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柳怀孕,凤馨中毒,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楚长歌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反倒是宁清心作为一个局外人,她看得透彻明白,句句话都在提醒楚长歌,弄得楚长歌心烦意乱。
这日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楚长歌带着阿离进宫看姜柳,却发现她憔悴了许多,看着宫内堆放的贺喜之礼,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无助。
看到楚长歌前来,姜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神采,不等楚长歌行礼就拉着楚长歌坐下,“不知道为何,当初虽然你我是因为交易在走在一起的,但是到了此刻本宫却觉得唯有你看着亲切。”
楚长歌虽然不想打断姜柳这份喜悦,但是该来的始终会来,“丽贵人,臣妾是来告诉你,这毒该解了。”
姜柳的表情僵住,垂下脑袋,晶莹的泪珠子就这样吧嗒吧嗒的断了线,她难受的开口道,“本宫原以为这是一件喜事,却不想变成如此悲惨的境地,如今连一个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叫本宫怎么忍?本宫是不是真的不该入宫的?”
“这也正是臣妾来找丽贵人的原因,皇上可有和你说过什么?”楚长歌轻拍她的手背,似在安慰她一样。
姜柳回想这件事便觉得更加悲哀,“皇上对本宫甚好,还说若是本宫生下男孩一定会重重有赏,愿意帮本宫越级而上,封为贵妃。”
楚长歌想着,言翊这么做也算是对姜柳最大的赏赐了,从未有过越级册封的人,她算是第一个,但是楚长歌却看不出她脸上的喜悦。
姜柳抚摸着肚子,苦笑连连,“谁又能想到本宫这腹中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呢?”
“丽贵人想要找出害你的人?臣妾倒是有一个办法。”楚长歌见她如此烦闷,这样下去前景堪忧。
姜柳拉着楚长歌的手,眼眶里充满了希望,“告诉本宫,本宫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楚长歌附耳上前,“把皇上对你说的话传出去,今晚无论如何要把皇上留在你宫中,臣妾想丽贵人一定有办法对吗?”
丽贵人不解的看着楚长歌,“这样真的可以揪出毒害本宫的人?那本宫该怎么对付皇后呢?”
楚长歌没有说明只是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姜柳只要照做就行了。
等楚长歌走后,姜柳就装作肚子疼,把言翊引到了自己身边,而姜柳让身边的平儿把关于言翊要封她为贵妃的事情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楚长歌去找了宁清心。
……
入夜之后,这雨不知怎么越下越大,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黑影在门外等候了多时,看看四周没有别人,便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进去看到药炉上还煎着药,黑影在黑暗之中从衣袖里拿出一包药粉,往这要罐里洒了不少。
黑影盯着要罐里黑漆漆咕咚咕咚翻滚的药,一丝一毫胆怯都没有,并没有急着离开,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就在此刻,房中的灯亮了,楚长歌和宁清心二人在黑暗之中观察此人许久,可以确定此人就是来下毒的。
看着站在药炉前的背影,她们都很熟悉,尤其是楚长歌,对眼前这个人不止是熟悉,往日的交谈中,楚长歌一直觉得她有不可多得的忠心,只是没想到她的忠心都用在此处。
“檀香,没想到真的是你。”楚长歌难以置信的开口,虽然事实如此,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都帮了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檀香缓缓回神,脸色煞白,紧闭双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宁清心望着楚长歌,希望楚长歌能够给个结论,谁知楚长歌却回头对她说,“宁妃娘娘,这件事暂且不要传出去,让臣妾去办好吗?”
宁清心有些担心的看着楚长歌,但是这个主意本来就是楚长歌的,楚长歌若是有别的想法,她也不能阻止。
想了想,宁清心还是同意楚长歌的话,自己带着人先走了。
楚长歌叫阿离将檀香控制住,三个人一道来了玉芙宫,发现凤馨正在宫门口巴望着什么,看到檀香在楚长歌手里,立即换上一副焦急又娇弱的模样,急急开口问道,“檀香你去哪里了?本宫四处找不到你?难不成你又去找王妃了?”
檀香听闻脸色难看,但是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凤馨。
楚长歌见此场面心中已经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微微向凤馨行礼,淡淡道,“并非檀香寻臣妾而来,而是臣妾等了她许久。”
凤馨僵硬的笑了笑,“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楚长歌看四下宫人还很多,便让人都下去了,整个大殿就剩下了她们四个人,阿离也松开了檀香。
楚长歌走近凤馨,轻声道,“娘娘心里的人到底是谁?皇上?王爷?还是舍不得你这许久的荣宠?”
