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和阿离走在去见水含柔的路上,阿离在一旁看着楚长歌手中的东西。
“她们想杀了水含柔?”阿离也看出来了。
“她活该不是吗?”楚长歌冷声道。
对于水含柔,楚长歌从来没有好的印象,即便是走到这一步,都是水含柔自找的,她没有必要去怜悯什么。
更何况水含柔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可怜的。
阿离听闻点了点头,没由来开口道,“原来这里可真的会吃人。”
途径玉芙宫,楚长歌刻意停下脚步看了看,这一墙之隔的距离,若是这件事与凤馨无关说了都不可能相信,偏偏这里有这么多装傻充愣的人。
只是这个皇宫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地方,而是你死我活的斗场,留下的便是胜者,死去的只是毫无可怜的失败者。
“参见王妃。”
门口的太监似乎早就知道了楚长歌会来,行完礼立即打开了冷宫的大门,让楚长歌和阿离进入,随即便关上了门。
“阿离,待会不论发生什么只能你我两人知道。”楚长歌叮嘱阿离。
阿离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的我这张嘴的。”
不知道为何阿离说完这句话有点心虚,因为前段时间她才把楚长歌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夜行。
两人走进冷宫,院子里没有看到水含柔的人,而寝殿一扇门也紧闭着,楚长歌缓缓走近,而门也缓缓打开。
没有狼狈不堪的女人,而是精心梳洗且华丽的水含柔。
鹅黄的丝质攒花长裙,高盘长发,珠钗发饰,略施脂粉,水含柔不再装腔作势,这样华丽的装扮才是她梦寐以求的,而不是刻意伪装的朴素。
“看到你这般惊讶,本宫的心里真是爽快!”没有赴死的畏惧,她更为欣赏楚长歌的吃惊。
楚长歌的确很吃惊,因为这件衣裳她曾经见过凤馨穿过一次,那时也惊为天人,水含柔为此甚至挪不开双眼,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追求了。
“若是叙旧还是免了,我与你感情不深。”楚长歌寒着一张脸说道。
水含柔却十分享受自己华服加身的感觉,幻想着这冷宫的一切开始变得华丽,耳边甚至传来她人羡慕的声音。
水含柔突然指着楚长歌,“知道为什么本宫要你来吗?因为本宫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上路。”
原本享受的水含柔,眼神突变,杀气腾腾,似乎下一刻就要拉着楚长歌一道去死!
事实上,水含柔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她都将楚长歌当作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耳边甚至还能听到儿时众人对她们的品头论足。
“表小姐虽然好,但是到底不是正主,如何和嫡小姐比?大小姐长得可人又亲切,谁人能不喜欢?”
“水含柔长得倒是不错,可是相比之下她身边的楚家大小姐更有吸引力,有个做京官的父亲,还有一个富商大小姐的娘亲,权利和财力都有了。”
只要她们相聚在一起,论貌,水含柔比不过楚灵溪,论身份,又比不上楚长歌,叫她如何甘心?
终于有一天楚长歌跌落谷底,她的娘亲死了,父亲死了,就连疼爱她的哥哥也看她不顺眼,楚长歌就像在暗处躲藏的老鼠,再也没有人将她们两个相提并论。
可是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是谁?光洁的脸颊,王妃的身份,疼爱自己的丈夫,所有的一切竟然在她最悲哀的时候,楚长歌毫不费力的得到了一切。
她水含柔算计一切,到头来竟然是最不喜欢的人来送最后一程。
“楚长歌!本宫即便是死也比你好,因为你还要在这里继续与人算计,而你最喜欢的东西最后也会因此离开你!哈哈!”
水含柔突然大笑,疯子一般的上前抓住楚长歌的双肩,“你真的以为你的丈夫爱着你?笑话!他不爱你,若不是你这般聪慧,能让他得到一切,你什么都不会是!他爱的是凤馨!爱的是凤馨!”
这五个字让楚长歌的耳朵生疼,不禁皱起眉头,这么扎耳,为何?
“楚长歌,我看到了!你的紫眠王爷抱着凤馨,两个人互诉衷肠,就在这大院门外,你能想象吗?”
