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心产子,是这皇宫上下的头等大事,皇宫上下一派热闹,最热闹的地方还属宁清心的寝殿,门槛都快被人踏破。
门口的太监看到凤馨之时有些吃惊,连忙拦着开口道,“凤馨娘娘皇上并没有邀请你,还请你回玉芙宫。”
凤馨知道自己此番前来不会顺利,看着阻拦的太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复从前,她并没有强制进去,而是站在一侧显得十分拘谨。
太监见状也不想为难凤馨,上前相劝,“凤馨娘娘,你就别为难奴才了,待会皇上看到你该不高兴了。”
凤馨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柔弱,她依旧是一朵无暇的白莲花,带着泪光,说话也开始哽咽,“公公,本宫不为难你,只是想在这看一眼祝福贵妃罢了,这是本宫从娘家带进来的长命锁,劳烦公公送进去说几句祝福小皇子的话。”
看着凤馨这般梨花带雨,太监都有些于心不忍,念在多年来凤馨在这后宫也算是个善良的主子,太监还是答应了凤馨的要求。
送进去没多久就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竟然是皇后带着几人出现,甚至不客气的将凤馨的长命锁扔在地上。
“凤馨,皇上让你好好休养何必来此处找不快?”如今最得意的便是皇后,她有了宁清心的皇子,身份便巩固了,言翊更是没话说。
如今的凤馨她自然也不放在眼中,不过楚长歌的忠告还是在耳边,那便是不能让凤馨接近言翊,此女诡计多端,并不好对付。
凤馨落泪,捡起地上的长命锁,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不知好歹。”
凤馨的戏做足了,皇后身后的太监看在眼中不忍,最后偷偷进入寝殿通报了言翊,言翊听到凤馨的名字先是皱眉,随即便将孩子交给奶娘出了寝殿。
言翊不悦的开口,“出了什么事?”
凤馨知道自己成功了,只要言翊愿意看她一眼,她相信自己还有能力将他留在身边,来着后宫多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如何吸引男人。
因为宁清心生下皇子,言翊心情大好,即便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凤馨,他也是轻松无怒。
而凤馨这时候出现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大方且知错的妃子即可。
“臣妾参见皇上。”凤馨微微低头,恰到好处的让人看到了她的美和卑谦。
言翊心里很清楚凤馨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只是他心里以为凤馨受了这么多罪理应是放弃了,怎么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他是否舍弃这颗棋子有些早了?
皇后看到了言翊的迟疑,她很担心凤馨死灰复燃,只能上前阻止,“皇上何必出来,小皇子现在需要你,这里就交给臣妾处理。”
皇后的话才说完,凤馨便随身附和,“是臣妾来的不是时候,还望皇上见谅,臣妾这就走。”
凤馨的一举一动都显示这女人的柔美,在场的女人看在眼中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凤馨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小皇子。
“你先回去,朕有空便去看你。”言翊此话一出,大家都知道凤馨又有希望了。
皇后心里不买账,趁着房中婴儿哭啼声,“小皇子都哭了,皇上快去看看。”
凤馨识趣的离开,其他人看得一头雾水,领悟不到这其中的计谋。
等孩子熟睡了,宁清心也疲倦的睡去,言翊也离开了,皇后喊住楚灵溪,“你不愿接受本宫的好也罢,但是让你留住皇上就这么难?”
