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宁清心躺在软塌上,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浑身不自在,但她害喜轻微,怀孕并没有让她太难受,可这几日由心的不舒坦,想着大概是楚长歌不愿见她的缘故。
宁清心越想越不对,起身坐着,身边楚灵溪也察觉到了宁清心的神色便上前询问,“贵妃娘娘怎么了?”
宁清心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在场才开口,“你知道本宫去找了楚长歌多少次?”
这一点,楚灵溪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楚长歌不愿来并非不愿帮忙,而是不愿现在就蹚浑水。
楚灵溪安慰道,“娘娘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王妃是不会来的。”
宁清心怀孕以来对楚长歌可谓是太依赖,这个时期,任谁也不会来这里招惹是非,看似又重归平静的后宫,谁知道底下又有谁在算计谁?
“看来你很了解这个大姐?”宁清心有些不满楚灵溪这般的语气。
楚灵溪摇头,缓和了一下语调,“不了解,若是以前我一定会说我大姐是个丑八怪,万事都靠宁夫人,但是到如今,我最没资格说她什么。”
面对楚灵溪的改变,宁清心真的是吃惊不少,“最近水含柔可有行动?”
楚灵溪摇头,“她的动作不过是帮凤馨博取皇上的注意。”
听闻,宁清心摇头,“水含柔自作聪明,也不知道凤馨愿不愿她这么忙活,不过说起来,凤馨为何没有举动?”
楚灵溪也多番打听了,除了水含柔一头热在帮凤馨,凤馨的确没有做出特别的事情,“凤馨娘娘一直都躲在玉芙宫,并没什么特别的。”
凤馨没有抓紧言翊倒不像是她的作为,凤馨身边还有水含柔这般有心思的人,理应还算有机会。
楚灵溪和宁清心面面相觑,宁清心的想法更为大胆一些,“凤馨不动手,难道是因为她还在纠缠紫眠王爷?”
楚灵溪一时心急,立即开口,“如果是这样,为何我一丝都没有发现?”
一直担心水含柔和凤馨在背后使计,楚灵溪格外的小心。
宁清心扶额,“凤馨深知自己该如何取得皇上的关注,一连几日都不见皇上不像她的作为。”
“兴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楚灵溪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宁清心看了一眼楚灵溪,窒息的感觉有些让她无法喘息,即便身边没什么人,她都感觉到自己时刻被人注视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便敏感了。
楚灵溪想起一件事,“有一件事想问贵妃娘娘,娘娘和王妃是如何办到让玉牌陨落的?”
楚灵溪怎么想都没有得到答案,反倒是宁清心一脸惊恐的样子,“本宫以为是你和楚长歌串通的!”
两个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两个人尚且难以办到,楚长歌一个人如何不声不响的做到这一切?
“大国巫!”两个人异口同声。
出面解释这件事的是苏怜,但是苏怜与楚长歌毫无关系,至今都找不出任何交集,为何要帮她们?
面对楚长歌,即便是生活在一切十几年的楚灵溪也开始捉摸不透。
……
后宫如今很平静,楚长歌知道她现在可以进宫探探宁清心那里的口风。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进宫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水含柔,水含柔步履匆忙,看方向是玉芙宫。
“本宫还以为王妃打算躲在王府不出来了。”水含柔一改自己的脾气,温和早就不见。
凤馨多日不见客,让水含柔几乎都装不了温柔,见谁都是想要杀人的模样,她担心自己将一切压在凤馨身上是错的。
“柔妃娘娘都敢到处走动,臣妾有何不敢?毕竟臣妾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楚长歌看着水含柔的眼神永远都透露着厌恶,好不隐藏。
这就是水含柔为何越来越无法忍受楚长歌的原因,她揪紧衣袖,忍住怒气,这里过来过往的都是皇宫的人,若是让她人看到了自己的举动,传出去那便是对她不利,这岂不是顺了楚长歌的意?
转念一想,水含柔便想起一件事,“也罢,你我其实说起来都是同路人,皇上女人众多,今日是我,明日也可能是别人,可是王爷就王妃一个女人,这心里却还是别人,本宫听闻凤馨娘娘两日心情不错,说是王爷对她又关心了几分。”
楚长歌听闻,微愣,随即冷笑道,“柔妃娘娘真是会说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王爷和凤馨娘娘的往事,岂不是别有用心?”
