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府牢死人
嘈杂了一日一夜的摄政王府,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安静。
姜映夕给睡着的沐执离掖了掖被角,然后起了身,穿戴好之后,就出了房门。
摸着有些饥饿的肚子,她让人去唤小逢来伺候,可院中的下人,却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从命。
姜映夕当时作为公主昏迷的时间太久,对府里发生的事并不是特别清楚,遂问,“她出何事了?”
“回夫人。”伺候沐执离的婢女灵儿上前说,“昨日王爷下令,将小逢和小雪看押,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不敢随意放出。”
“看押?”姜映夕奇怪的问,“那花儿呢?”
“花儿已经死了。”
灵儿将简单的事说了一下,姜映夕便明了,对她说,“你去把无绯给本宫找来。”
“是。”
她命人去做些吃的,自己坐在院子里。无绯不多时就到了。
“无绯,去把小逢和小雪放了。”
无绯轻微一愣,说,“可是她们二人是与花儿一起被送入府中的,花儿这次借机对公主下毒手,王爷担心她们两个也对夫人心怀不轨,因而将人给看押起来。”
“无妨。”姜映夕摆摆手说,“她们毕竟是太皇太后送来照顾我之人,如此就看押,无凭无据的,容易落人口舌。而且这两日府内的事也闹得够大。你先将两人放了,本宫自有打算。王爷那边,本宫也自会解释清楚。”
早前无绯就得到命令,说小逢和小雪的事,由姜映夕自己处理。他刚才这么说,不过是担忧姜映夕的安全罢了。
既然她这么坚持,他也不好再多说,说了声“是”,便转身去了。
王府内有专门关押下人的地方,只是他才走到那前,就有侍卫匆匆朝他跑来。
“出什么事了?”
那人低声在他面前说,“刚才听闻里面传来动静,进去一看,发现两人都上吊自杀了。”
“什么?”无绯震惊,当即就说,“随我进去看看。”
“是。”
两人进入查看的时候,姜映夕才吃上东西。王府内的厨子是深的她的喜好,一听她要吃食,立刻煮了一碗美味的面条。
此刻不是午膳也不是晚膳,因而吃些面条是最合适不过的。
姜映夕吃的美滋滋的,完全没有发现,在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人,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进。
“砰”的一下,是双手猛然拍向桌子的声音,同时那人嘴里咬牙切齿的喊道,“姜映夕!”
姜映夕被那声音吓得手一抖,筷子就掉在了桌子上,心也跟着怦怦直跳,显然是吓得不轻。
可那人却是笑得前俯后仰,笑道眼泪都出来了。
姜映夕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是何人,对她,也仅仅是无奈一笑,重新拿过筷子,摇着头说,“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吓死你最好,这几天老娘过的着实委屈。”她大大咧咧的坐在对面,随手拿起桌上盘中的糕点,吃的不亦乐乎,含糊不清的说,“所以老娘需要好好的补回来。”
“张姑娘说笑了,从昨晚起张姑娘不是睡好吃好,要什么有什么嘛!”
伺候姜映夕的灵儿笑吟吟的说着,她一听就不乐意了,咂着嘴说,“为了查案,让本宫假死,那是需要体力活的事。姜映夕,老娘告诉你,这次的事,老娘和你没完。”
一边说着一边动着手指,姜映夕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她会要假死,这里面的缘由,问不得旁人,只能问她。
因此她让那婢女去账房拿些银子,准备开始贿赂一下。
岂料这时,无绯匆匆跑来,神色焦急,“夫人,出事了。”
“什么事?”
“小逢和小雪死了。”
姜映夕这下没了胃口,放假筷子,当即就说,“带本宫去看看。”
“可是夫人,属下已经初步排查过了,是自缢。”
姜映夕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身边的灵儿,“若是你做了坏事,心中有鬼,恰逢主子要罚你,将你关了起来,你是会等被放出来,还是被审问,还是会自杀?”
三者选其一,这是很多犯了错的下人都会面临的选择。可往往最后一条,除非当真是绝望,否则基本不会。
灵儿想也未想的说,“奴婢会等被审问,或许还有被放出来的可能。即便当真心有不鬼,也会为自己辩解一番,或许会有机会活下去呢?这自杀,除非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姜映夕笑了,对无绯说,“陪本宫走一趟吧?”
