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认怂
说完,往厅堂外走去。
太医上前,刚伸手。
林碎月忽然一跃而起,一脚将那名震惊的太医给踹翻在地。
同时,飞快的用另一只脚尖点了豆子的睡穴,让她继续挺尸在原地。
做完这一切,她扶住雕花窗口,摇摇欲坠的站在原地,堵在胸腔的血腥恶心的泛了出来,她忍着最后一口气,“噗嗤”一声,吐向了南安和花颜等人。
“大人小心!”侍从忽然挥开宽大的袖袍挡在南安身前,让他避免了那些血渍。
然而其他人,倒是没那么好的运气,花颜和青穗脸上,喷满了星星点点的血,顿时吓得愣在了原地。
瞧着这一幕,林碎月咯咯笑出了声,她这么一闹,好好让他将她记性记性。
侍从放下袖子,南安阴沉的冷下了眸子,面色冷硬,看样子动了怒了。
“血……”花颜摸了脸,看着满手的血迹吓坏了,丫鬟们顿时乱作一团。
成何体统,南安铁青着脸,低怒的说了句,“拖下去!押至审戒堂!”拂袖而去!
都知道审戒堂是中书府上专门惩罚犯了家规或坏了府上规矩的“犯人”的,也是严苛酷刑之场所,凡是去过一遭的,绝不会活脱脱的走出来。
众人或唏嘘或兴奋。
南安刚走到院子门口,惨叫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家奴直接撞破了窗户重重摔在了他的脚边。
南安猛地回头,便瞧见林碎月扶着门框站着,屋内的人全被丢了出来。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此刻,与南安正面对峙,势均力敌。
花颜等人躲在南安的身后,幸灾乐祸的等着接下来的好戏,竟敢与大人过不去,这个楚安萱真的是活腻了。
南安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深,翻滚的怒意骤然凝集在眼中,怒喝一声:“楚安萱,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落地,守在南安身边的两个侍从忽然飞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击向林碎月。
林碎月眸色不变,忽然微微迈开脚步,大有对抗到底之势,由于身子骨儿疲乏,种种变故让她元气大伤未愈,纵然林碎月身手不凡,可这个节骨眼儿上,无论如何都敌不过南安身边的两大护卫,只过了几招被按在了原地!
南安大步走了回来,被大风吹起的衣袂在林碎月的眼中,翻滚如云涛怒卷,他居高临下的端睨碎月,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最终眼中掠过厌恶的神色,冷冷道:“拖下去!”
审戒堂位于整个府邸的东南方,如隐蔽的牢房,一堂分几室,室内刑具比比皆是,烹煮油炸,剥皮碎骨,各式各样,血迹斑斑。
林碎月被绑在十字刑桩上,沉重的木制绑桩压在背上,迫迫跪地,她的目光扫了一圈,不愧是南安的审戒堂,十八般刑具一样不缺,不知在这里拷问出了多少朝堂秘密,以此轻而易举的夺取别人的身家性命。
“哼。”正上方传来女子不屑地冷哼,花颜夫人敛着大红团云织丝锦袍,明亮的灯光中,华贵之气隐隐散开,她垂着美丽的眸子,细细摩挲豆蔻葱指,眉也不抬得淡淡道:“如今当真是能耐了呵,大病痊愈,便这般迫人,怕是觉得在府上活的太久了呢。”
话音落地,两边的刑侍忽然将四排竹制的夹板拿了上来,分别夹在碎月的脖子、十指、双踝、脚趾上,用力一拉,所有的竹片骤然收紧,竹片如刀峰般的边缘顷刻间扎入碎月的体内。
嘶……林碎月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白透了。
花颜夫人笑道:“别急,咱们刚开始呢,这会子都难堪成这样了,叫我怎好继续呢。”
林碎月眯起眼睛细细瞧她,花颜却是长得美丽,她在皇帝的后宫也不曾见过这么艳丽娇厉的女子,她不禁叹息了一声,“可怜。”
声音虽小,但却传入了花颜夫人的耳中,她眉梢一挑,眼尾扫了过来,“你说什么?”
刑侍骤然发力,竹签连着竹板收的更紧,让林碎月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脖子上咔在后头的竹板让人翻江倒海的恶心又吐不出来,直想呕血,她忍住因疼痛所破碎的声音,惨淡的说,“真可怜。”
花颜的脸上闪过凌厉的神色,明烛下更显艳丽,“满口胡说八道,看来刑罚还是太轻了!”
言毕,守在一旁的刑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细密的针,针尖呈黑色,似是有毒。
花颜恶毒的笑道:“本宫今天真是小看了你,不妨被你羞辱了一番,自然也让我重新认识了你呵,这寒翡断肠针就当我重新认识你的见面礼,纵然万针穿心,也丝毫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但这毒却会在你体内连续发作三日,死不能死,活不能活,真真的好享受呢。”
“哈哈,真可怜。”林碎月看着花颜,忽然失声笑道,她的目光那般洞悉了然,仿佛看穿了花颜,洞悉了什么秘密。
花颜夫人眉梢一扬,“你说谁可怜?”
“除了你,还有谁?”冷汗从林碎月的额头上蹭蹭掉下来,贸然顶撞南安,以试探南安的原则底线,纵然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这刑罚上身,易让她疼痛发狂。
花颜脸色微变,美丽的脸上隐隐有了怒气,“本夫人有什么可怜的!试问这府中,还有谁比本夫人得宠,本夫人爷爷是魏国大将军,本夫人爹爹是吏部尚书,本夫人表叔是当朝丞相林华,你只是一介贱姬,本夫人与你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一目了然。”
“真是可怜!”林碎月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咯咯的笑了起来,望向花颜的目光露出一抹同情的色泽,“当真是好大的背景,让人生畏的雄厚家世,可不过是个妾么,南安可曾许你正室的位置,连审个青楼小姬的角色都要你亲自来审,你和那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色有甚么区别,可怜,这是其一。”
花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些年无法坐上正室的位置,确实是她心中的隐痛,但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这样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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