楚灵溪也没有想到凤馨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不像是她一向低调的风格。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楚灵溪低头认错,不敢去招惹皇后。
皇后听闻冷哼一声,心中妒火中烧,言翊真是好本事,抢了凤馨,如今又有了楚灵溪,后宫里还藏着楚长歌,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楚灵溪看出了皇后脸色的变化,知道现在自己最好是少说话。
“你不是能耐大?现在若是让凤馨抢走了皇上,本宫就看你如何烂在这里!”皇后对着楚灵溪发脾气,怒气冲冲甩袖而去,十分气愤,原本拥有小皇子的心情顿时全无。
楚灵溪见状,心里也渐渐明白了凤馨这样做的用意,就是不想皇后心里舒坦,皇后对皇上的心是真的,所以才会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待。
“灵溪姐姐,你在厨房烧着什么?感觉都糊了。”寝殿的小宫女跑进来说道。
楚灵溪心里呀了一声,先是小声的退出寝殿,随即奔跑至厨房,这锅汤算是没用了。
皇后只知言翊留宿她房,却不知道今日言翊的心根本就不再她身上,而是在对他冷若冰霜的楚长歌身上,紫眠王爷死了,他谈及楚长歌的神情越发肆无忌惮。
加上朝政的繁忙,言翊来她房中多半是喝闷酒,而她不过是一个乖巧的聆听者,人人只见他威风却忽略了他眼下的辛苦。
“汤没用了,反正皇上今日不会来了。”楚灵溪自嘲,她甘愿做替代者是为何?她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第一美人早就烂在这皇宫了。
得患得失越发占据她的心里,她只敢小心翼翼的待在言翊的身边,到底在求什么?
……
阿离将打听的事情告诉了楚长歌和沉央,事情的经过也是清清楚楚。
沉央听着便觉得阿离实在是个妙人,竟然能够出入自由,这些宫殿似乎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今天凤馨去一闹,皇后也不高兴了,小皇子的一切都没有大办,虽然皇上说会补办,总是让人觉得哪里力不从心。”阿离替宁清心委屈,好不容易保下的孩子如今一出生就送人,还遭受如此待遇。
楚长歌却不以为意,“皇上和皇后都因小皇子而喜悦,宁贵妃生完孩子体虚,凤馨就是看准了时机才敢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王妃不是说皇后会来找我们吗?到现在都不见什么人来,皇上都不来了。”阿离有些着急的问道。
楚长歌也没有想过凤馨铤而走险,她倒是不怕惹怒皇后。
“阿离,你别问了,你现在最好能去玉芙宫看看凤馨到底卖的什么药。”沉央看得出楚长歌也没了主意。
阿离闭上嘴便出了门,楚长歌抬头看着沉央,“谢谢你,我的确什么都想不到。”
“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既然计划有变,总是有法子解决的。”沉央安慰道。
楚长歌只能点头并没有更好的办法,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开口,“有王爷的消息吗?”
沉央的笑容僵硬在唇边,从如今手边的消息看紫眠没有一丝生还机会,更何况他失踪的地方是在胡国与北国交界的天山,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的。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紫眠王爷一定会脱险的。”沉央不敢看楚长歌。
明知道沉央在安慰自己,楚长歌还是宁愿相信他的安慰,至少这样自己就不会这么难过。
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尴尬,因为有些话说出来自己都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看看吃的。”沉央借口离开。
而方才出去的阿离却匆匆跑了进来,“你猜谁来了?是玉芙宫那位。”
阿离显得有些吃惊,这早上才去了宁清心的寝殿做戏,现在又到这里来这是为什么?耀武扬威?
不一会儿,楚长歌听到,门外开始吵闹,想必是侍卫不让凤馨进来,楚长歌起身走到门口。
“好歹是凤馨娘娘,你们这般无礼是做什么?皇上不让我出去,也没说不让熟人进来看看我。”
侍卫知道皇上十分重视王妃,也不敢回嘴,就放凤馨进了门。
“房里闷得很,不妨和凤馨娘娘在院子坐坐。”楚长歌神色镇定。
凤馨倒是十分熟稔的模样,听闻上前拉住楚长歌的手,不过触及到楚长歌微隆的小腹还是吃惊的愣住。
“想不到肚子都大起来了。”凤馨有些感慨,若是楚长歌没有帮皇后,她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楚长歌自然知道凤馨不是来叙旧的,刚才她想不出凤馨的目的,此刻倒是可以试探一下。
“本宫许久不曾出来走动,今日去祝贺贵妃,便想着来看看王妃,紫眠的事情本宫真的……”说着,凤馨便擦起了泪。
论虚伪,现在凤馨与言翊这对人儿真是他人比不上,两人演技更是无人能及。
“好了,凤馨娘娘若是你念旧情,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看样子你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不算深。”楚长歌轻笑,带着一丝嘲弄。
凤馨唇边扬起笑意,收起了眼泪,“王爷刚死,王妃就在后宫住下,论心大,这普天之下哪个女子比得上你?”
