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来探
一众孙子孙女无不破涕为笑,婆子急忙端上准备好的热粥,晴儿接过来喂奶奶吃下,以柔跪在地上脚都麻了,也不敢起身。
王妃走至她面前小声道:“要不要紧?”
以柔答:“是我不好,惹奶奶生气,跪一会也无妨。”
王妃看她懂事,满意地点头:“别硬撑着。”
待奶奶吃过热粥,她命人给她更衣,婆子扶她下床,老夫人走至以柔面前:“既然你也算是我昭王府的孩子,虽然是个庶出,王爷还那么疼爱你,就罚你到佛堂每日念经五个时辰,抄三百份佛经与我,何时抄完,何时从佛堂出来。”
末了,她补充一句:“你需诚心向佛祖跪拜,赎清你娘的罪过。”
每日去佛堂跪上五个时辰,还得回来抄佛经?
以柔脑子有点晕了,五个时辰就是十个小时,这跪一天不得死人,老太婆也太狠心了。
王妃即刻替她求情:“老夫人,三儿还有伤在身。”
老夫人冷笑:“就得去去老三的锐气,不然不晓得什么叫家规。”
一旁的大公子张正笑道:“三妹刚回府就被罚,还真得学学家规呐,哈哈哈。”
晴儿瞪他一眼:“大哥,你说什么风凉话。”
王妃喝止二人:“老夫人累了,所有人现在都出去。”
待众人都出去,老夫人将王妃唤到跟前:“今儿的事,你都看见了,该还给你的,我都替你拿回来,也不枉你在我跟前伺候这些年呐。霍小苔那个妖精,从进门开始,就没来请过安,不晓得用了什么妖术,把王爷的心也偷走了,这些年你过的多苦,老身都晓得,恶人就让老身来做,你好好的做主母,日后全府上下,就听你一人的了。”
王妃垂泪:“老夫人何必为我做这种恶人,小苔已经死了,我再怎么恨,也不会和一个死人记仇,您保重身体,千万别为我伤身。”
以柔随着晴儿出了斋堂,就被领进了斋堂后边的佛堂,那处偏僻干净,也无仆妇守着,晴儿命人带来纸墨笔砚,佛经就摆在佛堂的几案上,晴儿道:“这里没人守着,你就别跪了。”
以柔摇头:“万一有人来看见我没跪着,奶奶不得气死。”
她心底想王爷晓得此事该会替自己出面,遂以为暂且跪一跪无大碍,谁晓得王爷今日入宫议事,愣是彻夜不归,到第二日晚间才匆匆归家。
以柔连跪了两日,老夫人那处的婆子轮番在门口盯梢,就怕她不认真。
昭王爷甫一进门,贴身小厮便上来说:“王爷,三小姐被老夫人罚跪佛堂,已经跪了两日。”
他沉着脸未及更衣,便匆匆去了斋堂。
老夫人这几日让人给以柔盯梢,见她十分乖巧的跪在佛堂诵经,心情大好,昭王爷进门给她请过安之后,道:“奶娘,三儿有伤在身,适当罚几日就算了。”
老夫人仗着自己于王爷有养育之恩,说话从来都不客气:“王爷,家有家规,老三要是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放在眼中,日后如何能侍奉好你这个亲爹。”
“可是.....她才刚刚回府,规矩不懂可以慢慢教,何故要这么急。”
“既然是你最宠爱的霍小苔的女儿,自然不能比她娘逊色,不早些教导好,如何能拿出去见人?放心,我这里几个婆子日日都盯着她,若有事,都会尽早禀报,你且放心。”
昭王爷没说动奶娘,又怕强行把以柔带走会伤了老人家的心,奶娘也八十好几,不能情绪起伏过大,他步出斋堂,转身去了三小姐院中。
一众仆妇伺候过小姐洗浴,便退出房内。
三小姐此刻正执笔抄写佛经,白日跪的多了膝盖一片青紫,多亏刘岑给她拿的膏药,这才没觉得腿疼。
王爷站在门外看向门内执笔书写的女子,仿佛看见很多年前的小苔,二人如此之像,令人心动。
“爹爹,你怎地这么晚回来?”
她放下笔,迎上去请安。
昭王爷与陛下商议军情,在宫中待了两日,回来衣服也没换,就过来,他步进房内,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可觉得疼?”
她摇头:“用了药,不觉得疼。”
他看向书案上的纸张,上头的字迹端正清秀,难以想象是出自一个自小生长在乡野的女子之手,问:“何人教你写字?”
“是自学的,养育我的君保国家中有医书,我偷偷看过一些。”
“呵,你与他人解释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爷晓得她骗人说过自己的表哥教自己认字、拳脚功夫还有造兵器,以柔解释说:“先前也只是扯谎,毕竟我一介女子会那些奇怪的东西就让人不可信,所以只能借口说是他人所授。其实女儿天生对这些东西有领悟力,不仅过目不忘,而且能想出一些新奇的东西来,更喜欢动手去做,在荷花镇和沁阳也开了两间店铺销售木器。”
他走过去拿起她抄写的佛经仔细瞧:“过些时日去你大娘那处,拿几间铺子走,你想做些什么,无人会干涉,有昭王府在背后给你撑腰,也没人敢为难你了。”
以柔惊诧,王爷突然赏她铺子真是意外之喜:“女儿谢过爹爹。”
临走,昭王爷又说了一句:“明日开始,你随我入宫,如妃娘娘很喜欢你,想你伺候陛下身侧。”
“哎?”
如妃是她亲娘,她突然去亲娘身边,还有些惶恐,王爷的眼眸淡淡扫过她身上:“入宫后,一切言行举止都要合规矩,切不可如前日莽撞。”
“是。”
等王爷一走,她即刻瘫软在榻,忧郁了半晌,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的日子估计还没有王府好过,她宁愿在王府中抄抄佛经。
其实昭王爷这两日在宫中正思虑着将以柔弄出王府的法子,老夫人那处是容不下三儿的,他常不在府中,恐照顾不到老三,恰好如妃又向陛下进言夏若郡主容貌举止端庄大方,可以招致御前侍奉,且又是亲王的女儿,信得过。
说是在御前侍奉,无非是给她找个由头出府,陛下也不是日日要她入宫侍奉,不过是哪日心情好了,后宫摆了宴席,如妃想找个人聊聊天才会招她进宫。
王爷认为以小苔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该不会为难这个女儿。
反正老三不需在王府中度日总归是好的,所以将她送入宫是绝佳的选择。
这几日刘岑有事不来,她一人独守空闺,突然被召入宫,心情十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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