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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终结

不负 冥渔 6991 2021-04-02 21:35

  康元晟走出黑暗,犹如伺机而动的猎人,看着跪在地上漠尘,虽然留着与他相同的血液,却连他的心腹也不如,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笑意,而后缓缓蹲下与漠尘对视。

  “是不是觉得那位王妃让你觉得很面熟?”康元晟用长弓抬起漠尘的脸,同样的双眸,却不如他嗜血,也不如他有野心,每天都是冷冰冰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儿子。

  漠尘没有回答他,两人虽然对视着,他却咬紧了牙关,不肯吐出一个字。

  康元晟看他那副模样就想起了他娘亲那股子倔强劲,心头一阵紧缩,用力一掌的将漠尘打翻在地上,“别这样看着我!”

  漠尘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喘息着捂着伤口站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雪乔公主跑进了狩猎区,皇帝已经知道你和雪乔公主的关系,你最好赶在皇帝抓住她之前除掉她。”

  康元晟蹙眉将漠尘拉到自己的面前,“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你出卖我?”

  漠尘摇了摇头,“言翊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人,他城府极深。”

  康元晟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帮楚长歌对吗?看她那样瘦弱的样子,脑子倒是挺好用,一个人周旋于皇帝和王爷之间,就连后宫几个女人见了她都要忌惮三分。”

  听闻,漠尘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一直小心避开康元晟,就是不想自己被他发现,更不希望楚长歌被康元晟注意。

  “父亲,王妃不是她,所以请父亲放过王妃。”漠尘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康元晟看到漠尘向他低头,就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女人屈服于自己,那种自豪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他天生就是王者,不管是谁都应该屈服于他。

  但是,康元晟看到楚长歌开始,就将那女人的面容回忆得清清楚楚,二十几年过去了,从未如此清晰过,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她,心底的躁动让他无法平息,所以他一定要得到楚长歌。

  “漠尘,你若是想保住你自己的身份留在王妃身边也可以,我给你一些时日,你要想尽办法把楚长歌带回胡国!”康元晟的心中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漠尘眼眸里删过一丝杀意,很快就隐去,“父亲!我不能!她不是我母亲!她是东国的王妃!”

  康元晟第一次看到漠尘反抗自己,抽出长鞭,抬手便是一鞭子,一瞬间漠尘的背上便皮开肉绽,康元晟却还是觉得不解气,“你是不是也想学你那个没用的娘亲反抗我?我再说一遍,你想办法把楚长歌带走!”

  说完,康元晟扔下鞭子转身就带着离开。

  漠尘体力不支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草,身不由己的恨意传遍全身,他曾说自己忘记了自己身份,他多么想自己真的失忆,这样就可以摆脱是康元晟儿子的这个身份,哪怕只是奴隶他也愿意。

  深林传来野兽的吼叫声,漠尘蓦然睁开双眼,想起了楚长歌还在林中,撕下衣角将自己的伤口稍稍包扎一下,刚一站起身带动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双手跟着颤抖。

  但是漠尘的心里又担心楚长歌,只能咬着牙往林子深处走去。

  ……

  与漠尘分开后,楚长歌在深林里穿梭,她根本就分辨不了方向,更加看不清楚安梦留下的记号。最后不知道何处响起花豹的怒吼声,马儿受了惊吓,四处乱跑直接将楚长歌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楚长歌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撞在了树上,顿时觉得人快要散架,尤其是背部像是被什么碾过去,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躺在地上缓了几口气,她想撑起自己的身体,掌心传来疼痛,黏腻的感觉告诉她肯定是流血了,大概是被地上的石块划得,用撕下的布条包裹手掌扶着树站了起来。

  野兽的吼叫声越来越近,她根本不敢多逗留,分不清方向的她只能往野兽相反的方向走去,现在不管遇到谁都比遇到野兽来得强。

  想着,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穿梭在树林里漆黑的犹如深渊巨口,而她只能朝着深处走去,哪怕是一阵寒风吹过她都会觉得浑身出冷汗。

  突然,耳边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她便不顾一切的往声源处跑去,总觉得身后的野兽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拨开眼前的遮挡,她看到了火光,但是因为着急脚下不稳,笔直的摔了出去。

  沉央喝了口酒暖和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没想到言翊在玩真的,那花豹就连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斗不过,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去杀了它?若没能被它当做是盘中餐已经不错,根本就不敢奢求抓住它。

