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朕要你们,血债血偿
长相倒是清秀,若是硬说成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也未免太过于牵强。
那小丫头眼神不错,性子也难以驯服、野得很,这样不似寻常大家闺秀、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头,收获了两个倾才绝艳的男子,还真的是令人感慨不已啊。
不过……当真可以为了一个小丫头,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迎上轩辕澈的眼神,洛枫天才知道,这个小狐狸不是说假的。
他说会带了人就退兵,便真的就不会再趁虚而入,不会趁着西越元气大伤、内忧外患一起爆发的情况将西越一举攻下。
洛枫天思虑良久,甚是感觉无力。
此时正是他们西越内忧外患最为严重的时候,精锐兵力都由皇城来了边疆,偏生就是这种最是需要提点起十二万分精神的时候,被外人给钻了空子。
皇城现在可谓是一团糟,洛铭轩那边又在军营中出了细作,整个军心都有涣散的症状,由此才更是应该积蓄兵力,不能够硬碰硬。
轩辕澈的这个提议,也未尝不可,只是……
那个能够平息这一切事端的小丫头,此时不过是在凌夕宫中的白骨一堆,兴许连尸身都没有留下来,如何能够达成交易?
这天赐的良方,只怕是不成了。
一见轩辕澈的表情,洛枫天就知道这件事情非常难办,更何况,人还是在他们西越出的事情,现在尸骨未寒,罪魁祸首也依旧逍遥法外,在他们西越的皇城恣意妄为,未被绳之以法。
面前的小狐狸更是个难对付的主,洛枫天驰骋沙场这么多年,在血海里趟过好几回,濒临生死一线的时候多了去了,尖刀横在他脸前,他也眉梢未曾动过一下。
偏偏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人物,此时却是犯了难。
洛枫天发现,他竟然不甚敢于对轩辕澈说出事实。
就像是,不对洛铭轩说出事实那样。
“主意甚好,只是若办起来,甚是难。”
轩辕澈闻言,眉眼一冷,眸中冷光更甚,直挺挺的刺棱着人露在外的肌肤,冰冷锐利的视线所及之处,皆带起一路瑟瑟发抖的身躯。
“因何而难?”冰冷的嗓音像是刚在寒凉的地窖里面挖出来的一般,冻得人浑身打寒颤。
洛枫天看向他的凤眸,心中自是知晓这件事情难以隐瞒下去,如若再拖,可能引起的后果还要更严重,只得道:“西越皇城在一日前突遭乱臣袭击,整个皇宫都无一幸免,皇上居住的凌夕宫……最为严重,生起大火,无一人生还。”
听见洛枫天这么说,轩辕澈忽然感觉自己胸口一阵狂闷,那种好像是在一瞬之间猛地失去了什么的空荡感,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好似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摁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呼吸都不由自主的一滞。
在他心里面埋藏许久的、不愿意被扒出来的东西,在眼下,一瞬之间,从胸口的位置猛地被一把扯了出来,带起一地的鲜血淋漓,血肉还搭在上头。
那些他一直安慰着、小心翼翼的掩藏着的担忧与恐惧,被赤、裸裸的摆在了青天朗日之下。
仿佛——只要一个开口,便能尽数毁灭殆尽。
轩辕澈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成拳状,浑身紧绷,那些胸口汹涌着不停歇的情绪与血液,一股脑的朝着他的喉咙侵袭而来,将他的嗓子膈应的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丝毫的话语来。
好半天,才从那薄唇之中,硬生生挤出来一句不完整的话。
“你说……什么?”
洛枫天倒是没在言语,只是大掌一抬,城中百姓作鸟兽散,所有西越士兵整装待发,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
洛枫天扬眉,嗓音寒冽。
“西越国土坚不可摧,乃是上一辈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万不可被入侵者摧毁殆尽!本王在此,谁敢造次!”
眼见着谈判是不可能的了,洛枫天索性直接在那小狐狸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下一城,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到底是在沙场上征战了多年的狠角色,对于调动人心这一点上来说,洛枫天做的当真是极好。
本来都已经是被打压下去西越军队士气,眼下倒是因为着洛枫天这句话给万全带动了起来。
曾经骑马砍杀四方仇敌的洛王殿下已经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与他们共同面对侵犯的仇敌,还有何可惧?
有能力的人在气势萎靡的时候,扛起了大旗,跟随其后的人,定然是无所畏惧!
站在最前头的夏风,依旧没从洛枫天的那一句震撼的话中反应过来。
西越皇帝住的宫殿……那不就是他们打听过的皇后娘娘暂居的地方吗?
