女官引出来呢?楚长歌沉默了一会儿,早就忘记了质问阿离的事情。
而趁此,书房之中的紫眠也等来了夜行,夜行向来不废话,但是却开口便是一句多余的话。
“阿离的伤可好了?”
紫眠掩嘴,近来他可要管好自己了,笑得时间总是大过于以前那副冷漠样子。
“夜行在关心人吗?”
夜行忽略紫眠的打趣,自然是不回答,看也话的样子便知道了阿离不会有事,便开始汇报宫里的情况。
“言翊对王妃似乎太在意了,你们一离开,他便传话明日提审白落。”
言翊与楚长歌在宫殿之内的说话声音大到足以让站在门外的他听得清清楚楚,言翊这样近乎病态的挑衅,他如何不能明白?
紫眠扶额思考,他所思考的事情与楚长歌相同,为了让大国巫急乱了脚步,此刻他需要一个人。
“苏怜在天阙殿可还好?”紫眠淡淡询问。
夜行似乎也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苏怜的确可以代替大国巫,这样对以后的我们也十分有帮助。”
夜行不愧是他的得力之将,不需要多言便知道他所想之事。
紫眠点头,便道,“你去告诉苏怜。不过,夜行你难道不会觉得可惜?一旦成为神职,便是终身侍奉神灵。”
夜行并没有回答,而是悄然无声的离开了书房,他停顿的地方便是阿离的房间。
房间里烛火还亮着,他不屑偷窥之事,只是想着若能看她安好也罢了,便透过屋顶掀瓦查看。
忍不住嘴角有了弧度,还是一个贪吃鬼。
“可惜夜行不在,不然一定也喜欢吃。”阿离自语道。
夜行听着心里却泛着异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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