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殿外,楚长歌已经能够猜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看结果,但是有些人是不会让她这般自得的,大清早便收到了言翊身边全公公的传话。
所以楚长歌才会出现在天阙殿神殿门外,身旁的紫眠安慰她,别担心。
这样简单的三个字让楚长歌无比宽慰。
神殿外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想必都是为了看所谓的玉牌,这东西是楚长歌让阿离带话给容素所准备的。
只是原本应该出现的天石,现在却变成了玉牌,看来容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楚长歌望向神殿内寻找熟悉的身影。
这一路上楚长歌已经听了不少关于玉牌一说的议论,多半是觉得老天爷原谅了楚灵溪的过失,所以答应了楚灵溪的请求。
“这么说来那岂不是有位娘娘要怀孕了?”宫女小声议论。
“谁知道呢?这都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另一位宫女回答道。
两个人看到紫眠和楚长歌便行了礼离开了。
该来的人都来了,唯一缺一个能解释这一天象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楚长歌会让容素去假扮苏怜,没有谁的解释能比她来得更牢靠。
言翊与皇后高高在上,一抬手底下便没了声音,都在等言翊对此做出解释。
楚长歌看着言翊紧锁的眉头,便知道他也解释不出来,包括身边的皇后她也无法解释。
“把楚灵溪给朕带上来。”言翊端倪着整个神殿的人。
楚灵溪跪地一天一夜,双脚已经无法正常行走,最后还是被人抬到了言翊的面前。
“皇上,老天爷看到了。”她用着全身的力气去诉说。
这般危言耸听的话自然是不能传出去,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一切都无法用正常的目光去解释。
皇后上前跪地,“臣妾恳请皇上,这般危言耸听的话语万万听不得。”
皇后是不会同意就此放过楚灵溪的,不然她如何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让大国巫出来。”言翊对着神殿门大喊道。
殿门缓缓开启,一身黑纱衣裙的苏怜慢步而出,她十分不在意她人的目光,所以才敢穿着如此大胆,这也是楚长歌判定此刻的人是真苏怜还是容素的办法之一。
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国巫朝服,容素就瞧不上眼,难得出来透气她才不要穿得那么繁重,同样是黑色的衣裙,这纱裙在她身上要是有了一丝艳丽。
不过她今日这身实在是太大胆了,黑纱交替,白耦一般的玉腿,对襟而开露出胸前肌肤的人如何是那个严谨的苏怜?
楚长歌见状不禁为容素这扮相吓了一跳,这般乱来,看往后让苏怜如何收拾。
“各位不是都看见了吗?何必又让我多此一举的解释?迟早是要面对的。”容素没有和苏怜打过交到,这样说话十足的另外一个人。
不过她的一针见血倒是起到了作用,在楚长歌和紫眠身边的大臣都在嘀嘀咕咕说这是天的指示。
听闻,楚长歌不免对都城的一切愚昧感到悲哀,这就是大家的信仰,高高在上不可反驳,总是在所以不信话语之前加上神的旨意便深信不疑。
“大国巫!你可知道这般说话要负多少责任?”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大国巫根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苏怜她并非没有见过,但是至少严谨少言,是个严厉的女人,而并非眼前这个话语轻佻的人。
“臣该死,那就容臣一一解释。”容素无所畏惧,接过被人供起来的玉牌,“这玉牌由中心向外颜色渐淡,形状神似女子身形,又称子母玉,这边是老天的意思,说起来也算是宫中的喜事。”
皇后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一再反驳,面对不畏惧她身份的苏怜,皇后自然是拿不出半点办法。
有几位大臣便想了一个办法。
“皇上,既然老天给了指示,那一定是有用意,为了不让大家乱猜忌,还请太医吧。”不少大臣都开始奉劝言翊。
言翊的心中烧起了一把无名火,显然是有人在作弄他,原本是他自己后宫的事情,此刻竟然还要他人来指手画脚,显然不给一点威严和面子他。
言翊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楚长歌和紫眠的身上,这两个人站在底下隐藏起锋芒,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好像是在嘲笑他。
“宣太医!”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召见,后宫的妃嫔全部都到齐了,就连那些没名分的有幸得以宠幸的宫女都带了上来,排排站在一起。
水含柔站在宁清心身边,开始退缩,若是她叫人把了脉便会发现她不孕一事,那么她无法生育也会诏告天下,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她无法给皇上生育,那她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宁清心看着水含柔便拉住想要逃跑的她,尖声道,“柔妃去哪儿?皇上还等着替我们把脉呢。”
宁清心带着笑意看着水含柔,水含柔的心虚此刻都映入她的眼中,原来这水含柔也知道害怕。
水含柔看着宁清心立即明白了,这一出戏到底是谁在唱了,她不由得心惊,一直不出声的宁清心,到真的是一鸣惊人,“宁妃姐姐真是好本事,看来这出戏你早就算在心里了,真的是小看你了。”
宁清心可不管水含柔怎么说,只要等水含柔把脉,这出戏就算是唱了一大半,水含柔也就此完了。
水含柔看着宁清心一副得逞的样子,脸色惨白,她不愿意这么认输,这些人为什么就是见不得她好?为什么?
