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狗粮
她的白尘。
几乎是下意识的,血鸳就踮起了脚尖,覆盖那个让她怀念的薄唇。
拥住他的颈脖,辗转。
血鸳第一次渡劫,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她只知道,白尘是她心中所念,而面前的人,模样到眸光都和他一模一样。
闭上眼睛,是梦她也不愿意醒来。
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
某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她抱紧,伸手摁住她的脑袋,用力的回应。
“啧啧……小丫头还真是热情……”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像是一个清脆的响铃,顿时让血鸳清醒。
手下意识的一个用力推开了尊卢夙,“你不是他。”
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有些失态了。
凝眉看着一旁的魇,但因为尊卢夙尚在,所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看着尊卢夙,下意识的后退,却被尊卢夙拽住。
“我是他,我是言回,是白尘,也是尊卢夙……”深邃的眸子一眯。
血鸳一把推开尊卢夙,皱眉道,“你不是……”
白尘是沱国的人。
可是尊卢夙是天族太子。
“我是……”尊卢夙往前一步,眼睛一眯,禁锢着血鸳,“我醒着,我知道,白尘是我,那都不是梦,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在害怕什么!”
周围的灵魄都在看着。
血鸳才反应过来她正站在转生桥上。
转过身离开了这里,尊卢夙连忙跟了上去。
魇耸了耸肩,此事并不是他能插手的。
血鸳知道尊卢夙一直在跟着她,到了弱水河畔,血鸳才停下转过头看着尊卢夙,皱眉道,“天族太子不用渡劫吗?”
最后一次劫过后,他就会上天宫,再也无法来到炼狱。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尊卢夙往前一步,他明明看见了她眼里的不舍,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什么她不肯承认。
血鸳没有后退,看着尊卢夙。
也许是因为心痛的感觉太过于让人窒息,这一刻听到尊卢夙说了真话,理智回神,“你说你是白尘,你醒着?”
尊卢夙点头。
“一开始,是不是都安排好的?”血鸳指的是魇,以及她进入沱国以来,还有白尘。
听到这话,尊卢夙目光一沉,缓缓点头,“是。”
“所以你是故意的……”血鸳微微一哽。
故意让她这么难受。
故意让她眼睁睁看着白尘离开。
故意让她体会生离死别,体会情爱滋味。
“我只是……”尊卢夙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解释,却不想只看到血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话语顿时顿住。
“高兴吗?满意了吗?看到我这么难过你是不是很得意?”血鸳一字一句,砸在尊卢夙的心口上。
她一点都不喜欢那种痛苦的感觉。
尊卢夙目光骤然一凉,“你怪我?”
血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是!我知道你一直都耿耿于长侯烈风的那一段过往,可是你痛苦着,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也体会一遍呢?”她原本在炼狱里,没有体会过情爱滋味,不会难过。
可是他偏偏要让她学会这一种滋味。
“你难受吗?”尊卢夙目光一沉,“言回那一世,你不也是这么对我吗?你可知道,你又一次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影子,除去无法再继续的爱意,余下的就是数不清的愧疚,一直到我醒来……”
血鸳被骤然的质问,扼住了声音,“我……”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她是为了帮渡劫,可是那份心思她自己知道,到了后来你,不服输的心态却是多于好意。
可是面对和白尘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却少了温柔的情绪。
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抹羞愧的恼怒,这种恼怒让她不想面对尊卢夙。
伸手就推开尊卢夙,大声道,“好了!我们抵平了行了吗!”
看血鸳逃一样的离开,红着脸,尊卢夙突然就有些头疼。
“你还有长侯烈风的记忆,可是她没有了。原来你们是因为九窍心才多了一丝纠葛,可是如今九窍心已经不在了,她是炼狱之主,是炼狱里的不败之花。而你,是天族的太子,你不是长侯烈风,而她也不是姒晗。”魇出现在尊卢夙身后,缓缓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你不能用对姒晗的方法再对她。”
谁也想不到,因为血鸳的插手,尊卢夙会突然觉醒祖神的精元。
这觉醒的祖神精元,让尊卢夙可以窥探到天道轮回的轨迹,也可以插手改变,所以从某一个方面,这劫他已经度过了,即便是再来一世,也是走一个过场,比血鸳的作弊手法还更直接。
尊卢夙明白魇的意思,魇的意思是,血鸳和姒晗是两个人。
可是尊卢夙是轻言放弃的人吗?
