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愣愣的发呆，她想起上辈子有冰箱冷藏保鲜，新鲜的蔬菜能放上好长一段时间，就算腌好的泡菜也能延长酸爽的时间，更能保证长久的原汁原味。

　　归根结底就是要有冷气，那冷气那里来，那就是冰。

　　这里比不上现代发达，也没有先进的制冰设备。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去买。

　　看飞燕闷不吭声的陷入沉思，刘年忍不住打断。

　　“媳妇儿，想啥呢？想的如此出神。”

　　回过神的飞燕，两眼放光的望着刘年，惊喜的道：“相公，我想买一些冰块。”

　　刘年露出一丝苦笑，他早就想到冰可以保持菜食的新鲜，可那昴贵的程度，不是他们这种做小买卖的能用的起的。

　　刘家兴盛时期，每年都会有人前往送冰，可少只又少，价格昂贵。这些大都是人家冬天储冰，以备夏天使用。就算买得起，用来保存泡菜也不划算，别说赚钱，不亏本就是好的。

　　这妇道人家，还是头发长见识短。既使绝顶聪明，但在做生意上，还是缺乏远见。

　　不过刘年并没有嘲笑飞燕的意思，他大致讲了一下买冰的成本，包括弄冰的难度，以及其中的种种顾虑一一剖析。

　　飞燕本以为想到好法子，可听刘年说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下一大截儿。

　　她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知道在这里很少会有人用冰保鲜菜食，大都是买了消暑降温。能用冰保鲜的，不外乎是一些朝贡的鲜果加海产品之类的。对于用冰来保鲜海鲜她是见过的。

　　那是去红绣坊领活计，掌柜的叔伯在朝中做官，得到赏赐的海鲜。为了让他解解馋，专门吩咐奴才篓子下面垫了冰镇着送过来。当时在落云镇引起轰动，说那海味新鲜的很。

　　飞燕可以想象，那海鲜从京内送到落云镇，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光用来保鲜的冰块就糟蹋不少。

　　好不容易想出的点子又得泡汤，飞燕不得不拿出自已的杀手锏。

　　她并没有就此放弃，瞅了一眼刘年，慢吞吞的开口。

　　“相公，你有没有听说过硝石这种东西？”

　　原来，飞燕想到了硝石制冰的方法。

　　21世纪时，她总喜欢看古代的电视剧，剧中介绍硝石制冰的法子一应俱全。飞燕聪明伶俐的脑爪子，可记得一淸二楚，用啥东西做，配方比例历历在目。

　　眼下只盼着电视剧里的那些情节不是骗人的，而且硝石并不难找，价格也相当实惠。

　　对于做小买卖的人，最在乎的是成本，小本小利，节源是必不可少的。这硝石制冰更贴实际。

　　“硝石？”刘年沉默半响，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一旁的王叔见多识广，但也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飞燕确定想要，刘年也只好配合，他一向对自己媳妇儿的话言听计从。

　　当日的午后，王叔就陪着刘年直奔落云镇。

　　临行前飞燕交侍过，硝石这种东西，大都是医馆有售，一般的地方都没有。

　　刘年跟王叔把落云镇大大小小的医馆跑了个遍，他们一开口，大都直揺头，搞不懂这东西叫啥。

　　精疲力尽的刘年，心中猛然想起，还有一位治病大家忘了拜访，那就是和福堂的老大夫。

　　自己胳膊受伤时就见过他精湛的医术，那眼界跟学识自在人外。硝石这东西找他问问，何愁不解。

　　说是迟，那是快。刘年吩咐王叔掉转骡车，穿过几条窄巷，来到和福堂大医馆门前。

　　他去的时候，看诊的人挤满了整个大堂。老大夫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根本近不了身。无奈，刘年只好躺在竹椅上打瞌睡。

　　既然来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死等着。

　　老大夫忙完时，已快日落西山。看刘年神情落寞的等在门外，老大夫大吃一惊，还以为他胳膊的旧疾复发。

　　刘年说明来意，老大夫这才安下心来。

　　他把硝石的名字一报，老大夫把地霜对上了号。

　　难道大家都不知晓，原来它有其它的别称。若非老大夫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根本就说不出来。

　　可惜老大夫虽知晓地霜这东西，但医馆内大都是药用，所存数量少知又少。就算整个落云镇都收集起来，那也是杯水车薪。

　　看刘年用的急，老大夫便开口让他去县里找找。毕竟县里的人多，需求量大，医馆的存货自然多些。

　　刘年很是无奈，只能跟王叔商量。晚上将就着住一宿，明日在做打算。

　　毕竟这洛城县距此几十里地，山路崎岖，夜间赶车很是危险。而且林间总会有胡子出入，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如此。

　　既然打听到这东西，刘年就放下心来，有骡车也方便，无非就是自己辛苦点。

　　次日东方泛白，两人摸着月色起程。

　　如此着急的赶路也情非得以，主要是家里王婶一人忙活不过来，飞燕月份渐大，最多只是做些举手之劳的活计。

　　眼下泡菜的腌制一刻也不能停歇，买卖越做越广，罐数自是需求大增。平时日以继夜的劳作，他们这一走，所有的活计都停顿下来，耽搁了不少事儿。

　　越想越急，刘年不由的吩咐王叔加快了骡车的速度。

　　见两人一夜末归，极不可耐的飞燕又失眠了。她忧心忡忡的站在屋内，为硝石这事着急上火。

　　刘年赶到洛城县时，刚好赶上医馆开门的时间。

　　他找了几家规模大点的医馆，把地霜的名字一报，在把自己的需求量一说，所有大都满脸不屑的看着刘年，爱理不理。

　　心中疑虑重重的他，很是不解。按理来说，这卖约的一听人开口“有多少要多少”应该高兴才是，可这里的掌柜大都两眼长在头顶，置若罔闻的模样。

　　一旁的王叔也摸不清头脑，他长到这个年纪，如此奇怪的事情，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

　　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这毕竟是药用的东西，平常人买如此多，让人难以置信实属正常。

　　两人仔细商议后，决定从侧面入手，探清这里面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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