“宁清心你就这般见不得本宫好?”水含柔低声埋怨。
宁清心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了水含柔这般自信?看着水含柔微微扭曲的脸,她自己都有些笑不出来了,“柔妃,你怎么这么会开玩笑?”
看着她人的嘲弄,水含柔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揪住宁清心,由于两人站的比较靠边若不仔细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以为我就这么败了?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说完,水含柔推了一把宁清心。
原本就因为焦虑身子有些虚的宁清心没有注意便跌坐在地上,水含柔立即假意,“宁妃摔倒了。”
说着立即蹲下扶着宁清心,“宁妃,你算错了,这出戏你有心一箭双雕,本宫偏偏让你落空。”
听到叫喊声,太医立即上前,顺道替宁清心把了脉,摸到脉象大喜,“皇上,恭喜皇上,宁妃娘娘怀有身孕了。”
水含柔嘴角奸笑,这出戏是想让宁清心的孩子名正言顺,甚至带有特有的光环,不过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宁清心惧怕皇后的把戏。
不过由此看来,她不孕一事已经让宁清心察觉了,看来她最近因为皇上的恩宠掉以轻心了,好在不过只要查出谁人怀孕,既然查出来了,那便不会再去管其他事情。
水含柔和宁清心推搡这一幕,恰巧落在楚长歌的眼中,看来水含柔还是逃过了一截,现在看来水含柔并非好对付。
不过暂且不管水含柔,其他人的脸色已经很丰富精彩了,尤其是皇后,不管她信不信这子母玉的意义,此刻她信任的宁清心怀有孩子,一定是大气。
言翊已经失去过孩子,自然格外珍惜,立即上前扶起宁清心,“有没有摔着?”
宁清心摇头,“臣妾无碍,裙子有些长,柔妃也是无意的。”
宁清心知道现在要是去指责水含柔故意,那便是暴露自己早就知道自己身孕一事,所以只能这般有意无意的提醒水含柔。
宁清心脸色并不好看,看着皇上呵护,立即摇了摇头,“皇上,臣妾之前因为着火一事身子一直未好全,会不会是诊断错了?”
楚长歌听闻舒了口气,好在宁清心没有被水含柔气过头,现在可不是与水含柔一争高下的时候,而是让她的孩子变得珍贵无比。
宁清心身边的宫女便上前,“皇上,宁妃娘娘对宫殿着火一事一直心有余悸,茶饭不思,又害怕她人觉得她多心,一直不愿请太医。”
宫女这番话便说明了宁清心为何不相信自己怀有身孕,想必没有一个女人会怀有龙子也刻意隐瞒。
言翊便招来身后几位太医,太医一一把脉,最后纷纷跪下,“恭喜皇上。”
不论有没有让水含柔受到惩罚,至少这出戏的收尾还是完美的。
“今日大喜,朕要封赏宁妃,就此封为宁贵妃,册封大殿择日举行。”
的确是大喜,言翊拥有不少女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子嗣,在楚长歌的心里,即便宁清心的恳求,这个孩子她都不该留下来,因为皇后会对她痛下杀手。
几家欢喜几家忧,现在的状况,看这几个女人的表情便知道谁喜谁忧,这场戏至少宁清心赢了。
“参见贵妃娘娘。”众人高呼。
也许是太激动了,此刻晾在一旁皇后,脸色铁青,就好像是被人抢了东西一般难看。
临走前,容素一直看着楚长歌,楚长歌自然受到了这般特别的目光,顺着看去,容素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嘲笑,楚长歌回敬的不过是面无表情。
阿离欢快的想跑上去,被楚长歌拉住,“看清楚这里是哪里!不许胡来!”
