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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意外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9991 2021-04-02 21:34

  这几日,后宫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传到前朝,只是大家都不敢议论。

  胡将军暗中查探姒晗的身份,在酋禹部落的话却并未找出破绽,也没查出更多的关于太古族的消息,对此心头有些郁结,因为认定姒晗是不安好心,却什么把柄都没有找到,难免丧失了一点信心。

  却不想下朝之后,一名太监却是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胡将军警惕心顿起,饶了路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在太监措手不及之时拔刀横放在那太监的脖间,厉声道,“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

  小太监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将军饶命,奴才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来找将军有事告知的……”

  “你家夫人?”胡将军皱眉,如今后宫内夫人可不就只有那一位,但是他与尉迟家乃是对立,又怎会给尉迟媛面子,“她有要事何不告诉王上,与本将说有何干?”

  说完收刀抬脚便要走。

  那小太监顿时心急,若当真让将军就此走了,回去没完成事儿,夫人指不定要如何惩罚。

  便硬着胆子上前抱住了胡将军的大腿,“将军,您好歹听奴才说完啊!”

  胡将军冷眉一皱,“你这个小太监好大的胆子!胆敢拦住本将军的去路!”

  “我家夫人知道将军在调查月嫔娘娘之事,手中亦有其他的线索和证据,所以特地来告知将军……”小太监长话短说。

  不得不说,胡笙现在本就因为调查姒晗的身份没有结果,酋禹部落统一口径无从查证,调查之事陷入瓶颈,现在听到小太监所说,反而想知道,尉迟媛有什么事要告诉他的。

  但是面上,胡笙却是依旧肃然,“笑话,人乃是尉迟家亲自献上去的,底细如何她还不知道不成!”

  本就是想调查处她是不是尉迟家的尖细,现在尉迟媛说出来可是好笑的很。

  “实不相瞒,我家夫人早知将军有此一问,但是尉迟大人送月嫔娘娘进宫,我家夫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月嫔娘娘进宫后我家夫人不仅没得到好,现在怀了身孕还几次有惊无险……”小太监的颠倒黑白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如今王上因为月嫔娘娘与元良王后相似的面容宠她入骨后宫尽知,就连娘娘因为姒旼姑娘之事一时愤慨杀害了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王上也愿意为她担下错误,所以我家夫人也是没有办法,天下哪儿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娘亲,而此次月嫔娘娘险些让我家夫人流了胎,我家夫人拿她没有办法,这才来找将军帮忙……”

  “王上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却还没有半个子嗣,太原之路何其凶险,若是夫人这一胎再保不住,王上又出现意外,那可就……”小太监说一半藏一般却是让胡笙自己徒添了想象。

  后宫之事真真假假他确实不知,但是没道理娆夫人之事王上早不担晚不担,偏偏在月嫔娘娘出现不久后就担下了。

  “你家夫人,可还有什么要说……”胡笙问了此话,却是信了三分。

  “姒旼姑娘去时,我家夫人留了个心眼留了姒旼姑娘一些血,又找机会取了月嫔娘娘一些血,来了个滴血认亲,却发现血不相溶,姒旼姑娘与月嫔娘娘并不是亲生姐妹,又何来双生之说,倒是姒旼姑娘与那酋禹部落的族长姒塔有几分相似,但月嫔娘娘却活脱脱像是元良王后的胞妹,若不是年岁不对……”

  “别说了!”胡笙目光一沉,小太监连忙闭口。

  胡笙抬脚就离开,“本将军不参与后宫之事,你家夫人与月嫔娘娘的纠葛,本将军无能为力……”

  但小太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也只能回宫向上芜醍醐如实禀告。

  而姒晗在知晓上芜醍醐在尉迟媛身上后,便名人盯住了熙媛宫的一举一动,以至于太监前去找胡将军的事情都有所耳闻,但是胡将军口严,她也没有机会接触,不知道那太监对胡将军说了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姒晗便让锦如去找了追逸,想通过追逸打听情况。

  追逸是长侯烈风身边的人,若是白日几乎都跟在长侯烈风的身边,若要找他打听问题而不被长侯烈风注意那是要夜里去了,夜里追逸都会在偏房歇息两个时辰,锦如便趁此机会绕路去了偏房,听到脚步声的追逸霎时就醒来。

  锦如听到追逸起身的声音,连忙又转身离开偏房,引追逸到了假山后,追逸以为有刺客连忙追上去抓住锦如,手下没个轻重,却是让锦如吃疼。

  “嘶……追统领,是我……”锦如开口。

  追逸才看清,连忙松手,“锦如姑娘,对不起!”

