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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对峙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10106 2021-04-02 21:34

  姒晗敛去眼底的怨恨,用手中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长侯烈风额头的冷汗,轻声道,“王上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听到这话长侯烈风眼底的光亮顿时熄灭。

  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双手缓缓垂下。

  长侯烈风被上芜醍醐的话和梦里的画面逼的整个神经都紧迫了起来。

  一切都因为,姒晗从没有承认过她是甄瑶。

  长侯烈风不敢相信,上一次公布元良王后的死讯是因为他以为她和师昀私奔了,可是这一次上芜醍醐告诉他的,却犹如一把利剑直直插进了他的心窝。

  看着自己的双手,是忍不住的颤抖,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他错了吗?

  门口的敲门声,让长侯烈风骤然回神。

  锦如不知长侯烈风醒来,进来劝道,“娘娘守了大半夜了,歇息……王上……”却是看到长侯烈风醒来了,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姒晗起身目光幽幽的看着长侯烈风,看到他此刻痛苦的模样,心口有那么一丝疼,但是却没有软下来。

  兴许是因为关屠的那一番话,姒晗不知不觉的开始动摇了起来。

  然后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从前的甄瑶确确实实已经死掉了,所以她不能承认。

  “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镇定下来的长侯烈风阖眼,心头翻涌间,却是感觉到一阵疲倦……

  到底还是被上芜醍醐的话影响了。

  姒晗不知长侯烈风发生了什么,但他眼里的疲倦却着实吓了一跳。

  离开之时,嘱咐四海好好照顾长侯烈风,且打听了一番。

  四海道,“王上白日去了一趟天牢……”

  姒晗就明白了过来。

  长侯烈风口中的“她”应该是上芜醍醐,可是,上芜醍醐又怎会突然向长侯烈风坦白。

  怀揣心中疑惑,姒晗回了寝宫。

  长侯烈风知晓了事实的真相,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这心头怎么都不舒服,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长侯烈风痛苦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追逸赶在早朝前就回来了。

  长侯烈风一听到消息,还未来得及穿鞋就蹒跚着冲向门口,拉着追逸的袖子紧张道,怎么样……

  话说完,就看见追逸从怀中掏出一物,而追逸更是面色凝重。

  “如王上所料,信武侯府确有密室……”如今信武侯府已经荒废,杂草丛多,所以找密室也找了许久,功夫不负有心人,只是……

  “属下在密室中发现了此物,暗牢中除了刑具还另有一具尸骨……”拿出的,正是一个染血的金镯。

  追逸不知道,这凤镯乃是大婚之日,长侯烈风亲手套在甄瑶手腕上的。

  按照甄瑶的手腕定制,一旦套上就再也取不下来,而如今,凤镯上已然沾满了血,血色干涸,只有长侯烈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顿时身形不稳,追逸连忙上前扶住。

  “王上……今日可要上朝?”四海开口询问。

  长侯烈风紧紧的攥住凤镯,目光阴沉,“更衣。”

  出来时咬牙道,“查出那具尸骨的身份……”

  “是。”追逸点头。

  朝堂上,长侯烈风面色不佳坐于龙椅之上,看着底下的大臣,“诸位卿家应当知晓此次孤中毒之事……”

  下面亦有人上前恭维,“好在王上吉人天相,先王庇佑。”

  亦有人道,“也不知是何人胆敢如此下手!此事必要严查!”

  “来人……去请太后……”长侯烈风沉声开口,“太后宫中的侍卫身上带了毒,并且畏罪自尽,而前段时日,孤几次遭受刺杀,联合此事必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尉迟旭低眉俯首,目光低沉。

  太后前来,面色同样铁青,长侯烈风这是要当众审问她。

  但现在太后依旧是太后,底下的大臣连忙跪地迎接。

  “哀家不过后宫之人,这朝堂之事,王上唤我何来……”太后挺直了腰板儿,这次的事情并非是她下令,没有切实的证据,王上奈何不得她。

  “那侍卫年过四十,却功夫不俗,前些日子还被一个宫女亲眼看见将巫偶放到蟾宫,明目张胆引起后宫动荡,如此之人怎会成为太后身边的侍卫……不知太后有何解释……”长侯烈风开口,虽然气势不低,但是语气中却是受身体原因少了两分底气。

  “哀家说过了,去太庙祈福之时路与危险,他救了哀家一命,哀家就提拔他为贴身护卫,王上觉得有何不妥?”

