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不许伤他。”华舒也蛮横十足的开口：“若你伤他半分，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毁了你整个儿天云山。”
“你在威胁我！”流觞往前几步，用剑尖儿挑着她的下巴，眸中似有疑惑闪过：“这么多年下来，你是第一个威胁我的人。”
“是么？”华舒也即便是狼狈极了，也不肯露出半分怯懦：“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觉得理亏么。”
挑衅。
十足的挑衅。
流觞每多听她说一个字，就有种想要跳脚的感觉！这丫头，到底是凭什么这么开口跟自己说话？
他紧巴巴的皱着眉头，似乎想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华舒也看到他的表情，却像是根本就看不明白一般，只将自己担忧的眸子放在秦自清身上。
她，很担心他。
秦自清勉力勾了勾嘴角，他现在就连说话都成问题了，可还是希望她能活着出去，如果是这样，他愿意以命换命。
“舒儿，你要好好活着。”
“闭嘴！”华舒也直接吼了回去：“秦自清，你听着，你要是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不会好好活下去。”
听着他类似遗言的话，她的心，彻底慌了。
华舒也眼神闪了闪，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辞去说服他！她只知道，如果他真的有事儿，自己就完了。
那是关乎于一种信仰的东西！
在这之前，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把秦自清看得这么重。
流觞眯了眯眸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动不动的拦在她面前：“华舒也，只要这小子死了，我就原谅你，过往的一切再不追究，如何？”
不如何！
华舒也脸色惨白惨白的，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往他那边爬了过去，快一点，再快一点！
只要这样，就可以救他了。
流觞再次拦在她面前，甚至一只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做出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华舒也看着他的目光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简直是太不要脸了！她找不到一个词汇可以拿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滚。”
“你……”流觞摸着自己的下巴，越发显得疑惑，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女人？云行是不错，可也没到让她付出一切的地步吧！
他眉宇间的疑惑更添几分，越发迷惑了。
华舒也哪里想得到他是什么意思，见他不走，她竟是将自己身上的那把贱活生生的给掰断，弄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情况，所以她心中多了些狠意，这会儿功夫，她身上绽开的那朵血花儿，就像是罂粟一般，迷人眼。
流觞在这一瞬间，就像是僵住一般，好半晌都没有什么反应！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一开始，自己就觉得她莫名熟悉。
现在，他整个人，都懵了！
岂止是熟悉？在十多年前，他也曾亲眼看着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的，不过是护着自己的心上人。
“你、是？”
“让、开！”华舒也每说一个字，脸色就苍白一分，她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在这里跟他耗着了。
他站在那不动，她下意识推了他一把。
流觞目光呆滞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总算是成功到了他身边。她看着他现在这幅模样，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华舒也张了张嘴，想要伸手碰他，可却又不敢：“秦自清，你起来，起来看我一眼啊。”
秦自清：“……”
他睁开眼睛都费劲，还怎么去看她？他有预感，这一次过后，大抵自己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华舒也的手不自觉的发颤，越是想要搂紧她，越是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错……”
她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
华舒也觉得自己的思维根本就是不清晰的，以至于自己想开口说的话都说不清楚，弄不明白。她忽然伸出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神农鼎拿了出来，她曾经看过那么多的药方，总归是有一味药，可以救他的。
她手里的其他药不是不能用，而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没用了！
她的手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华舒也两只手合在一块，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她根本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啪！
在一直都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情况下，华舒也抬手就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样一下，才算是清醒了。
流觞听到动静，几乎是扑过来的，一下子把她的神农鼎给抢到怀里，上上下下、仔细端详：“这东西你哪来的！哪来的！”
华舒也不耐的瞪了他一眼，周身的衣衫迎风飘扬，颇有几分无风自动的感觉，她有点烦躁，也有点憋屈：“给我。”
流觞无意识的摇头，整个人陷入一种狂喜的状态中，他觉得自己应当是找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上面圣火令的标志，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华舒也懒得理他，直接伸手去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气息在一点一点的减弱，这是她身上的道法散去的模样。
如果再得不到好的处理，她怕是，要完了。
不过，要是秦自清不在了，她在这个异世，还有什么用呢？
她看了眼地上的他，暗自下定了决心，如果他活不了，她也就不用活了，免得日后那漫长的岁月里，他没人陪。
“哪来的？你告诉我，哪来的！”
“……”
华舒也见他上来要抓自己的肩膀，眸中的不耐越发明显，手中的剑锋划过他的手腕，眸中冰冷的神色，更添几分。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你……”流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可看她这么固执的模样，他反倒是生出些许诡异的感觉：“他不会有事儿的！”
他不敢再嚣张了，在没拿捏准这丫头的身份之前，他并不敢赌。
华舒也瞬间冷静下来，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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