虽然知道水含柔在混乱她的想法,但是楚长歌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他们说什么了?”
阿离吃惊,立即拽住楚长歌,“王妃,你别听水含柔乱说!”
水含柔知道楚长歌上当了,因为楚长歌动情了,她就算是再厉害,一旦爱上了谁便有了软肋,水含柔就要楚长歌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楚长歌原来你也会伤心,那男的说……”水含柔夺下阿离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下。
水含柔干咳了两声,“楚长歌,你想知道?哈哈,凤馨说,紫眠,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做父亲了,而王爷说……”
咳咳,水含柔又咳了两声,将翻滚的血腥又压了下去,“王爷说……楚长歌,你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可能告诉你,我就要你永远活在猜忌里,我的不幸也是你的结果,你现在的王爷,根本不爱你!”
水含柔一边说话,一边嘴角流出黑血,她用手抹去毫不在意,却一刻也不愿错过楚长歌现在复杂的表情,她到底还是打败了楚长歌。
水含柔的手失去了力气,她重重的倒在地上,双眼还是不离楚长歌的脸颊。
而此时楚长歌的脸色却变了,水含柔惊恐的看着她,看着楚长歌的瞳仁染上血色,脸上闪过狠毒,紫色的衣裙在她的身后翻飞,如同鬼魅。
“不是不愿错过我脸上的表情吗?为何现在不敢看我了?看着我啊!水含柔你真的以为你最后一击有用途吗?”楚长歌揪住地上的水含柔。
冰冷的声音穿过水含柔身体,她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而眼前的楚长歌一双血色冷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水含柔不管你想表达什么,我告诉你,你输了!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我也不在乎!不管是谁阻挡我,我都会除掉!”
水含柔不敢相信的抓着楚长歌的衣裙,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变化,双眼放大,“不……不,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死不瞑目,连咽下最后一口气都带着惊吓。
说好不会怜悯水含柔的楚长歌,感觉到眼角的暖意,用手摸去,竟然是泪水,她落泪又是为何?
紫眠,你说要我信你,可是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的心,我真的看透了吗?还是你的心早就遗落在了她人身上?
水含柔僵硬在楚长歌的脚边,明知道她的一言一句都可能是为了气她,她却无法选择不听,那些话就如同看不清的小针一根根扎在她的心间。
“王妃。”阿离担心的看着面前的楚长歌。
楚长歌内心十分混乱,那双眼睛就像是使了法术一样,就连阿离看着都觉得恐怖,阿离上前一把扣住楚长歌的手腕。
“王妃,你快冷静下来!这样会伤了你自己的!”阿离试图唤醒愤怒的楚长歌。
楚长歌瞬间眼眸冷了下来,血色褪去,她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她的心迟疑了,因为最初她便是硬生生插进紫眠和凤馨之间的第三个人,所以她害怕了。
难道紫眠也会想言翊一样利用她的一切,然后牵着另一个人宣判她的死刑?
只要想到这些,楚长歌的泪便止不住,她烦闷的心,急于想要寻找一个宣泄之处。
而此刻,只有阿离将她抱入怀中,小声安抚着她,“她是故意骗你的,她就是要你难受,你不能上当!”
