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盈在神殿罚跪一夜,听说差了身边丫鬟去向皇后求救,结果直到翌日清晨,珍儿才带着一瓶活血化瘀的药出现,关心两句便走了。
众人便立即看出了端倪,这李盈盈怕是要失宠了。
“真可惜,后天就是祭天之礼,李盈盈在这个时候出事,恐怕悬了。”
“还是少些来往的好,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麻烦。”
她人在李盈盈背后你一言我一语,早就忘记昨日还在巴结李盈盈,真是风顺轮流转。
李盈盈听闻也不敢生气,只能躺在床上忍气吞声。
谁知此时,珍儿去而复返,对着房内说道,“皇后娘娘宣宁清心,楚灵溪,水含柔三位去永寿殿,这就动身随我去吧。”
楚长歌便看着这三人随着珍儿离去,别的秀女羡慕的看着,巴不得去的是自己。却不想想李盈盈才出事就找了这三个人见面,不就是想看看到底谁的本事大些,好为皇后所用?
明雪忧心道,“这三位都不是善茬,若是为皇后娘娘所用,小姐你该怎么办?”
“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三虎?”楚长歌反倒是安心了一些,至少还知道对手是谁。
……
永寿殿。
“参见皇后娘娘。”三人跪地行礼,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后笑吟吟道,“快些起来。珍儿,赐坐。”
三人分坐殿中两侧,珍儿带着宫女上前,手中盘中都是一些稀罕的首饰,珍儿笑道,“皇后娘娘念在各位小姐辛苦,特意赏赐各位小姐的。”
首饰盘晃过三人的眼前,水含柔看中一对翠碟耳环,想去拿的时候,却被宁清心抢了过去。再看楚灵溪,她在珠钗和金锁项圈之间徘徊,准备拿起珠钗的时候,宁清心又夺了过去,最后她只能选择了金锁项圈。
皇后注视着三人的举动,不着神色的点头,心中已经有数。
“李盈盈的事情,本宫已经听说了,是该好好罚一罚。若是她有你们一半懂事听话就好了,只可惜……”皇后伤神扶额,继续说道,“只可惜皇上看不到你们的好,反倒是让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占去了光彩,好好的名分却被别人占了去。”
三个人虽然表面没有起伏,但是因为皇后的话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不难听出皇后是在提醒他们,而皇后口中的那个聪明人应该就是楚长歌。
珍儿上前替皇后按摩头部,嘴里念叨着,“皇上说选妃不宜人多,怕外人说沉迷于酒色,皇后娘娘替皇上如此操心,可偏偏皇上就想着楚长歌,那样的女子有什么好的?”
皇后听闻盛怒,斥责珍儿,“放肆!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名分都是神明定下的,与我们无关!惯着你还不得了了!”
珍儿脸色微变,跪地,“皇后赎罪,是珍儿一时口快。”
“罢了,罢了。你送她们出去,顺道去告诉李盈盈,若是再如此放肆,休怪本宫不顾情面!”皇后凛然,表情也是威严而不容置疑。
三人心中了解,皇后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看来李盈盈真的要失宠了,若是李盈盈失去皇后这座靠山,这就预示着她们都可以变成皇后的人,成为最接近皇上的人。
珍儿起身送三人出门,宁清心急忙上前,塞了一些钱给珍儿,小声问道,“珍儿姑姑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珍儿见只有她们四人在场,便说道,“皇后不让多说,我只能告诉三位小姐,你们其中有人会被楚大小姐取代。”
“什么?”宁清心不由得提高声音,“她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
珍儿在一旁叹息,“可不是?皇后娘娘其实最看好的是你们三位,但是皇上却……唉,这才寻了三位来给些赏赐,慰藉一下。”
三人低头看着手里的赏赐,原本还庆幸得到皇后的青睐,而现在却觉得这更像是淘汰前的安慰。
楚灵溪将手中的金锁项圈收好,强挤出一抹笑容,“多谢珍儿姑姑提点。”
“大表姐聪慧,我也及不上,干脆就让我留在天阙殿算了。”水含柔胆怯的垂下脑袋。
宁清心见水含柔这是要拱手让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蠢东西!”
