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冷眼看着陆妈妈,陆妈妈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也看不出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且信你这次,可是阿陆你要记住,当初我从路边把你捡到林府,是我救了你,如果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必定会很难受的!”太太依旧声音冷冷的说道。
“太太放心,我的这条命都是您救的,断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听了太太的话,陆妈妈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太太便挥了挥手,让陆妈妈退了下去。过一会却又安排陈祥家的派人跟着陆妈妈,查查陆妈妈最近都和什么人有来往。
慕容祎一回到惠芳斋就迫不及待的将信拿了出来。慕容祎并没有着急打开信封,而是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这古代的信件都是用火漆封口,一旦拆封必然会有痕迹。
慕容祎仔细的看了看封口处,果然发现了拆封了的痕迹,虽然很淡,但是对于对证据有过细致研究的法官来说,发现这个痕迹并不难。
这封信是开封后重新被封上的,想必信中应当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否则拆信的人恐怕就不会把信还给她了。想到这,慕容祎寻思着以后得找个其他的方式和岳州那边联系了。这种暴露在不知名敌人的关注之中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拆开了信封,确实是岳州那边寄来的信,只是回信的不是外祖父和舅舅们,而是慕容祎的外祖母。
信上说得知程姨娘去世的消息,外祖母哭晕了过去好几次,恨不得马上启程来看望她和慕容靖。只是外祖父和几个舅舅都不在家,几年前外祖父开辟了西域那边的茶叶生意,这一次带着几个舅舅一起去那边走一趟,以后就将西域那边的生意交给几个舅舅了,因此,外祖母无法北上,不过外祖母已经托岳州去西域的商队给外祖父他们带信了,想必他们不日便会给慕容祎去信。外祖母也会在外祖父他们回岳州之后,和他们商量北上的事宜,让慕容祎照顾好自己和慕容靖,等着他们北上看望。
慕容祎看完信心中被暖流充满,外祖母在字里行间的关心和爱护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她想老天爷待自己不薄,虽然程姨娘已经去世,但外祖父母和几个舅舅还在,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今生这份难得的亲情。
想到这,慕容祎望向了院子中那几株正娇艳开放的腊梅,虽然开在这最生冷的酷寒之中,但仍用自己的清香告诉世人——没有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困难总是一时的,只有不停的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慢慢的看到那希望的曙光!
得知外祖父一家不久便可能来看望自己和慕容靖,慕容祎顿时觉得日子好过了许多。这人就是得有个念想,有了念想这日子便如白云过隙一般很快就过去了。
一转眼便是三月间,春暖花开的时候,很是惬意。慕容祎记得前世在某本书上看过,约莫唐代的时候处于间冰期的中后期,有一个几百年的气温上升回暖过程,所以这时候的长安、洛阳一带的气候堪比江南,只是冬天稍微冷一点。前世的唐朝传二十帝,共二百九十年。现在是西晋王朝一百八十二年,正是前世唐朝中期的时间,因此气候也有些相似,很是温暖。
青兰和绿衣看着慕容祎精神气好了,自也是欢喜非常,绿衣更是活泼不少,拉着青兰说着以前在岳州时的事。慕容祎看着绿衣欢喜的样子,也不禁微笑。
这一日,绿衣来禀,说他爹终于将老爷的作息打听清楚了。其实这绿衣的爹还真是个打听消息的能手,只是作为升斗小民要打听一个正三品官员的行踪还真不是易事。本来眼看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慕容祎都有些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这时却听绿衣传来了消息。
“老爷每天卯时早朝,下午到官署视事,直到傍晚才回府。每月初一和十五沐休。老爷官署的事情非常之多,歇在官署的日子也是很多的。而且老爷不爱与同僚应酬,除了少数交好的几人偶尔相约同饮,大部分时候都在官署之中。”说到这绿衣停了停,看见慕容祎没有什么要问的,才继续说道:“但是即使等在大理寺门口也是很难见到老爷的。我爹说他找了个小乞儿守在大理寺前,每日给那小乞儿三文钱,让他在大理寺前守着老爷进出的时辰,可那小乞儿说三日才见了老爷两回,一次应当是下朝之后,一次竟是深夜之中,他看见老爷带了一队府衙匆匆出了官署。”
慕容袆听到绿衣的话便知道老爷这是在忙于查探文新郡主和曹二小姐还有那梅郎的案件呢。
“恩,那你爹可打听出来老爷和哪些官员交好?”慕容祎接着问道。
“我爹说他就知道老爷和右武卫将军肖奎交好,其他的便没打听出来。”绿衣回答道。
“右武卫将军肖奎,我上次倒是见了他一面,就是那个邓龙腾的义父,你还记得吧?”慕容祎看着绿衣笑着问道,“对肖将军有什么消息的了解吗?”