皇后娘娘暂居的宫殿失了火,无一人生还,那他们的皇后娘娘……
岂不是已经!
夏风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他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轩辕澈,但是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夏风就害怕的立马垂下了头,心头止不住的颤抖。
若是说之前,轩辕澈面上还带着点浅淡笑意的话,那么此刻,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是半分的笑容都没有。
不仅仅是笑容……
连一丝属于人的气息也没有。
骑乘与马上的男子,背脊依旧是挺得笔直,只是那身子是怎么看、怎么都显得僵硬。
似是被定格在了那马匹之上,他默然无声的坐着,手握住拴马缰绳的地方捏的死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横显。
身旁陪侍着的、被带来战场的高阳,远远地就坐在轩辕澈后面的战车之中,他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心里头也感觉大事不妙,连忙的掀开战车门挡着的帘子去找轩辕澈的身影。
轩辕澈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他这个一直接手处理的人更为清楚。
他的身子一直都没有好全,只不过是用了猛烈的药物给特意提前了恢复期,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正常活动已经基本上没了问题。
只是那药物的药性太过于猛烈,一般人光是用上一个疗程可能都受不了放弃了,结果轩辕澈倒是好,直接用了十几个疗程,几乎天天都在用。
看上去是平安无事,只是那内里头最需要调理的地方,是还没好的。
他当时受伤的时候,最严重的在胸口,一开始的时候喘气都是困难,只要一呼吸都是钻心的疼,饶是轩辕澈那般坚毅的人物,在刚开始治疗的时候也疼的脸色惨白。
哪怕他轩辕澈现在可以骑马,可以带兵打仗,可以跋涉千里,但是那不代表,他现在能受得了大的刺激或者大的情绪起伏波动。
而现在……为了活命,让被药物压制下去的淤血不要凝结,他必须稳住自己的心神!
高阳想扬声喊一句,让轩辕澈注意。
想要喊出声的,分明是自己已经在路上不知道提点过了多少次的话,可就在此时,这么抬眸一看轩辕澈的表情,高阳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全身沐浴在朗朗日光之下的男子,分明是金光照在身上,衬得整个人更显玉树临风、潇洒恣意,俊美的犹如从天上而来的谪仙,整个人华贵到让人不可逼视。
明明是这般金光闪闪、出尘绝艳,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彻骨的寒意,比起刚开始他得了一桩不喜欢婚姻的时候……还要让人感觉胆寒。
他一句话未说,连一点儿的动作都没有,就那么整个人僵硬在马背上,散发出的寒意,让他周围跟着的士兵都不由得后退了许多步子。
“皇上……”
知道内情的人当中,有人想要开口劝谏,却是被夏风一把给拉了下去。
夏风摇着头,神色凝重。
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
分明是晒得人头昏眼花的艳阳天,轩辕澈却是分明感觉,自己整个掉入了一个冰窟窿当中,漫无天地的冰冷的海水侵袭他的脚踝,他的隔壁,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一口闷,狠狠地按在底下。
胸口莫名的一阵悸动,惹得他当初受了重伤的地方生疼。
不……
还有更疼的。
轩辕澈觉得自己的胸口被那尖锐的话语,冷冷的横插进一把冰冷的大剑,尖锐到只是戳上去,心脏上覆盖着的血肉都被集涌而出。
他这三个月来,心心念着的人……没了?
怎么会没了?
为什么凌夕宫会发生大火?
而她……他们,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越想,心头越疼,疼的他呼吸都发颤。
轩辕澈的脑海中一片放空,他整个人都僵硬在马背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耳畔的冷风呼啸不歇,战士们的号角声还在响起,而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
那得多疼啊……
他的小丫头,睡过去的那一刹那,会不会责怪他,怪他还没来?
这一句一句的问话梗在了喉咙里面,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他睁大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日光太烈,照的他却只觉得满目的酸疼,险些被照的晃下泪来。
就在身后和他亲密的人,以为他要发狂的时候,以为他要控制不住的时候——
未言半句的轩辕澈,终于开了口。
冰冷的,彻骨的,沾染着浓浓的血性杀戮,却偏生轻柔至极,像是对情人轻声软语,温柔舒缓,仿佛一个不小心,便能够掉入来人所设下的温柔陷阱当中去。
“朕的女人定不是那种脆弱的小花,而你们这群瞎了眼将她掳去的狗东西……”
语调越来越轻,亦是变得越来越冰冷。
“朕要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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