  沉央将手中的酒递给了盘腿而坐的紫眠,笑道,“王爷真让人吃惊,这般境地居然还能如此平静。”

  紫眠习惯了别人看他的笑话,从进林子开始言翊就刻意将他甩开,让他处于随时都被攻击的状态,幸而遇到了沉央一行人。

  紫眠抬眼看了看眼前带着人皮面具的男人,一副胆小猥琐的模样,不禁淡笑,“自然也不上皇子聪慧,隐藏在这么多人中怕是谁也想不到。”

  众人正准备轮流守卫歇息一会,林子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家警觉的举起手中的箭,声音越来越近,而后就看到一道身影扑了过来。

  “别放箭!”紫眠吃惊大喊,无奈腿脚不便,来不及上前。

  沉央看清来人,飞速而上抱着楚长歌躲过了一劫,不过楚长歌受惊过度,整个人都瘫软了,沉央看她脸上带着血污,有些不忍但是碍于身份他将楚长歌扶到了紫眠的身边。

  楚长歌被紫眠喂了一口酒,一下子就暖和了身子,她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突地端坐上下打量着紫眠,这一眼比较下他竟比自己还整洁干净,至少能确定那个侍卫说的都是假的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紫眠皱眉看着她,单薄的衣着,浑身上下小伤口就不说了,手掌流血都将绑住的布染红,脸颊上不少刮痕,他拉开自己身上的氅衣将她围住,只是稍稍触碰她,她便倒吸一口气,顺势望着她的后背,竟然好几处被血浸透。

  沉央从怀中掏出药瓶,说道,“这是上好的止血药,王爷快给王妃用上。”

  沈言蹊见状拉住沉央,接过他手中的药瓶,而后指着不远处道,“我与皇子去寻些野味,王爷先帮王妃处理伤口。”

  说罢,沈言蹊带着人离开了火堆,甚是明白楚长歌不顾生死闯进来的原因,再看沉央的目光,只能叹息道,“皇子,人家已经成亲了。”

  沉央的目光略沉,配上一张平凡而胆小的脸皮,特别有趣,连他自己都打趣,“真是可惜,本皇子不然也想来个和亲之举,弄不好她还能旺我。”

  沈言蹊跟随他多年,知道他喜欢开玩笑,但是他此刻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沈言蹊有些担心只能小声提醒,“皇子,大事要紧。”

  而当沉央几人离开,火堆旁就留下了楚长歌和紫眠,他解下她手心的布,掌心血肉模糊,原本就有伤痕的手心此刻更难看了,他垂眼愠怒,忍着气说道,“忍着点。”

  他沾了点酒替楚长歌擦拭伤口,楚长歌的手一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撒上药粉她已经满头大汗,他抬手替她擦去汗,不忍道,“你为什么要进来?”

  楚长歌刚要开口又将话吞了回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她不顾是个圈套跑了进来?又或者说凤馨不敢进来而放弃了?种种言语她说不出口,化为叹息便沉默了。

  两人围着一件氅衣,楚长歌也分不清是他的体温还是这氅衣的暖和,让她一颗心滚烫得甚至有些得寸进尺。

  林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紫眠扶着她起身,一手撑着手杖,眼眸深沉的盯着林子,突然传来漠尘的声音,“快跑!”

  楚长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漠尘的身后出现一道凶狠嗜血的目光,还好紫眠拉着她快速躲闪。

  沈言蹊和沉央听到声音也赶来,一群人对面站着就是蓄势待发的花豹,它的嘴角还有下坠的皮肉,楚长歌根本不敢去想这肉到底是人肉还是其他动物的肉。

  花豹龇牙咧嘴,微微弓起身子,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击,楚长歌见状心里甚至可以肯定,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跑的掉,唯独精疲力尽的她难逃一劫。

  漠尘看出了她的疲乏,缓步靠近沉央,“皇子殿下,劳烦你与我引开花豹,给王爷和王妃时间先走。”

  说着,漠尘拿下包扎伤口的布,用手挤了不少血出来,花豹嗅着血腥味猛地将脑袋转向漠尘,前爪在地上来回滑动。

  “就现在!”漠尘转身向别处跑去,沈言蹊和沉央紧随其后。

  而楚长歌和紫眠上了马朝着另个方向而去,紫眠将楚长歌整个人用氅衣包裹,不想让她看到周围的一切,从腰间掏出一枚烟火,手掌发力抛向空中,微微火花犹如一道流星迅速划过。

  ……

  到底跑了多久,楚长歌也不知道,当马儿停下她才将自己的头探出氅衣,静静的看着周围,除了黑暗便无一丝人气。

  楚长歌的心底甚至开始佩服言翊,他用狩猎布了一张巨大的网,让所有人都成这网上的猎物,稍有不慎就会丧失性命,难道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她张张嘴,想要询问什么,却被紫眠捂住嘴,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有人。”

