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葡闻言先是一愣：萧铭枫不找她的麻烦已是万幸，怎么还说要向自己打听一个人？这世上还有他瑞王爷查不到的事情？

　　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巧萧铭枫正笑盈盈的看着她，青葡赶紧说道：“王爷这是折煞青葡了，以王爷的身份都查不到的事情，又哪里是我这等平民百姓能够知道的？”

　　“青葡在京中经营芙蓉汇这么多年，结识的朝中大臣和能人异士可不在少数，莫说是平常百姓，就连本王都自愧不如，青葡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萧铭枫只是淡淡一笑，语气里却带了不容拒绝的意思。

　　青葡自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只能答应萧铭枫的要求，索性就干脆一点，于是脸上堆起笑意：“王爷说笑了，青葡不过是仗着各位大人的垂怜才能带着楼里的姑娘好好过日子，现如今冬莲和雪柳倒是将碧幽林管理的更好，所幸我也无事，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青葡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铭枫看到她配合的态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有你最清楚，本王也只信得过你的说辞。”

　　“哦？这天底下还有能难倒王爷的事情？偏偏这件事还是我知道的？”青葡好奇地问道，但是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她虽说在京中也有些名声，各种各样的人也认识了不少，但是真要说起来了解，还是只有自己楼里的那些姑娘，其余的人不过都只是生意往来罢了。她和萧铭枫交集不深，若不是因为江茹萤的关系，萧铭枫只怕是根本就不会跟她们芙蓉汇搭上任何的关系。现如今萧铭枫说要打听和人有关的事情，她心底的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青葡是聪明人，本王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了，本王想知道，关于江茹萤，也就是以前芙蓉汇的画萤姑娘的一切信息。”萧铭枫轻轻敲打着桌面，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青葡莫名觉得房中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王爷和画萤，不，和江姑娘这般熟悉，为何要来问青葡这些？”证实了自己心底的猜测，但是青葡却没有丝毫的开心。萧铭枫和江茹萤关系这般亲近，都能怀疑她，那像自己这样本就和他没什么交情，现下又得知了他的秘密，以后还指不定落得什么下场。

　　“本王|刚刚还说，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就开始犯糊涂了？”萧铭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威胁道。

　　青葡猛地一怔，反应过来这不是她能过问的事情，连忙说道：“王爷说的是，是青葡逾越了。只是青葡不懂，这些事情王爷很容易就能查到，何必要来问我？”

　　“太子能为了她新造一个江茹萤的身份，瞒过世人，若不是本王提前得知，只怕都会被骗了过去。如此，本王又如何能确定，画萤的身世是真实的呢？”萧铭枫嘲讽道。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般怀疑江茹萤，而且，这样的怀疑一旦成立，结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青葡有些拿不定萧铭枫的意思，犹豫着问道。

　　“江茹萤初到京城就直接进了你芙蓉汇，关于她的种种只有你最清楚，多的本王谅你也不知道，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就好。”萧铭枫的语气缓和了些，也让青葡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

　　青葡紧咬着下唇看着闲适坐着的萧铭枫，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管怎么说，当初进了芙蓉汇的姑娘都是用了特别的手段才弄进来的，就算她现在已经不是芙蓉汇的掌事人，甚至连芙蓉汇都不复存在，但是今天这些话一说出来，一旦日后萧铭枫想起来要翻旧账或者是看她不顺眼，只要把她今天说的话记录下来交到顺天府尹，对付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铭枫似乎也知道青葡在担忧什么，也不催促，就那么一下一下轻轻扣着桌面，等着她想清楚。

　　终于，青葡犹豫地开口道：“王爷您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规矩，虽说青葡现在已经算是金盆洗手，但是也总不能坏了行业里的规矩。”

　　“这些本王都懂，所以你尽管放心，今天你所说的话，本王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有些事关你行业机密的，本王也绝不过问。”萧铭枫很是理解，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也算是他有求于人，是不应该强人所难。

　　得到了萧铭枫的保证，青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会儿说道：“为了保证楼里总有相貌上佳的姑娘，我们一般会委托上家帮忙到那些养不起女儿的贫农家里观察着，只要有长得好的，就能出价收过来，价格也算是公道合理。楼里不少的姑娘都是这样被家里人卖过来的，所以也算不得我们逼良为娼。”

　　她说这话颇有些为自己和芙蓉汇洗刷嫌疑的意思，但是萧铭枫却没什么表示，青葡只得继续说道：“说起来，这生意做了这么多年，楼里的姑娘多少都是经我的手调|教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人我也见了不少，可是，画萤却让我印象深刻，她实在是跟别的姑娘都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原本听得无聊的萧铭枫挑一挑眉，感觉到青葡接下来说的话应该是他要听到的重点。

　　“到咱们楼里来的姑娘，要不就是父母没办法把她们卖了心如死灰的，要不就是年纪尚小不知所措的，画萤姑娘却是个与众不同的。”青葡回想着，“想必王爷也注意到了，画萤姑娘初到京城的时候，头上是带了伤的，那是她还在锦州的时候就留下的伤。”

　　“锦州？”萧铭枫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在口中咀嚼着。

　　“是呢，画萤姑娘和映寒姑娘，也就是现在的严夫人，还有冬莲雪柳，都是同一批从锦州过来的。”青葡小心翼翼地看着萧铭枫皱起的眉头，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问题？”

　　“无事，你接着说。”萧铭枫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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