“凤馨娘娘何必拐弯抹角?去宁贵妃那博人眼球,难不成想在我这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皇上?”楚长歌毫不客气的戳破凤馨的心思。
凤馨微愣竟然觉得楚长歌这是在炫耀,脸色一阵铁青,“楚长歌,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你还怀着王爷的孩子,你竟然敢勾引皇上。”
楚长歌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冷笑着开口,“臣妾不知廉耻?听闻娘娘您被皇上带入宫当夜就顺了皇上,论不知廉耻,臣妾还要多像娘娘学习,更何况臣妾带着孩子能在这后宫住下,那是本事,也是皇上宽容,娘娘没本事又何必来臣妾这讨骂?”
这话是楚长歌故意气凤馨的,凤馨听闻脸色煞白,她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听闻楚长歌的话语竟然让她喘不上气,娇弱的神情迅速褪下,露出恶狠狠的目光。
凤馨捏着帕子,“王妃本事的确大,不过你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别想进后宫,这天下人还不笑话皇上?另外你利用楚灵溪勾引皇上有些日子了吧,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实情,莫不是被你也骗了?呵呵,本宫倒是要看看,自顾不暇的时候别人还会不会念着你的好。”
楚长歌看着眼前陌生又毫不掩饰野心的凤馨,竟然觉得自己曾经如此蠢顿还想帮这样的女人,手颤抖着抬起狠狠的对着凤馨的脸挥去。
“贱人!我若是在一日,你就不会有得逞之日!不妨我们就此比一比!”
阿离看楚长歌为此疯狂,实在是担心她的身子,立即上前阻止楚长歌,一把抓起凤馨叫人赶了出去。
……
夜色昏暗,安梦身着夜行衣,穿梭在胡国皇宫上空。
安梦躲过了所有的侍卫,她在一处宫殿停下,望着灯火通明的宫殿,侍卫更是多的让人咂舌,看来康元晟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
安梦身为暗影,她身手不凡,可是即便是知道了大王的关押之处,面对这么多人她也没有十足把握带走大王。
躲过侍卫,她瞧瞧进入殿内,亮堂的殿内却没有一丝生气,仿佛一切都是死物,她放慢脚步靠近床榻,微弱的呼吸声让她的心一窒。
在安梦的眼里,大王并不是昏君,只是生不逢时遇到了康元晟这样自大且残暴的人,她相信大王的反抗终有一日会得到回报。
穿过金黄色的纱帘一层又一层,她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最后一层纱帘后面却是一阵奇怪的气味,安梦立即将自己的口鼻捂住,望着床榻上的人,她的王如今唇色泛白,目光浑浊,像是快要离世人。
大王看到安梦显得十分的惊动,“大王,你怎么了?”
“安梦。”大王的声音就像被什么卡住了脖子,只能隐隐约约听清楚她的名字罢了。
“康元晟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安梦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坚强且果断,唯独看到大王的时候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
大王看着安梦,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如今却要手握兵刃在外为他而厮杀,他不忍却又无能无力,他对不住安梦。
安梦看着往日那个高大硬挺的男人,如今却像是一摊烂泥无力瘫软,安梦握紧他的双手。
而大王只是吃力的抬手指着桌上的香炉,现在连转头他都觉得吃力不已。
安梦领会,立即上前查看,原来这香炉里下了药。
“快走。”大王深怕安梦因此也中毒,用尽力气推了她一把,随即便气喘吁吁。
安梦不肯离去,私下袍子一角捂住自己的口鼻。
“大王!我一定会杀了他!”安梦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梦从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在他的鼻下嗅了嗅,大王顿时觉得有一股气冲进鼻间,蔓延至全身上下,随即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而安梦抱着他不肯离却,大王抬起稍稍有力气的手安抚着她,“安梦,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安梦强忍着笑道,“我说过会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相互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情愫,他人不知,自己岂会瞒得住这份心?
