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傍晚,白寒和颜玉瑕所坐的船开始返回岸边,行了五里之后,一座三层高的画舫已经等在幽池之中。
“瑕,我们走。”白寒说罢便拉着颜玉瑕的手跳到画舫之上。
“末将嬴威见过公子、夫人!”一个身着戎装之人站在画舫之上,很是恭敬地对白寒说道。
“嬴威,开船吧。”白寒说罢嬴威一声令下,画舫便直奔岸边而去。
“瑕,去三楼。”
“好。”颜玉瑕就这么不自觉地被白寒牵着手走到了三楼。这三楼在白寒的要求下已经改装成了一个露天的平台,现在平台上摆着酒菜,此时清风微来,带着阵阵暖意,这感觉倒是非常舒爽。
“瑕,幽陵城的烟花在江西七国来说算是最漂亮的,虽则说重火烟花制作的更为美观,但是其他国家并没有幽池这片绝佳的场地,在船上看去,烟花水中一朵、空中一朵,这道风景是最美丽的。”
“那我可要仔细看看了。”
夜色更深了,白寒站起身来,拉着颜玉瑕的手走到栏杆边,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隐隐看到幽池岸边还有一旁的皇城墙上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只有自己这里变得很安静、很安静。只有白寒和颜玉瑕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船的栏杆之上,静静地看着夜空,闻着有些潮湿的空气。
颜玉瑕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此时这种感觉很温馨,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阻止,只是微微闭上眼睛,仔细去感受着难得的一片宁静。
忽然船的对岸变得吵闹起来,白寒轻轻的吻了一下颜玉瑕的额头,轻轻地说:“瑕,醒醒。”
颜玉瑕睁开睡眼,却不料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竟然入睡了。此时白寒就在自己眼前,盯着颜玉瑕的眸子深深地看着,颜玉瑕面露微红,喘息之间似乎可以闻到白寒鼻中呼出的温暖的气体,一种莫名的悸动涌上瑕的心头。
“瑕,快看。”白寒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颜玉瑕微红的脸颊,像个孩子一般拉着颜玉瑕的手,指着对面的天空。
初醒的颜玉瑕有些呆滞地看着天上,一朵朵盛开的烟花划开了幽池的夜空。
红的、紫的、蓝的、黄的、绿的……五颜六色的焰火,绚丽夺目,点亮了幽池的上空,对岸的人们疯了一般地欢呼着,春祭是江西七国最重要的节日,这一天人们尽情的狂欢,尽情的庆祝。整座幽陵城、整个少暤公国、整个大陆的江西之地都沉浸在满满的欢喜之中。
“快些长大吧,瑕……”白寒用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只是这声音还是被颜玉瑕听了去。
颜玉瑕转身看向白寒,此时白寒收起刚才的表情,一切恢复如初,只是在看着天上的焰火。而后转身看了看颜玉瑕的脸庞,“怎么了,瑕?这样子看着我?”
“没事,呵呵,没事。”颜玉瑕说道,现在的这种感觉很温馨,颜玉瑕舍不得去打破,所以只当刚才白寒什么都没说。“我在想这焰火真的很漂亮,只不过就这样仰着脖子看很累呢。”
此时白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拉着瑕的手哈哈大笑。“我有办法让你不用仰着头看焰火。”白寒说罢右手一挥,方才放置在二人身旁的小桌和小凳都移到了角落了,而后白寒将外衣脱下铺在夹板上。
“瑕,闭上眼睛。”
“嗯?”虽然还没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但是颜玉瑕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待到颜玉瑕闭上眼睛之后,白寒轻轻地将颜玉瑕横抱起来。
“啊!”颜玉瑕有些吃惊地呼出声,眼睛也不自觉地睁开了,有些埋怨的看着白寒,那眼神好像再说:“你不是说过在我十八岁之前不欺负我的么?”
而白寒还是很温柔地看着颜玉瑕,轻轻地说,“别怕,瑕,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说完轻轻地将瑕放在甲板自己的衣衫上面。这虽只是一层单衣,但是躺上去之后却感觉软软的、暖暖的,仿佛有一层空气在托着自己,这种感觉还不错的。
白寒也躺了下来,就躺在颜玉瑕的身边,紧紧地挨着颜玉瑕,还将自己的胳膊给颜玉瑕做了枕头。“瑕,这样子看烟火,脖子就不会酸痛了。”
“你真的很喜欢我?”看着漫天的焰火,颜玉瑕轻轻地问道。
白寒没有回答,只是翻过身来,轻轻地吻了颜玉瑕的唇,然后躺回去,凑到颜玉瑕的耳边说道:“你说呢?”