  目光看着尉迟旭,却见他一直低着头,不到尉迟旭亲自拆穿太后的那一刻,他都有可能变卦。

  长侯烈风不由得目光一凌,勾唇一笑,“太后既然如此解释,孤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前些日子太守大人家遭受刺客袭击,太守府人命丧黄泉,太守之子下落不明,太后却未曾一问,孤有些奇怪?”

  话出,众人纷纷想了起来,确实如此,当时太后只是潦草的让人送了些慰藉之物,但是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毕竟太后可是靠着尉迟家才支撑到今天这一步。

  但这话却是提醒了尉迟旭,尉迟戈还在国公府,也就是在长侯烈风手上。

  太后面色一僵,随后面上是一片哀戚之色,“何必再戳人痛处呢……若是王上无事,那哀家就退下了……”

  说着,太后便准备离开,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

  “臣……有罪……”

  长侯烈风的话不是真的想质问太后,而是向尉迟旭提醒,尉迟戈还在国公府也就是在他的手上。

  所以,尉迟旭不再犹豫。

  太后顿时回头,目露凶光,直直射向尉迟旭,眼底是不可置信。

  他有罪?他想认什么罪!他不想要王权富贵,不想要尉迟家的金碧辉煌了吗!

  尉迟旭说着递上了尉迟媛的信,“将此事隐瞒至今,是老臣一时糊涂……”欲言又止,神态悔恨万千

  信上提及了上芜醍醐与太后合谋谋害帝王,准备靠着假子谋害帝王。

  太监念完了信中内容,朝臣纷纷惊疑不定的看向太后,但在看到太后冷冽的目光后又连忙低下头。

  “一面之词还妄想诬陷哀家?太守大人好大的胆子!”

  太后一巴掌拍在了座椅柄上,直起脊背掷地有声。

  这些不过尉迟旭供认自己的罪行,没有确实关于她的证据。

  这一句话反而将尉迟旭给压了下去。

  若是尉迟旭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诬陷太后可是大罪。

  但若尉迟旭想拿出之前的证据,那必是诛九族的死罪。

  长侯烈风早有预料。

  使了个眼神便让旁边的人呈递出一物,“那太后可否告诉我,先王的御前统领侍卫的玉佩,为何会在刺杀孤的刺客身上……”

  “孤记得太后出宫前,可是带走了那一批侍卫……”长侯烈风早料到了,但他与尉迟旭合作不过是要拿到尉迟旭手上的证据。

  太后知道毁灭证据,尉迟旭又怎会不知道留下证据。

  毕竟太后是太后,若她想毁掉所有证据就会反应过来对付尉迟家,尉迟旭当然要留下互相制衡的证据。

  太后顿时一僵。

  长侯烈风随后拍了拍掌,一名太医便被人扔了出来,“太原疫症孤便已经发现了是有人在太原的水源中做了手脚,只是想不到那疫症竟还是个无解的带毒古方,而这古方被搁置在王宫多年……”

  太医连连磕头,“微臣有罪,臣并不知晓太后要此配方有何用,所以才将古书借给了太后,求王上饶命……”

  话一出,众人纷纷惊住,太原疫症竟然也与太后有关系?