两人面对而立,凤馨的笑意在唇边散去,留下的只有眼底稍纵即逝的阴狠,随即她便笑得天真,“你在说什么?在本宫的心里只有王爷。”
“若是只有王爷,那为何你这么见不得丽贵人得宠?前后两次都想害她?娘娘以前不是巴不得臣妾入后宫分担您这份恩宠吗?怎么如今又舍不得了?”楚长歌知道自己也许语气不当,但是这么久的欺骗,连带着紫眠的气愤,她一块发泄了。
凤馨面对楚长歌的咄咄逼人,凤馨一步一步的后退,脸上的天真烂漫也快要绷不住了,最后只能撇开脸不看楚长歌。
楚长歌快步上前,盯着凤馨的脸颊,“娘娘为什么不敢看臣妾了?还是臣妾都说对了?娘娘至始至终都不在意王爷,你只是想得到皇上的关注罢了。”
凤馨突然哭了出来,“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不明白!檀香你到底做了什么?”
檀香听着,便跪了下来,“王妃,这件事与娘娘无关,是檀香擅作主张罢了。”
楚长歌看着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你擅作主张?若是找檀香你的说法,前后都是你下毒的,既然凤馨娘娘不知道,为何你第一次不干脆多下一点分量?难道你知道这是给娘娘喝的,所以你不敢多下?”
“我……”檀香语塞,不经意间抬头望了望凤馨。
凤馨闭眼,多说无益,檀香的迟疑已经给了楚长歌答案。
“檀香,你这次下了足足能害死三个人的分量,你压根就不想让丽贵人活下来,说明你根本就知道这毒的药性,那你第一次就不算是失误,还要我说下去吗?这一切就凭你能做到吗?你说对吗?凤馨娘娘。”楚长歌转首看向凤馨。
凤馨倒退两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看着楚长歌,无奈的笑了两声,“你以为我愿意?既然你和王爷已经如此相爱,你为何还要装作在帮我和王爷?你根本就是假惺惺,我好不容易打算成全你和王爷,我只想要在这个后宫活下去,你却又要插手后宫帮助丽贵人!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肯罢休?”
温柔的凤馨不见了,眼前的凤馨咆哮着,脸色涨红,像是走近绝望的歇斯底里。
楚长歌蹙眉,解释道,“我与王爷之间,我们……”
没有情愫?那为什么紫眠靠近她,她也会脸红心跳快速?为何他要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为何她又这么在意紫眠与凤馨的关系?
楚长歌说不出话来,只能直愣愣的看着凤馨。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凤馨指着楚长歌大笑了一声,“这都是你逼我的!你若是想要去皇上面前告发我就去吧,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
凤馨默默的坐了回去,脸色绝望,她望着楚长歌,没有求饶只有悲愤,似乎这一切都是楚长歌造成的。
楚长歌被凤馨的眼神吓住,她望着凤馨,似乎也开始相信是她逼凤馨如此的。她原本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转身她就离开了玉芙宫。
檀香跪在地上,突然磕起了头,十分的担心说道,“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办好事情。”
待檀香抬起头的时候,凤馨已经收住了哽咽和悲切,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珠,语气冷淡,“起来吧,楚长歌不会去告发本宫的,她只会觉得是她逼得本宫走上这条路罢了。”
“娘娘的意思是……”檀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凤馨竟然不怪自己。
凤馨斜卧长榻,托腮微微想了一下,便道,“既然被楚长歌发现了,那我们就此收手,毕竟姜柳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也不是本宫说了算,至少要留住楚长歌此人,以备往后之用。”
檀香见状,只能跟着点头,心里只是担心楚长歌会对凤馨不利。
凤馨也想到这一点,左思右想,便道,“这件事还是要找一个替死鬼,如你所言,还有一个宁清心知道此事,必须要以防万一。”
“娘娘可有人选。”
“自然有,那个爱巴结本宫的水含柔,不是正好派上用场,此刻除了她,还能少一份危险。”凤馨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
楚长歌走出玉芙宫,看到宁清心在不远处等着她,她便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宁清心见她这样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宁清心自己接下灯笼,让宫人在原地等她,她与楚长歌肩并肩往前走去,“你打算放过凤馨娘娘对吗?你这幅鲜少有的吃瘪模样,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十分开心,但是此时我却觉得十分悲哀。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不管是喜怒哀乐都不可能随自己性子了。”
楚长歌以为宁清心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扳倒凤馨,没想到宁清心也看开了,这种斗争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永远不会停歇的。
“多谢娘娘。”楚长歌在宁清心面前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行礼。
宁清心也看出来她的诚意,说道,“凤馨本宫可以放过,但是这件事皇上要本宫有个交代,所以一定要有人出来顶罪。”
楚长歌冷笑,毫不掩饰脸上的冰霜,微微道,“娘娘不用担心,这件事凤馨娘娘一定会找到人的,到时候娘娘也不会寻不到人给皇上交代。”
这一点,宁清心也猜到了,只是关于凤馨这个人,瞒天过海这么久,就连楚长歌都被欺骗了,不得不防,她细想之后郑重的开口,“这一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也可以告诉你,绝不会有下一次。”
说罢,宁清心将灯笼交给了楚长歌,淡淡道,“雨天路滑,王妃还是小心一些,免得再栽了跟头!”
