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那幅菊花的丹青,是姑娘画的吗?”李元接过茶杯,问道。
“正是,不过,这里这么多字画,公子怎么确定那幅就是我画的呢?”画萤来了兴趣。
“猜的,那日赏菊会,姑娘那首诗写的绝妙,我看姑娘也是喜爱菊花之人,就顺着猜想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姑娘画的,姑娘深藏不露,李某佩服。”李元确实没说假话,画萤作为第一才女,确实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是碍于身份她不能表现的太多。
“李公子说笑了,画萤这点微末伎俩能入得李公子的眼,已是荣幸了。”在读书人面前,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
“那日姑娘的诗作已经让李某惊艳,今日一见才知姑娘丹青了得,姑娘这般雅致之人,实在是不该屈居于这烟花之地。”李元为画萤感到可惜。
“各人有命,画萤已是安于天命,公子又何必为我抱不平。昨日我看公子写的诗,将画萤视为知己,画萤很是感动,若不是公子相信于我,投来诗作,那些外面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此刻怕是已在幸灾乐祸,这份恩情,画萤不甚感激。”画萤语气诚恳,说着就低头行礼。
“姑娘此言差矣,能结识姑娘是李某的福气,何来恩情之说?只是,姑娘此举过于冒险了些,不少读书人都自视清高,哪里会来这烟花之地与一女子谈天论地?”虽然当朝民风开放,但是读书人骨子里的迂腐却是一点没变。
“公子说到这里,画萤正好要拜托公子一事。还请公子帮忙。”
“姑娘请直说,能帮的,在下一定尽力。”这个女子,才学出众,他是打从心眼里欣赏她。
“以公子的才学和名望,回去后定然会有许多对画萤心存怀疑的人会来向公子打听,那时还要麻烦公子。”话不说完,是因为画萤觉得难以启齿,怎么说李元也是读书人,要他帮着自己做这种事,也算是强人所难了。
“说什么帮不帮忙,姑娘真是见怪,我回去据实一说,以姑娘的才学,等着登门拜访的人必定是络绎不绝,只怕到时候李某想见姑娘一面都成问题。”
“那画萤就承公子吉言了。日后公子若是想见画萤,虽说形式不能免规矩不能破,但只要公子递进来文章,画萤一定会亲自接待。”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帮忙,画萤心里很是感激。
“姑娘伤势怕是还没痊愈,李某打扰多时,就先行告退,姑娘好自珍重。”画萤点点头,李元便抱拳离开了。
画萤揉揉太阳穴,刚刚喝药喝的急了,又费着心思说了这么久的话,着实头疼的很,但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她能快速在京中不靠他人站稳脚跟的唯一办法。
确实如画萤所料,李元出去后不少人都上前打听。听到李元对画萤赞不绝口,却几乎没有人怀疑,大家都是读书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傲气,若不是真心欣赏,自然不会在外面做表面功夫,何况李元本就咋京中小有才名,他这一赞叹,引得更多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见画萤一面。
下午,冬莲就受到了厚厚一叠的文章,足足有昨日的三倍多,可见,这些人是有多么的急切。
画萤随手翻了翻,确实也比昨天的质量好太多,但是她却并没有感到多高兴,这一次,是因为李元才能有现在的成绩,以后,她就要靠自己了。
翻着翻着,画萤突然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是京中闻名的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可是交上来的文章细细一看,居然还写的像模像样,一看就是让门客代笔。
画萤挑挑眉,这些人倒是会钻空子,她只说看文章,可谁知道文章是不是他自己写的呢?规矩是画萤自己说的,改不了,但是也不能纵容这种现象一直下去,不让形成了风气,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画萤想了想,选出其中两人的文章,再找到三篇真正有才学的人的文章,递给冬莲让她出去公布名单。
这次公布名单之后,外面又是一片哗然。那些个富家公子自然是高兴,这个办法有用啊,下次接着用;那些慕名而来却没被选上的文人愤愤不平,或是抱怨李元看走了眼,画萤根本就没有真才实学;而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兴奋得不行,就等着看画萤明天怎么收场。
画萤坐在房间里安静地看书,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放下书时想着: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们这群浑水摸鱼的人。
次日,画萤为防像昨天那样让客人久等,早早便来弄晴阁坐在毛毡上看书,等到刚烧好的茶都已经凉了一次,终于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和李元交好的吴淞和魏尤二人,自然也是学富五车之人,贴身剪裁的衣物和精细的绣花可以看出,两人都来自条件不错的家庭。
画萤抬手示意二人坐下,让冬莲给他们上茶之后对二人说到:“人还没到齐,二位且先坐一坐,那边的书架上有书,虽说比不得二位家里的藏书,但也是画萤精挑细选来的,二位有兴致的话可以看看。”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又接着看起了手里的书。
见样子人不到齐,画萤暂时也不会理会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将话咽了下去,走到书架边挑选书。
不似世家府中的藏书多是绝世孤本,画萤这里的书品种繁多:游记散文,话本药方,诗作琴谱,虽都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但是看着解乏倒是好的。
两人随意挑选了两本书,就地坐下看书等待。
刚好一本书看完,余下三人也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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