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宝石戒指品相不错!看来叶采女着实有心了!”黄静嘉特地将红宝石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比了比说道:“款式也是新颖,若不是本宫进来瘦弱了许多,这戒指当真是正好!”
众妃子都看向皇后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在宫中任何正红色的东西只有太后和皇后有资格佩戴,所以这颜色在外人眼中早已经失去了那原有颜色的本意,而是成为身份的象征,公孙翕和沉着脸,悄悄地将手上带着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戒指拿了下去。
比起公孙翕和的沉稳和城府,公孙白薇要浮躁的多,看不上皇后在这显摆身份,央央捧着皇后,心里想着不过是两个罪臣之女,嘴上难听的话立刻脱口而出,“看来这戒指可不大适合皇后了!尺寸不合适,戴在手上迟早得掉下来!”
明知道是彰显身份的物件儿,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下面的众位妃嫔都面面相觑,黄静嘉神色未改,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回盒子里,说道:“怕什么,是本宫的东西就是本宫的,别人拿不去,如果哪天掉了被贞小媛捡着了,也得还给本宫不是!”
黄静嘉嘴角一挑,眉目凌厉的看向公孙白薇,继而说道:“不过本宫就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却总是心里痒痒的想去拿,不知道是不自量力,还是不知廉耻!”
黄静嘉指桑骂槐,公孙白薇被说的急了,立起了腰板儿准备回嘴,公孙翕和连忙按住了她,今天的好戏还没开始,不能这么沉不住气,连忙说着说道:“皇后娘娘,时间也不早了,该移驾畅音阁听戏了,可别耽误了好戏!”
黄静嘉哼笑了一声,扫视了一番下面的众位妃嫔,说道:“那就起驾吧,荣妃安排的好戏,本宫怎么能错过,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心思!”
话里有话,绵里藏针,黄静嘉起身向畅音阁走去,随后是按照位份随从的妃嫔们,央央站在最后,身边只有一个万卿如陪着。
畅音阁里已然准备就绪,几张摆好了演戏的桌案一一陈列,众人入位后戏尚未开始,公孙翕和起身向黄静嘉福了福身子,说道:“今日皇后寿辰,妾身暂理六宫事宜,按照之前的规矩,特地为皇后请了戏班来,按规矩共唱六出戏,可今个高兴,便又多加了两出!”
“荣妃都安排的完了不必在请示本宫了!”黄静嘉看都未看她说道,“唱吧!”
公孙翕和嘴角一挑,对着下面的众妃说道:“第一出戏是《卫思后》,第二出是《女驸马》,剩下的六场就任凭姐们们自己点!”
众人一听开场的大戏竟然是《卫思后》都面面相觑,按理过寿时应该是《麻姑拜寿》或者是《五女贺寿》这样热闹的戏份,怎么弄出一出《卫思后》来,更何况皇后现在的处境,这不是故意添堵么,众人心里虽然明白,可是却都不敢言语。
“这出戏好呀!”公孙白薇开始与荣妃一唱一和的,“听闻这出《卫思后》可是今年京都鼎盛乐坊新出的戏,好看的万人空巷,一天要排好多场!”
“的确,我也听说了!听说里面唱的最好的不是卫子夫,而是平阳公主!”接话的是郦邑公主,她今年不过十五岁,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年纪,而且郦邑公主在宫中时年纪小,出宫后因为位份不高一直未曾经历过大风大浪,所以单纯天真,听不出来贞小媛话里有话。
只知道这出《卫思后》名满京都,所以便一开心附和着公孙白薇的话,也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被搅了进去,众人只觉得她傻,可她倒是浑然不知。
“淑慎!不许乱接话!”栗太妃小声的呵责女儿,比起郦邑公主的单纯,能在前朝明哲保身的栗太妃连忙赔笑说道:“这戏再怎样,也就是看个热闹!”
“是啊!不过是个热闹罢了!”黄静嘉示意可以开始,公孙翕和也没再说什么坐了下去,郦邑公主倒是觉得自己接话好像是不对了,略微惴惴不安,倒是戏一开场,她就什么都忘了。
央央与许攸宁坐在一起,二人故意挪到最后,曹宝林倒是愿意向前挪挪,听得看得都清楚,“这个栗太妃可是当年的栗姬?”央央小声问道,后面就她二人,倒是方便说话,趁着鼓声乐声,倒是没人注意她们。
“对呀!先帝过世后,众妃子容貌变化不小,这个栗姬短短一年倒是也苍老了许多!”许攸宁感慨道。
央央觉得容貌倒是还好,只是身为太妃就要穿一些颜色庄重老气的衣服,以示肃穆,这个栗太妃年纪并不大,毕竟郦邑公主不过及笄之年,梳上这样的发髻,穿上这样的衣衫,岂能不显老。
许攸宁又饮了一杯酒,继续感慨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还青春的身子,裹在苍老的皮囊和面具里,怎能年轻的了!”
