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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四州二十四城为华夏

谋夫记 乱碧 3394 2021-04-02 21:35

  一个国家的兴衰,在千百年的历史之中能够成就一个时代,也能顺着脉络消耗掉一个时代,他总是没有办法一成不变的,最开始的时候,这片辽阔的土地被分割成不同的小块,总有一群人称自己为领袖,十年之内或者是百年之内,牢牢的守着自己的一方国土,并以此而自豪,这样偏安一隅,很是安全。

  但是随着时间越过越久,这群人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渴望,他会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片天空如此浩瀚,我们的领土之上只能窥探出其中一角,所以实在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不能独揽整片大地,至少也要在目之所及之处打上自己的标签。

  一千万人里头,只有一百个人会有这样的想法,而这一百人之中,只会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雄心壮志付之于实践。

  这件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全无迹可寻,可是那唯一的一个人,还是踏着尸山血海走了过来,把原先小小的部落渐渐凝聚成一个国家,人越来越多,脚下的国土越来越宽广,漫天繁星可以尽收眼底,江海湖泊,丘陵山川,全部都在这里,这就是最后的国家。

  古往今来,只要是富足繁盛的国家,他们也许会扩张,但是却绝不会把国土送予外人求得不动干戈,因为国家的尊严凌驾与人之上,人的尊严丢弃还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捡回来,但是国家的尊严一旦失去,就定在了史书的耻辱柱之上,永不可目视。

  当动荡的国家终于进入和平时期的时候,我们期盼的盛世终将到来,在盛世的时期,主角不会再是至高的王,也不会是百战百胜的将,历史的风声渐渐平静,属于普通百姓的时代,才是最好的时代。

  诚然,这世上从不存在十全十美,有人觉得盛世安稳,平安喜乐,有人依然觉得世道难捱,生活困苦。可不管如何,这要比乱世强上百倍不止,“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战乱时期,人已经再不能称之为人。

  这些年的大华,已经走向了一个顶端,四周强敌环绕,但是只能在不断的试探之中慢慢挪动,谁也不敢最先跨过那一条最后的线,匈奴,还有来自遥远西方的那些未知敌人,总能看着这些富饶的土地,不厌其烦的试探底线。

  大华的驻军从不缺少,也绝不敢妄自轻敌,他们不会主动出手,只会在对方的手爪进入国境时候干脆利落的剁下来,这个时候的他们,凭着的是一股血性,无论平常如何抱怨饷银和各种不利的条件,但是在看见有不属于大华人的脚伸进来的时候,内心那股被深藏的性子就会被完全激发出来。

  这一步,无论如何不能退,因为后方还有人,退一步,就得继续退,唯有死守,才能用坚定不移告诉对方,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想要进来,就把命留下来!

  云端慢慢合上《四州志》,叹了一口气,这本书相传是当年第一代连山老人所著,记载了大华分城而治时期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以及中间的各种曲折和遇见的阻挠。

  当年那个时期,诸侯不能归为一统,东西南北民众,生活习惯不一致,习俗语言不一致,钱币流通不一致,衣着服饰不一致,要将这些人完完全全的收拢,不花费上几十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能细细的划分了四州,南北靠海,东西环山,然后又在四州之内细细划分了各个城池,用城主直接管理,再由皇帝统一下达命令,这样细之又细的划分,才将成了这地域辽阔的大华。

  四州刚刚成立时候,北方各种外族也有觊觎者,都被防范的边疆军击退,可是狼子野心怎么会随意减免,即便千百年过去,他们还总是徘徊在边外,等待着大华稍稍示弱的一天。

  夏云端翻了半天的《四州志》,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疲累之态,只是她近些时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下个月时候,即便累的发昏,却是根本就睡不着觉,只能无法控制的预想着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刚刚读了《四州志》,她忽然想起莫念痕那已经毫无消息的老爹莫慎,他若是蓄意谋反,也不知该是何种情况,按照莫慎此人的个性,必定不会什么也不做就老老实实的出了上京,这京师之中,必定会有他的内应,至于内应是谁,她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和头绪去查。

  于是乎,这莫慎……会不会勾结大华之外的强敌?夏云端于此想到。

  前不久的时候,皇帝似乎着令莫念痕前去华西州运城接替那里的将领,若不是中间出了那件紫雨轩命案,恐怕自己也会随着莫念痕远走华西,远离上京。

  如今镇远候深得圣眷,在朝中兵权掌握,常林军已经被他接手,皇帝给予了他不知多少特权,想来,以后他的权力还会更大。

  云端总觉得有些地方似乎有些违和感,可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莫念痕,莫慎,莫念痕,莫慎!