有孕者多感,楚长歌无声的趴在阿离的肩头。
一墙之隔的玉芙宫内,等待结果的凤馨却满意的听着一切发生,而她最终的目的也达到了。
“紫眠,你会后悔的。”
楚长歌由阿离搀扶着踏出了冷宫,门外的小太监立即跑进去看了一眼,随即不吭声的跑走了,想必是去通报水含柔之死。
楚长歌回头看了一眼身着华服的水含柔,原以为在这个后宫最容易失去性命的是楚灵溪,谁知道竟然是水含柔。
水含柔也是个有心机的人,她利用朴素清新的外表迷惑着众人,直到最后,她的野心再也无法被包裹住。
但是若没有人利用和推波助澜,水含柔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的。
“她这么坏,到死还要算计你,实在是咎由自取。”阿离还以为楚长歌在对方才水含柔的话耿耿于怀,不免多说了两句。
“去玉芙宫。”楚长歌突然开口,像是打定什么主意一般拉着阿离走向不远的玉芙宫。
玉芙宫门外有人守着,更像是在等楚长歌似的,楚长歌心里也有数,现在发生的一切和凤馨根本就脱离不了关系。
“参见王妃,凤馨娘娘还在休息。”原来不止是等着她来,还顺便给她下马威。
“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候着等谁?皇上?皇后?还是我?”楚长歌的直白让凤馨的宫女檀香有些难堪。
楚长歌心里烧着一把无名火,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凤馨就此得逞。
“既然凤馨娘娘休息,那我就回去了。”
檀香见状,心里大叫不好,这王妃果然是个厉害人,这都知道是凤馨娘娘刻意安排的,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这就去通传兴许凤馨娘娘已经起身了。”檀香面色尴尬。
楚长歌不说话等着她去通传,来去不过一会,更加让楚长歌断定,凤馨根本就没有在休息。
楚长歌推开阿离的搀扶,整理一下方才被水含柔拉扯皱了的衣裙,拾级而上,穿过院子来到了殿中。
凤馨面带淡笑,轻抚着肚子,“王妃快坐下,方才是檀香失礼了。”
楚长歌微微行礼便坐下了,而凤馨却当着她的面开始害喜,样子既是娇羞又有些难受。
“凤馨娘娘,御医说了让你好好休息的,快喝些梅子汤。”檀香的话倒是更像说给楚长歌听的。
凤馨则温柔的用帕子抹了抹嘴角,“不碍事,你去倒杯茶水来。”
见凤馨和檀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阿离十分看不惯,真是会做作的两个人,忍不住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凤馨听到,楚长歌看了阿离一眼,并没有出声阻止。
“王妃来找本宫是为何?”凤馨不悦的继续开口。
楚长歌丝毫没有停顿,“皇上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凤馨脸色立即苍白,原本以为楚长歌多少会留些脸面给她,谁知道竟然如此无礼。
“凤馨娘娘心知肚明却还要自导自演,难不成是想借机让自己的孩子有个活下去的理由?”楚长歌越说越不客气,甚至站了起来,有几分指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不客气。
“王妃你失礼了。本宫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馨的戏十分好,表情更是到位。
即便是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水含柔说的是假的,楚长歌却还是越发气愤甚至窝火,她忍不住!
楚长歌脱口而出,“既然凤馨娘娘难以理解,臣妾便直白的说了,娘娘的孩子根本保不住,不出几日想必这皇宫之人只会记得宁贵妃的孩子,根本就记不得娘娘你的孩子。”
凤馨突然站起,“你放肆!”
凤馨真是没想到,楚长歌的心竟然这么硬,楚长歌那么在乎紫眠,无论是不是为了这个孩子,看在紫眠的份上楚长歌也应该站在她身边才对。
凤馨恢复神色,小心试探道,“王妃你难道是知道什么了?”
楚长歌身体僵硬,目光冰冷的盯着凤馨,“娘娘是希望臣妾知道什么?不管是什么臣妾便在这留下话,这个孩子就算是皇上要,皇后娘娘也不会留下的!”
凤馨一时难忍,起身指着楚长歌,“楚长歌!难道你要帮皇后?”
凤馨见状,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难不成还要她自己拉下脸来求楚长歌?
楚长歌沉默行礼迅速准备离开,还有几步便快要踏出殿内。
凤馨立即上前,一把拉住了楚长歌,“王妃,求求你帮帮本宫!这个孩子对本宫很重要!这个孩子……”
“住口!”
不要脸!不要脸!楚长歌满脑子都充斥着这三个字!
可是眼前的凤馨却忍住自己的不悦硬生生的跪在了楚长歌的面前。
凤馨的恳求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打动楚长歌,但是楚长歌还是为此停下了脚步,她停顿的身影却不曾转身。
“娘娘这么聪明,怎么会需要臣妾帮忙?”楚长歌冷声道。
凤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楚长歌的心到底还是向着紫眠的。“王妃,本宫是为了你好,本宫不能告诉你。”
楚长歌心中冷笑,“凤馨娘娘得宠,臣妾自然比不上,既然如此,何必求臣妾?臣妾不过是王妃,如何与娘娘身份想比?”