“坏人……”颜玉瑕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上的焰火。
“花红酒绿离别苦,纸醉金迷长恨天。自古风流情韵事,朝辞夕聚不经年。”颜玉瑕低声吟道。
“瑕怎么说出这诗来?”听了颜玉瑕的是,白寒心中一怔。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娘。颜世训很喜欢娘,很疼娘,很宠娘,可是最后又能如何?娘栖身烟花之地,保得女儿身,嫁了颜世训之后只过了几年便离去了。”
“瑕,你不是玉碎夫人,我,更不是颜世训。颜世训只是疼爱玉碎夫人,却没有能力保护玉碎夫人,可是我不一样,我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白寒侧过身来,看着颜玉瑕的脸庞说道。
“谁要你保护,我可不是娘,抱着玉碎的念头栖身玉馆,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而且你若是欺我的话,我决不饶你。”不知不觉中,颜玉瑕已经对白寒有了点点爱意。
“无需瑕动手,白寒若负你,定当自裁!”白寒还为说完便被颜玉瑕堵住了嘴。
“谁用你起誓了,这誓言有什么用,你们男人的嘴从来都只会骗人。”
“我绝不骗你。”白寒说罢便吻了上去。
颜玉瑕并没有抵抗,只是默许般的搂住了白寒的腰际,任这个男人肆无忌惮的压着自己身躯撕咬着自己的唇。
过了许久,颜玉瑕方才推开白寒,冷冷地说了句,“够了没,一天到晚就会找姑娘的便宜占。”
“哈哈,瑕,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风景。”
“比这焰火还要美丽?”颜玉瑕整了整被白寒压皱的衣衫说道。
“比焰火美上千倍。”白寒说罢运气灵力,朝着船头喊道,“嬴将军,开船。”
“诺!”嬴威回应一句,下令开船。这画舫再次远离了湖岸,远离了皇城,奔着湖心而去。
“比焰火更美的是什么?”躺在甲板之上,颜玉瑕静静的听着风声,闻着水流的味道,感受着身边的温暖。
“是天上的辰星。”
画舫到了湖心,四周完全暗了下去,就连画舫本身的灯光也已经灭了大半,此时天上星辰璀璨,一条银河挂在天际,这星辰、这银河离着自己很近很近,就好像抬手便能摘下来一样。
“好美。”颜玉瑕微微地笑着,今天晚上似乎是颜玉瑕自出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晚,寒门的日子虽然终日说说笑笑,但是今晚的美好与往日寒门姐妹的美好完全不同。
“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了,也只有瑕的美貌才能与这片美景相合。”
“你最近油嘴滑舌的。”
“我与瑕在一起的时候,何时不是油嘴滑舌的?”
“看起来你还有些不以为荣反以为耻了?”
“这有何可耻,不过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说些情话而已。”
“哈哈,你慢慢说吧,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我只管看天上的景色啦。”颜玉瑕说罢目不转睛的盯着天上。
“瑕。”白寒突然坐起身来,也把颜玉瑕揽入怀中。
“嗯,你怎么了?”这突然的举动又是让瑕吃了一惊。
“这对烟雨镯你收下吧。”白寒说罢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包好的手绢,在这手绢里面包裹这一对镯子,这镯子看上去非金非玉,却在隐隐之中与天上的星辰相呼应。
“这是烟雨镯?”颜玉瑕盯着这对镯子看了看。
“这是我在仙门烟雨楼掌门瑶光真人那里求来的,世间也只有这对镯子才配的上瑕。”白寒说罢轻轻地将一对镯子替颜玉瑕戴上。
“你去了仙门?”江东仙门与江西七国世代有仇,最近一百年里更是发生了两次大战,白寒这般身份到了仙门的地方自然危机重重。
“为了你,我去哪里都可以。”
“这镯子很好看,我喜欢。”颜玉瑕看了看说道。“没想到十年前战场之上你那么英勇,这背地里也挺会哄女孩子开心地。”
“我只哄你。”
“好了好了,我还是看星星好了。”颜玉瑕徒手幻出一个冰枕放于脑后的衣衫下面躺了下去。“省的你胳膊一会麻了,你也躺下吧,坐着挡着我的视线了。”
“好。”白寒说罢也顺势躺在颜玉瑕的身边。
这一夜,颜玉瑕就静静地躺在船上,看着漫天的星辰,看着银河的变化。而白寒就躺在颜玉瑕的身边,看看星星,看看身边的美人,不时还玩弄着颜玉瑕的发梢。不知过了多久,颜玉瑕微微睡去,白寒让嬴威取了一条毯子自己轻轻的盖在颜玉瑕的身后,而后侧着躺在颜玉瑕身边,看着熟睡的美人,一夜没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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