  “当日,疫症感染之时孤就让人封锁了太原,让湖城关闭之事,只怕不是太守大人一封信就能够下达的命令……”长侯烈风眸光一沉。

  这样一番话却是彻底惊醒了众人。

  太守之位虽重,但是说到底不过是文官,怎么也不能因为一封信就轻而易举让湖城关闭城门,必然是接到了更为重要的人物的指示。

  “孤还有人证,事关冬猎之事遭遇刺杀之事,恰好孤抓到了一名刺客,那刺客想要咬破牙缝里的毒囊自尽,但是恰好被人发现制止,此事为了王室颜面孤才一直没有说……太后可要见见他……”

  太后一听,身子顿时一颓,软软的瘫在椅凳上。

  回去的人确实有说过,其中一名死士为了让他们不一网打尽,所以留下了,本以为该是死了的。

  长侯烈风可能有更多的证据,现在不过为了王室颜面他才没有公之于众。

  “太后身子似乎有些不适……来人,送太后回宫……”长侯烈风沉声开口,立有人上前引着召太后离开。

  离开之际,召太后狠狠的勒了长侯烈风一眼。

  眼底却满是笑意。

  顶着这王室颜面,他也不能奈她如何,她倒是想看看,长侯烈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慢慢的死去,该是怎样的痛苦……

  朝堂风云瞬息万变,王室丑闻大家听过便不能再记,更不能传出去。

  就算是太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有再会以孝的名义在反驳长侯烈风的决策。

  “传孤旨意,太后为保大峪江山稳固,愿意前往太庙祈福永不回宫,死后尸骨贡于太庙之中,长佑大峪福泽……”

  这道圣旨,终究是下了,即便太后死了也不能够再与先帝合葬,这样王陵就不会再开,谁也不会发现,先帝的尸骨旁葬的是何人。

  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对峙,让整个朝堂都默不作声,只能道一句仅凭王上吩咐。

  王室消息众多,先是宣布王后死讯,后是太后离宫,再是两个王嗣来了又没了,一切不过短短半年,像是拂过了一场兵荒马乱。

  另一边,追逸带人从潮湿的密室内检验尸骨。

  仵作在检查了尸骨之后,回复道,“此人死了至少有三年,他生前是个太监,年二十五左右,左腿骨上有痕,骨痕至少有十年!”

  追逸却是疑惑了,太监?

  什么太监会死在信武侯府的密室内?

  但左思右想也猜不透这人的身份。

  没有太监会在二十五就被放出宫,此人身上也无任何东西可表示身份,那么,到底是谁?

  回到御书房后,向长侯烈风如实禀告。

  听到太监这词,长侯烈风便已经沉了目光。

  十二岁那年,他与师昀去马场,师昀马术不佳跌了下来摔断了左腿。

  看着桌上的凤镯,点了墨的毛笔在奏折上久久停留,将奏折浸透。

  五指骤然紧缩,墨点甩的四处飞扬,脑海中闪过姒晗的脸庞便生出了一抹痴狂的念头,一定是她回来了,一定是!他一定要让她承认,他不信!

  “今晚摆驾蟾宫……”

  刚开口,四海就提醒道,“王上身上余毒未清,晚上需浸泡药浴,太医说七日药浴,不可间断。”

  外头传来敲门声,小太监进来,“王上,胡将军求见……”

  “宣。”

  胡将军进来,单膝跪下,“回禀王上,属下前来所为二事,一是为太守大人之事,二是为上芜醍醐之事。”

  尉迟旭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而吹笛人也已经死了,接下来这俩人当如何处置。

  想到上芜醍醐,长侯烈风目光微敛。

  “尉迟旭随先王多年献计,为大峪立下过不少功劳,一时糊涂犯下死罪,念在他多年苦劳的份上,抄家,流放边地,尉迟家的旁支,靠着尉迟旭换得官位之人,一并清理干净。”之前只是查了大的。

  话顿了一顿,又道,“尉迟戈好了之后,将他派至军营历练。”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了。

  清理了尉迟旭,却还要给尉迟戈机会,王上从前可都是斩草除根的。

  “至于上芜醍醐,孤要她从此不能说不能动不能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语轻描淡写,却极致的狠辣,连追逸也忍不住微微挑眉。

  许久不曾有人惹得王上如此动怒,那一天上芜醍醐对王上到底说了什么?