  一听,楚长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顿感手脚冰凉,终于相信狩猎的确是男人的事情,她真是活该来凑热闹。

  也许是紫眠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拿起马背上的长弓,一手四支箭架在弦上,在楚长歌的面前拉弓。

  楚长歌的耳边传来嗖嗖嗖嗖四声,看到四个黑影从树上翻落不起,她吃惊的望着地上的黑影,她曾见过楚若祁满弓拉了三箭,三箭齐发威力无比,但是却不曾想过被人一直念叨残废的紫眠,四箭竟可以如此精准的分开射出,一弓四人,她见所未见。

  “拉缰绳控马,走!”一向平静如水的紫眠突然也急躁起来,将缰绳甩给楚长歌,甩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嘶叫一声,跟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楚长歌手心本就疼痛不已,现在为了握紧缰绳不被摔出去,根本顾不上这些,十指连心,钻心般的疼痛。她的耳旁依旧是嗖嗖的箭声,这个林子里到底埋伏着多少人,她自己都感觉到诧异。

  直到马儿突然仰起不肯再上前,楚长歌定神一看竟然已经到了断崖,不知不觉他们竟然被逼近了绝路。

  就在楚长歌准备回头走的时候,黑影越来越多,直到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王爷,这么多年过去功夫倒是没落下。”言翊带着众人出现,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紫眠警觉的看着言翊,伸手却发现箭筒里早就没有箭了,他扔掉手中的长弓,隐忍道,“你要对付的是我,放她走。”

  “不行!”楚长歌随即拒绝,看着言翊,语气发狠,“皇上,若是王爷出事断然也说不过去,即便是臣妾独活下来,也会将真相告诉天下人。”

  言翊骑在马背上,冷笑一声,盯着楚长歌望了许久才开口,“朕为何要杀王爷?这狩猎场有的是飞禽走兽,王爷腿脚不便,走失了出了意外,难不成这也要怪朕?”

  楚长歌听闻便知道言翊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圈套,言翊至始至终要对付的都是紫眠。四周逐渐安静,身后的断崖传来阵阵寒风,呼呼的风声似穿耳,渐渐浓郁腐湿的空气混杂着林间清新气息,不时刺激着她的鼻端,使得鼻子一阵一阵的泛酸。

  紫眠勒紧她的腰间,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走吧。”

  说罢,紫眠独自一人下马,寒风扬起他的发丝缠绕在脸侧,冰寒的一张脸像是被冰水冰封,默然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言翊大笑,“还是王爷识趣,朕定然会保了王妃这一命。”

  楚长歌看着言翊从怀中掏出一根长笛,放在唇边,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犹如被降低音调的野兽嘶吼声。闷闷的声音如同一根根刺扎进她的肌肤里,背上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咸湿的汗珠划过背上的伤口异常的疼痛。

  临近他们的林子突然跳出一物,定神看清竟然是那头花豹,它随着言翊的笛声匍匐在地上似要睡去一般。楚长歌才明白,花豹一只都是言翊在背后控制。

  “苏慕白,还不请王妃过来?”言翊命令苏慕白。

  苏慕白绷着一张脸,往日在金缕阁的嬉笑模样通通消失,他跳下马背走到楚长歌面前,蹙眉不语,伸出手望着她。

  楚长歌不愿意下马紧紧握着手中的缰绳,任由自己手心的血染红缰绳,倔强的怒视着苏慕白,“我是不会下马的。”

  “苏慕白!”言翊愤怒开口,“王妃不知轻重,难道你也不懂吗?”

  苏慕白一把抓住楚长歌的手腕,轻声道,“王妃对不住了!”

  楚长歌被苏慕白拖拽下了马,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被禁锢的命运,她低声求苏慕白,“苏将军,我求你放开我!”

  “王妃,我收到的命令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你周全,就算是今日王爷死在这里,我也只护着你一人!”苏慕白站在她身后,目光却投向紫眠,他的命令就来自于紫眠。

  言翊再次吹响笛子,花豹突然被什么激怒一般,冲着紫眠跑去。

  “住手!”楚长歌大喊一声,拔下头上的发簪抵着自己的脖子,“放开我!皇上,你若是杀了王爷,我也会跟着去,到时候谁来成为你的战利品?谁来见证你一次一次战胜王爷?”

