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寒一直待在风华楼中,少暤公国大小公文全部由田欣抱到风华楼二楼交给白寒审阅。这几日不管是谁前来拜访白寒,都被白寒谢绝了,理由就是白寒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外面的客人。
“看你这几日来每天都要批阅那么多公文,累不累呀?”颜玉瑕靠在床上,看着坐在桌前审阅公文的白寒说道。
“别看这些东西纷繁复杂,但是大多数都是一些小事情,很好看。你看看,我这几天看了几百本公文了,这有价值只有一个。”白寒指了指在桌上挑出来的一本公文说道。
“怎么?”颜玉瑕看着那本公文说道。“这一本有什么不同啊?给我看一看可以吗?”颜玉瑕问道。
“瑕现在身子虚弱,就不要亲自看了,我讲给你听吧。”现在白寒可是对颜玉瑕倍加呵护,生怕颜玉瑕用眼过度伤到眼睛。
“好呀,你就讲给我听吧,我躺下慢慢听。”颜玉瑕重新躺在床上,这几天自己可以说是饭来张嘴、衣来伸手,虽说只是过了短短三天时间,可是相比于三天之前,现在颜玉瑕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概,至少生活可以自理了,但是玉蝴蝶和白寒依旧牢牢地把控着颜玉瑕,一点活儿也不让她去做,生怕她在这个时候落下病根。
“其实这上面也没有什么,不过与颛顼公国到有几分相关。”白寒说道。“瑕,你可知道颛顼公国有一个‘妘’姓?”
“妘姓啊,我听说过的,听闻妘姓应该是颛顼公国本来的当国者,只是后来被郑家夺取了天下。”颜玉瑕说道。
“嗯,就是这个妘姓,现在好像妘家的人又重新出现了,似乎他们就聚集在平虏渠南岸。”白寒说道。
“平虏渠是颛顼公国和少暤公国的国界线,那里也是两个国家管控都非常薄弱的地方,妘家选择聚集到那里有他们的理由。”颜玉瑕说道,此时颜玉瑕倒不关心颛顼公国的国公之位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她现在只关心颜家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动。
“据说在那里聚集了一伙土匪,而且那些土匪的头领就是妘家的遗孤,这个遗孤一心复国,现在已经聚集了一批人马。”
“妘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颜玉瑕侧身躺在床上,看着白寒问道。
“好像是一个叫做妘成的。”白寒说道,“这个公文上也是这么写的,毕竟这件事情非常隐秘,少暤的斥候们也还没有打探清楚。”
“颛顼公国那边现在知道这个消息吗?”颜玉瑕问道。
“我猜应该还不知道吧,颛顼公国郑家最忌讳的就是妘家的出现,他们若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派兵去镇压,哪里还会等到现在。”白寒说道。
“公子,刚刚护送姒思的铁鹰剑卫送来密信。”门外,田欣说道。
“拿来我看看。”白寒说罢,田欣便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便是密信。”田欣将一个一个圆桶递到白寒手中,白寒拧开圆桶,在里面取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大概内容便是姒思已经平虏渠,并且遇到了北巡的郑和孝,郑和孝要亲自护送姒思去帝鸿公国,让白寒所派的铁鹰剑卫们回来。
“让他们回来吧,有郑和孝亲自护送,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白寒说道,“万一遇到危险也是郑和孝护送不利,与我们没有什么相干。”
“田欣明白。”田欣说罢便离开了。
“郑和孝又怎么了?”颜玉瑕问道。
“他要亲自护送姒思回帝鸿公国,让我们撤回铁鹰剑卫。”白寒说道。
“这个郑和孝还挺友善的,只是不知道他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颜玉瑕也意识到,郑和孝要亲自护送绝不那么简单。
“姒思之所以叫做姒思,和她的聪明才智是分不开的,如今郑和孝还没有娶夫人,我想他大概是在想这件事情吧。”
“寒,你说这些王公们就连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都要因为各国之间利益的博弈而选择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为妻。”
“这件事情自古都是这样,只不过我是个意外而已。”白寒说道,“而且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有些为这个公族女儿们难过。”颜玉瑕说道。
“好啦,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现在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紧养好身体,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去想。”白寒放下手里的公文,走到颜玉瑕床边,拉起颜玉瑕的手说道。