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便离别了珍儿。
珍儿瞧着三个人各异神色,立即转身进入永寿殿内,见皇后还在等她,便快步走上前,“皇后娘娘,都按照您吩咐的说了。”
皇后“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三人都是什么表现?”
珍儿思考一下,说道,“宁小姐毫不避讳对楚长歌的厌恶,楚二小姐只是笑了笑,而水含柔却干脆想退出。”
“是吗?”皇后不曾想到三个人会有如此不一样的反应,思前想后,将珍儿招到跟前问道,“去把她请出来,本宫有事要好好问问她。”
珍儿点头,走到内殿,语气不算友好,“云姬夫人出来吧。”
一直都在内殿的云姬夫人一身素白出现,冷声道,“珍儿姑姑,我已孤独一人,无需喊我夫人。”
林云姬缓步走到了前殿,对着皇后行礼,“方才我已经听清楚了。”
皇后看她那一身缟素心里便不悦,但是脸色却保持着温和,“说说你的想法。这办法还是你教本宫的,你一定能分辨出这三个人的真情假意。”
林云姬谦卑低头,“宁清心虽有才但是太过清高自傲,少了一些挫折历练,而楚灵溪善于伪装,善看脸色,方才她明明喜欢娘娘赏赐的金锁项圈因为担心宁清心争夺,干脆用珠钗引宁清心上钩,是其中最为聪明的人。至于水含柔,城府极深,若是掌控不好就容易被她出卖。”
皇后十分赞同林云姬的说法,她也暗中观察了一番,的确是楚灵溪让她最为满意。
想着,皇后笑道,“那你说谁会先动手?”
林云姬依旧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毫无感情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恨意,“皇后娘娘,你只需要坐等好消息。”
“云姬啊,你这样帮本宫,可曾怨恨过本宫?”皇后上前扶起林云姬。
林云姬弯身以示恭谦,摇头道,“云姬不敢,之前的确是毅儿做得不够周全,如今他已被害死,云姬还需多谢皇后娘娘愿意留下云姬,让云姬有机会报仇雪恨!”
皇后露出温婉的笑意,拉着林云姬的手,“本宫从不亏待有用之人,只要你跟着本宫,楚长歌那条命本宫就留给你。”
林云姬立即高喊,“多谢皇后娘娘。”与之前被人簇拥的云姬夫人判若两人。
“你先回去休息,瞧你最近都憔悴了,本宫差人给你府上送一些九雪玉容丸,保你容颜。”皇后言语中已经有了遣退之意,林云姬也不多留,谢恩后自行离开了永寿殿。
珍儿看皇后再次重用林云姬,心里不是滋味,总担心这林云姬有一日得到皇后信任回头找她算账。
珍儿欲言又止,最后小心问道,“皇后娘娘难道真的不担心林玉姬会反咬一口吗?”
皇后横了珍儿一眼,珍儿立即垂下了头,觉得自己用词有误。而皇后却婉声道,“林府现在还剩下什么?一个空壳子,还有一个满是怨恨的女人,林云姬无权无势想要报仇,除了本宫她还能找谁?”
珍儿豁然开朗,笑道,“皇后娘娘英明,奴婢这脑子定然比不上娘娘,经由娘娘提点,心里顿时明白了。”
“你这张嘴时而让人生恨,时而让人欢喜,往日可要注意一些。”皇后叮嘱一声。
珍儿跪在皇后身边,替皇后捶腿,一脸讨好。
直到皇后开口询问,“皇上今日可来?”珍儿捶敲的手僵硬在半空,垂首不语。
皇后苦笑一声,眼角染上阴狠之色,“本宫倒是要看看,来了这么多狡诈之人,凤馨该如何应对!”
