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里,燕青青的闺房里不停的传来“砰砰砰”的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丫鬟们都聚在院中,谁也不敢去触燕青青的眉头。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燕青青的怒火无处释放,只可怜了这一屋子的青瓷。
左相的书房里。
“父亲,青青的事让您堵心了。她就是小女孩脾气,过几日就好了。”谏议大夫燕玉本低着头朝着正在写字的燕相说道。
燕相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叹了口气:“都怪老夫太过宠爱青青,才让她养成了如今的性子。皇上金口一开,此事已成定局,青青这丫头的亲事还是另外寻摸吧。”
“是,父亲。我会让青青她娘再劝劝她的。”燕玉本应道。
“那木如枫除了一身好皮囊,没有一样是我能相中的,这事让青青死心了也好。”燕相倒是有些满意现在的状态。
燕玉本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你去找几个人,将木如枫要娶两妻一妾的风声放出去,既然他平南王不把我燕府放在眼中,那就让他们也尝点小苦头吧。”燕相沉着的安排道,眼中露出老狐狸的精明之色。
第二天,谁也不能料到的一幕发生了。
诸葛晓楠居然在收到木如枫的退婚信后,掂着马刀杀进了平南王府。
直把木如枫吓得四处逃窜,头发披散在肩上,长衫也被划成了一条一条的。一边逃还一边讽刺诸葛晓楠:“诸葛晓楠,我劝你速速离去,本世子就不再追究今日之事。我知道你爱慕本世子之情很深,就不计较你的举动了。但是你也不想想,就你那魁梧敦实的身材,我这样一位偏偏佳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过来挡住她!”
木如枫一边四处乱窜,一边吆喝着身边的护卫。
可是这些护卫也是无奈,明知道诸葛晓楠的身份,又是一介女子,这些护卫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诸葛晓楠想到木如枫信中的话,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居然说自己如何也不能与公主相提并论,让自己主动退出,还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以前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温柔!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向爷爷提亲!自己可以容忍他娶妾,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却不能容忍木如枫将爷爷的尊严也踩在脚底!爷爷是自己最敬重,最爱戴的人,自己不能让任何人损害爷爷的尊严!
诸葛晓楠听着木如枫越来越难听的话,忽然间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龌蹉的男子!
“你这个粗俗的女人,你还要追我到何时,本世子已是皇定的驸马,你若是伤了我,十三公主不会放过你的!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嫁给本世子,我呸!哎哟,我的屁股啊……”木如枫一边跑一边说着,要不是估计诸葛雄的身份,木如枫早就破口大骂起来,就这样终于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众护卫一看形式不对,纷纷一起拥了上去,围住了木如枫。
诸葛晓楠见无法接近木如枫,将手中的马刀插入树种,对着木如枫吐了口唾沫:“都怪我之前有眼无珠,看上了你这种表面光鲜的烂人,此事是我诸葛晓楠一人之错,与我爷爷无关,今日就是我特来告诉所有人。你们都听到了吗,帮我把这件事传出去,这些银子是你们的!”诸葛晓楠丢下一包银子,大步走了出去。
护卫们面面相觑,倒是有些佩服起这个敢作敢为的女子来。虽然当时没人敢去捡起这包银子,但是这个消息却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此后几天的早朝,诸葛老将军便称病没有上朝。
嘉轩帝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十分气愤。将平南王单独宣到上书房训斥了一顿,说他教子无方。又将十三公主禁了足,让朱贵妃严加管教。
最后下旨赏赐了诸葛老将军布匹丝绸各十匹,长白山老参十根,黄金百两以示安慰。皇后也赏了两套赤金头面给诸葛晓楠。
皇上是金口玉言,木如枫和十三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不会改变了。
慕容祎看完手中洋洋洒洒的一封信,很是佩服李易洋居然能把事情描述的好像在眼前发生一般。
随后又感慨诸葛晓楠的敢作敢为。这样的女子才是值得人敬佩的。人这一生不怕认错人,重要的是及时醒悟。
