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骆见状带着人出了隐蔽的房间,三位御首立马回过头来。
王骆看着做好战斗准备的三人,冷声道:“我们没有要同你们动手的意思。”
对面的白御首极为不屑:“你们不就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我们只是不想让手下的人死……不想继续为匈奴人卖命罢了……”辛戈敛眸,声音冷清的说道。
“大哥,放他们走吧!”华御首出声对白御首说道。
“华子,你……”白御首有些疑惑。
“小时候辛哥救过我……”华御首声音低沉,近乎呢喃。
刚到奉天教的时候,华御首差点因训练死掉,是辛戈救了他。
白御首听了转头看向翁御首。
“让他们走吧,我不想她受伤……”翁御首看着齐御首,眼含情意。
白御首点了点头:“你们走吧!”
辛戈抱拳说了一声“谢谢”,拉着齐御首的手,一起往外冲去。
王骆深深的看了对方三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然而不等跑出地宫,就听见外面传来“轰轰”的爆炸声。有人在用炮火轰击地宫!
“咱们走吧,老大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咱们已经放过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白御首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出声说道。说完率先往刑室内部跑去。
华御首和翁御首互相看了看,跟上了白御首的步伐。
脚下不停的抖动着,两边的建筑不停的摇晃。
王骆、辛戈和齐御首登时脸色煞白,辛戈紧紧的抓住了齐御首的手。
奉天教耗资巨大,但是由于工程浩大,仍旧不够完善,每年都需要花费大笔的银钱维护。然而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奉天教内讧,首领又忙于训练那批少年,哪里还顾得上维护地宫。
心中遍布阴霾,若真是用大炮轰击,失修的地宫,还真不一定能抗的住!
三人的手下一直紧跟他们身后,秩序井然,不愧是三人最精锐的部众。
脚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已渐渐有人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头顶上“咯咯”的古怪响动。有眼尖的一眼便看到,头顶上裂开了一条浅浅的缝,有几粒黄沙落了下来。
“快跑!”王骆和辛戈朝着身后的属下们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众人便都拼命的往地宫出口跑去。
此时,刑室中也有人紧跟着跑了出来,像是蜇人的蝎子,在面对生死之时,也要放开自己的钳子。
若是地宫塌陷,被困在下头,可就真的死定了!
“轰隆隆——”
像是惊雷落在耳畔,一道接一道此起彼伏,震得脚步踉跄。
王骆、辛戈等人没命的往外跑,满口满脸的黄沙,也只是用手一抹,或是直接摇摇头。
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
……
原本走了不下千遍的路程,现在显得这样的漫长,众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希望感受到夜晚沙漠的刺骨冰寒。
终于,王骆他们看到了地宫的出口,大家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又都点燃了斗志,卯足了劲提起身子向出口奔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地宫彻底的倒塌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人无可避免的被压在了下面。
齐御首转身就要去挖自己的下属,辛戈一把拉住了她。
“别去,没时间了。”说着还拽着她的手往前奔走。
“你别拉我,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了!”齐御首眼中有泪,嘶喊道。
“难道就没有我的人吗!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咱们去了只是死更多的人,你醒醒吧!”辛戈双眼通红的吼道。
“快走,快走!”王骆脸色冰冷,催促后方的人。
沙漠上方,被红日晒的滚烫的沙砾,在银色月光的照射下,逐渐褪去滚烫的温度,重新变得冰冷。
白御首等三人走在一直队伍的最后,前面的一群黑衣人推着几门大炮,身影渐渐慢入沙漠之中。
华御首站在原地,双眼凝视着地宫出口的方向。
“华子,还想着他们几个呢?”白御首一手打着华御首的肩膀,问道。
“救命之恩,也不知道算不算报了。”华御首低声道。
“那辛戈倒算是条汉子,光明磊落,不似那王骆般奸诈。”虽然被抢了心上人,翁御首对辛戈的评价仍然很高。只是不喜王骆。