不愿意与凤馨再周旋,楚长歌跨出脚步,而凤馨却上前拉住了她,双目春水,羽睫忽闪,“王妃,本宫真的不能害了王爷。”
就像是一个圈套,那么的显而易见,楚长歌却还是咯噔一下往下跳了,她甩开凤馨的紧抓不放的手,“臣妾告辞!”
……
如今已经是春天,即便是窗户打开着,也不会觉得冷,反倒是十分的清爽,让人舒服的很。
但是紫眠却显得有几许烦躁,一向平静如水的他有些不安,手中的书籍这一页已经停留了一天,他能够想象宫里的变化,但是也有一些他无法预测的事情。
窗户突然被掌风带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紫眠并没有回身,来者他十分熟悉。
“怎么样了?”紫眠没有抬头。
夜行略微吃惊,紫眠并非没有耐心的人,这么心急一定是担心什么,“水含柔死了,但是她要求死前见王妃一面,十分蹊跷,另外我见到了凤馨娘娘。”
夜行没有把事情说的十分清楚,并非刻意,而是紫眠单凭这一点足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紫眠的神色冰凉,指尖也僵硬,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从他被凤馨威胁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主子,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楚将军最近进展神速,似乎已经查到了那伙人的行踪,若是真的来自于胡国,那言翊……”夜行将紫眠的思绪拉了回来。
多久了?多久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在正事上进行讨论?却围绕着楚长歌兜兜转转?
“胡国的局势本就紧张,康元晟自负且心狠手辣,即便是胡国大王有心夺回政权,那也是难上加难,除非有人相助。”紫眠撇开皇宫后宫一事,在北国一事上思量一下。
“正是如此,根据线人来报,此人和楚长歌也有些渊源。”
“漠尘。”
虽然楚长歌不怎么愿意提起这个人,但是那次从被人口中说起,她紧锁的眉头便看得出,这个人于她而言十分重要。
“确切说应该是康漠尘,他是康元晟的唯一儿子。”夜行语气十分冷淡像是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言翊也是狡猾的人,若是康元晟不动,他是不会主动的,所以姑且我们只能等。”紫眠恢复往日的冷静淡漠。
听闻,夜行点头,的确如此言翊狡猾有目共睹,这样的浑水,即便他有心想要去分一杯羹,现在也不是时机。
夜行离开后,楚长歌也回来了,光是脸色就不怎么好。
是夜,楚长选择逃避紫眠,这一点紫眠也清楚,两个人却谁也不去点破,即便是同床而眠,她却不再靠着他,而是背对着他,显得十分陌生疏离。
“长歌。”紫眠不由得担心起凤馨的威胁。
楚长歌无法安眠,却也不想回答他任何话,现在只要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她便想到凤馨那副嘴脸。
太多的疑问在楚长歌的脑中徘徊,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紧闭双眼,假寐。
紫眠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她的假寐,只是不愿多言,看到她的抗拒,他便知道了自己还是被凤馨算计了。
楚长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只觉得突然之间便失去了知觉,像是沉沉睡去。
而此刻身边的人却起身穿衣,原本依靠手杖行走的人来去自如,手杖在暗处被抽开,藏在其中是他的武器,一直准备着杀言翊的软剑。
他不曾想过用此剑去杀害身边的人,只是事到如今,总有人在挑战他的底线,剑身的寒光映照在双眸之中,泛着冷意和杀气。
而紫眠才走出房门便被夜行拦了去路,“主子,不能去。”
因为楚长歌毁了大局,现在实在不合时宜,更何况对方还只不过是一个凤馨罢了,真正的仇人还在高枕无忧。
夜行继续拦着紫眠,“主子,你若是去了才是中了凤馨的奸计,她就是利用你和王妃之间的感情,威胁了你顺带又威胁了王妃,不管你们任何一个人去找她,结果都是一样的。”
紫眠颓然的放下手中的手杖,他不能杀了凤馨,不然有谁能帮他解释这一局?那楚长歌只会认为他是作则心虚。
“主子,后宫的事应该让后宫的人解决,而且凤馨娘娘的孩子是留不住的。”夜行安慰紫眠。