无绯这才知道姜映夕的用意,耳根未免一红,当即低下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姜映夕走在前头后,才跟了上去。
“有好戏看,灵儿,你再去准备些好吃的,我去看会热闹就回来。”
张晓芳丢下一句,也快步跟着跑了过去。
当姜映夕来到那里后,也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她这些时日,也已经将仿佛给摸清楚了。
但始终未曾知道两个地方。
一个是上次无绯走的那条暗道,还有一个就是今日这个牢房。
说是牢房,和刑部的也差不了多少,一应俱全,且就落在王府的最深处,一座被荒废许久的院落中。
她当时以为是个废院,也没有多在意,没想到里面是别有洞天。
只是,小逢和小雪不过是被怀疑,就直接抓来这个地方关押,岂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一般不是只会将她们关在柴房当中吗?
毕竟看这牢房建造的隐蔽,应该是用来派大用处的。
姜映夕当即就想阻止张晓芳跟着,可她已经来了,要撵走着实不容易。
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才正色,问了那名看守的侍卫,“当时,是你在此处当差?”
“是。”
“可曾听到什么声响?见过什么人?”
“未曾有陌生人来过此处。属下之前进去送饭的时候,她们还好好的,询问属下何时可以出去。可前后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属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进去一看,她们已经上吊自杀了。”
“你是听到声音就立刻进去的?”
“是。”
“进来之后她们就死了?”
“是。”赵宇在王府当差多年,自然小的姜映夕这番询问是何意,干脆解释道,“属下知道夫人的疑虑。因为属下也怀疑过,一个人在上吊后踢倒凳子,在这之间到死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可是属下愿拿生命作保证,在属下听闻动静进来不过一瞬的事,但两人那时候的的确确也死了。死因属下和无绯一同查看过,死于窒息,且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也和上吊时用的绳子完全符合,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痕迹。”
姜映夕点点头,这个她也清楚,随即又问,“可有发现当时有其他人在场?”
“并无。”赵宇恭敬的说,“但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也或者是属下杀了人,故意伪造了现场,然后才唤来无绯作证。”
姜映夕原本还想着各种可能性,乍然听到赵宇这么一说,眼睛一颤,她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怀疑自己的。
不免好奇的看了看这个赵宇,长得很壮实,脸上有一道疤,从眉上斜切了下去,为断眉。
断眉者是很不吉利的,因此很多人都不喜欢与这种人相处。
“你叫赵宇?”
“是。”
“一直奉命看守这所牢房?”
“是。”他又补充道,“属下奉王爷的命令,如有罪人,便在此处看管,若无,便在府中当差。”
“那你在哪所院落当差?”
赵宇这下才看了眼姜映夕,然后说,“就是夫人的院落。”
“我的?”
姜映夕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她院落的人,她都见过,包括那些侍卫,可这个人却毫无印象。他长成这样,若当真去过,她应该不会不记得。
无绯瞧她的神情,就上前解释,“夫人,赵宇害怕他的长相惊扰夫人,因此一直在外围,见到夫人出现,也是避让的。”
“属下不被人喜欢,是王爷不嫌弃属下,让属下在府内当差。属下也清楚王爷喜欢夫人,属下长成这样,着实不好露脸于夫人跟前,怕惊扰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你无罪,又何须本宫恕罪?”姜映夕笑道,上前几步,看着已经被放在地上的小逢和小雪两具尸体,继续问赵宇,说,“那今日是何人来送的膳食?”
“是怀瑾。”
姜映夕又是一震,回头看他,“怀瑾?”
赵宇点头,“怀瑾将东西送给属下后就离开了,属下检查了一下食物并未发现有毒素,就端了进去。”
“那之后,就一直未曾有人来过?”
“是。”
“那你可有中途离开过?”
“并无。”赵宇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突然又说,“不过中途倒是出现过一只猫。”
“猫?”姜映夕疑道,“什么样的猫?”
“一只狸猫,不晓得发什么疯,就冲着属下冲了过来,属下差点被它抓到,后来就把它赶了出去。但从头到尾,属下都未曾离开过牢房。这个牢房只有这么一条出路而已。”
“恩。”
姜映夕点点头,端下身,伸手要去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却被无绯一手阻止。
“夫人,这尸体——”
“无妨。”姜映夕不着痕迹的打开他的手,揭开了白布,同时说,“本宫曾听人说过,这尸体是世上最直接的证据,只要好好查看,就会揭发隐匿的真相。”
“所以你需要一个好的仵作来验尸。”
一直久违开口的张晓芳托着下巴,眼神敏锐,进来后,细细的观察着牢房的每一个地方,她一直喜欢探案,可实在没有那个神经,只能装模作样罢了。
但她觉得姜映夕或许会,因此很是好奇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晓芳,我给你五十两白银,你将墨公子给我抓来验尸。”
张晓芳眼前一亮,“那厮还会验尸?”