  只见纤细的手腕上已经出了一道红痕,可见其力道之大,追逸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回归正传,“这夜深锦如姑娘来找追逸何事?”

  锦如一边搓着手,但也没忘记说正事,“我家娘娘说多谢追统领上次提醒,才让娘娘与王上解开了心结和好……”

  “为王上分忧乃是追逸分内之事,娘娘不必多谢。”追逸霎时松气儿,但很快疑惑道,“娘娘让你深夜来此,只怕不为道谢吧……”

  锦如点点头,“追统领聪慧,这次娘娘主要是想请追统领帮个忙……今日娘娘的人发现媛夫人身边的小太监去找了胡将军似乎说了什么,您也知道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虽然胡将军忠心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就怕被有心人误导利用,所以想请追统领……”

  “娘娘是想让我打听?”追逸明白了,想到此事亦是想知道媛夫人身边的小太监对胡将军说了什么,胡将军一向嫉恶如仇,对尉迟家是反感的,说合作不可能,倒是真有可能被利用,“属下知道了,你且回禀娘娘放心,若有对王上不利之事,属下必然会如实相告……”

  锦如一听,放心了,赔笑道,“追统领您也知道,后宫女眷不好插手前朝之事,娘娘不想您欺骗王上,所以这才让锦如晚上来找您,打扰到追统领您休息了真是抱歉,那锦如这就告辞了……”

  没有看到追逸的眉头皱了皱眉。

  刚转过身,便听追逸沉声道,“等一下……”

  追忆皱着眉头看了看锦如泛红的手腕,从怀中掏出一物,在锦如转身之际,便塞进了她的手中。

  “方才不知是锦如姑娘所以下手没个轻重,这瓶药祛瘀止血效果极好……”

  锦如一怔,而后缓缓将瓷瓶握紧,“多谢追统领……”说完转身跑开。

  看不见的夜色下,雪白的面颊上尽是绯红一片。

  却不想刚离开假山没多久,就遇上了巡查的侍卫,锦如心头一紧,连忙转过身往回跑,却不小心踹到旁边的盆栽,动静反而将侍卫引了过来。

  “是谁!”

  夜闯王宫可是大罪,到时候娘娘也会被连累,锦如连忙跑开,却不想侍卫紧追不舍。

  慌张之下没有看清面前的路,一不小心就栽进一个宽厚的胸膛,下一刻就被人藏在身后。

  “谁!”两名侍卫冲进来,看到面前的男子后,连忙一紧张,“原来是追统领……”

  “嗯……”追逸点头。

  “不知追统领怎么有兴致夜游花园……”两名侍卫平时难得靠近追逸,现在遇见想套套近乎,却不想追逸一个厉色。

  “我自然来看看你们夜巡可有疏漏的地方,现在看来尚好,改日我会在功分上为你们俩记一笔……”追逸沉声开口,其中一人顿时大喜,就要拱手上前道谢。

  其中一人却是赶紧拉了拉另一个人的袖子。

  那人才看到追逸身后竟然露出了一角粉色衣衫,被小心翼翼的拉扯回去,顿时明白,怪不得今日追统领有如此闲情逸致,连忙改口道,“多谢追统领,属下们这就接着去巡查了!”