楚长歌没有回嘴,而是死死盯着手里的灯笼,她就像是一个笑话。
阿离不再叽叽喳喳的,而是沉默不语的陪着楚长歌,阿离知道楚长歌这一日过得不好受,毕竟这后宫曾今她最想要帮助的人是凤馨,却不想凤馨藏得这么深。
楚长歌回到王府,鼻子就有些堵塞,阿离让明雪煮了姜汤给她驱驱寒,关于宫里发生的一切,阿离也为了楚长歌绝口不提。
“怎么去了一趟,浑身都冰凉的?”紫眠握紧楚长歌的双手,放在暖炉上捂了捂。
楚长歌抬眼看着他,盯得紫眠也从她眼眶里意识到发生了事情,用自己温暖的手捧住她的脸颊,“别想宫里的事情了好吗?”
她点了点头,被他拉着依偎进了怀中,直到此刻她才感受到一丝温暖,明雪见状放下姜汤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她感受着他的温度,却还是暖不到心底,面对凤馨的改变,她已经无措了。
……
姜柳如往常一样来到皇后的永寿殿请安,得知皇后为皇上去操办宴请北国皇子的事情,便跟了过去。
“参见皇后娘娘,臣妾见您不在永寿殿便过来看看,顺道看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姜柳乖巧的请安。
皇后见状心里虽然不舒服,脸上去洋溢着笑容,“丽贵人是有身子的人,哪里还需要你帮忙动手?这里有宁妃和婉妃就行了。”
姜柳点点头,便道,“那臣妾给皇后和两位姐姐倒茶去,这深秋喝上一杯热茶,吃上两块花糕,一定很舒爽。”
皇后见姜柳巴结,心上也没多想,微微道,“你有这份心就好,去那亭子里坐着吧,本宫与她们两人挑完明日所用的东西就来。”
姜柳笑了笑,听话的走向亭中,转个身脸上的神色便变了,小声对身边的平儿说道,“东西给本宫吧。”
平儿偷偷塞了一个小锦盒给姜柳,姜柳眼眸晃动,甚是凄苦的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解药,她闭眼吞下药丸,苦涩滋味迅速蔓延全身,她浑身都跟着颤抖,幸好由平儿搀扶着。
来到亭内,明明那么痛苦,姜柳却还是要转身面带着笑意看着皇后,这就是她的命,在这后宫里永无停歇的与这些人争斗着。
宁清心和楚灵溪跟在皇后身后缓缓走向姜柳,宁清心刻意放慢了两步,走到了楚灵溪的身后,宁清心望着姜柳,两人的目光交汇,说不尽的复杂,顿时宁清心也能够切身感受到姜柳的不幸,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眼看皇后就到了姜柳面前,楚灵溪伸出脚绊了一下楚灵溪那贴身的宫女绿烟,绿烟一个踉跄扑向楚灵溪,楚灵溪则直接扑向了皇后,皇后根本没有注意身后发生的事情,将姜柳推了出去。
姜柳撞在亭中栏杆上,一不小心就落入了水中,这一点就连姜柳都没想到,被谁呛着谁,却还是扑腾的喊救命。
姜柳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身边的平儿哭哭啼啼的,平儿看到姜柳下半身流出的血,惊吓大叫,“快请太医,娘娘流了好多血啊!”
一看到姜柳下身止不住的流血,就连皇后都吓得六神无主,叫了人将姜柳送回了寝殿,请了太医前来查看,太医一个一个都摇头。
“皇后娘娘,孩子没了,而且这血止不住啊,再流下去丽贵人的性命都难保啊!”太医说话的空档,言翊听闻也来了。
言翊一听太医的话,十分气愤,指着太医便是一顿呵斥,“如实丽贵人出什么三场两顿,你们都给朕陪葬去!”
