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翎翘着一双细长美腿,微薄纱衣之下阻挡不住那曼妙的身姿,此时又是一半眯星眸的模样,更是撩人至极,她风情万种的撩动着自己的长发,倾吐芬芳气息,把身前不断靠近的男人迷得不知魂系所在。
“好翎儿,快过来爷这里,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
飞翎娇声笑了起来,施着巧劲将那一双毛躁的大手推开,娇声喊道:“大人真是的,又不是没有见过。”
面前这个男人长着一张粗犷的面孔,虎背熊腰,一副凶相,正是上京护城军的护城将军,从小兵小将处爬上到这个位置,长得虽然粗野一些,但是心思很活,否则也不会来到这炙手可热的上京城之中,还混到三品的位置。
飞翎由着男人把自己推倒在后方的床榻之上,待这护城将军不管不顾的亲下来时候,涂着朱寇的小指甲轻轻一点,紫色的迷香在空中缭绕片刻便被对方吸了进去。
待他傻笑着倒下时候,飞翎同样挂着轻飘飘的欢场笑容,平淡的把身上这人推了下去,将他弄到床上躺好之后,才气喘吁吁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来喝。
这一次被迫借着这个家伙的势力才从那刑部大牢里逃出来,这些日子待在将军府中什么都不能做,生怕被有心人查出什么线索来,他们紫雨轩是少主放在上京的眼线所在地,如果一旦被查出来,只恐怕少主大计最后功亏一篑,到时候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飞翎便恨恨咬着牙齿,还好当时这事情发生的时候细细不在楼里,否则连她一起牵扯进来,真的是所有力量都会停滞不动啊。
看着那丑陋的男人在床上翻滚,发出难耐的哼哼声音,飞翎就不住冷笑,也不去管他。一旦中了这梦幻散,就能梦见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今天算是便宜了这猪大肠。给他一场好梦便是。
她本以为这场风波即使牵扯到紫雨轩,只要自己应付得当也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想起那张面如春花,心若修罗的男人来,至今飞翎也心存恐惧。
当时当日,那镇远候莫念痕和刑部尚书戚昭将她审问之后便放回了牢中,她只是松了一口气,只当这一桩事情已经过去,可是谁成想,那镇远候过了几天再次提审,这个时候戚昭已经不与之共同行动,她看着这青年人冷淡的眉眼,只以为他行事稚嫩毫无威胁性,谁知大错特错。
莫念痕让人把她吊起来,先是拿扎了软刺的鞭子狠狠抽打,这种鞭子的特殊之处在与抽打的时候,疼的能让人死去活来,可是因为是软刺,并不能刺伤人的皮肤,只会让人体下充血发红肿胀而已,他就拿着那种冷淡的眼神看着她裸露的身姿,毫无波澜,直到浑身泛红之后才让停下,盐水一遍一遍的冲刷,难以忍受的痛麻,她哭喊着自己冤枉,莫念痕却只是冷眼相看,从不表态。
她不知道是过了几个时辰,还是几天,总之是一次次的失去意识,一次次被水冲醒,直到那个一直站立在角落的男人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行刑者停下。
恍然之间,她觉得自己仿佛重获新生一般,那种极度的期待感,几乎让她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如实相告,只求不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狱中去。
但是在妥协的最后一刻,她还是想起了自己年少命运多舛的少主,想起他温文的笑和包涵忧郁的眸子,只为着最后一点的念想,她最终守口如瓶,什么也没有说。
莫念痕对她的折磨还不是这些,他坐在她的面前,问她:“我对某些事情很敏感,你有事瞒着我,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你不告诉我的话,肯定是要再吃些苦头的。”
飞翎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哭泣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刘大人遇害的事情啊,那天奴家也是后来才赶过去的,能告诉你们的,奴家真的已经全部都说了。”
莫念痕摇头:“可是你还是有事情再隐瞒,刘万乘去花楼并不是什么大事,大华多少官员私下行径荒唐,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不与人言而已,只是那云影在官差到来之前究竟说过些什么,我不相信你不清楚。”
飞翎将云影的供词全部复述了一遍,当下哭的肝肠寸断。
莫念痕却拿着两份相同的供词眉头皱了起来,他将两份供词全部摆在飞翎面前说道:“当一个人陷入疯狂的时候,她的供词恰巧是最值得相信的,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编造拙劣的谎言,最大的加工只是瞬间的想象力而已,但是她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生命案的时候就陷入疯狂。”莫念痕嘴角弯了起来。
“因为在开始的时候,她所有的思维被恐惧所控制,完全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别人说什么,她自然就会做什么。而你,是离她最近的人,也是唯一可以改变她供词的嫌疑人。”
飞翎震惊看着他,心乱如麻,可是面上依旧泪痕点点:“可是我们一直都在房间,一群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伙同云影窜供。”
莫念痕点点那份供词:“他们也有可能说话,在你之前我已经提审了几个,其中有两个没有扛住,咬舌自尽了。”
飞翎一动却被莫念痕用大掌牢牢扣住在地上,伤口开始肿胀发紫,他慢慢说道:“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打不死他们的,他们何必非要自尽呢,这样的行径我只能认为,他们知道一个紫雨轩人人都在隐藏的秘密,这个秘密,想必与你也有些关系吧。”
飞翎痛哭失声,心中恨死了莫念痕,却脑瓜转动着该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她绝对不会把少主供出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可该如何是好呢,想了半天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抽噎着说道:“我说,我说!”