  说完,二人就赶快离开。

  锦如才怯生生的从追逸身后出来,“追统领,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追逸这才转过身,“没有,天色太晚,我送你回去……”

  目光坦诚的看着锦如,索性他们没有看见锦如,他也就罢了,若是有流言蜚语传出去,必然会对女子的名声造成巨大的伤害。

  有追逸带路,锦如这才绕过了巡视回到蟾宫,手中紧紧的捏着追逸给的药瓶,连姒晗就在门口等她也没有发现。

  “事情办完了?”姒晗也是担心锦如出了意外,只是她身边除了锦如之外,其他的小宫女太监都没有完全的说服力。

  锦如回过神,才看到姒晗连忙点头,“办完了娘娘。”

  姒晗眨了眨眼,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锦如又连忙道,“路上不小心遇见了巡逻的侍卫,追统领帮我瞒了过去……”

  姒晗这才放心看到锦如脸上的红晕,心中顿时有些明了。

  前些日子清儿的话,她也是听了进去,锦如是个忠心的,她也不可能让锦如到年老色衰再离宫,想着这些心下却是有了些许想法,改日再探探,于是笑道,“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锦如先伺候娘娘睡下。”

  一直到姒晗睡下,锦如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心跳一直没有缓下来,满脑子都是结实的胸膛与那只温热的大手。

  熙媛宫内的上芜醍醐在听到小太监的回禀后,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他能让你接着说,那便是听进去了,三分也好七分也罢,总之他要是真的诚心为大峪着想,听到这样的话必然不会撒手不管……”

  小太监见她没有生气,也是松了一口气。

  上芜醍醐尚且不知胡将军接下来做会如何,但是此刻的她必然要想法子下手才是。

  借着身子不舒服唤来了浅秋哀戚道,“姑姑,我现在怀有王上的子嗣,却整日待在这熙媛宫不得出去,王上也从不来看我,只怕对外头来说,我早已打入冷宫了吧……”

  “胡说!”浅秋厉声斥道,“有太后给夫人撑腰,谁敢说不是……”

  “虽说如此,但是孩子是王上的,若是王上不承认,到时候也会有许多流言蜚语……”

  浅秋皱了皱眉头。

  不得不说,她说的是对的,既然是要继承王统自然要晚上承认才好。

  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好,哪怕是虚情假意也行,外人不看其中,只是若是这孩子不被王上肯定,那以后也肯定会被长侯烈风的忠党抓住把柄。

  “姑姑……终归孩子是要生下来的,不如你跟姑母说我们干脆……”却不想尉迟媛的眼神一凌,变得几分狠辣,吓了浅秋一跳。

  “夫人胡闹!”浅秋连忙制止她的话,她这是撺掇太后弑君,现在可是在王宫内,王上身边的人众多,很容易被抓住把柄,文臣武将中长侯烈风的人亦非等闲之辈,就算长侯烈风死了,他们只要有把柄,也能以清君侧的名义拿下太后。

  “每年腊月王上都会进行冬猎,猎些豺狼虎豹,今年也不例外,外头天寒地冻人烟稀少,狩猎之地亦在深山野林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上芜醍醐勾了勾唇,她不想被太后压制,更不想长侯烈风活着,这大峪的太后她一个人做就行了,到时候长侯烈风若出了事,她正好栽赃到太后头上作证,洗清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

  “夫人早些歇息,若是想太多的对王嗣不好……”浅秋眼眸一抬,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

  但这话到底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许久之后,太后却是会心的笑了笑,“到底是开窍了,媛儿这些日子闷得慌,我这个做姑母的该去陪陪她……”

  近日凤仪宫与熙媛宫走的勤快自然也落在了长侯烈风眼底。

  腊月之时,天上下起了小雪,空气中翻了冷意,不冒烟儿的银炭直成了主子们的上上之选,只是银炭有限,长侯烈风再赐给了蟾宫几篓后,又干脆将自己的几篓也搬到了蟾宫,嫣然将蟾宫当做了政事书房。

  追逸日常汇报之时,长侯烈风问了一句,“巫师可有消息回他何时前去太原?”