“长歌,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姐姐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吗?”阿离关心的问道。
楚长歌笑不出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跟阿离说了那么多关于男女情爱之事,她一概不知,偏偏对夜行的事情这般上心,在楚长歌心中早已经有了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她没有本事告诉阿离。
楚长歌看了看容素,“阿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愿到时候别怪她。
很多人都随着后宫之人前去宁清心那里贺喜,楚长歌原本也跟着去,却在路上看到被人架着走的楚灵溪。
“怎么了?”紫眠看到楚长歌停下了脚步。
“王爷先去,我看到人了。”楚长歌目不转睛看着离开的楚灵溪。
紫眠也看到了,便点了点头,叮嘱她,“小心,别让人看到了。”
楚长歌没等他嘱咐完已经离去,为的就是趁人不注意和楚灵溪说上几句话。
楚灵溪被侍卫看管住,但是楚长歌和楚灵溪的关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楚长歌只是给了一些赏钱便顺利进去了。
“何时我能出去。”楚灵溪已经不再是以前受了一点点委屈便想着如何报仇的人,此刻她学会了很多人学不会的隐忍。
楚长歌看着已经看不出脸色的楚灵溪,因为难受,楚灵溪只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现在她除了能说话之外,看来根本就没有其他力气了。
“快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既然你的敌人是水含柔,那你就明白一件事要想打败她最好的利器便是她所拥有的。她楚楚可怜,你便要比她更可怜。”
说完,楚灵溪便笑了,“我早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不差学别人了。”
既然她想的通,楚长歌便不必要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免得楚灵溪还以为她是刻意的。
“我走了。”楚长歌轻声道。
对于现在的楚灵溪,她更多的是同情,一个有娘亲宠爱到大的少女,如今却要独自承受非人的折磨。
皇宫是吃人的,想必楚灵溪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
“别骗我。”楚灵溪繁复念叨。
楚长歌并没有打算欺骗楚灵溪,因为楚灵溪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尤其是她现在的状态,若是真的和水含柔斗起来还指不定是谁赢谁输呢。
楚长歌来到宁清心的寝殿,那些前来攀附的人已经不少,见到楚长歌前来,脸色倒是也没几个好看的。
宁清心撇下众人,拉着楚长歌,“方才在人堆里都没瞧见王妃。”
楚长歌没有特意去回答,只是淡淡开口说了些祝贺之词,“臣妾恭祝贵妃娘娘。”
这话才说完,就听到外头响起了通传声,“皇后娘娘,凤馨娘娘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此刻的宁清心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楚长歌,楚长歌便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慌乱。
宁清心起身率领众人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本宫就知道贵妃这怀了身子,这里就会热闹。”一语双关显然是在暗示在场的人趋炎附势,看着皇后带着笑意说话,她人也不敢回嘴,脸上的笑容倒是多少有些挂不住。
“都坐下吧,这般愣着可别苦了我们贵妃娘娘。”明显带着敌意。
楚长歌和宁清心都能够理解这样的情绪,毕竟前不久她才没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被楚灵溪这般一弄,这孩子有了不一样的意义,那到底是算补偿皇上还是刻意为难她自己?
围坐在一起的几个女人说的话都是表里不一的多,说多了也没有意思,宁清心的脸色在与皇后的交流中一直都很难看,显然对于这件事,皇后已经开始排斥宁清心,这一点让宁清心感到了害怕。
珍儿突然冲了进来,“皇后娘娘,皇上说今晚留宿永寿殿。”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包括宁清心,应该宁清心独宠才对,为何皇上又选择了皇后?
楚长歌冷漠的看着一群人跟着欢喜的皇后离开,末了,水含柔上前行礼。
“真是恭喜贵妃娘娘了,臣妾告退了。”水含柔忽闪这如同白兔一般无辜的眼睛,但是眼神却那么挑衅。
“臣妾看贵妃娘娘脸色这般难看,还是早些休息,反正皇上也不会来。”说罢,水含柔才带着一副胜利自以为是的模样离开。
宁清心强撑着的身子最后还是瘫软无力的坐会椅子上,她摇着头仿佛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她哭丧着脸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反倒是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没了别人她倒是正巧可以和宁清心慢慢交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宁清心情绪激动,紧抓着楚长歌的双手,“到底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会去找皇后娘娘?”
方才皇上得知她怀有身孕还那么开心,怎么一转眼便变了人?
楚长歌冷笑,这几个女人总觉得言翊真的这么和煦好哄吗?“皇上不是傻子,你以为上一次皇后流产一事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此时他去找皇后是有原因的。”
宁清心现在已经糊涂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揣测君心,反倒是楚长歌好像比她们更懂皇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难道还有别的原因非去找皇后不可吗?”宁清心反问。
“当然。原因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一定是知道了上一次皇后流产一事的端倪,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给他人错觉更是为了稳住皇后,这样也好给你和孩子喘息机会。”
楚长歌缓缓说出言翊的用意,宁清心更是大吃一惊,“难道皇上很重视这个孩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楚长歌还是说出了原因,“皇上年纪已经不小了,后宫佳丽也不少,却无子嗣,你这个孩子来的特别,自然是会重视,只是……”
楚长歌的停顿,让原本放松的宁清心立即如同惊弓之鸟,“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也并非好收买的,即便是皇上这般安抚,她也不一定会放过你们母子,即便是她假意放过,要你们母子命大有人在。”楚长歌不想欺骗宁清心。
刚刚走出去的水含柔不就是其中一个?今日利用真有身孕的宁清心躲过诊断这一劫,以她恶毒的心,怎么还会让宁清心继续爬上去?
