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坦途大道,君子攸宁
“有话就说,没事。”云曦染坐到了正坐位置上去,有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公主,就这么把他带回来……是不是不太好。”萧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然之前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孩子就一直抓着云曦染的手不放开,直到后来又认识他的人说出来,说这个孩子是隔壁街上一个收容所里面的。
根据周围人的描述,那一家收容所里面经常有人虐打孩子,估计是这一次他偷偷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云曦染也让在后面一直跟着的丰啸去查看了一下这件消息的真实性,在得到了确认之后,云曦染就有些难以抉择了。
等到一垂眸,正对上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的小手还紧紧的握着自己不肯放开。
更何况,他还和自己上一世疼爱的弟弟有几分相像的地方。
云曦染只是转念一想,瞬间就决定,把他带回去。
反正攸宁府有着皇宫给的俸禄,她就是不去赚钱,也有公主的俸禄每个月的送上门来,自己多养一个人,也是养得起的。
“小姐,这件事情要不要向皇上禀报一声?”见云曦染已经做了决定,萧皎也不再多询问,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上去。
“禀报吧,要是下一次皇上过来未央宫,见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孩子来,恐怕又要上中午时候一样了。”云曦染很是无奈的一耸肩,“等一会儿我会让人去说一声。”
“好。”萧皎应了一声,接过云曦染递过来的毛巾,替她整理了一番云鬓之后,云曦染懒洋洋的伸着懒腰。
“走吧,去看看他。”
“咯咯——”人还未走到侧厅的位置,还在那门口的走廊之外,就听到从那门窗之中溢出来的银铃般孩童笑声。
云曦染推开门去,只见那美人踏上,坐了两个白白的团子。
一个团子毛茸茸的,白乎乎、胖软软的身子像一个毛球,它正兴奋异常的在美人塌上滚来滚去,时不时的用鼻子拱一拱身边的人。
另一个团子浑身上下都像是在剥了壳的鸡蛋,又在牛奶里面好生的泡上了许久的模样,整个人白皙的几乎是在泛着荧光,那肌肤细嫩的几乎能够掐出来水一般。
洗干净了脸上俊秀异常,而此时,那张脸上带了一点点的愉悦神情,可爱的简直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对着其咬上一小口。
听见动静,那两个白团子瞬间都抬起头来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嗷呜——”糯米团兴奋的嗷叫一声,霎时间从美人榻上面一跃而起,撒着脚丫子就狂奔着往门口的方向跑,对着门口站着的云曦染身上就扑了过去。
“嗷呜嗷呜——”糯米团被云曦染抱了一个满怀,朝着她的脖颈处就讨好的撒着娇往上面蹭。
“乖乖乖,糯米团乖。”云曦染嘻嘻笑着,对着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亲了一口,一抬眸,看见那坐在美人榻上不动的人,心神瞬间一转,她抬脚走了过去。
“洗干净了之后,长得可真是漂亮呀。”云曦染放下糯米团,转而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轻声说着话。“可有名字?”
对面的孩子没有说话,云曦染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仍旧湿漉漉的发顶,拿过一旁放在桌子上的干毛巾走到他身后帮他擦拭着,道:“既然不说,那就给你重新起一个咯?”
