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今个特意到本公主这里来?莫不是就为了一睹我这妹夫的风采不成?本公主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可是沈府全家被斩首的日子,您到本公主这里来,有何指教?”祁瑾如好笑的说道。
“自然是担心公主,本宫才到这里来的。沈府虽然要受刑,但是也没办法,本宫虽然也姓沈,他沈从文自作自受,牵连沈府。”沈心蕊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皇后娘娘这是要大义灭亲啊!怪不得皇上这么偏爱你,但是你就不怕有损你阴德吗?”祁瑾如有些阴郁的说道。
沈心蕊下一秒脸就变了,刚要发威祁瑾泰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瑾如有空在这里争口腹之欲,不如随朕一同去法场,皇后就先回宫吧!有孕在身,就不要轻易的走动,身子又不好,孩子别出什么差错。”祁瑾泰走进来,看都不看一眼沈心蕊,仿佛就像是再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皇上,臣妾想去,臣妾想去送一送他们,毕竟臣妾从小就在他们身边长大,所以臣妾身子不会有事的,身子骨也还撑得住。”沈心蕊红着眼睛看着祁瑾泰。后者回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沈心蕊,又老了一眼她的穿着,笑了笑说道:“也是,那就去吧!”
“说的跟担心你似的,若不是肚子里有点啥,你以为你是谁啊!”祁瑾如嘀咕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沈心蕊却还是听见了。脸上没有过多的变化,但是衣袖里的手却紧紧的攥着。“走吧!”祁瑾泰说道。
祁瑾如很傲娇的一转头对着白玲说道:“走,带你们去看戏。”招呼了一声白玲和青雨。白玲还好,青雨立马就去换衣服跟着他们走了。过场还是要走的,祁瑾泰走到沈心蕊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你懂朕吗?”眼神真挚的就跟真的一样,沈心蕊立马就像是委屈得到了理解一样,眼睛瞬间就红了。
“臣妾当然知道了,皇上,臣妾,臣妾只是觉得公主……”沈心蕊低着头刚要吐苦水。“瑾如就是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以后别招惹她就行了。”祁瑾泰说道。“走吧,再不去,就要耽误时间了。”祁瑾泰拉着她走了出去。
出宫的马车里,青雨几乎哀求的说道:“公主,求您了,您就让奴婢走吧!奴婢担心小姐,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你先别急,南哥哥和二哥去过了,二哥回来了就证明嫂嫂没有事,你等这个刑法结束了,我陪你去,好不好?正好我也想见见嫂嫂。”祁瑾如柔声安慰道。
“对啊,现在皇后娘娘对你虎视眈眈,她对你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还是待在公主身边暂时安全点,这样对娘娘也安全,而且现在沈从文都没有抓到,万一让沈从文知道了,那娘娘不就成了皇上和大哥的弱点了。到时候沈从文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了。”白玲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青雨不再说话,表情也像是卸了气的气球一般。“好!为了小姐!”青雨低着头说道。祁瑾如和白玲两人见青雨妥协了,相视一笑。安府,安烨已经在穿衣服准备去法场了,今天他作为监斩官,必须准时出现在法场,不能有一点意外。祁瑾泰决定处决沈府还是风险挺大的,城外的虎视眈眈,这样的刑场一点也不适合。“老爷,有人送来了帖子,说是要交给您。”门外一个家丁拿着帖子走了进来。
安烨挥了挥手,让给他更衣的丫鬟退了出去。“去把马车准备好。”安烨抬头看着送信的家丁说道。“是!”家丁走了出去,安烨快速打开了帖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血红色的字。“杀!”落款是一个文字,安烨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终于来了吗?”安烨走到火缸旁边,掏出火折子,把手里的帖子烧掉了,灰色的灰烬,洋洋洒洒的落在了火缸的周围,收起手里的火折子,抬脚走出了房间。“老爷,准备好了。”刚到大门口,家丁就凑上来说道:“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恩!退下吧!”安烨径直走到马车旁,抬脚走了上去。马车快速的驶往法场,路上依旧空空荡荡,快到法场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的百姓围观,只是大家都是一副同情的样子。“这沈大人一向清正廉洁,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啊!谁能够想到呢?”“说白了,什么清正廉洁,官不大的时候,权利小的时候,都清正廉洁,一旦权利到手,谁还能廉洁?”“说的也是,这个世道啊!”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来了,别说了。”看到安烨的马车来了,大家都止住了话头。安烨下了马车直接来了监斩台,沈府上下除了沈府的主人翁不在,上下一共二十五口人,一字排开。场面还是比较大的。
“沈从文,欺君妄上,意图谋反,有愧先帝和皇上对其信任。故念及沈府对祁国也算是有过功,沈府年幼及年老的免其死罪。”安烨的话音刚落,地下的人一众人一片哗然。“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公主驾到!”随着通报的声音,一行人出现在法场之外,原本围观的百姓,立刻让路,然后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祁瑾泰带着人走到了行刑台前。“安大人起来吧,大家也都起来吧!”祁瑾泰说道。“多谢皇上!”一众人这才起身。“他来了吗?”