  姒晗顿时忍不住侧耳,在尉迟媛的信中有提起过,上芜醍醐似乎对巫师有所避讳,而巫师神踪不定,她也想知道巫师在何处,何时回来……

  “年冬太庙将会举行祭祀仪式,巫师会在祭祀仪式过后按照王上所说前往太原,只怕,还要耽搁上十天半月……”追忆回。

  姒晗皱了皱眉头,这也太久了,要等巫师回来还不知要多久。

  只是巫师的地位在大峪极为特殊,就算是长侯烈风也只能用一个请字。

  长侯烈风皱了皱眉头,还是点头,太古族之事已经蹉跎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只是……

  目光不由得转到姒晗身上,瞳孔转深。

  只是那名男子他要亲自会一会……

  追逸恰好问道冬猎之事,长侯烈风便道,“今年冬猎月嫔也一起去罢……”

  姒晗与追逸皆是诧异抬头。

  “王上,臣妾去是否有不妥……”冬猎之事向来是武官随行。

  “若是不妥,那便让随行的武官也带上女眷……今年冬猎定在地幽谷附近的云麓山,到时候孤正好带你回家看看……”

  姒晗一愣,回家……

  她哪里还有家。

  但看到长侯烈风疑惑的面容,连忙恢复了惊讶的笑容,“多谢王上……”

  “那可需要属下提前派人只会酋禹部落……”追逸问道。

  “不必……”长侯烈风沉声道,“百官也不必告知,到时候孤会寻个机会,单独带着月嫔前往……”

  追逸颔首。

  是了,若是被人知道王上是为了带月嫔娘娘回家而特意吩咐百官带上女眷,传出去,只怕对月嫔娘娘的看法有所更改……

  姒晗手上的动作却是僵了一僵,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突兀的去酋禹部落,只怕……

  却不想,她眉间的担忧也落在了长侯烈风的眼底。

  细长的眸子骤然转深,指节轻轻的敲在奏折上。

  她,是在害怕什么?

  *

  半月之后,冬猎的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妥当。

  出发当日出巡的官员皆在城外候着,但是带了女眷的官员却是少之又少,倒是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中,不少女子都朝着马匹上的长侯烈风看去。

  只是姒晗也换了一身利落的猎装,与长侯烈风同乘一骑,火红色的一身与长侯烈风的红色盔甲配成一套,风华绝貌,远远望去二人如壁人一般,倒是让旁边的女眷都黯然失色。

  不由得收回目光,有这样美的嫔妃,王上又怎会再看她们这些庸脂俗粉。

  姒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爱妃在笑什么?”长侯烈风垂眸用仅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

  搁在姒晗纤腰上的手一紧。

  姒晗倒是没有多想,笑道,“王上有一副花容月貌,倒是引来了不少目光……”

  长侯烈风微怔,不想姒晗竟然是在笑这个。

  抬眸顺着姒晗的目光望去,路边的女子果真都看着他,见他转向她们,都纷纷捂脸娇羞的别过头。

  眉头一挑,“爱妃莫不是吃醋了……”

  大略是今日天气甚好,二人第一回一同出宫,连带着心头的那点秘密都在日光下隐匿了起来,所以语调格外轻松。

  姒晗掐了长侯烈风的手一把,“王上怀中抱着我可就再抱不了别人了,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语气中略略得意。

  长侯烈风一听,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王上,今日太守大人告病并未前来,倒是他的儿子尉迟戈来了……”追逸清点了名单后,递了上来沉声道。

  说着目光投向长侯烈风身后的不远处年轻的黄衣男子身上,而他身边亦是尉迟旭跟前的仆从,长侯烈风在随尉迟媛归宁时看过。

  “尉迟戈今年似乎已年满十八,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吧……”成家二字格外的重。

  “是,属下会让人格外注意……”追逸瞬时懂了。

  姒晗亦是知道其中意思,莫不是尉迟旭想与谁家联姻不成。

  好奇的看了一眼,却见尉迟戈正皱着眉头看了看后面的马车,一脸无措。

  方才的名单上确有注明此次随行的几家闺女,若说其中身份最重的,那就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左文思,还有卫国公家的长女卫央。

  只是卫央并未在马车里,而且她如今的年岁似乎不适合……

  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朝着卫国公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一名身穿深色气壮眉间布满英武之气的女子立在马边扯弄缰绳,边看着她,在看到她的视线后也未曾闪躲,而是停下动作更为坦然的看着她,眸中更是充满了探究,倒是看的姒晗有些不自在了,微微侧目。

  那女子正是卫。

  姒晗也忍不住回想,可她记得,她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与卫央不过是一面之缘。

  “王上,已经清点完毕……”追逸开口,长侯烈风才下令出发。

  女子也是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骑在卫国公前头。

  行了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离开邑邬,卫国公追上目不斜视的卫央皱眉道,“胡将军年轻有为,不过四十出头就已是一品大将,更是王上的左膀右臂……”

  女子冷哼一声,“我还不至于看上一个年近半百的鳏夫……”

  “你……”卫国公气急,“你都二十八了,有人肯要你就不错了!”