“外面如何了?”大王询问道。
安梦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情况十分不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处处受限制。
大王也知道安梦在他面前不善撒谎,便不问了。
安梦道,“康元晟将您藏在冷宫,从宫门道朝堂步步都是他的人,是紫眠王爷寻人探出你的具体位置,我才敢进入后宫。”
安梦不敢在这里待太久,不然便不好再混出宫,扶着他躺下,顺便将药瓶藏在他的枕头下。
“安梦,我不想你出事,你懂我的……”
“别说了。”
“安梦,我藏了一份密旨在只有你我知道的地方,如果我出事,密旨一定能帮你。”
“够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
安梦怨过自己出身卑微,但是能守在他身边,做什么她都可以,就算是牺牲性命也是如此。
安梦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只能背过身子轻声离去。
离开皇宫的安梦来到了康元晟的府门外,握紧手中的剑,怒气一点点传到手心,冲进去杀了康元晟的心越来越沸腾。
却在里府门几丈之外停下,康元晟不能现在死,否则宫里的大王也会跟着出事?她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让康元晟的人瓦解,哪怕是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她在康元晟府门对面的屋顶整整枯坐一夜,胡国的夜晚十分阴冷,昼夜如同两种温度,安梦的脑中不断闪过名字,最后锁定了那个名字,楚长歌。
“楚长歌,若是我这般做了,你别怪我,这条命我便赔给你,当时谢罪了。”
紫眠切断了所有去东国的消息,为的就是让言翊和康元晟都认为他死了,但是这一切都太慢了,安梦深知自己等不下去了,她必须逼楚长歌出手,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进度。
安梦来到空地拿出沉央给他的联系讯号弹,这胡国城中有不少沉央的人,一定能够看到。
讯号在空中消散,安梦等到了一个黑衣人,“你们是沉央皇子的人?”
黑衣人点头,并不多话,亮出了沉央的信物。
安梦颤抖着拿出怀中准备好的信件递给了黑衣人,“这封信十分重要,一定要亲手交给沉央皇子让王妃亲启。”
而安梦的心却默念着对不起楚长歌,双手紧握,咬着牙目送黑衣人离开。
……
楚长歌起床后便看到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膳,如今有了身孕,食量也比以前大了许多,梳洗打扮一番便坐在桌前,只是奇怪的怎么不见阿离和沉央?
“跟你说了少吃点,姑娘家家吃那么多。”门外响起沉央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我吃你们家的了?”阿离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两人进门看到楚长歌已经起床,立即围了上来,阿离将怀里的信递给楚长歌。
“昨天有人所给沉央皇子的,让你亲启,怕被他偷看,我还藏了起来。”阿离一副邀功的模样,沉央看着着实好笑。
“是安梦送的,应该是报平安的,你快看看,这下可以心安了。”沉央指了指信。
楚长歌迫不及待的接下信打开,这是安梦的字不错,一定是紫眠的消息。
三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但是楚长歌的笑容很快便被浇灭,因为安梦连安慰的话都不给楚长歌留下。
楚长歌,对不起,紫眠王爷死了,因为言翊的追杀,言翊买通了胡国使臣,是言翊害死了紫眠王爷。
只不过短短的几句,楚长歌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全身无力,眼前开始黑暗一片,最后将她吞噬。
“楚长歌!”沉央看到倒下的楚长歌立即上前接住了她。
阿离见状拿起楚长歌掉在桌上信,把认识的字都读了出来,沉央听闻看了看怀中的楚长歌,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沉央又从阿离的手中夺下了信,有些不敢相信的一字一句的又看了一边,确认没有错才将信放入香炉点燃烧毁。
“好好照顾王妃。”沉央说完便离开了前殿,自己在院中坐下,别说楚长歌承受不来,包括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紫眠王爷并非是简单的人,他能够在言翊的手下活下来,甚至隐忍这么久,足以看出他是个有智慧的人,为何言翊的一次算计便会落得如此下场?