祁瑾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问道。“回皇上,没有!”安烨回答道。
“恩!还有半个时辰,再等等吧!”祁瑾泰看了一旁的计时的沙漏说道。“是!”
安烨说道。“皇上,臣妾估计,我爹不会来的。”沈心蕊说道。“他会来的。把人带上来。”祁瑾泰说道。沈心蕊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就验证了她的不适感。
沈夫人被五花大绑的带了出来,蓬头垢面的,嘴巴也被堵住了。沈夫人被人从那车上拖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的沈心蕊,搭在椅子上的手猛的握紧,直接泛白,沈心蕊脸色也是瞬间苍白。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您不是答应过臣妾,要放过沈夫人的吗?为何现在又这般?”沈心蕊尽量压低自己的询问声。“放长线,钓大鱼,这样才能把沈从文引出来。”祁瑾泰很认真的说道。“可是我娘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心蕊有些尖锐的嗓音,让原本就安静的刑场,每个人都能听见她的话。
百姓震惊了不说,下面跪着的二十五口人,纷纷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转而一脸失望的表情。“那他们难道就不无辜吗?还是说,在皇后娘娘眼里,这个家丁丫鬟的命都不值钱是吗?难道他们不是人吗?皇后娘娘还是积点口德吧!”这次说话的是白玲。
“你闭嘴,本宫和皇上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沈心蕊说道。“她是本公主的妹妹,你觉得她算什么?要是按照你这般说,那本公主的二哥,也就是皇上,那他又算什么?”祁瑾如字字诛心,沈心蕊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瑾如!”祁瑾泰说了一声。祁瑾如这才不再说话。“沈从文以下犯上,意图谋反,牵连沈府上下,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给大家赔不是,你们的家人我都会安顿好的。”沈心蕊说道。她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大家的群情激奋。
“皇后这么深明大义,大义灭亲,不愧是国母!”人群中,鬼老特立独行的说道。嘶哑的嗓子让人觉得发酸。场面瞬间就因为鬼老的出现改变了方向。“你是什么人?来人保护皇上!”安烨立刻做出防御的姿势。
“别浪费那个力气,老夫今日若想是杀了他,你就是围城人山人海,他也得死,跑不掉的。”鬼老嗤笑着说道。“不知什么风?把鬼老吹到这里来了,这小小的刑罚,把您也给炸出来了,这要是让江湖上上门求见的友人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荆南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法场,径直走向祁瑾如,没有任何的停顿。
“老夫为你是金国皇室遗孤感到羞耻!”鬼老看见荆南说道。“承蒙鬼老的夸奖,晚辈实在不敢当。不过跟您相比,我觉得,我好一万倍,是吧!鬼老!”荆南走到祁瑾如身边,一把把人搂紧怀里,而祁瑾如却是紧紧的握着白玲的手,期间白玲想挣脱,却被握的更紧了。
不得不说,白玲真的感动了,得一知己,得一挚友,也不过如此了吧。
“既然大家都是来看戏的,相比沈大人已经就位了吧!出来吧!藏着掖着,也不是一回事。”祁瑾泰说道。可是下面根本就没有动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来人,让沈夫人说两句。”祁瑾泰说道。
“不要,皇上,不要啊!我说了,他应该不会来的。这些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沈心蕊开始苦苦哀求,看着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沈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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