  她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莫念痕掌握了兵权,而莫慎在不知所以的地方筹谋着造反,也就是等于说,这父子两个只要合力,偌大的上京和紫禁城里的元历帝,似乎也如同豆腐一样一碰就碎。

  问题主要是在莫念痕身上,他究竟与他父亲有没有合谋,他自己有没有不臣之心。

  从这几个月的相处之中,她在念痕还是念痕的时候愿意相信他的赤诚,可是念痕变成镇远候之后,她就不能再如此天真。

  前天那一场哭泣,基于云端本人,她确实觉得对不住莫念痕,可是这事情也不是说觉得对不住就可以不去做的,所以她想了老半天,就推说自己没事了,对方明显不信,可是云端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就是不信,也没有办法探知。

  可是不管如何,在大义上来讲,云端都觉得自己并无任何过错,即便这世道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时代,即便有些变革必须要马上实行,但是也不应该以这样阴谋的方式进行。

  文死谏,武死战,这才是一代臣子应该表现出来的风骨,元历帝虽然多疑,但是还不至于昏庸,虽然也有冤假错案,但是也不至于是残忍嗜杀,就史书上来讲,也算是守成有力,无功无大错的程度,这也是为何夏志荣对他容忍度这样高的原因,他排挤夏家,但是却没有最后下杀手,所以直到最后一刻,夏家最终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是一个六朝世家,对他的帝王,理应保持的尊忠和尊重。

  连臻第二日便离开了镇远候府,他未能在隐安院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发现整座府邸被暗卫监视的密不透风,若是不小心被发现只恐怕引起莫念痕的怀疑,所以还是决定提前离开,先去处理紫雨轩的事情。

  飞翎在凶杀案平息之后终于给了他消息,将目前的处境与他说的一清二楚,她在京中四处斡旋,终于还是将紫雨轩重新开了起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把原先那些暗地里的买卖全部都收了底子,不再去做,以免再度引起注意。

  连臻易容进入紫雨轩的时候,发现紫雨轩的生意经过那一番波折之后,确实有些大不如前的模样,若不是飞翎手段了得,又保下摇钱树细细的话,尚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连臻走进来的时候,飞翎刚从将军府回来,那人她还有用,用药不可过多,害怕不小心就给弄死,所以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看情况。

  等知道连臻来了,她才慌忙应付了紫雨轩的局面进了内室,一见面脸色突变,端正的跪在连臻面前,恭敬说道:“少主,都是奴才没有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耽误了少主的大事,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连臻让她起身,淡淡说道:“这件事情事出突然,错根本不在你,我当时不在上京,你能做出这样的反应已经非常不错,我很欣慰。”

  飞翎这才起身慢慢把这件事情的原委全部都报告给了连臻,甚至着重讲述了莫念痕的事情。

  连臻琢磨了很长时间,对这件事情觉得略有兴趣,不禁喃喃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师弟竟然会忽然之间成长到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了如今的改变。”

  飞翎想起当时莫念痕让她遭受的那些罪,冷笑道:“少主的这位小师弟实在不是什么普通人,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我和那人的关系猜的一清二楚,还断了咱们的贩卖药物和私盐的财路,并且将守城军的军力大部分转到自己名下,可谓是一石二鸟,看着如今镇远候的受宠程度,比他那位权倾一时的父亲还要更甚一些。”

  连臻忽然想到什么,忽然之间收了笑容,淡淡说道:“他的命确实好些,可是到最后赢家究竟是谁,说起来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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