“对呀。他验尸手段可高明了,但就是不太愿意配合。”
“我去,你给我记得五十两白银。”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姜映夕在后头大喊,“另外,把怀瑾也给我找来。”
“知道啦!”
姜映夕笑笑,回头对无绯正要开口说银子的事,无绯却抢先一步说,“夫人,王爷说了,您要任何钱财,都需要亲自与他请示。”
“那就先赊账嘛!”
姜映夕盈盈一笑,不甚在意,然后寻了处干净的凳子坐下,静静地等着。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候,张晓芳就将两人抓来了。
墨公子一听验尸,是极其不愿意的,但他打不过张晓芳,只好从了。
因此进来的时候,脸叫那一个臭呀。狠狠地瞪了眼姜映夕,才说,“本神医是神医,只会救人,不是验尸专业户!”
“一回生二回熟嘛!”姜映夕笑得很贼很贼,“人是死在府上的,而且还是太皇太后送来的人,如今三人全部死了,若是那边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
“有王爷在,再不好交代也帮你给交代了。”
“那不是王爷还病着嘛!做人妻子的,怎能如此给夫君添麻烦呢?而且神医墨公子之能,上次在猎场的时候,本宫已经见识到了,只要墨公子一出手,谁能与之匹敌?”
“哼,拍马屁。”墨公子不屑一顾,就是不肯答应,“你给他添的麻烦还不多吗?我是神医,不验尸。”
姜映夕眯起眼,重复问,“真不验?”
墨公子抄着手,一脸高傲,“不验!”
无绯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真要出声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就看到姜映夕突然朝着墨公子走了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揪,那动作,看的都疼。他一缩,就没动。
“啊啊啊,疼疼疼,你给我放手,放手。”
“要本宫放手,容易呀!把这尸体给验了,就放手,要不验,本宫就阉了你,送进宫做太监去!两条路,你自己选。”
姜映夕平日里在府内都是很懂礼数的,不随意处罚下人,也不闹脾气,顶多就是喜欢和王爷对着干。
但谁也没有看过她这番凶悍的模样,而且动作熟稔,似是经常这么做,看的无绯和赵宇都十分尴尬,又不太还阻止,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不知道。
“哈哈哈,小姐好棒,小姐好棒。”
怀瑾看着可开心了,拍着手,直叫好。
张晓芳也看的格外舒坦,“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漏。”
“姜映夕,你不要太过分了。老子是神医,不是仵作!”
“这话刚才说过了,换一个。”
姜映夕就是不放手,手又狠狠一揪,直把墨公子给扯得尖叫连连,“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快松手。”
“不反悔?”
“不反悔。”
“那若是你反悔了,就进宫做太监去,本宫亲自监督你自宫。”
“你!”墨公子是想反悔,但姜映夕此刻这般悍妇的模样,他晓得她做得出来,因此只能点头,“不反悔。”
“行。”姜映夕松开了手,随意的甩了甩,“那开始吧!”
“我验尸喜欢一个人,你们都出去。”
“可以。”
姜映夕不怕他会撒谎,当即就带着几个人走了出去,在外等候。
怀瑾一直跟在她身边,笑眯眯傻呵呵的拍着手,“小姐最棒了。奴婢就喜欢这样的小姐。”
姜映夕哑然失笑,咳嗽了两声说,“今天这事是个秘密,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怀瑾一脸你懂我的模样,拍着胸点着头,“放心。秘密!”
“你呀!”姜映夕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怀瑾有时候傻傻的,有时候却像个正常的孩子,但药石无医,这个病是看不好的。
她琢磨了一会儿,拉着怀瑾的小手问,“怀瑾,为什么你会给小逢她们送吃的?”
“小逢姐姐对奴婢很好,奴婢怕她们饿着,所以就端来了一些吃的。那些都是奴婢从厨房拿的,奴婢也吃了,没有毒的。”
“那你来前去后的路上,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人?”
怀瑾会武功,只是被姜映夕很好的教育过,不准在外人面前显露,除非有她的命令。
因此她一直都记得,可是习武之人,对周围的环境向来是很敏感的,尤其是高手。
她在姜映夕问完之后,就用力的点点头。
“有。”
张晓芳欣喜的问,“在哪里?”
怀瑾看了她一眼,才说,“在来的路上,有个姐姐撞了我一下。”
“姐姐?”姜映夕眯起眼,又问,“长相如何?”