紫眠这才转身进入房间,背对着夜行道,“去看看阿离吧,为了你也算是受罪了。”
夜行低头不言,果然瞒不住紫眠。
紫眠关上房门,而夜行一身黑色劲装站在月光下,宽沿的帽沿隐去他的银丝,佩剑在他的身侧仿佛融为一体。
左边是离开,右边是阿离的房间,他不由得握紧了佩剑,仿佛希望这般死物能替他做出选择。
抬眼望去,他叹气,最后还是将佩剑收好,走向右边。
……
楚长歌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明明睡了很久,却觉得身子异常的疲惫,她昏沉沉的下床,房中的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软塌上端坐的紫眠,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她自己穿上衣裳,梳洗一番,不曾多看她一眼。
楚长歌淡淡道,“往后王爷无需等我。”
紫眠起身上前,坐在了楚长歌的面前,望着她许久许久,“永寿殿珍儿奉皇后之命宣你入宫。”
听闻,楚长歌的心咯噔一下,觉得此番进宫凶多吉少,但是脸上却多为冷淡,嗯了一声。
“皇后让你赐毒酒给柔妃?”这些他都知道了,但是楚长歌却只字未提。
“嗯。”依旧是平静冷淡的语气,一点点将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没有什么想问的?”紫眠感觉得到楚长歌心中的事情,多半与凤馨说的无异,他希望楚长歌能够信任他,开口询问他。
但是紫眠失望了,楚长歌就像是被刺痛了蜷缩在一起的刺猬,生人勿近的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没有。”
有,很多,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匆匆吃下饭菜,楚长歌以进宫为由,逃离了紫眠的身边,紫眠第一次耐不住性子,不甘心的喊住了她。
“长歌,你心里有事是不是?”带着一丝期盼。
楚长歌不敢回头,不敢多做停留,“没有。”
离开王府,阿离紧随楚长歌,望着她越来越单薄的身子,阿离很担心。
“王妃,你的脸色很难看。”阿离很担心楚长歌。
楚长歌却不理睬,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直到珍儿喊住了她,她才回神。
“王妃真是面子大,让皇后娘娘都得等着你起床。”珍儿着实生气,今日去找楚长歌,竟然被紫眠王爷挡在门外,说是楚长歌还未睡醒。
“珍儿!既然你知道皇后娘娘在等,你还这般刁难,是不是你这面子比皇后娘娘还大?待会我可要让王妃问问了。”阿离见楚长歌在迟疑,只能自己回嘴了。
珍儿听闻,瞪了阿离一眼,最后哼了一声走在前边引路。
永寿殿并非第一次来,但是这般冷清倒是第一次,高坐在凤座上的皇后姿势略显僵硬,看来也等了一段时间了,神色也难看。
而殿内竟然只有她们几个人,看来皇后又在动心思了。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和王妃讲。”皇后将剩下几个都遣退出去。
珍儿退下,阿离却不动,最后还是楚长歌看了她一眼,她才不情愿的离开了永寿殿,在外面院子里等候。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楚长歌上前行礼。
“王妃无需多礼,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这样的迷魂汤丝毫没有诱惑力。
楚长歌坐在一侧,等待着皇后开口说自己真正的目的。
“柔妃已经让人厚葬了,皇上宽宏不追究她的过错了。”皇后开口道。
楚长歌心中却发笑,人都死了又有何好追究,说到底都是面子问题,所谓厚葬也不过是让人觉得好听罢了。
皇后见楚长歌不感兴趣,便干咳了两声,整理着衣裙依旧神色威严。
“瞧王妃这样似乎并不满意本宫的安排,这叫本宫如何开口说下面的事情?”皇后眉梢一挑,像是要把话挑明了讲。
“皇后娘娘都叫臣妾来了,不妨直说算了,何必绕弯子。”情绪波动的楚长歌,有些看不下去这个女人的做作。
皇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小瓷瓶,放在了楚长歌的面前,面色带笑。
“本宫知道你与凤馨有些瓜葛,这东西不妨由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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