……
楚灵溪双眼放空,把玩着手里的金锁项圈,原本还自以为聪明,能从宁清心手里夺下东西,现在看来却觉得十分可笑。
身侧的丫鬟绿烟见了也不敢询问什么,听见外头有个小宫女喊她,便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进来凑近楚灵溪,“小姐,天阙殿外有人找你,说是皇后宫里的人。”
听闻,楚灵溪手中的金锁项圈掉在了桌上,发出不小的声音,身侧几个秀女纷纷投来询问的眼神,她收好项圈,跟着绿烟快步走了出去。
穿过殿门,在院中看到了一个背影,她私下望了望,嘱咐绿烟,“守着这里,有人来便提醒我。”
说罢,楚灵溪迫不及待的走向那道背影,却不想背影转身,看到的却是林云姬的脸。
林云姬对她投来嘲弄的目光,徐徐道,“灵溪别来无恙啊。”
楚灵溪愣神,不禁后退一步,“大……大嫂?你怎么会在这里?”
“哟,我可担待不起这声大嫂,别忘了你大哥早就把我休了!”林云姬冷哼道,言语里充满了对楚府的不屑。
这样的林云姬让楚灵溪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又后退了一步,而林云姬却又恢复往日的笑颜,最后笑得甚至有些痴狂,对着楚灵溪说道,“灵溪对自己选的项圈可满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等有趣的东西,还是我向皇后娘娘推荐的首饰,本担心着会被宁清心夺去,最后还是你心计了得。”
楚灵溪一听,身子一下子就僵直了,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袖中的手指拧巴成了麻花,担心的看着林玉姬,害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
林云姬冷笑,“你不用担心,三个人我只找你来,就是因为我和皇后娘娘对你甚是满意,不过皇后有意考验你们,我知道你的能力,自然是选择可以帮我的人。”
“帮你?我能帮你什么?”楚灵溪不明所以,脑中一团乱麻,根本就无法凝神细想。
“帮我除掉楚长歌,而你将得到的是皇后的信赖,从此平步青云,你那飞上枝头的梦想也终可实现,你觉得如何?”林云姬说出了楚灵溪的心思,楚灵溪是她栽培的,所以她自然知道楚灵溪的心思。
这也是林云姬不着别人帮忙的原因,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楚灵溪了。
楚灵溪摇了摇头,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林云姬的控制,怎么可能再次自投罗网?
可是林云姬却诱导着她,“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没有你,还有宁清心,还有水含柔,没有一个不是你的对手,除掉楚长歌,下一个该除掉谁你应该更清楚!”
楚灵溪的伪装瞬间剥落,抬起手颤抖指着林云姬,而林云姬的脸上没有一丝怯意,答应与否根本不是楚灵溪所能决定的。
“你想我怎么做?”楚灵溪为了自己的一辈子只能妥协,颓废的垂下了双臂。
林云姬走到她身侧,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别担心,这件事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水含柔欧……”
“为什么是水含柔?”楚灵溪不明白。
“水含柔是什么人,你难道猜不透?皇后让珍儿向你们透露关于选秀一事,就是想你们自乱阵脚,自相残杀而最后剩下的那个人便会为她所用。”林云姬宁愿私下来帮知根知底的楚灵溪,也不会让一个心思不明的水含柔得逞。
楚灵溪沉默,想起了送衣裳的事情,这件事虽然没有挂在嘴边,但是她一直放在心上,所以每次水含柔一副委曲求全怯生生的模样,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水含柔家道中落,在都城无权无势,她若是不巴着楚府,她能熬到几时?”林云姬说出了水含柔欧的别有用心。
楚灵溪刚想问什么,不远处的绿烟在招手示意有人来了,林玉姬立即掩住嘴巴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唯有楚灵溪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绿烟见状立即上前扶了一把,担心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楚灵溪依着绿烟,摇了摇头,咬着牙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天阙殿。
……
由丫鬟搀扶的李盈盈在房中来回走动,看到水含柔小心包裹着皇后赏赐的东西,心里便一阵怒气,看着手里的热茶,颤巍巍走去“一不小心”将热茶从头淋到了水含柔的身上。
水含柔惊叫着跳了起来,李盈盈一阵狂笑,“活像只丑蚂蚱,蹦跶来蹦跶去,真是有意思!”