他当然知道他不是长侯烈风,而血鸳也不是姒晗。
可是上一世让他明白了,他一样可以让血鸳爱上他不是吗?
“不用你提醒我,我想要做的事,不会有任何改变。”尊卢夙开口,语气中气势让魇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祖神也是这般的执着。
点点头,魇勾了勾唇,“那好,祝你加油咯!不过,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提醒尊卢夙,他的身份还是天族的太子,他不可能一直待在炼狱里。
尊卢夙目光一闪,追上了血鸳。
魇插着手在身后好戏一般的看着。
血鸳也不知道自己在羞怒什么,可是她就是气。
初识情滋味,却是这般感受。
就算在看到尊卢夙的那一刻,她心底隐隐是高兴的。
可是那样难过的感觉,也是他给她的,想起来就有些委屈了。
小嘴撅的几乎可以挂油壶。
忍不住蜷在石床上,脑子里是混乱一片。
“你不喜欢……我可以赔给你……”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血鸳皱着眉头坐起来,等着尊卢夙,“赔!你怎么赔!”看着那张脸,记忆还在,她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她还是生气!
尊卢夙突然意识到,其实,血鸳这是变相在跟他撒娇是不是。
心中微微有些高兴,顺着血鸳的话,坐到她身边,学着白尘的模样,周身的气息一敛,轻轻道,“你喜欢我这个样子,我可以一直是这个样子……”
语气低沉,眸色认真。
血鸳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刻意在勾引她。
“你是堂堂天族太子,就甘心这么低声下气?”微微抬了抬下颚。
尊卢夙勾了勾唇,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是软了下来,“对别人不行,对你可以。”
这话里哄着的意思,听得血鸳还真就顺了耳了。
“还有呢……”血鸳撇撇嘴。
看到尊卢夙的时候,她其实知道白尘没有死。
但是她怀念,怀念在沱国的时候,那种感觉是白尘带给他的,可是尊卢夙醒着,那也就是尊卢夙带给她的。
她以为她可以在知道梦醒后,轻易松手。
可是现在看到尊卢夙过来找她,听了他的话,她发现自己无法松手。
像是中了毒,她不想白尘,或者是不想尊卢夙离开。
潜意识里,在那个梦里,白尘或者是尊卢夙,已经是她的人了。
尊卢夙轻轻的勾了勾唇,“再来一世,我让你主导一次,你想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几百年的等待,不及人间几十年的灿烂。
如果他不是天族太子,她不是炼狱之主,也许他会更希望他们是人间一堆平凡的夫妻。
可是这是不幸,也似乎是幸,他们拥有漫长的生命,可以陪伴很久很久,不用再体会生离和死别。
听到尊卢夙开口,血鸳眨了眨眼。
似乎听起来是个好方法。
“行!”血鸳应的很爽快。
尊卢夙目光一沉,“如果这一世,我能不让你难过,不让你哭,不让你生气,等醒来后,你就答应我做以后的帝妃。”
这话陡然变得十分认真。
但是,血鸳却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求亲。
尊卢夙心底有一个愿望,在人间中,每一次和她的相遇,却从来没有一个好结局。
他希望,可以和她白头偕老,执子之手安然相守终老。
也许,天上千百年,也不敌人间数年的精彩。
可是这些记忆,却可以成为足以支撑他们往后无数个岁月中的力量。
生灵都更替了,可是他们还会在。
血鸳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不呢。
她从来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意的人,她既然舍不得,那么就顺着心意来吧。
“好。”重重的一个字。
尊卢夙的唇角缓缓勾出了一抹笑。
门外倚着的魇也笑了笑。
这炼狱里太过空旷,而血鸳若是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么比起已经陨落的夜,还要煎熬。
摊开手,一抹粉色的从气息从手中散了出来。
“梦……说不定,我和你可以分开了……”
轮回道前,血鸳和尊卢夙商量着。
不喝忘魂汤,带着记忆进入轮回道,彻彻底底的享受一次凡人的生活,因为之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先去,你一定要来。”尊卢夙真怕血鸳食言。
血鸳点头,尊卢夙才进入了轮回道。
在尊卢夙离开后,血鸳才拧着眉头对着魇吼了一声,“你过来!”