  胡笙点头,与追逸分工,太守府的事情追逸处置,上芜醍醐的事情由他亲自执行,只为避免途中上芜醍醐再生意外。

  天牢内,听到稀稀疏疏铁具相撞的声音,上芜醍醐抬眸,看到被人抬上来的刑具,随即勾唇一笑,彻底晕了过去。

  一泼冷水,很快上芜醍醐又醒了过来。

  随即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处境,眼底是惊愕与恐惧。

  被人拨掉了口中帕子,上芜醍醐就看着有人拿着一把银剪子朝她伸过来,连忙睁大了眼睛惊慌道,“你们想对本宫做什么?本宫是太守之女,是王上的夫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一愣。

  “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上芜醍醐眼底更是不可置信,“我要见王上,我要见太后!”

  “将军……这……”

  “本宫?上芜醍醐别再玩什么把戏,这次王上可是下了令!”胡笙眼睛一眯,想看是真是假。

  却不想狡猾的上芜醍醐在看到刑具的一刻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将自己的意识沉了下去,让尉迟媛来接受这痛苦。

  “我是尉迟媛!将军可否告诉我尉迟家怎么样了!”尉迟媛很快明白过来,暗恨上芜醍醐奸猾的同时,却也知道她既已入狱,就证明姒晗开始行动了,“将军可否让我见月嫔一面!”

  语气中带有哀求。

  她当日交出信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可是她依旧担忧尉迟家。

  胡将军却是不信,只以为是上芜醍醐装疯扮傻,“尉迟家?从今日起再也没有尉迟家了!”

  尉迟媛一听却是误会了,整个人顿时如疯了一般,“你说什么?”

  “本将说,尉迟家没了……”胡将军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似乎真的是尉迟媛醒了过来。

  但此事不在王上的吩咐之内,于是便派人前去告知长侯烈风,行动暂时缓了一缓。

  “没了……没了……”尉迟媛双眼顿失光芒,不可置信的摇头。

  胡将军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上芜醍醐呢?”

  “这具身子如今是她主导,她若要利用我,就会放我出来……”

  胡将军目光一沉,使了个眼神让众人退下,面对尉迟媛单独问道,“末将想问夫人一个问题?”

  让胡笙一心惦记的事情自然是关于姒晗的事情。

  自她进了宫,现在后宫已经是一片萧瑟,王上还不肯接新嫔入宫,是要独宠的模样。

  谁都知道坏了长侯烈风的心头好,遭殃的是自己,胡笙虽是武官,但也不是个蠢的,他需得摸清姒晗的底细,若紧紧只是谣言,那是不够的。

  “当初月嫔娘娘是由太守大人推举入宫,不知月嫔娘娘与太守府有何关系?太守府又为何要送月嫔娘娘进宫,而自月嫔娘娘进宫后,后宫更是无一日安宁……如今受王上独宠,等她诞下王嗣会被晋封为夫人,甚至王后也不一定……”在胡笙眼里,姒晗是没有资格获取独宠的。

  一她身后无朝堂背景,并不能替王上排忧解难。

  二她无重妃品德,独占王上宠爱,不为王室与大峪考虑。

  更何况她不过借与甄王后相似的皮囊才获得如此宠爱,何德何能?何况王上有如此软肋并非是好事,若是太原之事再发生第二次,王上未必能有此幸运再次醒来。

  “放心……不会的……”尉迟媛冷笑,“她并无生育能力,又怎能诞下王嗣,将军多虑了。当初上芜醍醐意图对付我尉迟家,王上也欲借上芜醍醐之手对我尉迟家发难,是她主动上门,爹看在她的容貌上才将她献给王上。”

  若问为何,她也不知道。

  不过是父亲在上芜醍醐的打压下失了面子,才一时情急答应了她。

  但此事却是让胡将军更是笃定了心中所想,只觉得姒晗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王上为了她婉拒纳嫔之事,只怕再这样下去,大峪危矣。

  “多谢夫人……夫人的事情末将必会向王上如实禀告……”拱了手,便让人前来守着。

  傍晚时分,锦如看了看时辰,对姒晗道,“娘娘,三日到了奴婢该去找巫师拿药了。”说罢捂了捂唇,脸色微白用脂粉掩盖。

  “巫师可还有说他几时离宫。”姒晗面色也有些苍白,捂着心头,眉头紧蹙。

  戌光确实给了药,这药却不治根,大略是在等着她的决定。

  “奴婢去拿药的时候会打听打听具体时日。”

  姒晗颔首,锦如才离开蟾宫。

  到了戌光处,药童早在门口迎接,看到锦如望了望锦如的身后,“只有姑娘一人?”

