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桑桑晕厥
桑桑还没反应过来,雅宓已经从她怀里窜出去了,一下消失在门前,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有病在身的孱弱女子,弄得桑桑哭笑不得,赶紧跟进来,不过韩平原没醒,雅宓也只是伏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大宫女在一旁解释:“刚才公子的手指动了动,奴婢瞧得真真儿的。”
“我信你。”雅宓那里语气带着激动,显然韩平原的手在她手心里也有了动静,“他很快就会醒来的,你们再点一些蜡烛油灯来,把屋子照得亮堂一些。”
桑桑才劝说:“天太热,大夫说要凉一些怕感染才好,你怎么还好多点蜡烛。”说着屈膝在雅宓身边,有心逗她笑一笑,“不如我带着人都退下去,你喊他名字,喊着喊着一定就醒过来了。我们若是在,怕你不好意思。”
雅宓回眸看桑桑,笑中带着赧然羞涩,煞是惹人怜爱,而桑桑真是说到做到,领着宫女们离开了。
雅宓稍稍骨气勇气,真的开始一声声唤韩平原的名字。
黑夜渐渐过去,东方晨曦微露,雅宓竟不知不觉伏在床边睡着了,可睡得很浅很浅,当韩平原的手指稍稍在掌心一动,她就倏然醒来,又唤了两声韩平原的名字,病床上的男人吃力地挪动眼皮,终于艰难地撑开,漆黑的眼眸露出来,瞬间就倒映了雅宓的面容。
“平原,你醒了没有?平原,是我啊。”雅宓一边喊着,眼泪倏然滑落,落在了平原的脸上。
呼唤声和湿漉漉的眼泪,将平原彻底从漆黑的晕厥中拉醒,他怔怔地看着雅宓,回想发生的一切,身体的剧痛刺激了他的记忆,当时在路上骑马相撞的一幕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记得,黑暗来袭的一瞬,心中想的是:我死了,雅宓怎么办。
幸而上天垂帘,他活过来了。
雅宓又开始哭泣,仿佛把她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要哭干,弄得韩平原很担心,哄也不是劝也不是,直到桑桑听得动静来才止住。
桑桑见平原醒来,也是感慨万分,湿润了眼眶哄着眼睛骂他:“我先头叫你滚,你怎么真滚地上去了?你要是死了,我要内疚一辈子。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报复我呢?”
平原无奈极了,他这辈子好像没女人缘,又好像特别有女人缘,遇到了最好的爱人,也遇到了最好的朋友,只是现在浑身剧痛,左手几乎失去了全部知觉,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这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可能活过来,再次看到雅宓,他已经很感激上苍。
平原转危为安,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雅宓也终于能去休息,桑桑怎么劝都不行,平原威胁她她不去休息他也不吃药疗伤,这才治住了。
桑桑在雅宓走后笑说:“这叫一物降一物么?”
平原笑:“是看谁在谁的心里更重要。”
“好得意的。”桑桑笑话他,再说起濮阳舜已经派人加急信送往梁国,一边是替韩平原告假,回宫之期又要往后拖延,二者向梁勇道歉让他的臣子在齐国受了重伤,再有就是为了雅宓和韩平原的婚事,本来濮阳舜不想倒过来去求婚,可是现在平原这样子,只想尽快办成此事,让雅宓安心。
韩平原问:“没有叹道赵国土地划分的事?”