魇心头一颤,还是走到血鸳身边,牵强的笑道,“怎么了小丫头?舍不得哥哥?”
血鸳瞪着魇半晌。
对于魇突然抛弃了她,而和尊卢夙合作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银牙一咬,最后还是道,“回来再收拾你……”
怕耽误了时辰,血鸳还是进入了轮回道。
晋国内,护国大将军上善都云和辅国宰相公孙章豫的夫人同时生产。
两个一人之上万人之相,同为臣子,却又势同水火。
宅府相隔不过墙,但是偏偏今日夫人同日生产还要争个高低。
“夫人加油!一定要比隔壁老匹夫相生下儿子!”上善都云在房门外来回踱步。
而另一边,公孙章豫也是眉头紧蹙,紧张的徘徊握拳道,“女儿啊,一定要是女儿啊,生个女儿出来嫁给皇上,吹枕边风,让那个老匹夫无力反抗。”
“哇……”响亮的婴儿一声啼哭出来。
有人顿生喜色,有人眉头紧皱。
“相爷……恭喜您……生了个小公子!”稳婆来报,公孙章豫的喜色顿时一敛。
“儿子!怎么会是儿子!”
皇上喜欢的可是女子!
太子喜欢的也是女子!
生个儿子先不说是不是个有出息的,他还要调教半天!
刚想完,就听隔壁也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将军将军,夫人生了……”
上善都云顿时一喜,“是儿子还是女儿。”
下人回,“将……将军……是个女孩。”
上善都云的眉头顿时一皱。
女儿!怎么会是女儿!
但是生都生出来了,还能怎么办。
得到消息的宰相府,突然就有了生气,公孙章豫连忙道,“快快,准备红蛋送到隔壁,记得一定要提,我宰相府生的是个儿子!”
尚且在襁褓中的婴孩,严肃的皱了皱眉头。
公孙章豫走到了婴孩旁边,咬牙道,“对了,就说我宰相府公子的名讳已定,就叫公孙长善。”
旁边的妇人顿时一僵。
连取个名字都要压过上善都云一头,这可不就是个大小孩。
将军府收到了红蛋,氛围顿时低沉,在看名字,上善都云更是咬牙。
看着襁褓中的婴孩。
“上善莹弓!”上善都云抱起了婴孩,语重心长道,“莹弓,给父亲争口气,学好武功,揍死他们家的臭小子。”
婴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晋国的镇国将军和辅国宰相是出了名水火不容。
二人在朝堂上已经斗了十年有余,现在连生个孩子都要互相比试一番。
上善都云想生个儿子,可是一连生了俩都是女儿。
公孙章豫想生个女儿,可是一连生了俩都是儿子。
这可精彩了。
上善都云和公孙章豫都是功臣,为国鞠躬尽瘁,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对盘。
但是晋国皇上又无可奈何,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左右手打架,他也不能砍了其中一只吧。
上善莹弓静静的躺在那里,不久之后。
在一阵喧哗中,一名五岁的小女娃提着襦裙跑了进来,“她就是我的妹妹吗?”
“是……大小姐……”
莹弓睁大了眼睛,滴溜溜的瞪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娃。
方才她听到了,这一世,她似乎投了个了不起的人家,父亲还是大将军。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有家人的感觉。
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他在何处?
一年后,莹弓被将军夫人抱着。
莹弓的姐姐穗玉开口道,“娘,公孙叔叔家的小弟弟长头发了,全是白的。”
将军夫人剜了穗玉的鼻子笑了笑,“你爹说了,那是报应!”