水含柔见楚长歌不动怒,便甩袖一副难忍的样子,两步上前,靠近楚长歌,“王妃,你真的了解王爷吗?凤馨娘娘利用王爷争宠这件事连本宫都心知肚明,王爷真的不清楚?除非他是心甘情愿的!”
水含柔刻意的挑衅,楚长歌心里明白若是此刻她反驳那只能让水含柔得逞,“柔妃娘娘难不成对臣妾的丈夫也很感兴趣?想效仿凤馨娘娘?您这身段行吗?”
说完,楚长歌冷笑着离开,根本就不想去看水含柔那副伪善的表情,但是她的手心却冰凉的,连心都跟着凉了一截。
到了宁清心的寝殿,宁清心不顾身子的笨重,拉着楚长歌坐下,积压了太多的问题,现在看到了真人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一旁的楚灵溪见状便上前,开口道,“娘娘很担心孩子,越来越睡不安稳,凤馨娘娘连着两日不见客,谁也摸不准。”
宁清心附和着点头,若是水含柔有什么行动倒也好,但是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因为她什么都猜不出。
看到宁清心的状况,楚长歌便知道今天是来对了,水含柔今天会这么嚣张,想必也是想让宁清心变成这样。
“你脸色不太好,若是再这样下去你就上了水含柔的当。”楚长歌提醒道。
“这话,不必已经这么说过了,但是贵妃怀了身孕后便十分敏感,什么事情都有些担心。”楚灵溪接话说道。
楚长歌和楚灵溪两个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十分少见,不过楚长歌可不觉得这样的感觉会延续下去,现在楚灵溪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像她帮助她们是一样。
“灵溪你去弄些敷脸的来。”楚长歌支开楚灵溪。
楚灵溪深深的看了一眼楚长歌,但是她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楚长歌也不搭理楚灵溪,拉着宁清心坐在铜镜前,宁清心刻意别过脑袋显然她知道自己的脸色有些憔悴。
“怎么连自己也不敢看了?我听别人说皇上可是每晚都来看看你的。”楚长歌提醒宁清心。
宁清心有些难堪,“你不用提醒我什么。”
“别以为水含柔没有做什么,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比美色,太多人超过她了,所以她才会用自己的柔弱接近凤馨,让凤馨替她牵线。”楚长歌继续道。
宁清心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但是想和凤馨一比高下,这后宫怕也没几个,原先我以为你能成为其中一个,不过算我看错了,水含柔不过是按兵不动,你变这般草木皆兵,弄的自己这般狼狈,往后你想怎么走?”
楚长歌将宁清心的脸板正,让宁清心正视镜中的自己,“别着了水含柔的道,孩子是法宝,但是他属于皇后,你能做的就是用你自己留住皇上。”
宁清心很久都没有看过镜中的自己,憔悴不安都写在了脸上,言翊见了她难怪只问孩子的事情。
“我知道了。”宁清心拿起胭脂。
“再过几日,你便别侍寝了,至于原因,既然你这般不愿意看着水含柔好,那就下一贴猛药。”
宁清心听闻,抹了胭脂的手微微颤抖,“你是指,楚灵溪?”
楚长歌点头,“怀孕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必须有个人能够与水含柔抗衡。”
宁清心苦笑,既要留住言翊,又要将他拱手让人,这真的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难道她这辈子真的要围着这个男人就此一生?
楚长歌也看出了宁清心的自嘲,“之所以让楚灵溪出去,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原本她就是自愿做你的挡箭牌的,现在不用何时用?”
宁清心吃惊的看着楚长歌,她原本以为楚长歌对楚灵溪已经改观才会这么帮她,毕竟她们是亲姐妹,可是她错了,有些仇恨根本就改变不了,她敏感的心又开始担忧自己。
看到宁清心的表情,楚长歌心中便笑了,现在露出这幅表情是不是太迟了?
“贵妃娘娘应该清楚,你我之间是利益关系,我会帮你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结果就只能你们自己承担。”楚长歌冷淡的说出了前后的因果。
听闻,宁清心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孬,曾经跟着宁老走南闯北一身胆量的她早已经在宫里变得软弱无力了。
宁清心深吸一口气,“王妃好意了!本宫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自己,王爷与你成亲这么久,为何和凤馨还是牵扯不清?”
这是楚长歌进宫来第二次听到关于紫眠和凤馨的事情,不知为何那种心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楚长歌掩嘴呵呵笑道,“别知道太多。我也想帮你抱住这个孩子,若是孩子生下来,你的地位一定会比现在还要珍贵。”
为了防止别人闲话,楚长歌也没有在宁清心的寝殿留太久,出了门便看到等着她的楚灵溪。
楚灵溪本就聪明,要不是当初心思没有水含柔重,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地步,“故意支开我是为什么?”