莫念痕这才点头,笑道:“说完就没事了。”
飞翎便将紫雨轩另外一个秘密告诉莫念痕以求自保。
原来,紫雨轩虽是连臻的情报机构,但是从财政上和管理上都与连臻分的很清楚,为的就是一朝败露决不能泄露身份,管理上由如今的黄字一号飞翎决定,而紫雨轩所需要的资金不光是楼里头那些姑娘赚得的,很大一部分还要依靠一些在楼里经营的生意,还有保护紫雨轩不受盘查的人。
大华华南再向南便是南沽地区,那里热毒满地,蛇虫甚多,当然奇花异草稀奇药材也不少,有一味便是治疗外伤需要缝伤口时候用到的麻沸散。这药品十分走俏,可是后来有人发现这药物用的多了便有了抗药性,朝廷便明令禁止百姓大肆购买,除非开具官府购药令,禁止私底下交易。
但是在黑市当中,各类暗杀刺杀多不胜数,麻沸散的需求很大,有几个官员看中了这赚钱的买卖,又适时的发现了其中操作的方便性,便伙同几人一起做起了生意,最开始只是单纯的卖药,后来便是卖官盐销赃的买卖,紫雨轩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是个真真正正的好去处,只要两人在茶馆碰个面,说去紫雨轩快活快活,便心知肚明,再简单不过。
飞翎发着抖将这些事情事无巨细的说明,随后便面无人色一般,仿佛自己做了如何大逆不道之事,看起来确实很是害怕的模样。
莫念痕狐疑的观察了一会儿,发觉她没有说谎之后便淡淡说道:“既是如此,与你合谋之人是?”
飞翎跪倒在莫念痕面前,嘶声叫喊:“求大人杀了奴家吧,供出那些贵人来,飞翎也活不过明天,还不如现在给奴家一个痛快,也能保得住其他的姐妹啊,求求你大人!”
莫念痕毫无垂怜之心:“麻沸散和官盐进城必要经过城门守卫的检查,能够一路通行无阻,看来上京守卫牵涉其中,这种杀头大罪的话,一般校尉不敢接手,那便应该是城门守军的长官,城门守军隶属于护城军,那便可能是护城将军胡运,对吧!”
飞翎在心中默默惊诧,低垂着头不敢应声,但是这种情形看在云端的眼中已经是百分之百确定。
“罢了罢了,便饶你一遭。”随后便吩咐旁边守卫说道:“去,把护城将军带到这里来。”
就这样,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可怜的彪形大汉便被提溜进了刑部大牢,这男人到底还算是有些本事,看见被打的可怜兮兮的飞翎之时,虽然心中一震,但是还是稳住没有暴露,只是在被那狡猾的镇远候几句话逼问之下,终于承受不住,和飞翎跪倒在一处,只喊着救命。
莫念痕看着那彪形大汉佝偻着身子不断的求饶,竟觉得有些好笑,他挥挥手,坐到椅子上去,静静看着面前二人。
这一次刑求飞翎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已,如今这个答案虽然不合心意,但是却意外的引出一张很是得用的好牌。
这些时日他也算是看清楚,戚昭对他并不信任,似乎还颇有忌惮,他反应一会儿便也知道,自己如今代表的是皇帝,而皇帝忌惮的是戚昭的女婿夏志荣和他背后的家族,皇帝派自己一同查案本身就存着监视的本意,不信任也是理所应当。
而云端时不时的出府,恐怕也是因为不信任吧,一想到这里,他心里便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如今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实权与他父亲一般,几乎无法握在手中多少,如今有的兵丁也不过是皇帝拨下来的常林军两千人左右,这些兵力对于多疑的皇帝来说能拨下来已经算是天恩,可是念痕却并不满足。
对于尚无威胁能力的夏家都能忌惮到时时刻刻下绊子的地步,对于自己,皇帝此时信任也只是因为他羽翼未丰而已。
他已经发誓不会做父亲那样的男人,他也不想一辈子与云端留在上京过着被人监视的生活,所以,他需要培养自己的力量,常林军还在摸索当中,而眼下,看来护城军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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