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生死之谜
公主死了!
还未从夺得赵国大战胜利的喜悦中淡出的梁国宫廷突然传出噩耗,皇帝才相认不久的妹妹,竟然在深宫遭遇刺杀,当场身亡。
梁帝大为震怒,下令全力调查刺客来源,更要求举国治丧。
昔日风光的沈桑桑,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被梁帝软禁的沈家上下听闻噩耗,都伤心震惊,没想到和桑桑再见面,竟是去参加她的葬礼。
梁国公主暴毙的消息,很快传至周边各国,还在回国路上的濮阳舜听到的一瞬,直若五雷轰顶。
而与此同时,濮阳女帝的圣旨也到了,女帝要求濮阳舜的兵马不能进入国境,只能带三分之一的人马虽他入京。他不曾想让将士们入京接受犒赏,只是希望让他们能各自回乡,可如今女帝一声令下,三分之二的将士要留在边境,如此带谁走不带谁走?每一个人都浴血奋战,那些阵亡的将士灵柩也要有人抬回,凭什么从中挑选?
一个噩耗,一道圣旨,战功赫赫的濮阳舜,威震四海的大将军,这一刻失去了所有,朝廷不信任他,心爱的女人也永远离开了他。
将士们都以为将军会抛下兵马奔去梁国,可他却只是呆呆地在营帐之中,不进米水一言不发,如此整整两日,大军停滞不前,仍旧在原赵国境内。
此时梁国,公主的葬礼已经结束,相应的,韩平原和公主的婚约也随之取消,有同僚暗下与他说:“幸好你未和公主大婚在前,不然公主暴毙,你岂不是一生不能再娶。”
韩平原面上不说什么,但若设想他真的和桑桑成婚,而桑桑婚后离世,若要他一生不再娶,他绝无怨言。同样,若能让桑桑一生平安,不要他再娶,也可以。
不过这只是设想,平原在内位数不多的人知道真相,沈桑桑没有死,代替她死去的,代替她藏入公主墓的,是那正值妙龄的善良宫女,玉响。
深宫之中,桑桑被隐匿在无人的殿阁之中,如今她真的不再是梁国的公主,可换取这一切的代价,是玉响年轻的生命。
那日白天,她还喜滋滋地告诉自己未来的梦想,想要攒很多钱,想要以后什么事都不用做,想要嫁一个好男人,如今她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再做,而其他的梦想,也随之湮灭。
桑桑很后悔,如果那一晚她没有让玉响睡在身边,也许她反而会发现此刻,也许谁也不会受伤害,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应该是玉响替自己去死。
她一直没有办法释怀,一直无法抛弃玉响浑身是血的模样,直到皇帝宣布公主暴毙,直到宫里大张旗鼓为她举行了葬礼,她才稍稍缓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行动已经被梁勇限制,她甚至不能和齐雅宣见面。
梁勇面对她的反抗,只冷冷地说:“朕为了你好,你安静在这里等着,等濮阳舜来接你。”
话虽如此,可桑桑总觉得自己会被拿去交易什么,梁勇的城府真的很深,是她所不能看透,而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也绝对不会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梁勇要什么?要更多赵国的土地吗?他想让濮阳舜做什么,是要用自己去威胁他吗?
再多的疑问也得不到解答,玉响都死了,那几个死死看守自己的侍卫都冷若冰霜不通人情,至今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而功夫之到家,桑桑几次想要偷偷跑走,都被抓了回来。
而她唯一的希望,韩平原,也从没有出现。
桑桑曾要对梁勇以死威胁,梁勇也只是冷然一笑:“你敢死,朕就敢再为你办一次葬礼。”
对于皇帝的行为,齐雅宣也十万分不理解,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欺骗全天下的人说桑桑死了,她知道这对濮阳舜会有多大的刺激,也知道濮阳舜会因此和她母亲之间的关系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那一日她问丈夫:“皇上是要我齐国也陷入内乱吗?”
