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司马晦,到谭知府家提亲的定陵王世子,盛和的东家,怎么绕来绕去、兜兜转转始终是他。
司马晦说完,我思绪混乱了好一会子才慢慢理顺了。“你是定陵王爷的义子?”
司马晦点头。
“你想娶我当王妃,所以到知府衙门提亲?”
司马晦点头。
“因为老王爷收养义子瞒着皇帝,所以被皇帝疑心,现在你家破人亡了?”
司马晦再次点头。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谁让你提亲还提两份,我还以为你要娶成碧小姐,拿我当垫背的呢!”我非常拎不清重点地说了一句,然后捂住嘴巴,愕然地看着司马晦。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说来说去好像我是罪魁祸首啊,若不是人家看上我了,想娶我当王妃,想让我荣耀一世,也不用急着认义父、回王府,也就不会因为此事被皇帝怀疑,老王爷也不会获罪……
话说道此,我开始了深刻地自我检讨,检讨自己当初和司马晦偶遇的几次是否释放出了“我是红杏,我要出墙”的明确信息,哎,好像我还真这么说过呢……
可此事也不怪我——我哪知道他是秘密养着的王府世子呀?我哪知道坐皇帝的都说翻脸就翻脸、六亲不认啊?我哪知道这么重大的灾祸是因为那一场提亲惹起的呀?
要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就和成碧小姐一样,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地当个小丫鬟好了。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起来,便大义凛然地对司马晦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嫁给你!”
司马晦看着我,半点也没开心起来:“连命都快没了,还能给你什么?”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坚定地说道:“既然此事因我而起,便与你生死与共,祸福共担!”
司马晦苦笑,对我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没表示出任何欢欣。想来也是,家也没了,亲人都快掉脑袋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在此刻没有丝毫意义!
可那句话不是这么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锦心,你先坐下,我还有话和你说!”司马晦示意我先不要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突然冒出来一个小王爷说跟我求过婚,结果我还没答应,没答应不要紧,还把人全家都害惨了,害的司马晦被悬赏通缉了……
“你听我说,我要到都城去,设法救下父王。”司马晦说。
“嗯嗯嗯,当然当然,应该应该!”我拼命点头。
“但是,我现在这样容易暴露身份,所以你得帮我!”
“嗯嗯,当然当然,应该应该!”我又点头。
“啊?我怎么帮你啊?”点完头,我才醒悟,不知道司马晦要我做什么。掉脑袋的事我是不干的,我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没事造反啥的可不干,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你听我说,我手下有一群兄弟,他们现在不方便跟我联络,以后我让他们都跟你联络,你就是他们的主子。另外,盛和药铺和另外的一些商铺已经都转到你的名下了,以后由你出面打理。”
啊!我欣喜异常,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司马晦把自己的队伍和生意都转给我了,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我按耐住欣喜,问司马晦:“那你呢?要独自到都城去吗?”
“不是,我们一起去!”
司马晦说我们一起,那就是我和他?还有谁?
他不是说自己不方面露面吗?他不是被通缉了吗?还敢公开上都城去招摇?
见我疑惑,司马晦解释道:“我以后更名换姓,我叫马如晦,是你的跟班!除了我的属下兄弟,其他人都不认得我,你放心好了!”
司马晦要当我的跟班?
真是风水轮流转,庄家轮流当啊——想当初在学堂里,我是他的跟班,现在他沦落成我的跟班了。这样的跟班,我是相当有面子的了。
我和司马晦在密室里谋划了半天,终于把行程安排好,司马晦拿出一大摞的纸张,让我挨个签字据、按手印,说那是生意上的契约。最后,他把一个刻着红色玲珑雕的血玉簪放在了我手里,让我好好保管,说这个物件对他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我根本也不懂这些,就是觉得那个血玉簪子相当漂亮,顺手就插到了头上,美滋滋扭来扭去地对着镜子看。
司马晦一拍手,有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就是那个去敏斋学堂的灰袍人。
“疾风,来见过新主子吧!”司马晦声音很轻。
那人站我身后不言不语地将右手折于胸前,低头行礼。他的目光很锐利地擦过我的头顶,落在那件玉簪上,注视片刻后,又将目光移开。
“不客气哈,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打着哈哈,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飘来飘去的,都很神秘。
“疾风,锦心没有功力,以后你要护她周全,懂吗?”司马晦说。
“疾风明白!”
我和司马晦重新走出那道暗门,两可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刚才忘了和司马晦说了,我要去都城的话,这几个人可怎么办啊?他们都是刚刚铁了心要跟着我的,尤其是两可,估计打死她,她也不会走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对司马晦说将这几人也带上,人多力量大!
还没等我开口,就诧异地看见那几名叫花子在见到司马晦之后笔管条直地站好,和那个神秘的疾风一样,右臂折于胸前,低头见礼,一句话没有。
然后,几人再看我,又看我头上的簪子,二话不说,再次行礼,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我登时就知道了,这几个人也跟司马晦他们是一伙儿的。
我回头狠狠地瞪了司马晦一眼,他居然老早就找了几个高级别群众演员跟踪我了,看来,我唯一仅存的个人势力就只剩下两可了。
两可听说我要去都城,满心的喜悦。随后我带着她和那几个属下到街上去采买东西,准备长途跋涉的行囊物品。
走出盛和,行过一条路,我停住脚,对着身后的几人说:“不管你们以前做了什么,以后你们几个人都得听我的吩咐。要不然,这次去都城,我就不带你们了!”
两可也附和:“对,对,以后我们都听锦心的,锦心才是老大。”
我可不是非想当老大,我是觉得老早就被司马晦那个家伙派人盯上心里不舒服,好歹得找补回来点领导的威严。
四个人一致点头,“听主子的!”
我略微一琢磨,嫌他们之前的名字又难听又难记,便挨个给几个人改了名。
“听着,以后你们四个以后就叫一筒、二饼、三条、白板。”
这多顺溜,再多来几个,打麻将都可以不用牌桌了!
一筒、二饼、三条、白板——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谁也不知道这些个古怪的名字是怎么起出来的,不过,我一天之内连升三级,谅他们也不敢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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