楚长歌没有多理睬,“我给你一个建议,若是想一直恩宠不断,那你扮水含柔就要比她还要厉害,记住了,皇上无论如何想提升你,你都要拒绝,现在不想死就听我的。”
楚灵溪愣住,被楚长歌周身散发的不可反驳的气质吓住,只能点头示意自己的回答。
楚长歌回到宫门的时候,阿离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看来去了一趟天阙殿,吃了不少东西,“你又偷吃了什么?”
阿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什么叫偷?现在姐姐是大国巫,想吃什么没有?”
提起容素,在看看阿离这幅和容素要好的样子,楚长歌便笑不出来了,“你姐姐可说什么了?”
“姐姐说,皇后最近经常去拜神,求孩子平安,看来皇后也想让孩子成为她手里的法宝。”
这就说明了皇后已经完全上钩了,那皇后也一定明白,现在只是为了孩子保宁清心,可是孩子的生母毕竟是宁清心,若真的要讨论长远,宁清心始终还是她的敌人。
“至少宁清心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姐姐又在催促你说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姑姑?其实我也很好奇。”阿离擦擦手靠近楚长歌。
楚长歌看她这副好奇的样子,心里却只能叹气,真相往往是伤人的,“阿离,其实苏慕白对你极好,你千万别急着拒绝他。”
阿离一听说苏慕白的名字,立即摇头,“不要,我可是问了明雪了,明雪说了这成亲便是爱人之间的事情,就像你和王爷,我又不爱苏慕白。”
爱?楚长歌自己都不知道爱情到底是谎言编制的美好,还是到头来都逃不过死的终结,阿离竟然和她说起爱情来。
“那你爱谁?”楚长歌没好气的说道。
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名字,阿离却迟疑了,万一说了夜行,楚长歌会不会生气?毕竟夜行现在是神秘人的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所以阿离只能摇摇头,“我能有什么爱人?”
其实阿离不说楚长歌也猜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只是还是别说出口,不然到底该对这件事负责?她不想看笑脸从阿离的脸上消失。
“阿离,至于那个人,有一天我让你带着去见你姐姐,到时候你便明白了,只是希望你还能笑着走出天阙殿。”
阿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那个人是谁,顺便听听我姐姐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他欺负了我姐姐,我可饶不了他。”
这一切的一切阿离的简单纯真根本没有细细去想。
“我们回家吧。”
事情反正已经都交代了,剩下了便是看戏了。
楚长歌拉着阿离的手上车,手却没有松开过阿离的手
……
宁清心穿戴好一切,在楚灵溪的搀扶之下准备去永寿殿与皇后一起用膳,最近皇后心情很好,隔三差五便召集后宫中人一起去用膳。
宁清心和楚灵溪一路上不曾交谈什么,走到一半,宁清心脸色微变,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裙子,嘴角却要维持着笑容,“灵溪,本宫说要带给皇后娘娘的香粉落在房间了,你去拿一下。”
楚灵溪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宁清心,并非她不想走,而是宁清心的手紧紧的抓着她不放。
上一次楚长歌前来,宁清心心情平复了不少,原本懒得摆弄自己,现在也是时刻保持自己的美貌,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怀孕的女人,孕味虽有但是更多的是女子迷人柔情。
也许是因为这样,皇上更乐意往宁清心这里跑了,宁清心受过良好的教养,谈吐风雅,又去了很多地方,眼见也宽阔,非宫里的女子能比,这也难怪言翊会觉得轻松。
“你去吧。”好一会,宁清心才松开自己的手。
楚灵溪行礼点头便转头离开,身后的目光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越发浓烈,也许宁清心也不舍吧。
打开宁清心的房门,桌上放着为她准备的衣裳,所谓香粉根本不过是个借口,楚灵溪上前摸了摸那衣裳的料子,已经太久没有穿过这般舒适的衣裳了。
她褪下自己的衣裳,换上这件藕粉的衣裙,坐在铜镜前,额间的疤痕还是清晰可见,阴雨天的时候她的双膝已经疼痛难忍,这一切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她心里并没有觉得自己应该特别感激楚长歌和宁清心,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就像是楚长歌所言,她不过是宁清心的挡箭牌,而宁清心不过是楚长歌牵制皇后的棋子。
她们三人的关系并非那么密切,一切都是各怀心思的交易,互惠互利。
胭脂画遮掩了楚灵溪额间的伤疤,她的眼眶却不知道为何红了。
“我悲哀吗?”她问着镜中的自己。
楚长歌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可是楚长歌的目的呢?她们受楚长歌牵动,却不知道楚长歌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贵妃娘娘,皇上来了。”门外响起皇上身边的太监声音。
推开门见到的却是穿着淡雅的楚灵溪,楚灵溪低头并没有多看言翊,上前行礼都是得体卑谦。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去皇后娘娘那里用膳了。”
言翊想着也罢,便坐在了软榻上,不免多看了楚灵溪两眼,皮肤白皙,不再是以前艳俗的妆容,清新淡雅。
“抬起头来。”他在楚灵溪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楚灵溪依言抬头,额间的胭脂越发红润诱人,藕粉的衣裙衬托着她少女柔美的气息,她微微一笑,自然不做作。
言翊吃惊,到底是姐妹,楚灵溪看去的确与楚长歌有几分相似,但是楚长歌却从未给他好脸色看,即便是笑容也显得十分奢侈,作为一个皇上,这是否太悲哀了。
“额间的伤还未好?”