“我知道啦,你先去忙吧,我困了,睡一会。”颜玉瑕说道。
且说平虏渠南岸,负责护送姒思的铁鹰剑卫们在接到命令之后便返回幽陵城。此时郑和孝和姒思同车而行,依姒思的智慧,郑和孝这一举动为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按照颛顼公国现在的状况,若想强大起来非常艰难,所以姒思并不想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在此处。
“郑和孝早知帝鸿公国姒思公主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马车之上,郑和孝说道。
“国公说笑了,你与我今日只有一面之缘,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那些聪明不是以讹传讹呢?”姒思说道。
“今日虽与公主是首次相见,但姑娘眉眼之间含着一股英气,便是这股英气让我觉得公主绝非凡人。”
“按国公这么说的话,难不成我还是个仙女不成?”姒思笑着说道。姒思颇善识人,郑和孝虽说是个谦逊之人,但是这个人的身上看不出有什么王霸之气,只靠郑和孝的一腔热血,很难让颛顼公国有所起色,所以姒思并不愿意委身郑和孝,此时也只想早日脱身,怎奈幽陵公派出的铁鹰剑卫已经离去,现在自己虽说是在郑和孝的护送之下,但是这般护送却与押解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在牢笼之中,一个是在马车之中罢了。
“不是仙女,胜似仙女。”郑和孝说道,“公主,郑和孝早就听闻公主天子聪慧,故愿邀公主携手,同结连理,共商国事。”
“自古有言,女子干政是国败之象,若是因为我你这颛顼公国败了,又做何解?”姒思反问道。
“若是如此,我心甘情愿!”郑和孝说道。
“那我考虑考虑吧。”此时姒思只想拖延时间,让自己得以逃出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凭借一个女人的力量治理国家这本就不是一国之君应该说的话,而且对于女子干政的解释姒思也并不满意。郑和孝虽说年轻,也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对一件事情较真的过了,难免会转变性情,这和习武走火入魔一样。
“停下来。”郑和孝说罢撩开门帘,对外面说道:“内侍韩松何在,速宣国公令!”
此言说罢,一个身着蓝衣,二十岁上下的男子小跑到姒思所乘的车前,打开一张黄绢,开始念道:“颛顼国公令:册封姒思公主为颛顼国公夫人,敦睦邦仪,琴瑟永合。姒思公主,接旨!”
宣读完毕,姒思满脸吃惊地看着郑和孝:“国公,您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想与帝鸿公国联姻的话国公大可相我公父俢写国书,这半路直接降旨似乎不太妥当吧?”
“姒思公主何必拘泥于这些细节,今后你我联手,颛顼公国复兴大业可计日而待,公主还是快快接旨吧。”郑和孝说道。
此时姒思进退两难,这国公令现在是不得不接,可若是接了,今后就要和郑和孝一起收拾这个烂摊子,现在姒思恨不得出现一伙劫匪,把这国公令直接冲散,让自己得以脱身。
“姒思公主,快接旨吧,接下来,你就是我们颛顼公国的夫人了。”韩松也跟着说道。
姒思心中虽有万般不忍,但是这种情形也容不得自己不接,所以只好将手伸向了韩松手中的国公令。然而就在此时,一支响箭穿云而来,直接钉在了韩松的胸口,韩松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姒思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赶紧将手缩回来。
“保护国公!”随行上将军范征大吼一声,士兵们立刻站出阵列,将郑和孝所坐的马车围在中间。
“郑和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侧山坡之上,一人立马挥剑说道。此人言罢,无数响箭自此人身后袭来,纵使范征布下层层守卫,也难以敌住如雨般的响箭。情急之下,范征只好在马车下将郑和孝拉到自己马上,一骑绝尘而去。
“将军,要不要直接杀死!”山上男子身边之人说道。
“外面这些士兵一个不留,至于车里面的那个国公,留他一条小命,我们以后还有用处。当年他们郑家对我们妘家如此狠毒,今天我也要他们郑家尝一尝这种滋味。”山上之人不是别人,就是颛顼公国最早的当国者妘家的人——妘成。
落箭之后,死伤遍地,姒思身边的几个侍女也无一幸免。
妘成骑马下山来到车边,猛的撩开车门帘,然而此时,车里并没有什么国公,有的只是一个女子——姒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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