水含柔的丑态引来了其他人的笑意,因为水含柔没有什么背景,又被李盈盈处处捉弄,以至于根本无人将她放在眼中。
众人的笑声,让水含柔一阵羞愧,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便跑了出去。
到了院中,水含柔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花草之上,眼神幽怨让人觉得恐怖。
“擦擦吧。”楚灵溪突然出现,递上了自己的帕子。水含柔收起自己的眼神,垂下脑袋一副忍气吞声胆小怕事的模样。
楚灵溪深知她不简单,便没有点破,只道,“我也就可怜你这么蠢!难道一点都没发觉事情不对劲吗?”
水含柔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水渍和眼中的泪水,小声道,“二表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灵溪心中冷笑,既然要演戏,那她就干脆将计就计,就当水含柔是个蠢货!
“皇上赏赐的翠珠缠丝金凤镯那是何等荣耀,她楚长歌何必让给你?若不是这镯子你会如此招李盈盈恨?李盈盈要恨也应恨楚长歌,为难的更应该是楚长歌!而不是你,你可明白?”
恍然,水含柔手一抖,这帕子也落在了地上,谁人也没去捡,泪水迅速冲出眼眶,她也顾不得好不好看,默默流泪。
“二表姐的意思是大表姐是故意将这镯子给我,引开李盈盈的目光,这样她便独善其身?”水含柔怨气道。
楚灵溪叹气,“难道不是吗?昨日我们都得了皇后赏赐,李盈盈怎么不来寻我们麻烦了?”
话音刚落下,水含柔便抽噎了起来,胸口起伏难以自控。
“大姐有皇上护着,你有什么?今日珍儿姑姑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们中总是有人要给大姐让位的。就怕此刻大姐的名字就在问天鼎中了。”楚灵溪唉声叹气,一脸的失落。
水含柔隐着怒气,维诺道,“问天鼎?”
楚灵溪拉过水含柔,指着那高高在上的神殿,“神殿内供奉着一口大鼎,听闻先帝选妃时,秀女会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竹片放入鼎中,稍等片刻,鼎上便会出现选上秀女的名字和位分,未出现名字的秀女只能留在天阙殿侍奉神明,这便是祭天之礼。”
水含柔听了觉得玄乎,以前听出宫的嬷嬷也说过,但是嬷嬷说人定胜天,鼎中一定有玄机。
此时再听楚灵溪一说,更加觉得玄之又玄。
楚灵溪眯眼一笑,低声道,“我在都城多年,入宫前我母亲为我请了宫中嬷嬷训练我,给了许多银子才知道,原来入选之人的名字早就被放入鼎中,利用玄机便可显示出早就内定的名字。”
水含柔拧着手指,半晌,询问道,“二表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楚灵溪凄然道,“你喊我一声二表姐,我也不过是不忍心看你继续傻下去,宁清心与我都有家族撑腰,皇上留下我们自有好处。你什么都没有何苦被楚长歌利用了?还要被李盈盈这样的人欺负,到头来却要在这天阙殿孤独终老。”
水含柔怔住,摇晃着脑袋,眼神惶恐,是真的怕了,“不,不会的。我不会如此的!”
水含柔有些恍惚的逃离,楚灵溪捡起地上的帕子递给身侧的绿烟,淡淡道,“拿去烧了,晦气。”
……
夜深,房内一片寂静,一阵压迫迫使楚长歌睁开双眼,刹那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拽起她的身子就往外去。
苏女官的声音在她耳边清冷响起,“随我来。”
楚长歌被苏女官握着的手满是冷汗,方才那一刻真是吓得后背都湿了。
两人偷偷登上神殿,苏女官指着窗缝让楚长歌朝内看,只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殿内穿梭,最后停在了问天鼎前。
苏女官再次开口,“今日我便看到有人在殿内转悠,你可知是谁?”
