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地牢。
樊霖被带回公主府,关进了地牢。这地牢本是楚晔瑶一时兴起让工匠修建,最开始只是用来吓唬人造气势的,但因是公主的吩咐,这里面该有的刑具一应俱全,地面都特意仿制最阴狠的牢室,用尖棱角的石子铺就,牢房里没有任何铺盖被褥,人只要坐一会儿就会浑身难受。
回府不过半日,楚晔瑶就已让人对樊霖鞭打过三次,凉水兜头而下,皮开肉绽一片血腥。
而去地牢审问樊霖,穆昆被隔绝在外。不只是他,除了动手用刑的府兵,所有府内的人都不被允许跟随,只有楚晔瑶一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樊霖在牢内鬼哭狼嚎。
樊霖身为宫中大将官居三品,且出身簪缨世家,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很快就坚持不住,哆哆嗦嗦地说道:“凤台!凤台之变!殿下在凤台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殿下去问,去问别人,我……我真的不能多说……”
凤台?楚晔瑶知道这是大昭国与覃国交界处的一座小城,凤台之变是什么?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何独独她没有任何印象?
楚晔瑶咬牙:“打。”
府兵再次挥鞭,一鞭狠过一鞭,樊霖的哀嚎声都渐渐没了力气。
楚晔瑶抬手示意停下,问道:“凤台之变是什么?”
樊霖有些犯了迷糊,断断续续地说道:“去年冬天……皇上执意去凤台行猎……中了、中了覃国埋伏……全部都……女眷都被……”声音消弭,又昏了过去。
府兵一盆凉水泼过去,樊霖却没有醒。上前探了一番鼻息,府兵回道:“殿下,他昏死过去了,还有气儿。”
楚晔瑶点头:“凤台之变,你也知道么?”
府兵一愣:“凤台?不知道。属下才来公主府两个月。”
两个月?这府兵的面孔确实很生。
楚晔瑶有些恍然。好像,她府里的人,面孔一直很生。记得父皇说过,会时不时调动变化她府里的府兵,把最好的侍卫都调来给她。
仿佛有什么深埋已久的疑惑种子,突然开出一朵诡异的花。
“殿下!皇上的御辇已到正门了!”牢房外传来云朱急切地呼唤。
楚晔瑶向外走去,牢门打开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云朱和穆昆焦急的目光。
云朱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殿下,你没事吧?”
楚晔瑶看她一眼:“又不是我被审问,能有什么事?”
“快走吧,皇上已经到正殿了。”云朱扶住她向外走去,像是生怕她再多做停留。
楚晔瑶走在最前面,没有回头却沉沉地说道:“你们,都很怕我再问下去,是么?”
云朱和穆昆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穆昆说道:“樊霖口中无实言,多听无益。”
“你怎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楚晔瑶突然回头,与穆昆近在咫尺:“除非你知晓真相,否则如何辨别?”
她逼视的目光很有压迫感,穆昆没有回避地望进她眼内:“我只知时刻护你远离可能的危险,眼下樊霖便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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