感受到身下因为自己接触过去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身子,逐渐变得缓和,云曦染一时间忽然想到刚才萧皎和自己汇报的东西来。
“方才帮他清洗身子的侍女已经看过了,从胳膊到大腿的位置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看手法确实是被打上去的,而且这孩子似乎很抵触别人的接触,侍女去帮忙擦拭身子的时候,还被他咬了好几下。”
确实,有着自闭症的孩子会有一些比较逆向的反抗行为,尤其是这种一直生活在阴暗环境之中的孩子,极其有可能这一辈子都陷在黑暗里面出不来了。
云曦染其实没太敢去掀开他衣襟的一角,去看里面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轻柔的用着毛巾,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自己和他这般的亲近接触,也没有像是萧皎描述的一般,扑上来咬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过分激烈的表现。
这……是不是表明了,他很信赖自己?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人会反映出来的情况,要么是打从心底的惊慌和排斥,要么,就是全盘接受。”云曦染那轻柔的嗓音很轻,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她那精致的眉眼舒缓着,带着一种经历万事之中仍旧心平气和的安宁。
“‘攸宁府’起的含义,便是希望我能突破往日不见光的黑暗,不再受往日困扰,眼下我基本上已经出来了,然后你呢……还没出来。”
云曦染轻轻一笑,抬手摸了摸他那半干的发顶。“‘攸宁’这个名字,眼下更适合你。”
君子攸宁,君子待在宽敞明亮的地方,脾性和气质都变得阳光而积极向上。
攸宁依旧没说话,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云曦染看,看着看着,他伸出手来,迟缓而又坚定的,捏紧了云曦染衣襟的一角,攥在手里不放开。
云曦染见状,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
安翠苑。
那大大的包厢之中,不知道是点燃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哪一个侍女身上抹了腻人味道的香粉,那一阵又一阵子的香气弥漫着,几乎充斥了包厢之中全部的味道。
看着那桌子上面,躺着的五花大绑的一对男女,凌可漫不经心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优雅的用着桌上面刚刚从桌布上扯下来的一块碎布,用着冷水沾得湿润了一些,往鼻子间一遮住。
凌可嗅了嗅空气里头的味道,霎时间一对长眉又是狠狠的皱起来。“妈的,还是这么呛鼻子,也不知道这个娘们从哪里搞来的这种脏东西,差一点儿就中了招。”
“呸——”另一边上,同样用着东西遮挡住鼻子的高阳,愤愤不平的对着桌子上趴着的那一对不省人事的男女狠狠地各啐了一口。“老子好不容易从楼底下那个傻子的包厢里面逃脱出来,又进了另一个恶心人的地方,这他娘的什么味儿,呛鼻的我都要吐出来了。”
“不好闻是吧?不好闻你刚才还往酒杯里面倒了那么多?”凌可怒视着他。
要不是他刚才先一步发现了酒里面的乾坤,恐怕眼下趴在桌子上面不省人事的就是自己了。但是这个高阳,有的时候靠谱一些了,有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没脑子。
偷偷地发现了药粉的来源,这人非得说要好好的整治他们这对狗男女一番,结果一个没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手一抖,整包的药粉都掉进了酒水里面。
本来只占了一点点药粉的酒水味道并不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物极必反的缘故,这一整包的倒下去之后,整间屋子都要被那股子呛人的香味给霸占了。
闻得凌可是一阵又一阵的胸口不舒服,连带着感觉呼吸都在那呛人的香气之下变得喘不过气来了。
“哥们,咱们眼下这么办?”高阳皱着眉,指了指面前那一对趴着的人。
“还能怎么办?”凌可白他一眼,“本来就是过来谈事情的,结果事情还没说出了个所以然来,这人倒好,先被你给弄晕死过去了。”
“欸,这他娘的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啊!”高阳表示自己很无辜,“使他们先要害人在先,谁知道给你喝的是不是毒药,我就使了点小手法,让他们帮你尝尝鲜,结果……”
高阳无奈的一耸肩,道:“谁知道他们只是想给你下个迷药,唔……还是那种药效很强的迷药。”
“你是太医,知道这种东西打哪儿来的么?”凌可的眉头仍是紧紧的皱着,他强忍着自己的反胃感觉,斜着眼去瞥那桌子上面已经空了的小油纸包。
“讲实话,不是很清楚。”高阳如实回答:“而且,你哥哥我是太医,是给人治病的那一种,不是邪医,对这方面基本上没有研究。”
凌可又是一脚对着高阳的方向踢了过去——
“哎哎哎,你他娘的真的是,一点儿的玩笑话都开不起来!”高阳惊呼着,连连的往后倒退,堪堪的躲过了凌可的攻击。
“哼。”凌可冷哼着。
“不过迷药这种东西,在南夏是禁止出售的吧?”高阳见玩笑话说过了,也就不打算再闹他,板正了神情。
凌可点点头,道:“前几年的时候因为这些类的东西一直都没有被管束,京都乃至南夏各地,光是半年之内就发生了不少起命案和奸杀案,皇上着手整治了之后,南夏已经买不到了。”
“那……这种东西?”高阳挑挑眉,“岂不是个例外?”
“而且还是个值得深究的意外。”凌可不置可否。“这东西,估计不是从南夏拿过来的,这女人背后的东西不简单,回去让煜王府的人好好过来查查。”
说着,凌可就有些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花想容,“这女人是王爷名下那个凝香阁的头牌?”
“对啊。”高阳随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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