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阮颂,你还我们家二丫头清誉。”冯婆子老泪纵横,楚楚一步步停歇赶了出来,看着自己‘母亲’的样子,心里头总觉得不是滋味。
冯多钱在身后头跑了过来,样子也是哭啼啼的,看见自己母亲的样子后便连忙扯开了。
“不嫁就不嫁,娘你快撒手。”连多钱将这男人护在了身后,声音之中也带着些哽塞。
阮颂身子向后缩了好几步,温声细语的说道:“这,这事情我说的不算,怪不得我的。”
“怪不得你?难不成还要怪罪我?”冯老婆子咧着嘴巴,巴不得想将这男人生吞了一般。
“我们家看不上你女儿还好意思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嚷嚷。”身后寻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那样子像是得意的很。
“我儿子中了亚元,也不看看你女儿什么样子,还想攀高枝?”来得妇人是阮颂的母亲,那得意的样子简直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牛事一般。
“话我还就这样说了,今个婚事我们阮家是退定了,我儿子要跟镇上县丞家的闺女成婚,你闺女靠边站吧。”妇人拉起阮颂,转头就要走。
阮颂低着头,绿豆大的眼睛悄悄的斜了冯多钱好多眼,脸上满是愁容。
“那我们家的嫁妆呢,快些退回来。还有我家二丫头的损失钱。我这就要好生跟你算上一算。”冯老婆子似乎是明白这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便想着给自己的女儿能多讨一些好处是一些。
“嫁妆,我们家可没见嫁妆,那是你那时捐给我家阮颂上京赶考的钱,现在想要要回去,门都没有!”阮颂的母亲气焰上完全压制了冯老婆子,她气的脑袋发晕,手上抚着二闺女,牙关都打着战。
“娘,若是不让我去多钱就将人家给的嫁妆退换过去吧。我心里头不落忍。”阮颂像是个大丫头一般,轻轻的拉着自己的母亲小声的嘟囔道。
阮老婆子回头当着众人的面前直接伸腿踢了儿子一脚:“边去,大人说话有,有你什么事情。”
楚楚长叹一声,有着这样厉害的一个母亲,怪不得孩子会这样没有主见。
阮颂看这样子便缄默不再说话,冯多钱的脸上更加平淡了些,像是老早就知道这事情一般。
冯老婆子冲了过去:“我今个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你快活了,你的心肠好歹毒,跟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有什么区别。”
阮老婆子一手拽着冯老婆子的抹额,瞪着眼睛说道:“我大儿子干什么事情的你也是知道的,跟你家老头商量过这事情,你家老头子也像你这样子,这不断了一根腿,怎么你也想‘享享福’被别人照顾。”
冯老婆子听到这,更是气不过,一口气没倒腾过去便昏厥了过去。
阮老婆子冷哼一声在旁边啐了口唾沫这才作罢:“自不量力。”
楚楚看不下去,一边将自己的‘娘’扶了起来,怒目而视:“今个你若是跟我家算不清楚,就别想着走。”
“呦,还真是老的不行让小的上,一个傻子还想跟老娘叫板。”阮婆子理了理衣袖,满眼的不屑。
楚楚眸子凝在她身上,冷冷道:“那你就试试,看我今个让你掏不出囫囵个银子。”
冯老汉在里头听着窝心,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干巴巴的偷偷抹着泪滴。
“今个你也是自己承认了,我爹的腿是你家的人打断的,众人皆可见证。”楚楚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那知道这些人顿时散去,生怕是自己被拉取作证一般。
阮老婆子这点看样子早就料准了,自己儿子高中,赶明若是讨过功名利禄回来,这些人还不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这乡亲们都也都是精明的很。
楚楚有些吃瘪。
“看来众人的耳朵倒是有些背啊,在下倒是听得清楚。愿与姑娘一并报官做个见证。”那声音如钟罄一般,抚人心脾,楚楚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得很。
一转过头便见,杨不易就站在自己身后。
多日未见,他的下巴已经冒出青葱的胡渣,在这张细白的脸上倒显得有些不般配。
阮老婆子并不知道这人是谁,瞪着眼睛说道:“还真是有不怕事的,我儿子婆家是县丞,告了官你们也讨不到半分的好处。”
楚楚挺着身子:“我还就不信,黄天厚土昭昭王法,难不成就没了天理。”
几个人扭着就敲了镇上的鸣冤鼓,上了公堂之处。
楚楚担心,便没让冯多钱跟过来,留在家中照顾着二老。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报来。”县令跟县丞两人打着哈欠,看着这几人才微微撑起些困意。
阮婆子将这几人扒拉到一侧,自己站在距离县丞的地方,止不住的眨巴眼。
县令定睛,看见身后站着的杨不易,便顿时正经起来。
谁不知道清河县的杨家是个惹不得的人们如今这孩子又考取了解元,他日必定高管俸禄,远在自己之上。
县令亲自起身:“杨公子如何来我这小小县令府衙,快些来人,搬个凳子给公子坐下。”
杨不易抚了抚手:“不必,今个我只是个证人,为这位姑娘做个证明。”
县丞脸上也有些异变,将这老妇人拢手在一侧:“你先别说话。”
“民女楚楚,欲告这位老妇人刻意伤人之罪,我父亲被她儿子打断了腿,我的娘亲被她起的现在都未醒来。”女人据实回答。
老妇人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头:“拉倒吧,那是你娘心眼小,自己气晕了。”
楚楚瞪着眼睛:“我爹的腿,难不成也他心眼小自己断的?”