  “娘娘让我来拿药。”锦如点头。

  听到此话,药童也只得带着锦如进去拿药。

  “一副是姑娘的,一副是娘娘的。药量是三日的,三日后劳烦姑娘再来拿……”

  拿了药的手一抖,“巫师……”

  “师傅十日后便会离开邑邬……”药童低声嘱咐,“还请姑娘和娘娘好自为之……”

  离开巫师院落的时候,锦如忍不住蹒跚了一步,差点跌倒,被人险险扶住。

  锦如回过神,看到来人一惊,“追统领。”连忙后退一步。

  “锦如,你来这里做什么?”追逸眉头深皱。

  这几日王上特意嘱咐,随时注意蟾宫与巫师院落的动静。

  锦如提了提两包药,有些慌神,很快镇定下来,“娘娘患有心悸之症,太医院的药没有效用,所以让奴婢特意来巫师这里拿药。”

  追逸却明显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锦如抬头看向追逸,眼底有过一丝深深的情绪,随即隐藏了下去,福身道,“追统领,娘娘还等着我回去熬药,锦如就先行一步了。”

  转过身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

  从腰间拿出那一枚玉佩,转过身快步走到追逸面前,低下头,拿起追逸的手将那枚玉佩又塞回了追逸手中。

  “那一日是锦如冒犯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不是锦如能保管的,所以今日交还给追统领。”

  掩过眼底深深的不舍,不愿再看追逸,转身就离开,手腕却被追逸紧紧拽住。

  追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将它交给你,我就从未想过要收回……”

  锦如顿时一笑,眼底已含泪光,却很快收回眼底。

  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从追逸手中抽离。

  “那一日情况紧急,锦如知道追统领是可怜锦如才如此说,但是锦如又怎能如此不识大体,所以还请追统领收回去吧……”

  说完锦如就提着药包离开。

  动作似乎避之不及,跑的太急,离的远了一些,便忍不住蹲下来咳嗽,忙用手捂住,再摊开时,手中便是一片猩红。

  听到旁边有脚步声,又连忙起身逃一般的回了蟾宫。

  喝了药,身子才好些了。

  连忙也将姒晗的药熬了给姒晗端过去。

  “今日去,巫师可有说什么?”

  “奴婢没有见着巫师,倒是他的药童提醒了奴婢一句,巫师十日后离宫,让奴婢三日一拿,之后让娘娘与奴婢好自为之……”锦如将空了的药碗端过来,“巫师这也不是一去不回,也可让巫师多备一些药才是的……”

  “他不会的……”姒晗如何不明白,戌光这是还在等着她答应他的要求。

  “今日奴婢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追统领,追统领没有守着王上,说明王上身子好些了,可是……”话一顿。

  按照往常的情况,长侯烈风单反身子好些了,一定会来蟾宫。

  可是现在却迟迟没有听到王上传来消息,仿佛就忘了蟾宫似的。

  若按照以前来说,三四日没有一个只会在哪个宫是正常的。

  也许是前两个月长侯烈风对蟾宫太过于盛宠,每日来去犹如家长里短,现在蟾宫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无恙,王上想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姒晗虽如此说,但语气中却稍带一丝落寞。

  但是那一日,她因为一时之怨不肯承认自己是甄瑶。

  那一日她不甘一句承认,就将所有的过往抹去,但若长侯烈风肯定她就是甄瑶,又为何不坚定的问她,除非,他自己本身就于心有愧。

  待收拾完毕后,姒晗走到了妆奁前,从中取出那一枚被放置了许久的玄音。

  失神片刻后,又赶快将玄音放了回去。

  而另一片长侯烈风药浴几日,终于将余毒清除了干净。

  按照长侯烈风的吩咐,追逸如实禀告了锦如曾去巫师处拿药的事情,顺带收拾了蟾宫留下的药渣,拿给太医瞧了瞧。

  太医仔细看了看药渣后道,“都是俩味的普通药材,与太医院所开并无二致。”

  皱了皱眉头,也是奇怪,怎么巫师的药有效用,他们的就没有?

