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的信任1
身体好冷,总是不住的颤抖,刺目的雪地上,满是盛开的血色梅花,
洛子瑶知道那是萧逸宸的血,脑海中满是他那个回眸,为何……为何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让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你醒了?”耳旁响起了长公主的声音,洛子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转眸看向身旁正在为自己的擦汗的长公主。
“这都是事先都安排好的吗?”洛子瑶似乎也没有太过的激动。只是她向来都是这般的冷静。
“也不全是。”长公主放下手中的手绢,随手将手边的药碗端了起来,吹了吹,“来,喝药吧。别让宸王替你担心了。”
洛子瑶眸中似乎微微闪过什么,而后自己撑起有些绵软的身子,接过药,喝了一口。
只是而后顿了顿,似是稍稍想了想后,道,“王爷的情况现在如何?”
“宸王以谋逆罪投入天牢的,况且还受了重伤……”长公主似乎说的很是轻松,就好似说的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普通事件。
只是为何洛子瑶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紧张激动,相反的,尽然会如此的镇定。
长公主看了一眼洛子瑶,而后继续道,“皇上那一刀伤了宸王的肺,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了。”
“长公主何时离开沧澜?准备的怎么样了?”洛子瑶抬眸看向一旁的长公主。
长公主闻言,不由一愣,而后垂眸笑了笑,“王妃这话,本宫有些不太明白。”
洛子瑶垂眸,看着自己发白的指尖,“自新帝登基以后,王爷身边不缺跟踪监视他的人,王爷的存在本身就是萧司泽的一个威胁,若我是萧司泽,自然也会将他除之而后快,加上长公主日前去过宸王府,萧司泽本就是一个多疑之人,若按照他的思想,不论公主你是否与王爷见过面,在他眼里,必定是你和王爷已然勾结,所以萧司泽必定要的找个时机尽快将的宸王解决掉,以防止他将你送出沧澜。或许换句说,或许这件事不会这么快发生,只是但凡能与公主扯上关系的,萧司泽定沉不住气,所以这样一来,就是逼着萧司泽提前动手对付王爷。”起初洛子瑶思绪混乱,没有能好好的去想这些事,可是这些若是让她安静下来仔细去想,其实这一系列看似突然发生的事的背后,却早就已经有人刻意的安排好了。
不管是萧司泽亦或者是萧逸宸。
萧司泽要萧逸宸死,其实是迟早的事。因为萧逸宸从来都刻意的不让她知道,但她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其实宸王府的四周布满了萧司泽的眼线和杀手,可以说,宸王府中所有人的生死都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若萧逸宸有什么动静,萧司泽那里肯定会采取行动。
又或许说,萧逸宸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全她的安全?
而这么想着,洛子瑶将眸光对上了长公主的视线,“若宸王以谋逆最被捕,这必定不会是一件小事,定会引起不小震荡,而长公主则可以在此抓住时机,让一直潜伏在沧澜边境的凤国军队稍稍的给沧澜加以一些压力,那么公主要离开沧澜必定是很容易的事,而且……萧司泽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王爷从中抓住机会,便可全身而退,只要能逃出皇城,摆脱萧司泽的控制,那么王爷定可以全力反击,这样一来,一举两得,是吗?”
长公主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去反驳,眸中的笑意却越加的明显,“王妃的分析果然字字到位,就好似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此次计划一般。宸王说事情发生以后,无需解释你自然就会明白的,本宫起初会有一些质疑,不过如此看来宸王说的果然没错。他说他信你,可见他对你的信任已然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可是……若是他有心要保全她的生命安全,那凭什么呢?谋逆罪,可是要株连的。她又怎会依旧安然呆在这里?
就在洛子瑶沉思之际,长公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宸王被抓之后,是太皇太后将你带到了这里的。”
太后?!
洛子瑶心头一紧,太后不是从不过问任何事情,无论事件大小。
上一次她去求太后出面就宸王一命,她都不肯出手,可如今她为何会……
就在沉默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只见几片雪花随着屋外的寒气冲进屋内,随即只见太皇太后一身深底凤袍在啊香的搀扶下跨进了屋子。
这是洛子瑶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当初太皇太后说要给她安胎接近宫,之后便没有在见过她。只一次……
随着门被人关上,屋内再一次变得温暖了起来。
长公主上前屈膝,“皇祖母。”
洛子瑶看着太后许久之后,这才突然回神,意识到要起身行礼。
“免礼了。”只是随即听到太后轻声淡淡道。说着太后看了看一旁的阿香,阿香心领神会,而后带着屋子里的侍女们出了屋子。
长公主自然也是明白自己不适合留下,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屋子内随即只剩下洛子瑶与太后两人了。
稍稍沉默了片刻,太后似是观察了洛子瑶许久之后,终于淡淡笑道,“是不是疑惑哀家为何会救你?”