阮颂站在门口,县丞原本觉得这孩子能有所作为,奈何跟杨不易站在一起总没有任何的书生意气,另一侧便是丁鸿,左右看来也觉得没有男人的阳刚。
县令根本不看老妇人一眼:“是不是你干的?”
奈何老妇人怎么跟县丞打眼色,那人竟一语不发,她只能结巴的说道:“我大儿子那是跟他理论,他自己翻下沟子,自己摔断的。”
杨不易侃眉:“何不将你大儿子招过来,这不一问便知。”
县令讨好:“杨公子果真睿智,快些去传阮家大儿子。”
不大会,这人便到了,他们才不到花满楼吃了两口酒便被人通禀来。今个正是来气,今个早上莫名被一阵毒打,听说自己娘被人拉去了公堂,这火气顿时又腾的燃起来。
今个这人算是倒霉,自己要好好的泻一泻火气。
才一进衙门大门,她便觉得气氛不对劲。
“你是这老妪的大儿子。”县令不是没见过这孩子,他是出名了的混子,若不是县丞的面子,定是早就下了几次大牢了。
“你可是伤了这位姑娘父亲的腿。”
阮家大儿子舔着肚子,这事情多了去了,他怎么会一一记得,但是一转头看见女人身后的丁鸿时,便顿时缄默了口舌,脸上都煞白了一阵。
阮老婆子闷着头:“儿子,教训他们。”
阮家大儿子有些后怕,今个被早上被丁鸿掀翻在地,自己的胸口还隐隐作痛。
男人有些后怕梗在了那地,颤抖了说了句:“是,小的却是无心伤了贵父。”
阮老婆子并不知道为何,自己儿子原本风光正盛,怎么突然怂成了小鸡子:“儿子,你这是咋啦。”
“娘,你可别说话,就看我的就行了。”大阮家大儿子赶紧噱了一声。
“好,那案子倒也容易,本官这就定夺。”县令手上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等等,既然你退了我妹妹的亲事,我家的嫁妆你们就该退回来。”楚楚据理力争。
阮老婆子只能干瞪着眼睛,像是到最的肥肉要飞了一般:“你别不识好歹,不然出了这衙门看我要不要你好看。”
阮家老大有些气馁的样子,一下垂手:“行啦,你就别说了,还这钱我们一定还上。”
县丞县令就算是有意袒护,但是这杨家公子在这出盯着,又不好做,便只能就这样断了案子。
暗自倒也秉公处理,除了偿还出冯家的嫁妆之外,还赔了冯老汉养伤的钱。
案子断完,县令亲自下了公堂,亲自将杨不易送出了大堂门外,满脸堆笑完全不似往日。
“以后若是有些什么事情您且就言语一声,我定会亲自前去,不劳杨公子亲自来这一趟,况公子高中解元,若是赏光下官摆宴……”县令未说下去便间杨不易打断:“县令美意在下这处先收着,现在不急着庆贺,他日高中状元,定是要县令赏光的。”
杨不易这孩子虽说不带,但是人情世故上头倒是拿捏的起到好处,虽不喜欢县令,却没有博了任何人的面子。
县令堆笑连连点头,看着这人走远县丞小声的搭话:“这公子什么来头?”
县令抚了抚衣袖:“什么来头?我就告诉你他若是高中榜上有名定是位列三品之内,剩下的你自己去向。”
县丞大惊,自和科举以来,哪怕是连中三元夺得个状元之位的能封上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都是烧了高香。
三品的官份,那是仕途之人哪怕熬白了头发都不能望其项背。看来这孩子,大有来头。
一行人出了门,这阮老婆子的眼睛斜瞪着,两人家中看来这结下梁子。
阮颂跟在身后,七尺高的男儿,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两人朝着不同的巷子走去,老远之后便见到阮颂跑了过来。
“告诉多钱,是我对不起她,若是来年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偿还她。让她千万寻个好人家。”阮颂从怀里掏出一方玉佩和一个锦囊。
言毕,阮颂便赶紧跑回去,老远就听见阮家老婆子再那出骂骂咧咧说道:“你这没用的软蛋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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