  女子双腿一蹬,加快了速度跑到人群前方,望着天空,然后从后背抽出一支弓箭,射向空中飞过的大雁。

  惨叫过后,大雁直直栽落到地上,惹来众人侧目,那一箭却正好射穿大雁的双目。

  长侯烈风眼睛一眯,夸道:“巾帼不让须眉,想必大峪很快就会出现一位女将军……”

  “王上过奖!”卫央豪迈拱手,神色复杂的瞥了姒晗一眼。

  “王上谬赞!”卫国公只得颔首回笑,女将军,说出去都是笑话!

  姒晗被卫央那一眼看的有些莫名。

  却是不知道,卫央看她是因为她那张与甄瑶相似的面容,对熟悉的人来说是七分,而卫央与甄瑶不过一面之缘,在她看来几乎是一模一样。

  所以,卫央才几次三番的看向姒晗,她在想是不是她回来了。

  如果是她回来,那他会不会也回来了……

  一路安营扎寨,在终于在第六日的下午到达云麓山底,大营早已扎好,众人纷纷进入各自的营帐洗漱收拾。

  到了晚上,营帐中央的桌椅已经摆好,中间烧着熊熊大火,上烤全羊,阵阵扑鼻。

  对一路风尘仆仆的人来说更是觉得腹中辘辘。

  长侯烈风入席,坐于上首,姒晗在其左下方。

  中央的火大了些,锦如站在姒晗身后,拿着姒晗刚刚解下的披风,将手炉递给姒晗偎着。

  其余官员按照官阶由近到远。

  胡将军看了一眼,朝着长侯烈风拱手道,“属下先去检查一番。”

  长侯烈风点头,追逸连忙跟了上去。

  下首武官为首的卫国公,朝着长侯烈风举杯一阵寒暄。

  太监们将烤肉分炙装盘,递给各个王宫贵族,随着鼓乐之响,却是有女子上前献舞,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左丘之女左文思。

  也是难为她大冷天的换这样一身舞衣。

  只是不得不说跳的确实不错,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目不转睛,长侯烈风亦是看着左文思身后不远处的尉迟戈。

  但在姒晗的方向看来,似乎就是再看左文思。

  心头略略有些不舒服,起身上前到长侯烈风身边,亲自为他斟酒,“王上看的都移不开眼睛,看来是喜欢了?”

  长侯烈风回过神,眯了眯眼睛,看着姒晗。

  只觉得她吃味的模样才当真让他移不开眼睛。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你跳的好看。”

  姒晗顿时脸一红,连带着眼角弯了弯,像是夜空中的月牙,看的长侯烈风呼吸一窒,又加了一句,“孤只是觉得她一把年纪,还在这里献舞似乎不妥……”

  一把年纪听得姒晗忍不住笑出声儿。

  人家最多不过二八年华,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一把年纪了。

  台中女子看了二人的互动,眼底也是一黯转了个身,正对上尉迟戈,看到尉迟戈也没有看着她,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卫央,顿时心头不悦,连忙拍了拍掌,乐停,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任性的下台不跳了。

  弄得左丘一脸尴尬,起身赔罪。

  姒晗连忙坐了回去,长侯烈风摆摆手,“无碍,只是这等场景不适合这些风花雪月的玩意儿,若是众位卿家有兴致不如随孤去夜狩……”

  话一出武官倒是活跃了,文官却是一脸郁色。

  见姒晗跟着长侯烈风起身,卫央也跟着起身却被卫国公呵斥,“女儿家家去凑什么热闹。”

  姒晗抬眸看过去,却看到卫央正看着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却不想卫央眸光骤然一凌,突然抽出身旁的弓箭,瞄准了姒晗,咻的一升,正好从长侯烈风与姒晗中央穿过去。

  顿时周遭侍卫一阵慌乱,“护驾!”