绿衣和青兰一直观察着慕容祎,看着慕容祎一会皱眉,一会叹气,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想问又不敢问。
“小姐,您要不要喝杯茶。”青兰端着茶盅问慕容祎。
慕容祎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茶杯,又将信中的事情给两人说了说,当然不包括李易洋的那些想念的话。
想到李易洋,慕容祎觉得心中微甜。
是不是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她在心中问着自己。
又吩咐青兰拿了笔墨纸砚,给李易洋简单的回了一封信,让绿衣爹送去了平阳侯府。
第二天去给太太请安。
太太红光满面。看得出来,心情非常的好。还笑盈盈的和她们聊天:“……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我让陈妈妈准备了一些酸梅汤,你们喝点,最是解暑。”
慕容祎和往常一样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二娘的情绪不高,面无表情的坐着。
太太也没计较,自顾的继续说道:“你们大姐再过几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天气定是十分炎热,也不知杜府可有安排妥当。”
慕容祎正准备劝慰两句,就有丫鬟来禀:“太太,宇文少爷来访。”
“是来找大少爷的吗?”太太有些疑惑。
“说是来拜访您的。”小丫鬟恭敬的回道。
“哦,快请他进来,天气怪热的。”太太安排道,转身又对另一个丫鬟说,“去外院把大少爷请来,就说宇文少爷来了。”
不一会,次间就传来了慕容宇文的声音:“婶婶,宇文来给您请安了。”
太太急忙起身:“好孩子,快坐,快坐,这么热的天,你还要温书,有事差人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自己亲自来了,还不快给宇文少爷上茶……”
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慕容智的声音传来:“堂哥,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说说,我好去迎你。”
慕容宇文和慕容智感情十分要好,说话时也是省了许多规矩。
“还不是为了士奇,他央我来的。”慕容宇文轻声在慕容智耳边说道。虽是小声,但是房中之人恰好都能听见。
士奇是梁公子的名讳,慕容宇文和梁士奇关系不错,因此直呼其名。
慕容智脸上就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两位堂妹真是越来越标志了,哥哥我都快不认识了。”慕容宇文看着一边的二娘和慕容祎笑着说道。
二娘和慕容祎都羞红了脸,上前和慕容宇文见礼。
慕容祎被慕容宇文刚才那句“士奇央我来”的话吸引。
难道梁士奇是托了慕容宇文来做保山?
不过,这也有可能。
梁士奇家在外地,在京城也没有什么长辈亲眷。能与慕容府有交集又适合来做此事的人,可能也就只认识慕容宇文了。
她思忖着,就听见太太说道:“来,我们到那边的花厅去说话……我这边乱糟糟的!”
显然是在回避她们。
慕容祎就打量了二娘一眼。
二娘此时倒是神色平静,她从刚才坐的锦兀上站了起来,手抚摩着放在身边的冬青树树叶。
看样子,饶姨娘似乎已经做通了二娘的思想工作。
说起来,二娘能为了自己的目的,放下自尊心伏低做小,也能逮着机会就踩人一脚,也是个有手腕的。
可就算是这样,在自己的婚事上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干坐着等待谜底揭晓。
慕容宇文并没有待很久,送他走后,太太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
下午的时候,又有一位礼部给事中王夫人来访。
绿衣打听来消息的时候,慕容祎正在房中做着针线:“……说是来给梁公子提亲的。”
慕容祎点点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梁公子来求亲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满了整个宅院。
慕容祎看着陈祥家的和陆妈妈进进出出,十分的忙碌。而二娘的厢房们紧闭,几个丫鬟也不见踪影。
青兰又得了消息,正在和慕容祎说着。
慕容祎听了不禁微微摇头,问青兰:“老爷真的这么说?”
青兰点头:“真的。老爷说梁公子太过灵活,不能沉下心来做学问,只怕是个眼高手低的。今后在仕途上恐怕也不会太顺当。”
“那太太怎么说?”绿衣在一边忍不住问道。
“太太说梁公子身世清白,能在国子监求学也是不易的。而且还说了她娘家的一位姑爷的事,说是费劲心力才得了个举人。如今梁公子已经是举人,将来最差也是个同进士,咱们老爷再帮衬些,想必不会太差。而且关键是梁公子不会介意二小姐是庶出!”青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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