梁勇却说:“你的哥哥,必然也会走上赵彭一样的路,只是早一些晚一些。齐国从你母亲登基那一日起,皇权朝政就已经开始扭曲,没有扭曲的房屋能够被建造起来,即使一时屹立,也终将会坍塌。现在的齐国皇庭,就是如此。”
齐雅宣不解,皇帝又与她说:“朕所考虑,自然只是梁国的江山社稷,朕需要一个可靠的友邦邻国,现在的齐国,却不足以。你曾经对朕说,倘若与齐国对阵,你就要回到齐国去,回到你母亲身边去,彼时至今,朕心里都不曾想过要和你的母国对峙,泱泱齐国,梁国之力与之抗衡,只会落得最总两败俱伤的局面。朕并不傻。可是朕既然需要可靠的友邦,就必须也在其中做出些什么,朕现在做的,就是想尽快促成他们重新建立稳定的皇权和朝纲。雅宣,长痛不如短痛,你的母亲和兄长,早晚会反目。而我也不希望濮阳舜这样的天子骄子和人才,将来隐居深山,他该得到天下,也许你的母亲曾经是错,但她可能为齐国开辟了新的未来。”
那一刻,雅宣莫名地佩服起了自己的母亲,于政治,她几乎完全不懂,她只是渴望天下太平,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们可以预见十几二十年的未来,再如何深爱自己的丈夫,她也会记挂故国和亲人,无法与皇帝争辩,最终也只无奈地说了句:“可以不要伤害我母亲的性命吗?”
保不保得住濮阳蕊的性命,决定权并不在梁勇的手上,他不曾干政齐国,只是想给濮阳舜制造一些机会,而濮阳舜必然不会弑杀自己的姑母,可齐纪彰,就完全不好说了。
眼下天下兵马都在濮阳舜手上,齐纪彰虽然也握有兵力,可濮阳蕊能在后宫一手遮天,能撂倒皇后,能逼死先帝,也绝非泛泛。她的身后,也有着雄厚的势力支撑,一旦正面与儿子发生冲突,结果难料。
而在梁勇眼中,这对母子都不够资格成为齐国的帝王,他希望看到濮阳舜能成为新的帝王,齐国能在他的手里,扭转扭曲的皇权。友邦的强大,是依附更是保障。
数日后,除了在赵国各个城镇安顿赵国百姓的人马之外,濮阳舜率领大军退出了赵国境界,赵国境内大权暂时有梁勇派王大臣管理,他不疑梁勇会反悔独占,但大军没有去齐国也不往梁国走,而是停在了谷地之外,又一次不再前行。
濮阳舜自获悉桑桑暴毙的消息后,一直沉默不语,下属将士们也不敢多问,如今又停在谷地不走,所有人都以为将军来此,是为了悼念亡妻。
这一日濮阳舜正在营帐之中,突然有侍卫跑来,说梁国韩平原送来书信,濮阳舜接信来看,心中疑团解开,这几日他在剧痛悲伤中,仍对一切抱有很大的疑惑,他不信梁勇保护不了桑桑,果然如愿了。
可是这一刻,却又想笑也笑不出来,因为梁勇“威胁”他,想要夺回桑桑,要么带大军攻打梁国,要么,就以齐国帝王的姿态,迎娶桑桑。
“将军,萧大人来了。”濮阳舜正对着信函发呆,却见萧致慎风尘仆仆赶来,难以置信,“你怎么来了?几时出发的?”
萧致慎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他素来不善骑射,如此长途跋涉,真真是为难了他。待坐下缓过一口气,才说濮阳舜这边捷报还未到京城时,他就出发了。本以为半途中能遇见濮阳舜带兵归来,谁知道一直走出边境,濮阳舜这边也没有要回去的动静,他不得已继续赶来,半途又听说大军来了谷地,总算是找到了。
濮阳舜难以理解:“你好端端的找我做什么?你自己来的?还是……”
“当然是我爹了。”萧致慎冷笑,可又说,“另有一个人,也给我递了消息,我现在夹在中间,不为难,因为为难的是你。”
“我?”
“哎……桑桑怎么就死了?你怎么回事?”萧致慎也在半途中获知梁国公主暴毙的事,一边担心妻子柔之要在家哭晕过去,一边又不得不继续来找濮阳舜。
“桑桑没死,我问你为什么来找我?”濮阳舜不耐烦。
“桑桑没死?”萧致慎大为惊讶,“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柔之,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哭得死去活来,她最惦记这个妹妹。”
“致慎,我问你……”
“你急什么,左不过那两件事!”萧致慎竟是带了几分怒意,自然他的怒意,不是冲着濮阳舜来,冷冷道,“我爹代表齐纪彰让我告诉你,把军队送入境内,你离开,赵国土地归你,你可以在赵国,自封为王。”顿了顿又说,“女帝则让我通知你,不要把军队带入境内,带最精锐的回去,用这路兵马遏制齐氏势力,而后她要把江山交付在你的手上。”
“他们都对你说了?”濮阳舜无法理解,“对你一个人说的?”
萧致慎苦笑:“大家都彼此明白对方要什么,还用得着遮遮掩掩吗?现在朝廷的局势,已经不再微妙,很是明朗呢!大家就等着谁先动手,再一次改朝换代。我们兄弟一场,我不劝你做任何事,总之你站哪儿,我也在哪儿,和我爹相悖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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