  亦有人持刀对着卫央,看的卫国公心头一颤连忙起身正欲告罪。

  却听长侯烈风称赞道,“好箭法!”

  只见箭端上,一条手臂粗的青蛇正在扭动。

  侍卫连忙上去将蛇捡起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姒晗看着那条青蛇,却是眉头紧皱,“这样的天气,怎还会有蛇?”

  话音刚落,幽远的笛声就响了起来,周围的人都是有些不明。

  “啊——”一声尖叫从营帐后头传来。

  是吹笛人。

  长侯烈风与姒晗的面色都是一变。

  周遭侍卫纷纷赶来,持刀护卫。

  营帐后面,左文思满身是蛇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脸上的妆容早已经哭花了一片,“爹,救我……”

  哪里还有方才动人的模样。

  侍卫正欲上前,却不想一条缠在左文思脖子上的大蛇突然张开了嘴,眼看着就要咬下去,却突然停下。

  让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吹笛人从左文思身后走出来。

  “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左丘顿时紧张,“放开我的女儿,你有什么冲我来!”

  吹笛人勾唇一笑,面目的狰狞却让人看了心底发憷。

  “想要她的命?那就用她来换……”大手一抬,长笛从人群中,直直指向姒晗。

  姒晗心底一沉。

  左丘一听,心脏顿时如同炸裂了一般,跪在长侯烈风面前,“王上,臣愿意一命抵一命,求王上救救臣的女儿吧……”

  兵部尚书家曾有一名出色的长子。

  在多年之前镇压暴乱时被奸人所害,如今左丘膝下只有这一名嫡女,所以左丘不肯让她委屈下嫁,一直没有挑选到合适的亲事,才应着她的要求来挑选夫婿。

  长侯烈风面色阴沉。

  一边是忠心耿耿的老臣。

  一边是毫无背景的宠妃。

  若是不救,必然会让一干老臣寒心,但是他却迟迟不愿意开口,额头上的青筋鼓起。

  女人与臣心,孰轻孰重,对一个帝王而言,自然不难选。

  众人看着姒晗,那目光里亦是有着复杂的神色。

  迟迟赶来的胡将军与追逸埋伏在吹笛人的身后。

  胡将军亦是观望大局,见长侯烈风迟迟不肯开口,心头对姒晗的意见越发的深。

  “快点!否则她可就没命了!”吹笛人声音一冷,大蛇缠的更紧,连带着左文思的脸也是泛青泛白。

  “我换!”出乎意料之外,姒晗主动上前。

  长侯烈风心头剧烈的一颤,目光通红的看着她。

  姒晗自然知道这一换,也许吹笛人会直接下杀手,也许她会直接暴露,也许那笛刀一刀贯彻她的心脏,她就再也没有第三条命让她回来。

  可是长侯烈风的犹豫已经让她死而无憾了。

  至少,他是不愿意交出她的。

  可是对一个帝王来说,他不该这样,不能让臣民寒心。

  可这样明白局势,不问长侯烈风意愿而替他做出选择的,只有当初的甄瑶才敢这样做。

  “我过来,你放了她。”姒晗声音颤抖,一步一步的朝着吹笛人前去,离开人群,却又离吹笛人有一定的距离。

  众臣都不吱声,卫央却是高看了姒晗一眼,同时对这些侍卫又有些鄙夷。

  用一个女人去换另一个女人,这群人都是窝囊废吗?

  吹笛人嘴角一咧,手一伸,一条蛇便缠上了姒晗的脚。

  “放人!”

  左文思脖子上的大蛇也松开,朝着姒晗而去。

  左文思颤抖着脚朝着左丘走去,彻底脱离吹笛人的掌控才一把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吹笛人很快掐着蛇尾,将姒晗拉到跟前,手狠狠掐上她脖子上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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