  言翊皱眉,看着楚长歌赴死的表情,他放下笛子,威胁道,“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他?”

  楚长歌拿捏不准言翊的心思,只能将发簪渐渐用力,脖子很快就渗出血珠,她看到言翊眼中闪过的不悦,逐渐她挣脱了苏慕白,站在了紫眠和言翊中间。

  “楚长歌!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就算是再有趣的战利品,一旦失去了意义,她和死物没有什么区别,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言翊捏紧手中的笛子,他恨楚长歌的选择,也恨紫眠再一次抢走了他在意的东西。

  楚长歌目光不定的瞟了一眼花豹,虽然隔了几步,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它呼出腥臭的气,顾不得恶心,她来到紫眠的身边,再次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言翊举起笛子,一双漆黑眼眸燃烧着愤怒的火光,灼灼逼人,“楚长歌!这是你自己选的。”

  楚长歌此刻的心境倒也无所谓,只是看着紫眠怔怔落下两行清泪,未能替他讨回一切。

  天边升起朝晖,她的双眸如同初生朝色,让紫眠心头闷闷一怔,仿佛有微凉的露水沁入骨髓,无法忘怀。

  他推开楚长歌,举起手杖,缓缓抽出隐藏多年的长剑,在光辉下犹如银蛇舞动,软若无力,却硬生生接下花豹锋利的爪子,将他推行至悬崖边缘。

  “你的功力怎么恢复了?你藏得真够深!这么说来无论如何今日朕也不能放过你!”言翊放下笛子,抽剑飞身而上,势要除掉紫眠。

  苏慕白看着地上的笛子,趁着众人随言翊上前的时候,一脚便给踩断了,花豹认笛声却不认人。

  果然失去笛声控制的花豹,一下子性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嗜血,看到一群人冲上来立即发狂松开紫眠,奔着言翊一行人而去。

  一下子场面便失控了,沉央和沈言蹊一行人随即赶到,这多人都不是发狂花豹的对手。唯一让楚长歌舒了一口气的,就是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她的存在,她紧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抬头看着升起的太阳,她不觉苦笑,身后却传来女子的声音,“楚长歌,你害得我好苦!”

  楚长歌转身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血人,竟然是雪乔公主,她的脸颊上也不知道被什么猛兽划过的痕迹,鲜血淋淋,叫人不忍直视。

  “楚长歌!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骗我入狩猎场,如今就连康将军都要杀了我,你根本就没有打算给我活路!今日我就杀了你陪葬!”雪乔公主猩红的双眼满满杀意,举起手中的匕首冲向楚长歌。

  楚长歌虽然闪过了她的袭击,她却如打了鸡血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匕首乱飞舞着跟着楚长歌的动作。

  楚长歌被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雪乔公主突然闷声喊了一声,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有人从她的身后刺穿她的肚子,而楚长歌也被溅了一身血,雪乔公主就这么笔直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站在雪乔公主背后的人竟然是楚灵溪,楚灵溪惊吓之后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圆眸惊恐之色倾泻,指着楚长歌便喊着,“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不是我!”

  楚长歌的耳中一片默声,根本就听不见楚灵溪在喊什么,只是恍惚之中看着楚灵溪惊慌失措的跑开。楚长歌闭眼睁眼想要适应发生的一切,却发现倒在身上的雪乔公主竟然还存有一口气,雪乔公主咧嘴一笑,口中的血止不住流出,神色晦暗狰狞,只见她抬起手中的匕首。

  一支长箭穿过雪乔公主的身子,同时也扎进了楚长歌的肉中,楚长歌已经分不清身上到底哪里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耳中的声音从无到有,越来越大,众多的声音混杂喊着她的名字。

  “长歌!”

  楚长歌定神一看,那头花豹竟然笔直向自己冲了过来,花豹的身上鲜血直流,还留着很多箭,它眼眸里悲戚又愤怒,似要放手一搏,奋力一跃扑向楚长歌和雪乔公主。

  她的耳边听到骨头碎裂的呻吟,它咬住雪乔公主的手臂跳下悬崖,楚长歌的身子因为长箭与雪乔公主的尸体连在一起,被硬生生拖下悬崖。

  楚长歌眼前一黑,身子迅速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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