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当段长老刚正不阿的威名那般鼎沸,原来不过虚有其表罢了。我作为小辈礼数为上特意迎你,倒是没想到段长老不知过程不问真相,端着这副架子竟要问罪于我?”叶九歌眼神冷冷的说道。
毒门段长老,是叶九歌派人打探毒门虚实之时最让她眼前一亮的人,此人实力高深,秉性更是刚正,虽然身处毒门这般风气邪逆的组织,但是一身罡风正气从未受到影响。
他行事素来讲究因果,从不无缘要人性命。
此番慕容博慕容桀二人之所以非要自掘坟墓,原因就是颖灵引来的这位段长老。那二人并不了解此人,他们只当毒门之中全数是狠辣残酷、三人不眨眼的人。
二人急着往坑外跳,这才急迫的想要将军府的性命交差。只是二人故作聪明,反而适得其反。
她之前算到这一点之后,便知道这段长来必定会来。第一,他是毒门中少有的高手,来此一趟权责之中;第二,他与颖灵之间的感情好似爷爷与自己之间的这种,颖灵发射出的信号弹,只要他看到,就没有理由不来。
既然机会这般偶然,她也应当见上一见,所以她在那之后特意去准备了这份礼。
叶九歌的面容越来越冷,语气冰凉的说:“看来还是晚辈识人之能不足,若你段长老非要知道真相,我自然可以给你。可若是你只想给二小姐讨个公道,我也定当奉陪,权当小辈送你胡乱猜忌的回礼。”
段长老没有想到这小小女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言辞狠辣句句强硬,竟然一下子将他逼到了没有选择的死路。他心中有如明镜,也能看出来这丫头的不凡,若是当真要切磋高下,只怕他未必讨得到好。
“小姐恕罪,却是老夫心急鲁莽,还请小姐念在人之常情,多多包涵。”段长老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在先,倒也没有扭捏,这么大把年纪求一个小辈的原谅。
叶九歌面色并无缓和,只是也不再那般强硬紧闭。
“颖灵?你难道不该告诉心疼你的段长老一些真相吗?”叶九歌看向流泪不止的颖灵。
颖灵被叶九歌叫到名字,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段长老见她这般模样,忙扶住她颤抖不断的身体,对她慈声说道。
“灵儿莫怕,有段爷爷在,你只管告诉我,真相是什么?”段长老心疼的看着颖灵,从小到大,他又何曾让颖灵受到这种委屈。
“段长老……灵儿,灵儿有错。”颖灵再也支撑不下去,她不敢再得罪叶九歌,也不敢再任性。方才叶九歌那般狂妄的话她也听到了,今夜之前或许她只会当个笑话,可如今,她不敢不信。
段长老听颖灵说出这般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什么话!”
“是灵儿放了毒蛾,害他们将军府在先……”颖灵痛哭道。
段长老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他不敢相信,颖灵竟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混账!”段长老拂袖道,嘴角两旁花白的胡子不停地抖动,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段长老!段长老!灵儿知道错了,灵儿已经受到惩罚了……”颖灵拉着段长老的衣袍,不停的痛哭。
他对着叶九歌深鞠一躬,说道:“小姐,颖灵性格刁蛮,做事冲动,而且她还年幼不知事,还望小姐……”
叶九歌又是低笑一声,心中嘲讽意味越来越盛,原本心生的敬意如今却是可笑至极,冰冷锋利的眸子紧盯着段长老。
“年幼?年幼便能视人命为草芥?性格刁蛮便可以成为凶残妄为的借口?段长老可真是好本事。”
段长老被叶九歌嘲讽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一个花白老头向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求情本就难堪至极,可纵使她冷言厉语他也只能受着。
“毒门以用毒响名远播,如今我用毒聊表敬意,算是还了二小姐照看将军府的情,还请两位笑纳。”叶九歌的话字字刚硬,狠狠砸在他二人心上,砸向自恃甚高的毒门。
“我今日其实备了一份见面礼,还准备了附赠几个小礼品,可是将军府的债我已经讨了,而你段长老的面子现在在我这处并不值当了,那些不要紧的玩意儿扔了也罢。”叶九歌飞身上小白的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毫不在意的缓缓道来。
可这番话却让段长老心头一颤,他知晓自己已经备受嫌恶,虚名而已不足介怀,可是那人已经有了闭口的打算,是不打算饶过灵儿!
他心中猛地一惊,灵儿绝对不能有闪失!