“我爹说之所以这时才来回小姐消息,也是因为他又特意去打听了这个肖将军,因此费了些时日。”绿衣听见慕容祎念叨,赶紧补充道。
“哦?你爹可打听到了?”慕容祎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打听到了一些。这左武侯大将军肖奎的祖上是跟随开国皇帝的功臣,有从龙之功。虽没有爵位,但是在这西晋王朝却是数得着的大世家。这肖家不爱和文臣交往,祖祖辈辈走的都是武举之路,光大将军就出了三个,将军出了五个,其他级别的军官更是多不胜数。在咱们西晋朝,肖家在军队中很是有威望,可以说占了军界将领的半边天下呢。不过这肖将军和咱们老爷却甚是投契,时常会邀老爷一起小酌一番呢。”绿衣连珠炮似的把消息说了出来,慕容祎看了就示意她慢慢说,还让青兰给她倒了一杯水。
绿衣喝了一口水,“这个肖将军的夫人是江南林家的嫡长女,林家是江南丝织业的头号商家,他们的丝绸占了进贡丝绸的一半还多,出口至西域那边的丝绸也大半是从林家产出,真真是富得不得了。这林家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都是林夫人所生。林老爷和夫人感情甚笃,即使无子也没有纳妾,当年在江南传做佳话,羡煞很多女子呢。”绿衣说着眼睛里不经露出羡慕的神情。
见绿衣说着说着有些跑题了,慕容祎倒是没有着急,反倒是笑了起来。这世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好说到却不好做到,这林夫人也是个有福气的女子,能得林老爷这样真心对待。
绿衣见慕容祎笑了起来,脸红了一下,“小姐,我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挺好的,你继续说吧。”慕容祎笑着说道。
“恩,肖将军娶林小姐的时候,据说林小姐带了满船的嫁妆,进京城之后送妆的车队从码头一直排了百余米,当时京城的百姓都看晕了,好多人围着送妆的队伍看热闹,听人说那些嫁妆箱子光一箱一箱的往将军府运就运了半个时辰呢!小姐,您说那得多少东西啊!这是真的吗,真的有带这么多嫁妆出嫁的女子啊?”说到这绿衣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问慕容祎。
这下连一向沉稳的青兰都有些不镇定了,直直的看着绿衣,手上的活计也停了下来。
慕容祎抿嘴而笑,“我想应当是真的吧,空穴不会来风的,毕竟有那么多人亲眼见着了,想必就算夸张也不会太过的。”
说完又望向了青兰,青兰发如鸦青,肤胜初雪,目似秋水,唇若点绛……不知不觉间,青兰已经出落得如此漂亮。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讯号,慕容祎现在连自己的前途命运都掌握不了,又如何能保住自己身边的人呢,想到这慕容祎不禁咬紧了嘴唇,眉头也微皱了起来。
绿衣和青兰都还沉浸在林小姐送嫁妆的壮观场面中,并没有发现慕容祎的异样,过了一会才听见绿衣嘟囔着说:“要是哪天我能这样出嫁,那我这辈子都没什么遗憾了!”
慕容祎听见就乐了,笑着说道:“等你的小姐我富甲天下了,一定送你这样出嫁。”
绿衣和青兰听了才缓过神来,绿衣羞红了脸,青兰也呵呵的笑了。
“小姐,青兰姐姐,你们别笑我了,我就是想想……看我,说着说着又跑题了。”绿衣虽然害羞,但还是依旧大大咧咧的说着。
“那林小姐也真够大胆的,带着那样多的钱财这么远嫁来京城,也不怕路上遇见不测吗?毕竟钱帛动人心啊。”青兰这时插言道。
“这倒不是很需要担心,且不说林老爷自会请人保护林小姐,即使没人保护,这整个西晋朝又有几人敢抢右武卫将军夫人的嫁妆呢!”慕容祎给青兰分析着说道。
绿衣和青兰听了都赞成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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