桑桑笑道:“我家皇上说了,你要疗伤不能再周全此事,所以让你家皇帝再派一个大臣来。”
韩平原猜想濮阳舜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妥协,笑着说:“看样子等赵国慢慢恢复起来,齐梁还不能和谐此问题。”
桑桑却笑:“这些就不需要你来操心,好好养伤,将来我们可要把公主托付给你的。”
之后韩平原吃了药又昏睡了好半天,皇太后那里派人送来许多上用的贮冰给他屋子里降温,桑桑午后再来看韩平原时,他精神已比早晨醒来时好了很多。
而雅宓因吃了太医开的安神药,一天一夜没睡的她,现在还沉沉地睡着,桑桑便与大宫女一起照顾平原用药,静下来时平原精神不错,便问起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当时没看清骑马而来的人,只想着不要让桑桑的凤舆受到威胁,这会儿想起来便问:“那个人怎么样?我伤得那么重,他必定也不轻。”
桑桑知道平原早晚要问这件事,而对于她来说,是不是齐纪彰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反是对雅宓而言,毕竟是她一辈子也断不了的骨肉兄弟,这件事论心里受伤最大的,还是雅宓。
将事情的始末缓缓说了,桑桑叹一声,“有人怀疑他故意要来伤我,可我却觉得只是巧合。”
“你以为呢?”平原问。
有些话桑桑没对濮阳舜说,更不会再宫里提起,不想让皇太后或者雅宓听见,此刻苦笑一下:“我觉得他在寻死,而又不能死得悄无声息,譬如若那样一路疯跑撞死在大街上,闹得满城风雨,哪怕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让皇上和皇太后难堪,来了解他扭曲的一生。”
平原唏嘘不已,静了静又说:“你若当初随了他,真不知现在是什么光景,听说赵国公主被你们皇太后软禁在宫里,府里两位侧妃也十分可怜,我真不敢想象,那可能也会是你要过的日子。”
桑桑却笑:“你心疼我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做什么?你该心疼雅宓,雅宓一定愧疚她的兄长伤了你,虽然她也不打算这辈子再和兄长往来什么。”说着不禁叹,“他差点杀了雅宓一次,这一次又差点害死你,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堆。”
平原却并不在乎,他的心胸是绝不会去和一个半疯不疯的人计较,他更在乎雅宓如何,更在乎桑桑是否受伤,自然如今前者与后者,感情很大不一样了。
“一会儿雅宓来了,你好生安慰她。”桑桑劝平原,“有些事避而不谈却是可以避免尴尬,可梗在心里越久,越容易受伤害,你们俩身份地位在梁国举足轻重,结合并不是平头百姓家那样简单。”
平原失笑:“尚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坏了感情,今次算是鬼门关走一遭,什么都看淡了。”
那之后,桑桑在公主府又住了两天,确定平原伤情稳定,雅宓的身体也渐渐好后,才终于动身回宫,而在此期间,皇帝每天都派人来问,巴不得桑桑快些回去。
桑桑回宫后便取笑丈夫:“哪儿能天天黏在一起,皇上看来还是要选秀纳妃才好,一来后宫那么多殿阁不至于空关着养尘土,二来臣妾不在身边或不方便时,您也不会落得空虚寂寞,身边多少能有个人知冷暖,是不是?”
濮阳舜不和桑桑斗嘴皮子,十车话也不够她说的,他自有其他办法收拾桑桑,旁人看着帝后真真琴瑟和鸣,感情深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天不嬉笑打闹,日子就过不下去。
且说韩平原大难不死,众人也算又一起度过一劫,放眼朝野,如今四海升平国运昌盛,如此便越发显得前皇子齐纪彰如今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以及皇太后和她扭曲的关系,如日益溃烂的伤口一般,让人想要彻底剜去,可又舍不得这一块身体的皮肉。
深宫内被软禁的赵舒月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医说母体越来越虚弱,但胎儿脉象很稳,很奇怪的妊娠状况,让人不敢预测之后可能发生的事。
桑桑没有再去探望过,皇太后明着告诫桑桑不可以再去,她没必要为了一个曾经害自己如今也再无瓜葛的人和濮阳蕊闹僵,何况丈夫已经答应,绝不会让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受到伤害。
但赵舒月扔在深宫可以不管不顾,但齐纪彰的存在,却是朝廷官员也会在乎的事。正如桑桑那日与平原所说,她觉得齐纪彰是在寻死,想要死得轰轰烈烈一些,哪怕死得很难看,也要让母亲和濮阳舜难堪。
但这只是桑桑的猜测,也许齐纪彰,真的疯了。
时日一晃而过,夏日炎热渐渐退去,秋风阵阵来袭,气候越来越清爽,韩平原的伤大好了,左臂虽不能如从前那般灵活,但知觉已完全恢复,五指也能随意舒张,只是骨头还未长全,仍需休养。
一个夏日过后,雅宓的精气神比桑桑归来时更好,濮阳蕊见女儿如斯,心内感激濮阳舜和桑桑为雅宓做的一切,而也早已默认韩平原和女儿的婚礼,梁国皇帝和雅宣也送来信函,亲自向皇太后提亲。
日子定在了明年正月,一来那时有最好的黄道吉日,二来韩平原的身体至少还要将养一些日子,此外皇太后要为女儿举行盛大的婚礼,宫里宫外筹备,也颇费时日。
只是这些日子,桑桑精神不好,总觉得身子沉甸甸不清爽,因濮阳舜正忙着朝廷秋收之事无暇分身,她也不想宣召太医惹得丈夫担心。
然这一日,柔之带家中女眷孩子们入宫来玩,雅宓也正好来宫里请安,女眷们聚在一起说话玩笑,桑桑因嫌热入寝殿换衣裳,进去不久众人就听大宫女惊呼,便听她喊着:“快来人,娘娘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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