楚长歌盯着殿内,摇了摇头,她最近不想惹是生非,好不容易摆脱了水含柔的依附,她哪里还敢去招惹其他人?
“是楚灵溪。”苏女官微顿,继续道,“她在问天鼎中放入了这东西。”
苏女官将袖中的东西拿给楚长歌细看,这一看,楚长歌倦意顿无,竟然是写有她名字的竹片。
“楚灵溪原本找的人是水含柔,但是你再瞧瞧里面的人是谁。”苏女官将窗缝推大,里面的人影渐渐清晰。
楚长歌凑近仔细一看,竟然是李盈盈。
“楚灵溪借刀杀人,但是水含柔也不傻,她担心这是个圈套,干脆利用李盈盈对你的恨意来试探这局。”说着,苏女官让楚长歌顺着她的手看去,发现神殿门外还有一个身影在观察殿内一切,正是水含柔。
楚长歌心中一惊,原来她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苏女官的监视下,她越发不明白苏女官这样做的用意。
她疑惑的看着苏女官,“苏女官,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女官不理会楚长歌的疑惑,继续解释道,“我将你的竹片换成了水含柔的,也就是说现在鼎内的名字应该是宁清心,楚灵溪,水含柔,你觉得李盈盈会作何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肯定知道自己被水含柔骗了,而后李盈盈一定会毫不犹豫换走水含柔的竹片。苏女官这招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长歌跟着李盈盈,却看到水含柔迎上了李盈盈,李盈盈对着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亮出了手里的竹片,水含柔不知怎么跪了下。
“不管是谁教楚灵溪的这一计,都是为了除掉水含柔。水含柔心思极深,宫里留不住的。”苏女官面无表色的解释。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教楚灵溪的?”楚长歌脱口而出。
苏女官看了看她,月色下脸色也跟着阴沉,“问天鼎的秘密不在鼎内玄妙而在于这小小竹片,懂得用这样的方法害人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久居宫外府邸的小姐?”
的确如此,只可惜还未等楚长歌作出反应,苏女官突然大喊一声,“谁在哪里啊?”
李盈盈和水含柔一阵惊慌,楚长歌趁机靠得更近,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对话,而苏女官却消失了,楚长歌捏了自己一把,断定这不是在做梦,毕竟手中的竹片还在。
“李小姐,求求你把竹片还给我,我可以做牛做马,求求你!”水含柔既担心人来,又担心自己失去成为妃子的机会。
李盈盈觉得自己被欺骗,推开水含柔,趁着她人还未到想赶紧离开,谁知道水含柔跪了下来,死死抱住她的腿!
“水含柔你先放开!你没听到方才有人在喊?非要等所有人发现我们在动手脚你才开心吗?”李盈盈怒气道。
水含柔还是不肯松手,哭哭啼啼的,李盈盈担心自己安危,不免话重了,直言道,“水含柔!你之前冤枉我摔镯子!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不妨告诉你,即便是楚长歌的名字在里面,我也会将你名字拿走!我要让你死在这天阙殿!”
说罢,李盈盈踢开水含柔。
水含柔伏在地上,泪也没了,眼眸里充满了杀意,咬牙切齿的冲了上去与李盈盈抢夺竹片,奋力一推,李盈盈惊叫一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水含柔的胆怯消失殆尽,看着李盈盈在夜色中越滚越远,握紧写着自己名字的竹片,冷声道,“挡我者死!谁让你看不起我!你活该!”
水含柔迅速的跑进神殿,换走了李盈盈的名字,趁着夜色还未惊动别人的时候,她含着泪水大喊着。
“来人啊!来人啊!李小姐出事了!”
楚长歌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发生,身子贴着墙壁,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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