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央央过手的不过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小毛贼,以央央的身手,对方绝对接不住十招,所以宋离只是站在人群里并未出手。
眼看着央央擒住了小贼的手腕,将他压在地上按住之时,人群突然间散开来,过来一队人马,身上穿着官府,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年纪不大,稚气未脱,倒是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脊背挺得直直的,勒住缰绳,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瞪着央央,双唇薄薄的抿着。
气氛被这男子的沉默和严肃冷却的像冰一般,原本围起来看热闹的百姓都散开来,那小官爷身后的一个男子指着央央和小贼,吼道:“见到世子还不跪下,居然还敢当街行凶!”
央央锐利的目光迎着世子的眼睛瞪了过去,原来他就是金陵王的世子,怪不得如此威风,宋离刚想上前说话,却被央央用手肘顶了一下,似乎他只是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一员,央央答道:“世子殿下,这个小贼偷了我的荷包,还态度嚣张,拒不归还,所以小的才与他大打出手!”
“来人,将二人带走!”世子调转马头面无表情,身后的卫兵将央央和小贼一同带走,宋离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央央朝她做了个表情,他知道央央装作不认识他,是不想让他受到牵连,毕竟他保证安全才能想办法救她出来。
“都怨你!”那小贼抱怨道,被捆住手的小贼与央央一同被牵着走,此时他目光满是怨愤。
“你还有理了!”央央抬着下颌瞪着她吼道,“光天化日偷东西,还理直气壮地!”
“若不是你与我纠缠,就不会撞上世子的仪仗,何以至此!”小贼埋怨道。
央央非得跟这个不讲理的小贼斗嘴,回嘴道:“你要是不行偷窃之事,岂能这样!”
“你们两个不许交头接耳!”牵着央央和小贼的武官回头怒喝了一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脸庞黑黑的,咋一看上去倒像是戏曲里的张飞。
两人被吼了之后便不敢再说话,只是央央手腕上被绳子捆的太紧,此时已经刺痛非常,想必是已经被磨破了皮。
二人被带到了金陵王府衙之内,那衙门倒是恢弘非常,烫金的匾额,黑色的大门,门口一只硕大的立起来的鸣冤鼓,两班衙役站的整整齐齐,挺拔非常。
央央曾在福州城见过穆正仓的衙役,一个个懒散歪斜,可这金陵王府衙内的衙役,倒是各个精神,可见纪律严明,不知道这个小世子训练出来的,还是他老子金陵王的功劳。
“跪下!”二人手上的绳子被解开,果不其然,央央腕上已经出现了伤痕,她到底还是细皮嫩肉的女儿身,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央央本不想跪,可公堂之上不能暴露身份就只有跪,所以她便跟着小贼一同跪下受审,惊堂木一响吓了央央一跳,看着世子严肃的脸,只听他说道:“堂下跪着何人?”
“小的程二!”小贼被这阵势吓得身子伏地答道。
“叶央!”央央跪坐在脚背上答道。
“哪里人士?”他又问道。
“金陵人士!”
“符阳!”央央简短的答道。
“你二人为何当街斗殴?”
这一问都想抢着说,惊堂木‘啪’的一声响,吓得央央一惊,那小贼立马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你说!”世子指着央央说道,“细细讲来!”
“我正逛街,被这个小贼偷了荷包,要拉他见官,他嚣张非常,不仅不怕,还恐吓于我,所以我一时气不过就与他动手了!”
世子听后,问道:“你说的情况可属实?”
“当然属实,当场那么多人围观,只要世子殿下找来一个问问就可以了!”
堂上的幕僚此时凑近了世子耳语道:“下跪程二是江宁府内有名的混混流氓,平日素来偷鸡摸狗!”
“程二!你可认罪?”听过幕僚的解释,世子一拍惊堂木问道。
“小的认罪,还请世子宽恕!”程二不敢再辩驳,本着认罪伏法从轻处理的态度认罪。
“好!”惊堂木又是一拍,“本官宣案!窃贼程二,偷窃符阳人氏叶央的银钱荷包,念其当堂承认错误,按照律法,杖责二十以作惩处!”
央央正是得意之时,没想到那世子接着说道:“符阳人氏叶央,虽为受害者,被盗取财务,可不应该当街与人斗殴,滋扰百姓,念其过错较轻,竹尺五下以示惩罚!来人脱衣服!”
她居然也要被罚!还得脱衣服?央央吃惊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堂上的人,程二已经被扒了裤子按在凳子上准备打板子,难不成她也得脱了上衣挨竹尺?