楚灵溪垂下头,“不会好了,也罢,当作是教训。”
言翊很意外,楚灵溪与之前判若两人,她的身上重重叠叠着别人的身影,即便如此,还是吸引了言翊,“你去弄些酒菜,朕就在这用膳了。”
“是。”楚灵溪没有做作留恋,而是丝毫没有迟疑的离开,但是还是没有漏看言翊眼中的欣赏。
踏出房门,楚灵溪心中微冷,楚长歌错了,这个后宫能够左右皇上情绪的并非只有凤馨一人,还有一个人她忽略了,便是楚长歌自己。
楚长歌与紫眠王爷的感情现如今是人尽皆知,而皇上刻意隐藏却越发妒忌的眼神,逃不过楚灵溪的双眼。
所以楚灵溪她并没有去刻意模仿水含柔,那副好脾气不过是迷惑他人罢了,而对待言翊,她能学的只有一人,便是敢给言翊脸色看的楚长歌。
其实她有优势不是吗?毕竟是亲姐妹,她们长相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冲皇上方才那愣神的样子便看出了来了,至少她赌对了。
这个后宫,谁也别相信,没有朋友和亲人,只有利用,这一点她连楚长歌也隐瞒了。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言翊喝了一点酒,边看着与楚长歌有几分相像的楚灵溪愣神,随即的事情也不过是自然而成。
楚灵溪清醒之时,言翊已经离开,她眼眶红润,不是水含柔便是楚长歌,她做不了自己,所以还要忍受在他的身下听着他喊楚长歌的名字。
“灵溪你醒了吗?贵妃娘娘找你。”门外宫女花儿敲门。
楚灵溪起身,“我这就来。”
擦去所有的泪水,她知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下去,她选择的谁也阻挡不了她。
穿回自己宫女的衣裳,脸上用脂粉遮盖了红色的眼眶,她第一个需要面对的便是宁清心。
她没有迟疑,而是顺从的进入房间接受一切,宁清心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她已经意识到昨天发生的一切。
“看来很顺利,本宫昨天晚上回来看到守在你房门外的全公公了。”
听闻,楚灵溪便跪了下来,“这不会改变什么。”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楚灵溪这样说,宁清心的心还是一沉,果然这世上最没有爱的是君王,即便是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宁清心有过奢望,只是她错了,她太高估言翊了,在他的眼中女人就是一样的命。
因为情绪的波动,宁清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即便是楚灵溪现在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能说什么?
“我会帮你的。”楚灵溪知道自己的话很多余,但是能表达的只有这几个字。
宁清心握紧手中的扶手,忍住一肚子的怒气才没有发出来,“但愿如此,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这般维系着。”
楚灵溪没有否人,就像她无法否认,自己最后赌言翊的心一样,不是像水含柔这般假装柔弱就可以的,而是要像某一个人。
言翊还是像平时一样来看宁清心,留宿自然是与平时一样,但是没有争取什么的楚灵溪倒是吸引了言翊更多的注意,这样宠辱不惊的样子太像一个人了。
楚灵溪并没有忽略言翊的目光,但是她没有给任何回应,就像楚长歌所言,任何恩宠她现在都没有资格接受。
但是,等着那些曾经让她受辱的人,她迟早一天会全部讨回来,现在就让这些人都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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