太医听闻都跪在了地上,一般的小产这血早该止住了,可是丽贵人却不然,药下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言翊见状,看向全公公,不满道,“去把王妃和阿离请过来。”
全公公知道事关人命,一刻也不敢停歇,将楚长歌和阿离请进了皇宫。
阿离和楚长歌事先知道了安排,但是也装模作样的装了一下,等时间差不多了,才给姜柳喂下药丸。姜柳的血也终于止住了,太医一个个无一不佩服阿离。
姜柳面色苍白的醒过来,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幽幽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以后孩子还会有的。”言翊压低声音,安慰着姜柳。
姜柳突然失声痛哭,握紧言翊的双手,“皇上,臣妾对不起你,是臣妾没有保护好孩子,求皇上处罚臣妾!”
言翊依旧温柔开口,“这件事不怪你,朕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此话一出,众人便望向皇后,若是非要一个公道,岂不是要惩罚皇后?
皇后立即上前跪在言翊面前,“皇上恕罪,是臣妾没照顾丽贵人和孩子,请皇上责罚。”
“罚!当然该罚!你身为后宫之主,竟然会如此莽撞!罚你回去面壁思过,没有允许决不许出门!”言翊的话语冷凝在嘴角,这般的责罚不算是重,最多也就算是个做样子。
姜柳甚是不甘心,还想要说话,楚长歌赶紧把阿离推了上去,阿离莫名其妙只能开口,“皇上,丽贵人元气大伤需要静养,还请众位赶紧散去给丽贵人一个好的环境休息。”
言翊抬眼望向楚长歌,嘴角扯动,便起身遣散了众人。
楚长歌的眉心凝住一丝疑惑,为何言翊的眼神竟然像是在笑?好似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好看的戏罢了。
皇后做样子宽慰姜柳几句便走了,姜柳嘤嘤捂着被子哭泣,不肯让言翊离去,便道,“皇后娘娘是无心之过,臣妾也不愿去追究什么,但是曾有人下毒还臣妾,臣妾至今还未得到结果,这叫臣妾如何咽得下?往后要是众位姐姐再出事该怎么办?”
言翊的目光投向宁清心,宁清心跪地,事实上她还未准备好,被姜柳这番话全打乱了,真是个只顾自己的自私鬼,之前便说好了姜柳不会插手这件事,如今却往她身上泼脏!
宁清心垂下脑袋,柔柔道,“皇上,臣妾……”
“说起这件事,臣妾便想到了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臣妾看花了眼,那日臣妾来寻丽贵人,却见到了顺长使走过,以为顺长使也是来恭喜丽贵人的,一问之后丽贵人却说不曾见过顺长使,之前顺长使就有害丽贵人全身长痘子的本事,难道……”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看上去天真没有心机的凤馨,她缓缓开口,一说便说到了最关键的事情上。
言翊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为何之前不告诉朕?”
凤馨胆怯畏首,“臣妾也是今日想起,之前以为顺长使是去看丽贵人的。”
言翊安抚着姜柳,便传来全公公,“去顺长使殿内传朕旨意,削去她名号和姓氏,贬为奴籍,降为洗衣奴,不得反抗,今日就让她滚!”
众人都在感叹言翊的喜怒无常,在狩猎场的时候,言翊对水含柔还千依百顺的,如今说变就变,连听水含柔辩解一句都不肯,直接将人贬为奴。
在东国奴是没有姓氏也不配拥有姓氏的人,一旦失去姓氏,水含柔便与水府无关,更与楚府无关,一人在后宫只能受尽屈辱。
而姜柳因为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得到了言翊的垂怜,言翊立即下了旨意册封姜柳为丽妃,等姜柳好了便行册封仪式。
这原本是一个高兴的事情,但是姜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留下了楚长歌说了几句话,“本宫在家中不算出色,好不容易进了宫,面对这些勾心斗角竟然觉得以前的日子虽然不被人看好,却也自由,本宫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疯掉。”
楚长歌听了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姜柳一脸怀念的样子,不忍心告诉她,所谓过去就是回不去的日子,她能做的就是怀念。
平儿送上了一叠刚做的小饼,姜柳让楚长歌尝尝,说道,“这是本宫家乡的特色,没人的时候就会让平儿去做一点,皇上答应本宫,等本宫好了就宣本宫父母进宫看本宫。”
姜柳说这件事时候显得特别的兴奋,似乎父母就在眼前,也许她之前的模样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罢了。
那一刻楚长歌是真心祝福姜柳能够早些见到她父母,只可惜她的祝福没能维持太久,楚长歌便听到全公公传来的话。
“王妃,丽贵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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