段长老心中惴惴不安、惶恐万分,无计可施之下,他膝盖一曲,竟要向叶九歌下跪求情。
叶九歌斜睨他一眼,眉头一皱,挥手将他的膝盖弹了回去。
段长老被一股无名力量托起,原本要屈下的腿竟然强行被打了回来,他被这股无名力量惊讶到,他猛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叶九歌。
叶九歌并不想看他,她将视线悄然落在颖灵身上,突然问道。
“你很喜欢他?”
颖灵一个激灵,眼神往身旁已经晕死过去的慕容桀身上飘去,颤颤巍巍的点着头。
“那他呢?他的心意你可知晓?”叶九歌又问。
颖灵又点了点头,心中恐惧倍生,当初她那般强制的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婚约,莫非如今叶九歌想为那时的侮辱报仇!
叶九歌冷眼看着她心中恐惧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的模样,嗤笑声从口中溢出。
“愚蠢,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如此这般倾心的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诡谲豺狼。你以命相待,而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和你身后的毒门。”
叶九歌的冷言冷语给颖灵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使劲地摇着头,将腐烂的黑肉都晃了下来。
“不可能!”
“终究是头脑简单,三言两语便让你这般死心塌地。你自己回想,他是否无时无刻不在诟病将军府,无时无刻不在制造让你与我接触的机会。寿宴那日,你以为皇帝仅仅是让你为我诊脉这么简单,他是想把你推到我面前,借着你对我的嫉恨失去理智就此除了我,可是他却没料到你这般愚笨,白白浪费了他给你的这般好机会,否则,你也不会是这般境地?”
叶九歌的一字一句都宛若千万枚浸着剧毒的长针,一根根刺入心脏,然后将这彻骨的寒毒扩散到每一处血脉之中。
从颖灵的眼中流下泪来,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慕容桀竟然对她一点情意都不曾有。
“好,你且看着,我便让他亲口告诉你。”
叶九歌手指一弹,一股五行之力重重打中慕容桀的穴位,他瞬间惊醒。腿上的疼痛已经麻木,而他浑身正渐渐出现越来越清晰的刺痛感,他爬起身子,见叶九歌正冷冷地盯着他,他一时无力又瘫坐下去。
颖灵一直在身旁流泪看着他,他方才的行动她都看在眼里,醒来后原想求救逃跑,却因为叶九歌又吓得无法动弹,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想到她的存在。
浑身停止不住的刺痛感程度并不深,犹如全身都在被细针不停刺进半层皮肤虽不十分疼痛,却让人难以忍受这感觉,慕容桀的情绪因为这越来越激动。
此时的叶九歌眼眸一转,开口说道。
“慕容桀,我感念你们二人情比金坚,特愿意成全你们。只是颖灵的眼睛因为中毒太久已经目不能视,虽然此番与毒门不慎交恶,可如今账已算清,我也想做个顺水人情,你可愿意贡献出你的眼睛为颖灵医治?”
慕容桀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被这疼痛感渐渐折磨得失去理智,整个人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
“叶九歌你做梦!你下的毒为何要我来替你偿还。”
“为何不可,你二人情谊深厚,如今她有难你自然应当全力救她。”叶九歌故作疑问说道。
“呵,呵呵,我?与她情谊深厚?若不是因为将军府背后过于强大,要扳倒你们,我必须借助毒门的力量,我绝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瓜葛,如此蛮不讲理自恃清高的女人,我早就想掐死她了!”
慕容桀接近疯狂的吼叫到,那语气如此讽刺,满满的恨意重若千钧,直接将颖灵的心脏连同自尊和真情敲碎。
原来这么长时间,所有的浓情蜜意都是假象,原来他心中竟然这般厌恶憎恨自己,颖灵似被霹雳击中,整个人的精神被瞬间抽出,仿佛只剩了这一具空壳子。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段长老恨红了眼,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皇室的阴谋,而他们竟然将灵儿作为政权争夺的武器和牺牲品,实在太可恨!
慕容桀之所以会丧失理智将心中所想直直吐露,是因为叶九歌重点了足以折磨他到崩溃边缘的穴位。叶九歌知道程度已到,不用再继续浪费时间与这些人过多周旋,她今日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
“慕容桀,你可知你方才说了什么?你与你父皇一样空有野心而无谋略,愚蠢之人还妄图搅动风云,可笑至极。既然你与你父皇这般无谓警示,我便多警告几次,就要看你们有几条命可以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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