宁清心听闻立即感觉到了自己深陷在前有虎后有狼的困境之中,她现在能够相信的便是楚长歌,说起来也可笑曾经她高傲的看不起楚长歌。
“我该怎么做?”宁清心低下了头,觉得这般求救,自己显得很没用,但是为了孩子,她只能不顾一切了。
楚长歌抬起宁清心的头,“你还年轻,不过是个孩子,没了你可以学皇后娘娘。”假意是谁弄掉的,那个人的下场恐怕不会比楚灵溪好。
宁清心立即摇头,苦笑,“原本我也觉得自己保不住孩子,可是毕竟是血脉有感觉的。我现在也巴不得她是个女孩。”
这样胆战心惊的感觉她受够了,若是能够生下他不管男女,她都愿意接受,所以不愿意利用他的生死去左右另一个人的生死。
不知道是不是为人母的优柔寡断,楚长歌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她,只是宁清心有这份心也难得。
“去找皇后,若是你愿意将这个孩子让给她,你和孩子都可以在后宫安然无恙,而且还可以替皇上解决这个问题,他对你会刮目相看的。”楚长歌淡淡开口,能帮的就这么多了。
皇后无非是看不得有人比她先怀上孩子,又因为自己丧子,心中自然难免失衡,若是宁清心这个时候愿意把这个特别的孩子让给皇后,对谁都好。
宁清心抚摸着肚子,显然不愿意,最后眼泪都留下来了,显然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但是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你真的可以确定,皇后会对这个孩子好?”
楚长歌叹气,“你我心中都明白,皇后那日吃下的堕胎药不比水含柔少,若是水含柔都这般,皇后的身子可想而知,你这个孩子可能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的顺从会给你带来想要的。”
宁清心小声啜泣,“我并不想要什么,我只是觉得进宫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宁家有你就够了,我却非要证明自己,现在却让自己和孩子陷入困境。”
楚长歌不想逼迫宁清心,起身准备离开,“你自己选择吧。虽然单打独斗还是可能有机会赢,但是你这次没有扳倒水含柔,如今她又是皇后和凤馨身边的人,对你很不利。”
说完,楚长歌准备踏出殿门,宁清心微弱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显然是难受的哭了。
……
三天之后——
因为孩子的特别,所以宁清心有了特别的册封之礼,这倒是皇宫少有的,在天阙殿答谢神明之后,便给宁清心办了册封仪式,还大办了宴会。
楚长歌和紫眠坐在底下小声交流着。
“你是不是教了贵妃什么事?今日她看起来气色异常的好。”紫眠都察觉到了宁清心的异样。
楚长歌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有些事情不是教就会,而是自己看开了。”
紫眠看她这般严肃,笑意满眼,“倒是说教起我了,那你何时学学贵妃?算起来,我年纪可比皇上大了些。”
听闻,楚长歌脸色绯红,“乱说什么?”气势全无。
紫眠不为难她,便给她夹了爱吃的菜。
而盛装出席的贵妃宁清心却在此刻起身走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跪下,“今日大家都在,臣妾有一事相求。”
言翊也高兴便点头,“爱妃何事?”
宁清心笑颜盈盈,高贵大方,“众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上天的补偿,既然如此臣妾自己不敢担下大任,皇后娘娘是国母也差点为人母,臣妾想上天一定是希望臣妾体恤皇后娘娘幸苦,所以臣妾愿意将孩子出生后交于皇后娘娘抚养,认皇后娘娘为生母。”
原本已经凭此母凭子贵的宁清心竟然让出了这个机会,这样的事情倒是让在场的人包括皇后都吃惊的很。
言翊心中欣赏宁清心的识大体,他也在为他们母子一事烦心,她竟然肯这般牺牲倒是解决了不少事情。
“不知道皇后意下如何?”言翊问着吃惊的皇后。
皇后心中翻滚,太医说了她再次怀孕的机会太渺小了,宁清心若是肯让出孩子自然是好的,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未出生便已经有这般特别身份,若是生个男孩,以后便是储君,她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威胁。
“臣妾谢谢皇上成全。”皇后上前谢恩。
宁清心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不管是她还是这个孩子都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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