沉央还是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为何这个时候安梦会传消息?都城上下都传王爷已死,她这么一来多此一举罢了。
沉央这脑子十分混乱,想了半天觉得安梦应该不会欺骗自己,可是紫眠王爷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更何况随军而去的还有苏慕白,至今怎么连苏慕白也没消息?
“王妃,你去哪里?”阿离突然大喊。
随即跑出来是赤脚的楚长歌,她双眼通红,奔跑至门口被沉央阻拦,“王妃要做什么?”
楚长歌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做什么?难道什么都不做在这里等死?”
楚长歌甩开沉央的手,而沉央则害怕伤到她的身子,不得不处处留意。
最后楚长歌还是躲过了沉央的阻拦,跑到了门口,此刻侍卫又阻拦了她,“王妃,皇上有令你不可以出去。”
楚长歌不知何时手中竟然藏了簪子,抵在喉间,“谁敢拦我?”
侍卫是言翊派来监视楚长歌的,命令过不得伤害楚长歌一根头发,见楚长歌要自残,侍卫自然是有些慌乱。
最后也只能让出道,沉央和阿离放心不下只能跟着楚长歌,紫色的衣裙在空中翻飞着,稚嫩的裸足踩在坚硬的石板上,楚长歌的坚定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言翊在哪里?楚长歌想到的只有这个问题,她揪着过路的宫人询问,宫人都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最后一个太监颤巍巍的告诉楚长歌,言翊在书房。
书房侍卫见到楚长歌吓了一跳,回神之际,楚长歌已经到了面前,本能的阻拦了她。
“王妃,皇上有要事处理不能召见任何人。”
“我要见皇上!”
楚长歌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侍卫,侍卫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怨恨的眼神觉得浑身不舒服,最后竟然推了一步。
“王妃,我们这就去禀告皇上。”侍卫转身便跑进书房。
沉央害怕楚长歌做出出格的事情,上前拉住她,“王妃,我们回去,有什么事情商量了再做决定。”
“我不需要你保护了,你走吧。”楚长歌没有回头看沉央,而是用着极其冷静的声音让沉央离开。
紫眠死了,沉央与他之间的交易便没有了必要,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她。
沉央因为楚长歌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微愣在原地,而此时侍卫已经出来请楚长歌进去。
“你们就在门外守着。”楚长歌留下这样一句便进入言翊的书房。
楚长歌赤脚走进书房,冰凉的地砖已经让她感觉到了麻木,言翊正在埋头看些什么。
“为什么找朕?”似乎有些在困扰他,所以他并没有抬头看楚长歌。
楚长歌握紧手中的簪子,一步一步靠近言翊,盯着眼前埋头的男人,前生的眷恋,为何今生今世却让她对他的恨不断增加?
手掌传来的疼痛,伴随着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地砖上,每一步楚长歌都觉得自己走的好辛苦。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再一次活下去的希望,那个人的笑容淡然悠长,他的胸膛温暖值得依靠,可是他却……而言翊更是将她逼入绝境。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悲哀的声音难以抑制从喉间传出。
言翊听闻抬起头,看到长发散乱的楚长歌,“做什么?”
言翊立即起身走到楚长歌的身边,而楚长歌却看准了时机,将长长的发簪用尽全力刺进他的胸膛。
“额。”言翊措手不及,吃痛的捂着胸口倒退,“很生气?就因为朕杀了紫眠?别忘记,紫眠是你为他请命去北国的,是你妒忌他和凤馨才会做出这样的举措。”
楚长歌冷笑,“我想过杀了你的情景,绝非这样。应该比现在更惨烈,让你更生不如死!”
楚长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而吼出来的,喉间的青筋因此看的清晰无比,而言翊更是觉得自己像是看错了,她的双目竟然迅速猩红充满杀意,像是下一刻就会流出鲜血一般。
“楚,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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