  “知道了,退下吧。”长侯烈风面色不显,眼底却是氤氲着一抹负责之色。

  眉头紧皱,略带一丝疲意。

  这几日上芜醍醐藏了起来,原本只是想要折磨上芜醍醐,可她既藏了起来,长侯烈风便勒令停下,总能等到她出来的时候。

  自从找到师昀的尸骨,这几日长侯烈风一闭上眼,总会看见上芜醍醐所描述的那些画面。

  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还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受不清不白之冤最后死于非命。

  若瑶儿真的回来了,她不肯承认可能是因为心头有怨,若真的是她回来了,恨也是好的。

  巫师的话是真是假有待考究,可他拾到玉佩并不是巧合,那个面具男的身份也很诡异,她来王宫定有目的,如果是假的他绝不能容忍有心之人如此利用瑶儿。

  “王上,可否容属下问一个问题?”追逸忍不住拱手,“这几日王上眉间明显有忧色,且开始让属下注意月嫔娘娘的动静,可见王上其心有忧,但属下们却不能为王上分担,这让属下万分惭愧。”

  长侯烈风捏了捏鼻翼,压抑在心头多日的结郁也需要找个地方宣泄。

  遂起身问道,“追逸,你可信死而复生之事?”

  追逸刚想摇头,却想起了一事,遂道,“媛夫人的事情是一个例子。”

  长侯烈风诧异回头。

  可是,这毕竟不一样,上芜醍醐是借用尉迟媛的身子,是一种苟且偷生的法子。

  可是,她能活着回来,并且还可从前生得一副相貌吗?

  追逸记得前些日子,王上才说过王后回来之事,可是现在却又开始怀疑,很快就想到了那一日天牢的事情,想来是上芜醍醐给王上说了什么。

  难道,王后其实已经身死?所以王上才开始怀疑月嫔娘娘……

  尽管如此,追逸却不肯怀疑,若说月嫔娘娘并非常人,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个秘密他早答应过月嫔娘娘,所以无可对人说。

  聪慧如追逸随即拱手道,“王上,怀疑并不是一件事情的本质,若是王上觉得真相难以理解,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不想此话,然而让长侯烈风更起疑心。

  “听你的话,你似乎知晓些什么……”

  追逸知晓自己说的太多,连忙闭口不语。

  王上自小大臣斗法,一路走来,从摄政大臣的更替到现在,若是用不疑人,只怕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

  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反而让王上活过的更累了。

  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王上,胡将军有急事求见。”

  “宣。”

  胡将军穿正装持刀而进,“王上微臣有要事禀告。”

  “说。”

  胡将军面色一凌,“今早上有一名中年男子中毒被人发现带往医馆救治途中,他爆出自己的身份乃是甄家军统领关屠,三年前的十万甄家军已经尽数被人毒杀,留下他严加拷问信阳侯府遗孤,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却不想身中剧毒,无药可治。”

  “什么?”追逸顿时大惊失色。

  长侯烈风立时起身,眼眸中一片阴鹜。

  一念之仁放走了关屠,却不想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现在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不少人也在宣扬,说王上当年觊觎信阳侯府的权利,所以故意诬陷信武侯府意图谋反,所以做下了如此残忍之事并且还企图隐瞒天下人,那一群早些年被镇压下来的暴民纷纷以此为由,闹着要让王上给一个交代!”胡将军凝重道。

  长侯烈风皱了皱眉头。

  “王上,现在当如何补救,那些暴民刻意煽动人心,现在邑邬城的百姓都已经在谈论此事!虽仍有一群百姓,道王上近年之好,但是声音众小。”

  而此时宫门被一群百姓包围,为首的人头带黑巾嘶声力竭的喉道。

  “甄家军乃是三代忠士,随祖王开始一直保卫大峪,皆是忠士,为何王上要欺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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