怀中的莹弓顿时笑出了鼻涕泡。
听到这白头发,她就知道,他不会离她很远。
可惜莹弓还小,跟他见不着。
今天刚好是莹弓抓周的日子。
她泡在若干的杂物中,看了看针,看了看算盘,看了看绣图,看了看笔。
听说穗玉当年抓周的时候就是抓了绣图,所以现在整天学女红。
可是她哪儿会学那些东西,看到剑眼睛就亮了。
毕竟武功她可是碰过的,也是有天分的。
一看到她抓了小剑,上善都云就笑了。
可惜身子太小,莹弓想去看看隔壁在干啥,啥都动不了。
等到莹弓能走了的时候,上善都云就开始教她基础。
好在莹弓有记忆,按照上善都云认真的架势,她若真的是三岁孩童一定招架不住。
七岁的某一天,莹弓听到隔壁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练完功之后,就连忙让人抬了凳子,而她爬到了墙头。
只见隔壁的院子里,那个小小的,一头白发低着头念书的可不就是尊卢夙。
年岁虽小,但是轮廓还是那个轮廓。
莹弓晃了晃神,白尘小时候也是这番模样吧。
旁边还站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想来就是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瑾瑜。
“快,拿个石子儿来。”莹弓低头招呼道。
“小姐……不行……”
“我让你拿你就快拿……”
莹弓低声威胁,“不拿我就让爹把你拖出去卖了。”
侍女没有办法,只能给莹弓找了块小石子儿递过去。
此事的莹弓在上善都云的训练下,人小,但是力气可不小。
莹弓朝着公孙长善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痛呼,连忙就跳下了板凳拉着丫鬟就逃了。
半个时辰后,隔壁的公孙丞相亲自带着两个儿子上门找茬来了!
“上善都云你给我出来!”公孙章豫用力的敲着门。
公孙瑾瑜捂着包了纱布的额头,而一头白发的公孙长善就跟在自己亲爹身后。
将军府的家丁吓了一跳,连忙道,“老爷老爷,丞相找上门来了!”
上官都云一听,连忙起身,“找我?”
到了门口见公孙章豫。
一看到他,公孙章豫就指着公孙瑾瑜的头,“你家院子有人砸了块石头,把我儿子砸破了相,你说怎么办?”
公孙瑾瑜倒是谦逊的朝着上官都云拱手。
公孙长善也连忙跟着公孙瑾瑜一起有模有样的拱手。
但即便如此,上善都云也是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疤!多了又怎么了!”
公孙章豫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上善都云,有本事你把你女儿也叫出来,让我砸个疤看看。”
“凭什么!”上善都云挺了挺胸。
“别别别,我儿子以后肯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被你家院子里的石头一砸,以后说不定连媳妇儿都娶不找,你就说怎么办吧!”公孙章豫毫不留情的说。
公孙瑾瑜满头黑线。
“那你想怎么样!”上善都云可不乐意,侧头问了下人一句,“石头真是咱们家砸出去的?”
下人来回,“是的老爷,确实是小姐砸的。”
公孙章豫一听,底气更足了。
“听到了吗老匹夫!我要你当众向我鞠躬道歉!”
“道歉?做梦!”上善都云想也不想的回答,将军府外却已经围满了人。
将军府和丞相府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三天两头,不是这家的树枝冒了过去,就是那家的鸟飞了过来,总要兴师动众闹上一回。
说到底,是这公孙丞相和上善将军本有渊源,所以公孙丞相老想着上善将军向他道歉。
可是上善将军的骨头也硬,硬是一次歉都不倒。
皇上也跟看着玩似的,也不插手,乐呵的看他俩斗。
“叫小姐过来!”
莹弓砸了人就逃到了上善穗玉这里。
上善穗玉和朝氏正在做女红,看到莹弓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笑了笑,“莹儿今日怎么没练功?”
莹弓哪里敢说,她砸了尊卢夙,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夫人,大小姐,老爷找小小姐姐过去呢。”好一会儿,才有下人过来。
下人目色凝重。
朝氏也感觉到了不妥,“是有什么事吗?”
“是公孙丞相找上了门来,小小姐拿石头砸了公孙家的大公子,现在正在找老爷理论。”
听到这话,朝氏顿时皱眉,“莹儿!”
莹弓朝着穗玉身后缩了缩。
朝氏起身,拉起了莹弓,“跟我走。”
莹弓哪里肯去啊,尊卢夙还不知道她在这里呢,见了岂不是就不好玩了。
眼泪巴巴的看着穗玉,“姐,我怕。”
“怕!那石子儿砸人的时候怎么不怕!”朝氏那个气啊。
穗玉连忙起身,拉住朝氏的手,“娘我去吧!爹让小妹前去不过是让小妹给那大公子道歉罢,这石子儿的罪我认下来就行了。”
莹弓拽紧了穗玉的衣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那感情好。
爹可以不用拉下面子去道歉,她也不用看尊卢夙!
