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去包间吃饭,秦良澍先行一步,尾随杜源发出了酒楼。
杜源发怀恨离开,急匆匆往锦绣阁赶。他现在只能赶快收拾,先离开再说。
至于这间他辛苦经营多年的布庄,当然也只能转手,但一时半会儿是转不出去的,得先拜托个可靠的人帮忙,从中牵线,对外布告。若不是秦良澍逼他明天就不能出现,他还可以自己处理。
哼,将军府都不是什么好人,戴姨娘一到关键时刻就背叛他,还要踩上一脚。
这个秦二公子更是狠毒,先还说要狠狠打他一顿,然后赶出去。幸好没打,不然,他可能就被打死了。旁边又是七王爷的两个儿子,一定护着秦良澍,就算他被打死也不会有人管。
他奶奶个娘,这个仇一定得报!戴娇容,秦良澍,你们给老子等着!
杜源发一路骂骂咧咧,一路疾步赶,心里的怒气越来越盛。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几年前就该捐个官来做,哪怕官职小些,多少也有点权力。而且,只要能在京城官场里混上几年,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不愁结识不到几个,又何必财产和女人都没完全搞到手,反而落到这步田地!
走到酒楼背后的小巷,杜源发加快了脚步,他要抄小路赶紧回去处理后事,以免生变。还有,……
“站住!”
忽然,一声断喝,把杜源发吓得一哆嗦,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站住,定睛一看,原来是秦良澍。
杜源发赶紧作揖道:“二公子,秦二公子,我不是已经认错,马上就要搬家走人了么,你还想要我怎样?”
秦良澍上前一步:“哼,不想怎样。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我好像说,要打你一顿。嗯,作为大将军之子,岂能言而无信?”
杜源发吓傻了,扑通跪倒道:“二公子,求你饶了我吧。别打了,我还得留着身子回去搬家,还得找人把我那铺子给转出去呢。二公子,你行行好,给我留个好头脸吧。”说完连连磕头。
但秦良澍岂肯饶他,这个男人可是染指他姨娘的混蛋啊,不好好收拾这厮一顿,他还怎么当秦家二公子。
秦良澍二话不说,一脚踢去。杜源发被踢中左肩,朝侧后仰去,登时躺倒在地。他又赶紧爬起来,继续求饶。秦良澍一把抓起他,啪啪就是两耳光。接着,又是一阵狂轰滥揍,杜源发直接来不及求饶,就被雨点般的拳头打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口鼻流血。
“二公子,放了我吧。”杜源发哭丧着脸道,“我既已认错,又答应走人,你何苦紧紧相逼!”
秦良澍更火大了,揪起他的衣领道:“你这个阎王爷看见都会吐,小鬼看见都嫌脏了眼睛的腌臜玩意儿!好好的老板不做,未出阁的闺女你不去说亲,跟别人家的妾混在一起,你他娘姥姥的还是人么。我若不打你,就不是秦将军的儿子。这几拳,是替戴姨娘教训你,作为男人,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没有羞耻心,一心只为财,就你这种渣滓,当初就不该来到世上!”说完又是一通狂揍。
最后一拳,秦良澍用力太大,直接把杜源发打得飞出老远,砸在巷道墙上。之后落下来,头又刚好砸在一块石头上,立时血流如注。
“秦良澍!老子跟你拼了!”杜源发大怒,眼睛瞪得老大,满是血丝,朝秦良澍冲过去。
秦良澍岂会怕,刚才打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杜源发是没有功夫的,这会看他着急来报仇,也不慌,就这么站在那里。杜源发过来,接连几拳打在秦良澍胸口。秦良澍只一挺,他的拳头就像打在石头上一般,痛得直叫。
“不知好歹!”秦良澍低声骂道,朝他胸口又是一脚,踢得他连吐几口鲜血。
秦良澍道:“这一脚,是替我爹踢的。教训你,好好的人不做,去做偷人妾的贼!无耻,下流!”说完转身就走。
杜源发满腹怨恨,却又无可奈何,心里真是酸甜苦辣咸恨仇什么都有了。
秦良澍走得很慢,边走边丢下话:“今晚你干嘛来了?”
“出,出来溜达。”
“见到什么人了,做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都,没有!”
“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喝醉了,自己,摔的。”
“嗯,以后小心走路,少喝点酒,记住了么?”
“记住了。”
“认识我么?”
“不,不认识,没见过。”
“哎呀,这条巷子怎么回事,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哈哈哈!”
秦良澍说完这句,心情畅快不少,大步朝酒楼而去。
杜源发满腹仇恨,不甘和愤怒充斥心间。一张口,掉出两颗牙来,还有大口鲜血。头上的伤口也一直在流血,让他感觉头晕目眩。
“秦良澍,戴娇容,你们给我等着!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全身疼痛,实在费力。没办法,他只好继续趴在那里,期待有人路过,好救他一命。
酒楼包间里,戴姨娘随暄安暄辰过来后,不见秦良澍,心里有些慌。这两兄弟她虽知道,却几乎没打过交道,此时就她一个女子与他们坐在这里,而且他们都知道她今晚的事情,叫她怎不难堪。
“二位,不知,二公子去哪了?”坐了一会,戴姨娘终于忍不住问。
暄辰道:“不必管他,我们先吃。来,尝点这个。”说着给她夹了一大片鱼肉。
戴姨娘连忙道谢,心里却十分忐忑。
暄安安慰她:“戴姨娘,不必担心,我们今天就是请你来吃饭的。府里办丧事,你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来,多吃点。”说着也给她夹菜,打汤。
戴姨娘忙说:“好了,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这么客气,我反倒不好意思吃。”
暄辰点点头:“那好,我们就不客气了,你只当在自家一样,别拘束。反正是秦二公子请客,你吃的也是自家人。”
戴姨娘勉强笑笑,心里仍在想着二公子怎么还不来,难道跑去将今晚的事告诉给将军了?要是的话就糟糕了!
吃了一会,暄安说菜凉了,叫伙计去热一下。等候的时候,他们怕戴姨娘多心,一直在谈论什么珠宝啊,文玩啊,以及今年科考的事情。戴姨娘插不上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伙计将热好的菜重新端上来,又烫了两壶好酒,说是老板送的。
才说完,秦良澍就在门口说:“噢,不错,替我谢谢老板。”
伙计答应着下楼去,秦良澍坐下,戴姨娘问他去干嘛了。
秦良澍眨眨眼:“后巷里有堆垃圾,我去清理了一下。啊,今天特地请姨娘出来吃饭,高兴点。我爹和我娘,还有我,都等着你给秦家生个大胖小子呢!来,吃菜。”
戴姨娘一激灵,暗想,这么说,杜源发被二公子打死了?若是,那倒干净了。于是,她一笑,举杯向秦良澍敬酒,说多谢二公子关心,我一定好好养胎,给秦家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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