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一落下,刘年就不见了身影。
一路小跑到老大夫家里,刘年上气不接下气的描述着小妹的病情。老大夫一听急的随手一提药箱匆匆前往。
看老大夫紧张的神情,乡亲们难免好奇问上两句。
“刘年,急着请老大夫,莫不是刘家谁病了。”隔壁的王婶见状旁敲侧击的想打听出一二。
“有劳您关心。是是……小妺。”
看刘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乡亲们更想刨根问底。在一看老大夫匆匆的脚步,乡们大概猜测出刘小妹病的很严重。要不是刘年也不用支支吾吾的回答。
“看刘年一脸的焦急,莫非刘家小妹患了啥恶疾?”身穿碎花格子对襟衫的婆子一脸的疑惑。
“肯定有啥事想瞒着我们,你们看刘年那个遮遮掩掩的模样。”一旁的邻家小媳妇儿凑和道。
几个爱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妇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猜测。转眼就不见了刘年跟老大夫的身影。
为了一探究竟,几人打着找飞燕借扫帚,盆子的由头到刘家窜门。
一看三房没人,她们便急匆匆的跑向偏房,果真如她们所想,飞燕正在偏房陪着小妹。
刘家庄大部分人都知晓,刘老爷子有个不爱讲话的小女儿,他老人家一气之下把她赶至偏房,久而久知刘小妹在刘家成了小透明。
三人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站在门口朝飞燕大喊:“飞燕,我家盆子坏了,把你家的借我们用用呗。”
飞燕上下打量门口的来人,从她们伸着脖子往屋内端详的样子,飞燕就猜透这几个人的心思,借盆子是假,打探小妹的病情是真。她灵机一动,何不借他人之口传给张大麻子。
“可以的,小妹病重,我不能离开,你们自己去屋里拿吧。”三人笑的像一朵桃花,不停的点头,嘴里应着,人慢慢住床边凑,惦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看着床上的小妹。
老大夫坐在床边聚精会神的给小妹把脉,时不时的摇摇头,面露难色的道。
“老夫行医多年,医过病人无数。这小妹所得之症,异常凶猛,有可能危及生命。鄙人也说不清是啥病症。”老大夫捊捋胡须,闭上双眼,神情沮丧。
在老大夫进门的那一刻,一旁的刘雨就偷偷塞给他几个铜板。还附在老大夫耳边悄悄交待定要把小妹的病情说的更加严重些。
老大夫话音刚落,穿碎花对襟的婆子惊得目瞪口呆,摆摆手示意大家离开。
她们的这一举飞燕早就看在眼里,故意客气的寒暄上几句,“大娘,你们还玩会儿嘛。这小妹病重,我也没空招待,请多多包含。”
“不用管我们,飞燕,你忙,你忙。”身着碎花的婆子一脸虚伪的笑着应承,边说边往后退。
三人踉跄着逃似的离开刘家。
飞燕望着门口发出一声冷笑,嘴里嘟噜着:“跟我玩心眼儿,你们还嫰点儿。”
刘年用手摸摸飞燕的头道:“你这个人精儿。”
二房两口子被刘年的话语逗乐。
飞燕嗔了一眼刘年,满脸的得意。
老大夫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小妹,刘雨提前叮嘱过,等张大麻子过来看后在让他离开,以免让这个无赖起疑心。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果真有理。前脚刚出刘家门,后脚几人兵分三路,挨家逐户说着有关刘小妹病重的事儿。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话就变了味儿。更有甚者传小妹活不过今晩。
这张大麻子整日在村里游荡。消息也灵通,听众人纷纷议论着,他在也按奈不住自己,决定上刘家探个究竟。
这刘小妹虽不爱讲话,可生的水灵,在加上身材高挑,在刘家庄也算得上美女。张大麻子早就惦记上了,连做梦都心心念念着。
如今一听自己魂牵梦绕的人要不在了,他那还有理智,也来不及多想,火急火燎的赶往刘家。
果然不出飞燕所料,这张大麻子铁定上钩。
一进偏屋,两个小厮站在门口,张大麻子飞奔过去。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脸上,手上,脚上全是手指头大的肉包,密密麻麻的长满,他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看时机已经成熟,飞燕拍拍张大麻子的肩膀,故意声泪俱下的道:“张老爷,您看眼下小妹病成这样,病因也不确定,若是日后留下后遗症。娶个有缺陷的人,对您也不公平,我是真心为您着想,您看这婚事?”
说完之后,飞燕哭的更大声了。还不忘用帕子连连擦拭着眼泪。
沉思片刻,张大麻子摆摆手,声音泠冷的道:“我看这婚事还是作罢吧。”
一听这话,小妹高兴的泪如下。两手紧紧的抓住被子,她在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摆脱了这个泼皮,这苦总算没白吃。
张大麻子讯速的转过身,手用力向前一挥,两个小厮跟在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在美好的人和事,一旦美好不在。便会被无情的抛弃,飞燕陷入沉思。
院外管家早就准备好招呼这个无赖的家伙。刚走到院外的木板桥边,木板一翻,连人带板掉入水中。浑身湿透,像一只落汤鸡。
两个小厮见状急忙下水捞出张大麻子,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上马车,刚跑出院一会儿,马绳脱缰,连人带车翻入路边的深沟。
管家偷偷躲在院外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笑的直不起腰。
偏房内,刘年客气的送走老大夫,杨氏忙着给小妹熬去风止氧的草药。飞燕打来一盆温水细心的给小妹擦身。这一擦,小妹身上的红包都消退成了小红点,也没了起初那般痛痒难耐。
飞燕扶着小妹艰难的起身,她看着眼前的亲人们,热泪盈眶的道。
“三嫂、三哥、二哥,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小妹今生无以为报。”
“这是我们当哥嫂应该做的,小妹莫要放在心上。”三人急忙扶着小妹安慰。
这时,管家进屋,听着他讲张大麻子的狼狈不堪的模样,小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偏房内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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