“你啊……你就是太宠你妹妹了,再过几年你嫁出去了,你看她指不定还跳脱成什么模样……”朝氏无奈的看着穗玉。
穗玉弯了弯眼角,笑的温柔,“没事儿娘,你也说了再过几年我就嫁出去了,到时候小妹就很难再见到我了。”
听到这话莹弓心头微微一动。
来了这里,大略是她最为开心的几年,这里有亲人,有温暖,她也可以任意妄为。
“小妹,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可不许再胡闹了。”穗玉摸了摸莹弓的头。
莹弓眨巴着滴溜溜的大眼睛,重重点头,脆生生的应下,“好!”
上善穗玉就跟在了朝氏身后,去了前门。
看到上善穗玉出来的时候,公孙长善的眼底略略闪过一丝失落。
如今他还没有长大,也没有机会去找她,只是若是她是随他而来,那么出声的时辰应该也不会相差太远,他还得尽快成长。
看到出来的是穗玉,上善都云也是微微一怔。
但是不自在的轻声咳了咳,很快就习以为常。
没有看公孙章豫,而是微微低头看着公孙瑾瑜道,“既然是我穗儿不小心砸了你,那我让她给你道个歉,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应该大方,不应与女子计较……”
“你!”公孙章豫顿时竖起了眉头。
想不到上善都云这么无耻,这还没道歉呢就开始给自己的儿子洗脑。
公孙瑾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晋国重臣要如此争论,但是按照他的礼德,大丈夫确实不应与女子计较。
“瑾瑜自当教诲。”若不是公孙章豫拖着他们兄弟来,公孙瑾瑜也是不想来的。
穗玉上前一步,垂眸没有盯着公孙瑾瑜。
柔柔道,“方才看到一只鸟儿跳到了墙头啄的生噪,穗玉才想用石子儿吓退它,却不想伤了公孙公子,实非有意,还请公子见谅。”
却不想公孙瑾瑜却是僵了。
直直的盯着穗玉,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公孙章豫终于发现不妥,“瑾瑜,还不快回!”
语气有着不同往日的严肃,这一次竟然难得的没有追究,恨不得公孙瑾瑜赶快回了礼就拉着他离开。
“好了,歉也道了,老夫就不追究了,我们走。”
离开前,公孙瑾瑜给了上善都云一个眼神。
上善穗玉抬头的时候,只看到公孙瑾瑜被拖着走,念念不舍的回过头看着她。
这是上善穗玉第一次看见同龄的男子。
加上公孙瑾瑜五官虽未开,但是却是颇显俊朗。
额头的纱布有些滑稽,立时就在穗玉的心底留了一个影子,忍不住笑了笑。
但是上善都云很快就将穗玉邀了进去。
莹弓本来以为此事已经过去,她砸了他们家的儿子,按照两家的情势,上善都云应该表扬她才对。
谁知道,上善都云却是怒目对她,“莹弓!以后不准去招惹隔壁的那两个臭小子!若是下次再生此事,为夫就罚你抄一个月的女戒!”
上善都云声音不小,却是第一次重声斥责她。
莹弓顿时有些懵,下意识的眼眶里就攒出了晶莹剔透的几滴泪,眼看着再眨眨眼就要掉了下来。
从她出生到现在,上善都云都对她可喜欢可喜欢了。
朝氏却是明白上善都云为何如此,但是看莹弓被吓住了,也心疼的拉了拉上善都云,“夫君,孩子不懂贪玩罢了。”
穗玉也有些怔住了,上善都云可一向都不会斥责她们姐妹的。
却不想上善都云转头就看向穗玉,沉声道,“穗玉也不小了,赶快找个合适的夫家订了亲,到适婚的年龄出嫁吧!”
朝氏顿时一僵,“夫君,这……是不是太急了……”
莹弓本来也不明白,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几天后,莹弓正在院子里练剑,脑袋却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
四处一看,却是一团纸团砸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隔壁扔过来的。
纸团很轻,砸了也不痛。
莹弓拾起了纸团一看,才发现里面还有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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