洛子瑶垂眸,态度很是恭敬,“臣妾不知,请太后明示。”
只见太后似乎总是会稍稍慢半拍的节奏,似乎她每说一句话之前都会想很久,只见太后慢慢的坐下,坐在离洛子瑶不远的那张圆桌前,自行为自己倒了杯茶,而后见她微微一笑,只是似乎笑不达眼底,“哀家年纪大了,身边想有一个能伺候哀家起居的贴心人,所以就问皇上要了你。自然皇帝不会拒绝哀家这个老太婆的要求,所以就把你留在哀家身边了。”
好简单的理由。洛子瑶闻言,最后不禁轻笑一声。
太后稍稍面色有些差异,“你不相信?”
洛子瑶摇摇头,“不。”说着只见洛子瑶跪下了床榻之上,“多谢太后救命之恩。”
“哼哼哼……”只听太后沉沉的笑了笑,“哀家可什么都没有做,王妃又何必谢哀家呢。”
洛子瑶闻言垂眸笑了笑,“或许在皇太后眼中这不算什么,可对于臣妾来说,太后的恩惠臣妾没齿难忘。”
可是随着洛子瑶话音未落,却只听得太后轻叹一声,“哀家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先皇拜托哀家无论如何要保全你的性命,哀家不能左右改朝换代,但是保你一名也不是很难的事。”顿了顿,“再说即使不看在先皇面子上,哀家也会敬你母亲为沧澜牺牲一辈子的份上也会想办法保你一命。只是这未来的事,哀家是不会再插手的。毕竟哀家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随即只见太后眉头稍稍一蹙,似乎心中在想着什么。
“这个臣妾也明白,臣妾也不会让太后您为难。只是如今之际,臣妾是不是能让太后给个恩典,我想去见见王爷。”
太后回眸,看了一眼洛子瑶,稍稍沉思了片刻后,稍稍点了点头。
皇权之争,恐怕再怎么样也免不了杀戮和血腥,作为沧澜太皇太后,这个沧澜也是她一手撑起来的,恐怕她比谁都更不希望也不想看见这样场面的发生,毕竟不论如何他们都是的沧澜的子嗣,她也要对沧澜的立足列宗一个交代的。
翌日,萧司泽便下了道圣旨,“宸王谋逆,十恶不赦,念其皇家血脉,赐,狱中自裁!”
坐在皇座上的萧司泽显然因为被萧逸宸打出的那一掌震出了内伤,气息显得有些紊乱,坐在皇坐之上也只能勉强说道:“朕听到消息燕城之外,宸王各旧部已有动静。显然宸王谋反之心已然酝酿多日,若宸王不除,定然会引起动乱。”萧司泽说到一半,不禁轻咳了几声。
“皇上……”突然有大臣上前“宸王为沧澜离开无数次的汗马功劳,可谓战功赫赫,这一次杀了他,若不能平复众人,恐怕会激起国家异动,绝非朝廷之福。不如皇上将宸王遣送封地画地为牢如何……”
只听萧司泽冷笑一声:“一旦纵虎归山,朝廷才真会大乱。”说着,萧司泽抬眸看向说话的大臣,“朕就念你年老糊涂,不与你计较,不然朕会以为你是宸王余孽。”
“皇上……老,老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朝廷之上,已无人再敢为萧逸宸说一句话,显然,萧逸宸的是必定会死了。
洛子瑶一个人在碧落阁中徘徊,看着太阳微微西斜,颜色亮黄,放眼望去,亭台阁榭如同镀上一层金色,这金色却是稀薄暗淡的,如同年深日久,黯然褪色。
洛子瑶驻足在日光下,看着满目苍凉的冬日景象,良久。
终于随着太阳慢慢倾斜西下,天色渐渐被一抹黛色渐渐笼罩起来。
在太后的安排下,洛子瑶只身一人来到了天牢。
但因为是重犯,萧逸宸被关在了九重天牢之中。那是的沧澜视如地狱的地方。
已然冬季一走进去便如同置身冰窖之中,洛子瑶在前面狱卒的带领下继续往里走,只是越往里走里面越是黑暗,寒气直逼骨头,寒冰刺骨。洛子瑶不禁的打颤了一下了。
一直向里走去,终于在最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那是一间三面石壁,前面是儿臂粗的铁栅栏,带着脚镣铁铐,是插翅也难飞。
洛子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
洛子瑶终于在前面的黑暗的角落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王,王爷。”
萧逸宸闻声,微微抬起眼眸,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头发遮挡在了他的眼前,可是洛子瑶却似乎依旧还能看到萧逸宸那张苍白的脸。
他身受重伤,而且是重犯,所以更不可能有人敢为给他包扎止血的,只是靠他自己用手按着伤口止血,天牢中寒气渗人,在这里熬了几天,他的面色已经发青,毫无血色,只有一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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