“辛戈倒是光明磊落,但要是没有王骆,他都不知道死几回了,都像你们这般直爽,不动脑子,有用吗!”白御首有些不屑这二人的想法。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地宫出口处。
“别看了,老大他们都走远了。这几匹骆驼给他们留着,就算是你俩最后的心意了。是死是活就看他们三个自己的造化了!走吧!”说完掉头往大部队方向走去。
华、翁二人最后拍了拍身边的骆驼,也转身跟着白御首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
……
空无一人的沙海上,忽然想起了一阵驼铃声,在一片寂静中传出老远,带着暴晒过后的疲乏,显得沉闷而拖沓。
远远的,两匹骆驼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蹒跚而行。两只骆驼的脖子被互相牵住,拉扯着一起前行。
忽然间一匹骆驼双腿一软,跪在了沙漠上,另外一匹再也没有拉住它的力气,只是站在原地,嘴巴不停的喘着粗气。
站着的骆驼身上趴着一名女子,身子被紧紧的绑在骆驼身上。似乎已经失去知觉,双手双脚垂在骆驼的两侧,头也低垂着。近看便知道正是齐御首,此时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一副严重脱水的模样。
那只跪在地上的骆驼,脖子上的缰绳,另一端不知道牵扯住了什么,被拽的笔直,制住了了它想要站起身的脚步。
它吃力拖着深埋入黄沙的缰绳,拼尽全力想要迈开步子,一个不剩却重重的倒了下去,身子歪歪斜斜的顺着沙丘滚了起来。
驼峰倒地的一刹那,“哗啦”一声,一只被缰绳紧紧缠绕着的手臂自黄沙下露了出来,坚韧的缰绳被一连打了数个死结,狠狠的勒进了皮肤,有血汩汩的从手腕处渗出来。
沙砾像是海水,往四周散开去。
骆驼打着响鼻,重新站了起来。
伴随着它的动作,一具裹满黄沙的躯体,逐渐袒露在了清空之下。
站着的骆驼脚步拖拉的往前走了几步,那具被紧紧困在缰绳上的身躯,也随之在黄沙上缓缓移动。
另一只手臂也终于从黄沙之下,露了出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只手竟然还紧紧握着另一只手。
又是“哗啦”一声响,另一具遍布黄沙的身体也被拖了出来,滚落在空荡荡的沙海上,剩下的黄沙秫秫摩擦着……
夜幕渐渐降了下来。
晚风带着残留的热气徐徐拂过面庞,吹散了糊在面上的黄沙。
骆驼也疲惫的伏在沙上,鼻翼翕动着,不再走动。因为用力的挣扎过,那根牛皮制成的缰绳也几乎嵌进了它的脖子,此刻依旧绷得紧紧的。
“簌簌——”
黄沙摩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被缰绳的另一端牵住的人,突然重重的咳嗽起来。
血肉模糊的手一个用力,已反手拽住了绳子,吃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拖了起来,一骨碌考到了骆驼的身上。
他身上的黄沙纷纷滚落,被风吹进鼻腔里,痒的厉害。
然而这个时候,他连打喷嚏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
来不及静坐休息,他便俯身,用尽全力的去拉那个躺在自己脚边的人:“辛师兄……”
像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死去般的忽的睁开了眼,大口喘息了起来。
醒来后,辛戈看了看身边的王骆,又赶紧望了望四周,看到静静趴在骆驼身上的齐御首,才叹了口气,又重新躺到了沙上。
夜风里,空阔无人的沙海上,只有两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那人,一个晕过去的女人并两匹筋疲力尽的骆驼。
太阳彻底落下后,天气便飞快的冷了起来。
明明前一刻吹来的风里还夹杂着白日的滚滚热气,转瞬便恍若寒冰。这样的夜里,没有几人赶在外头露宿。也许一觉醒来,好好的人,便成了坚硬的冰块。
冷月悬空,越升越高。
夜风里,王骆空出一只手来,终于将面上密密麻麻的沙砾抹去。
同样靠坐在骆驼身边的辛戈喘着大气,将趴在另一只骆驼身上的齐御首抱了下来,紧紧的拥在怀中,用体温温暖着她,一边伸手弹去二人脸上的沙子。
视线重获明晰。王骆咬着牙把紧紧绑在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往缰绳上割去。
牛皮绳断开的那一刹那,手上的腕部干结的血渍立马绽开,鲜血“滴滴答答”的往身下黄沙上渗去。
王骆一口噙住了自己的伤口,在沙漠之中只要是液体就是宝贵的,更何况是自己的血。
王骆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心中想着…也不知道被惊慌失措的骆驼拖着走了多远…
气温越来越低,他不仅打了个寒战。
“师兄,咱们离地宫多远了?”辛戈怀中的齐御首终于醒了过来,颤声问着辛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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