央央知道她是有感而发,许攸宁大概是最不愿意入宫的女子了,如今如同守寡一般的浪费着如花的青春,岂不是心里抑郁。
央央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问道:“这郦邑公主倒是天真可爱的!你和她熟识吗?以后她入宫时,找她作伴也不错!”
“郦邑公主未经世事,自然天真,栗太妃当年的位份不高,又生下公主,始终在权力漩涡之外,所以郦邑公主不谙世事,倒也是单纯可爱!”听着许攸宁这么一说,再看上那一张明媚的脸,觉得尤其的美好,央央觉得自己似乎都回到了那个年纪,背着一柄师父给的宝剑同师哥前往峨眉山拜会静怡师太。
“郦邑公主可曾许配过人家?”央央心里倒是萌生了一个做媒的心思,宋离尚且独身未曾娶亲,如果能让郦邑公主下嫁给宋离,也算是好事一桩。
“还没有!”许攸宁不假思索的说道,“郦邑公主年纪尚轻,而且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位份普通的公主,哪里肯有世子愿意纳为正印夫人,你看看临川长公主的际遇便心知肚明了,所以栗太妃也是心中焦急,若是郦邑还不能在大业寻得一个如意郎君,那岂不是到了年纪就成了远嫁他国的最好选择!”
这倒是说得对,皇亲国戚里可是没人愿意把女儿远嫁异国他乡的,往常都是一些远亲不得已将公主远嫁,郦邑若是不能找到好的婆家,只有远嫁的份儿了,央央越想越是可惜,真想让这单纯地姑娘嫁给宋离,岂不是两全其美,宋离得此佳偶,郦邑不必担心远嫁异国。
“不过!”许攸宁转了转眼睛,附耳对央央说道:“郦邑公主倒是有了心上人,栗太妃不同意而已!”
央央心里有些失落,可还是好奇得很,问道:“什么人?”
“上林令邹大人!”
这个回答倒是意外的很,“邹冲?”央央轻声的呢喃了一句,“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有交集!”
“这你就不知道了!”许攸宁抬手又喝了一杯酒,脸上都微微的显出粉色来,如同初春桃花花蕾一般,“郦邑公主喜欢骑马,经常去上林苑骑马,一来二去就与邹冲相识了,倒是邹大人不敢高攀,始终未能接受公主,后来被栗太妃知道了,便禁止公主去上林苑骑马射猎,这不连入宫看戏都是一步不停地看着!”
“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央央疑惑的看了眼许攸宁,见她微微醉意,连忙将她手里的杯子夺了下来,“别喝了,一会儿好醉了!”身边的丫鬟雅南也连忙劝着许攸宁少喝一些。
“因为我也喜欢去上林苑,而且每次都是央求着郦邑公主带着我去!”许攸宁真是喝的微醺,自己的心里话都毫不隐藏的告诉给了央央。
“难不成你也喜欢邹大人?”央央示意万卿如将许攸宁扶了起来,并吩咐雅南向皇后请示,许才人不胜酒力醉了,要回宫歇息!
“我?我才不喜欢邹冲!”许攸宁被央央和万卿如扶着往华晨宫走,她眉头微拧,似乎是略带哭意的说道:“去上林苑是为了……”她警觉的看了眼万卿如,又贴在了央央的耳边,呼吸间都是竹叶青的清香味道,说道:“是为了看宋大人!”
央央身子一僵,许攸宁此时哇的一声扶住了花园里的树吐了起来,万卿如连忙过去伺候,央央的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这个宋大人,上林苑?青衣卫练武场就在上林苑东的竹林里,平素宋离都喜欢在上林苑练习骑射,看来许攸宁喜欢的是……“宋离!”
“你猜到了!”吐完了的人听见了央央说出了宋离的名字,“你就是聪明,这都能猜到!”
怪不得许攸宁不情愿入宫,怪不得她入宫后有意不愿承宠,原来不只是性情使然,而是她早已经心有所属,而且这个人还是宋离!央央吃惊地很,也不知道师哥知不知道许攸宁的一片真心。
“好了好了!你快站好,扶你回去了!”央央与万卿如勉强的扶好了她向华晨宫走去,身后戏台上的乐声越来越远。
将许攸宁在床上安顿好,侍女雅南也回来了,央央故意支开万卿如吩咐道:“你下去准备一盆热水来,吩咐厨房做些醒酒汤来!雅南你留下侍奉才人!”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时,央央问雅南道:“雅南,你家小主可是与宋大人关系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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