只见金陵王世子拿了两个朱红色的签丢了下来,其中一个落了地,另一个却被央央纵身一跃接住了!
“大人,执行不合理!”央央拿了令签起身说道,反正她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挨打。
“放肆!你敢滋扰公堂!”金陵王世子指着央央怒喝道。
“世子殿下!”央央一抱拳作揖,继续说道:“小的是符阳人氏,虽然在金陵地界滋扰了百姓,可还是符阳人,就算是被惩处,也应当被送回符阳府衙受审定夺,再施以惩处,而不是在金陵的大堂之上!”
这年少男子说的不无道理,幕僚又悄悄地说道:“按照规矩的确应该如此,现在只能将这个男子送回符阳,再示惩戒!而且要听取符阳地方官的审判为主。”
央央看这架势倒是想笑,堂堂一个世子殿下,竟然像傀儡戏的木偶,被一个幕僚提着走,显然是因为他年纪轻,金陵王不放心让他独自掌管,特地留了一个有经验的协助。
“既然如此,程二杖责二十现在执行!至于你!”他食指一上挑,说道:“先关押进大牢,三日后押解回符阳!”
央央对结果很满意,三日的时间,宋离怎么也能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她将手中的令签极其准确的投进了竹筒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哗啦’声。
金陵王世子因为这声响,挺起了身体,目光仿佛钉在央央身上一般将她目送出去,心中却是暗暗地想到……好生嚣张的一个人,好生临危不乱的一个人,好生身手敏捷的一个人!
央央被押了下去后,院子里就响起了程二挨板子的哀嚎声,金陵王世子吩咐身边的幕僚,“查一查这个人,看看他什么来历!”
不知道为何,这个人身上说话动作间显露出遮挡不住的贵气来,他联想到父王这几日来查找的钦差萧驸马的行踪,他有些怀疑,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或者有关系。
央央被关进了大牢,外面的两个人似乎都坐立不安,一个自然是宋离,在府衙外听审过后得知央央被押进大牢,便开始想办法将央央救出来,另一个则是金陵王世子,因为怀疑央央的身份就是钦差,所以他特地挑了一匹快马前往秦淮行宫,准备禀告给金陵王。
“父王,儿臣有事禀报!”风尘仆仆的世子跪在殿中,金陵王示意身边侍奉的女子和下人都退下。
“何事你如此着急?”他问道。
“父王,儿臣今日在江宁街头抓捕一个滋事的男子,因为财物被偷所以与小贼大打出手,此人衣着华贵,身材形容文弱,倒是很像父王说的萧驸马,而且这个人腰间别着一柄玉箫。”说着将从央央身上拿走的玉箫呈了过去。
金陵王细细的看着玉箫,翡翠的材料极为珍贵,是缅甸来而来,做工极其的精致,雕花没有丝毫的破坏纹路,上面还雕着两片交叠的叶子,叶脉都是清晰非常,这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年纪多大?”金陵王问道。
“不大,与我相仿,因为身量不高,面皮白净,倒是看上去很年轻!”
这点倒是和萧钦很相似,萧驸马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而且气质阴柔,画像上也能看得出是个长相略微女气的男子。
“他一个人?还在街头大打出手?”金陵王疑惑的问道,“可萧驸马并不会武艺!”
“会不会消息有误,毕竟钦差选择微服私访,一定会隐瞒一些消息!”世子进言道。
金陵王不敢武断的下结论,说道:“你先将人稳住,不要亏待他,等本王召见林先生后前往一看便知!”
央央被丢进大牢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倒是还算可以,虽然地上放着的碗里只有半个硬邦邦的窝窝头,可只关了她一个人,就是牢内终日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她穿的衣衫单薄,倒是有些冷了。
不过央央可没打算忍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小块银子,掂了掂后狡黠一笑,示意看守的狱卒过来,“狱卒大哥!过来一下!”
“你有什么事?!”那人态度蛮横的问道。
“这牢里阴冷潮湿,不见天日,我想要厚实的衣裳,还有热饭菜!”
“你当这里是自己家呢!”狱卒瞪着眼睛吼道。
央央手里的银子一晃,小声商量道:“通融通融嘛,衣裳好歹也得有!少不了大哥你的好处!”
那狱卒见了银子,马上换了态度,接过来,小声说道:“你不许声张,我来想想办法!”说着将银子拿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好央央够机灵,在自己的玉箫被拿走了之后,她藏了些散碎的银子在裹胸里,才带了进来,好歹这些银子能让她至少在三日之内过得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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