“长得很漂亮,就和以前大少爷常去的花姐里的姑娘一样漂亮。”怀瑾说的绘声绘色,“她笑起来唇角有两个小酒窝,还有,在衣服的边角,绣着一对鸳鸯。”
“鸳鸯?”张晓芳奇道,“这年代还有谁会在衣服上绣鸳鸯的?”
姜映夕却没有在意这个,她继续问怀瑾说,“那她有没有碰到你的食物?她又是否会武功。”
“那个姐姐会武功哦,而且不弱,至少轻功很好呢!”怀瑾笑笑,又抿了抿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奴婢很小心的护着篮子,至于她有没有撒进去什么,就不清楚了。”
“夫人,食物上我和赵宇都验证过,的确无毒。”
“那是因为你们没验人。”
姜映夕回头,就看到墨公子一脸冰冷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莞尔一笑,捋了捋鬓角的发丝,笑吟吟的说,“墨公子辛苦了。”
“辛苦你的头!”墨公子恶狠狠地怼了她一句,这才说,“我验过了,两人的确死于窒息,而且毒发非常快,仅在须臾之间,就可毙命。”
“这世上还有这种毒吗?”张晓芳十分的好奇,“我算了下,大概是五丈左右的距离,并不是很长,赵侍卫速度不慢,进去仅在须臾间,真的可以那么快就毙命?那到底是什么毒?”
“桌上的食物,你们可有注意过?”
“白馒头,桂花糕,还有桌子上的水壶。”张晓芳眨眨眼,“这几样有什么关系吗?”
“那为何没有水杯?”
怀瑾送的几样东西,吃了都会觉得干,她既然会带上水壶,又怎么会忘了水杯?
姜映夕当即转向怀瑾,求证道,“你是否带了水杯过去?”
“带了呀?喝水不就是要用水杯的吗?”
“那就是了。”墨公子慢慢的说,“我在两人喉间验到了毒素,也正是窒息的主因。”
“那为何水壶里会没有?”
“水壶目标大,若是把毒直接下在水壶中,那么只剩下两个杯子,就会惹人怀疑。倘若只剩下水壶没有水杯,就不会有这么强大的突兀了。所以凶手应该是直接将毒抹在了杯子内部,混合着水一起被饮下,从而造成中毒。之后只要将水杯拿走,便谁都无法验出来了。”
“那为何不直接将水杯也一起拿走?”
“因为这两样食物吃多了,会口干。既然有人给她们准备了食物,肯定少不了水。”
张晓芳听着姜映夕的推测,觉得十分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在那之后又进去过,收走了水杯。”
“是。”
“可赵侍卫并未发现有人进去过呀?”
“是那只猫?”赵宇自己也想了起来,“当时那猫冲我脸上抓,我本能的用手去挡住了脸,若是有个轻功极高的人进来,我并不会发现。”
“是的。”姜映夕沉下了脸,“无绯,你带怀瑾下去,必须要将那人的模样画出来。胆敢在我摄政王府杀人,此事一定不能就此算了。”
“是。”
“还有。加大王府的守卫,赵宇,你传本宫口谕,将府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前厅空地上,本宫要一一询问。”
“是。”
“墨公子,王爷那边还有劳你多家照看。”姜映夕一下子下了三道命令,然后拉着张晓芳的手往前厅走去,“你陪我一并去看看。”
张晓芳看着她下命令的模样,与平日里的着实不同,到有种王者的威严,淡淡一笑,冲她又伸出了五爪,“给钱。”
姜映夕唇角一抽,立刻松了手,头也不回的说,“那你还是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你之前的账还没给呢!姜映夕,你给我站住,快给钱,给钱。”
墨公子看着远去的两人,一直冰冷臭屁的脸上终究是缓和了下来,唇角微勾,朝着沐执离的院落走去。
他才进去,就瞧见沐执离醒了,一个黑影自他床前一闪而过。
他大大方方的走进,笑着说,“牢中发生的事都知道了?你那个夫人还真狠心,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要阉了我,啧啧。”
“那你还不是被成功威胁了。”沐执离不苟言笑的说,“以后她要什么你就答应什么。”
“喂喂喂,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义呀!”
“本王向来就是这种人。”
墨公子撇撇嘴,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大大咧咧的往床沿上一坐,装模作样的诊脉。
同时说,“那这件事,你就不管了?”
沐执离看了眼外头渐渐暗沉的天色,唇角边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有女人照顾的滋味,其实很不错。”
墨公子闻言,差点就从床沿上耍下去,沐执离一个刀子眼袭来,他暗自用力,才没有大笑出声。
“的确挺不错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开心就好。”
沐执离压根就没理他,唇边的那抹笑始终保持着,一如那美好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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